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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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用了晚飯,小桃收拾了碗筷去洗碗,春安趕緊回屋將門鎖上,夜裡傲雪過去退了推門沒有推開,便敲了敲門:「春安,你開開門。」春安縮在門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傲雪還是妖怪?」

傲雪有些無奈:「我是傲雪。」春安不敢輕信:「你怎麼證明你是傲雪?」傲雪想了想,道:「你的背上有小塊胎記,像蝴蝶的翅膀。」這是只有她和春安的爹娘才知曉的事,春安立馬打開門來,抱住傲雪:「傲雪,你沒事罷,你怎麼被妖怪盯上了?」

傲雪輕歎口氣:「沒有妖怪。」春安鬆開傲雪,十分嚴肅:「怎麼沒有,你興許被妖怪附身不記得了,我可記得,昨天晚上它還要吸我陽氣。」

傲雪走進屋裡,春安也跟著進屋,傲雪坐在桌邊:「若是吸了陽氣,身上總該有所不適的,你身上可有不適?」

春安輕輕拍了拍身上各處,又回想了一番昨夜裡的情況,好似確實沒有不適,搖了搖頭:「興許是吸得少。」傲雪瞪了她一眼:「我那是在親你!」

春安不信:「你比我聰明,怎麼會搞錯呢?親要親在臉上的,不是親在嘴上的。」傲雪又讓春安將門關上,才道:「若是兩個人都喜歡都樂意,親哪裡都可以的,你不喜歡我親你?」

春安突然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捏著衣角,扭扭捏捏的:「喜歡的。」

傲雪憋屈了大半天的心終於在聽見春安的這句話後鬆快了一下:「快睡覺罷,你昨夜沒睡好?」春安十分委屈地點點頭:「我以為遇見妖怪了,嚇得不敢睡。」傲雪去一旁洗漱:「你怎麼不喊人來?也不跑。」

春安也跟著過來一起洗漱:「若是我大喊,他們沖進來打妖怪,打傷你了怎麼辦?若是我跑了,妖怪生氣了,會不會傷害你?我在的話,她可以吸我的陽氣,你就沒事了。」

傲雪可沒忘記她白日裡跑得比誰都快:「是嗎?天剛亮你就跑了,不怕我被妖怪吃了?」

春安早就問過傲雪了,她得意於虎子才發現這個情況,哼哼了兩聲:「傲雪說她上京選秀,要去宮裡當女官了。」

春安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以為妖怪怕見光的,是我記錯了。」

虎子有些吃驚,這陳夏瑩樣貌雖然也十分不錯,可與傲雪相比確實略遜一籌,而傲雪的學識就更不用說,他在這裡賣了這許久的包子,書院裡的風聲哪裡沒有聽過,聽說整個書院,傲雪的學問是數一數二的,這陳夏瑩自然是排在傲雪的後頭了。既然陳夏瑩都能去當女官,那傲雪便更不用說,若是為財為權,再憑她的姿色,恐怕當選妃子也並不是玩笑話。

虎子見往日與她們一塊兒的陳夏瑩已經多日不見人影,覺得奇怪,但人多口雜,沒有問,等到包子賣完,關上了門才問春安:「那個跟她們一起的陳夏瑩呢?怎麼不見了?」

這般想著,虎子起身往店鋪後頭走去,這裡隔了一間小屋,他就住在裡頭。他在裡頭翻出一本畫本,他不識字,只看得懂畫,往日就翻著畫本消遣,也不知上頭寫的什麼字。這些畫倒不是什麼過分的畫,但也惟妙惟肖,光看圖畫也能猜出故事的大概來。虎子走到春安邊上,將畫本塞給她:「回去學學,別丟我的人。」

很快,春安就將書看完了,十分慌張地跑去問傲雪:「傲雪,我們不會被浸豬籠罷?」傲雪一臉奇怪,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這個:「怎麼回事?」春安翻出畫本指給傲雪看:「你看,這書上說,只有成了親的兩個人才能睡在一塊兒,才能親嘴巴,沒有成親的叫私相授受,叫不檢點,是要浸豬籠的。」

隨後,虎子又看了一眼春安,儘管他覺得春安百般好,可也佩服傲雪能毫不在乎那些錢財權力,而專心圍著一個傻子轉,一年兩年或許尚可,時間久了哪兒是件容易事。儘管有救命之恩在,可報恩的方式那般多,也並非只有以身相許這一種的,再者,她如今都已經與春安取消了婚約,並不受此束縛,他本以為自此她該天高任鳥飛了,誰知她竟又飛回來了。

儘管這日春安給傲雪做了早飯,傲雪依舊來到包子鋪的小窗前,與春安說了兩句話,王怡芙也跟在邊上,托傲雪的福,不需要排隊就拿到了包子。

兩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傲雪放下床簾還想跟春安說幾句話,扭頭去看她,已然睡著了。

春安不明所以,拿著書就翻起來,虎子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推了推:「回去再看,一個人看。」春安便將書收好了。

傲雪翻了翻手中的書:「你哪兒來的這麼亂七八糟的書?」春安到底沒有出賣虎子,可傲雪也猜得出來,心裡自然又是將虎子罵了一通:「我們跟上頭不一樣,我們本來就有婚約,爹娘都是答應了的,等我及笄就可以成親了。」

春安不太相信:「可是我們都還沒有把這個事告訴爹娘。」傲雪將書扔到一旁:「你放心,我會同爹娘去說的,你不必擔心此事。」

春安點了點頭,又點了點指頭:「你還有兩個月就要及笄了,我們今年就要成親?」傲雪看著她:「你不想娶我嗎?」春安又有些害羞地點點頭:「我想的。」傲雪嘴角上揚:「你知曉成親是什麼意思嗎?」

春安點點頭:「成親後,你就是我媳婦兒,我就是你媳婦兒,我們就可以睡在一起,還可以親來親去,書上說,你從頭到腳我都可以親。」傲雪被她的話說得臉上發燙:「那你知曉妹妹和媳婦兒的區別了嗎?」

春安興奮地點點頭,原本她還不是很清楚,可看了虎子給她的那本書後,她已經弄明白了:「我知道,我知道,妹妹不能親的。」傲雪被逗笑:「你就只知曉這麼一個差別呀!」春安垂下眉毛:「那還有什麼差別?」

傲雪看著她,十分認真:「我喜歡你,我便希望你的心裡全是我只有我,看見你對旁人好,我會在意,看見你的笑,我會開心,看見月色,我會想你,你的一切都會影響我的情緒,我不能離開你。這都不是妹妹會有的想法,你對我有這樣的心情嗎?」

春安認真想著,不知是在想自己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心情,還是在想傲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回答不上來,有些著急地撓了撓臉,傲雪將她的手拉下:「不要緊的,你可以慢慢想,慢慢感受,我會陪著你,如果你喜歡別人,我……我不會幫你,但也不會阻撓你。」

「你為什麼不幫我,你是不喜歡我了嗎?」春安不是很明白,傲雪依舊耐心:「正是我喜歡你,所以無法做到幫你去喜歡別人。如果是別的事,我都可以幫你。」

春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日後,春安似乎多了一些心思,她也學會了仰頭望月,她想知曉自己在看月亮的時候,心裡想的是誰,她模仿著傲雪做了不少事,可依舊搞不明白什麼是不一樣的喜歡。於是,春安甩甩頭,將煩惱拋之腦後,不準備再想了。

而何紅何大飛真的來縣裡了,為了見一見小桃,特意將家中一切事宜安排妥當,抽了幾日的空閒。見到小桃,何紅自然也是喜歡的,小桃本分勤勞,是個實在的。何紅與小桃反倒聊得投機,何紅拉著小桃說了不少話,自然也問了不少。

傲雪見狀,心裡酸澀異常,可又無法同何紅說明自己的心思,她還沒確定春安的心思,她不能這般自私,她知曉自己的心思是一回事,但這並不意味著她願意春安就這般糊塗地與自己過一生。

果真如春安所說,夜裡何紅與春安一塊兒睡,何大飛則睡在地上。小桃心裡有些疑惑,為何不讓她們姐妹倆擠一屋,騰一間屋子給他們夫妻倆。外人不知,她可是知曉春安的女子身份。不過她心裡這般奇怪,卻也沒有多嘴說什麼。

何紅拉著春安誇了一通小桃,春安不明白何紅的意思,也跟著她誇,何紅便以為她也喜歡小桃,便道:「春安,娘打算問問看小桃,願不願意嫁給你,若是願意,咱們挑個日子把事辦了。」

春安想起傲雪,連忙搖手:「不行不行,我不能跟小桃成親。」

「為什麼?你不喜歡她?」何紅很奇怪,明明剛剛聊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又不行了?春安想起傲雪的叮囑,傲雪說過此事讓她來說,春安答應過了,便不肯說:「我喜歡她,可那不是對媳婦兒的喜歡,我不要跟她成親。」

何紅笑了:「你還知道對媳婦兒的喜歡是什麼樣的?」她並不認為春安能分得清,春安確實還沒分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見何紅笑個不停,有些惱怒:「反正不行,我已經答應別人要娶她了。」

何紅坐了起來:「你答應誰了?」

春安依舊不肯說出傲雪來:「她說過,她會自己跟你們說的,我不說。」

何紅又喜又憂,問了幾遍,春安閉上嘴巴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何紅便越發擔心起來,只覺那人不安好心,哄騙了春安,又推了推春安:「她沒對你怎樣罷?」

春安一想,傲雪也沒說不能將此事告訴爹娘,於是便道:「她親我嘴巴。」

就連躺在地上的何大飛也站了起來:「你告訴爹,到底是誰?」可惜無論兩人怎麼問,春安就是不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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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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