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糖水
第九章糖水
在三人的接力下，今早挖來的茅草根很快就處理完畢，積攢下來的汁水能有一大碗。
擔心浪費，蘇漁還特地把剛剛擂爛的茅草根用清水清洗一遍，洗過的水留下來，和茅草根汁水混合在一起，一起在鍋里熬煮。
兩個小傢伙對於蘇漁的動作很是不理解，直接吃效果也是一樣的，為什麼還要多費一道功夫？
蘇明金想不通，直接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
「姑姑，我覺得這草根直接吃也是很好吃的，為什麼還要煮啊？」
蘇漁一邊給鍋里的汁水攪拌，一邊回答他的問題，「那你覺得是糖水好喝，還是茅草根直接吃比較好吃？」
因為家中幾乎之後生孩子或者生病的人可以接觸到糖，所以糖水對於兩人來說記憶有點久遠。
對於蘇漁問出的問題，一直在回味記憶中的味道，蘇明禮砸吧砸吧嘴說：
「那當然是糖水好喝，我記得王小寶他說只是一小塊糖混著水，喝進嘴裡那就是甜滋滋的。不過，草根也挺好吃的。」
一旁的蘇明金像個應聲蟲一樣，對著蘇明禮的話連連點頭，只不過嘴角反光的液體更能證明他的狀態。
「那你們倆就等好的吧。」
這時屋外忙活一陣子的蘇奶奶路過廚房門口，看著三人圍著火不知在幹什麼，但是只要不出去亂逛，做什麼都好。
看著蘇漁嚴肅的表情，兩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害怕的感覺，趕緊退回去，重新在空氣中感受甜美滋味。
她覺得現在的濃度應該差不多了，於是拿出兩個碗，給兩人盛上一小勺。
此時蘇漁的聲音恰好響起，「你們倆注意一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是掉進鍋里怎麼辦？」
「我們也是！」
於是蘇明金小心翼翼地對著碗里的糖水輕吹幾次，感覺到差不多之後，傾斜著碗讓糖水順著碗壁流到嘴裡。
因此對著屋內的蘇漁喊一聲：「小漁，你看好他們倆，我去你李奶奶家看一眼，要一會才回來，你們仨別自己出去亂逛。」
兩人像是被禁錮許久終於可以放出來的人一樣，高興地捧起自己面前的碗，喊道：「姑姑你最好了！」
實在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鍋裡面的水逐漸被蒸發，一股屬於茅草根的獨特甜味開始散發，漸漸充斥整個廚房。
距離最近的兩人根本無法忍受眼前的誘惑，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鐵鍋。
「知道了，阿奶。」
說話的時候除了蘇漁，兩人根本沒有移動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鍋裡面的汁水，臉恨不得直接湊到鍋里去。
蘇漁看了一眼安心離去的蘇奶奶，再看一眼差點伸進鍋里的兩人，鬆開手中的筷子，雙手一推，把兩張臉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下。
「小心燙。」
蘇明禮和蘇明金只感覺眼前一黑，根本掙扎不了。
蘇漁光是看著兩人的表情就覺得十分好笑，在時間和火力的作用下，鍋里的水分不斷蒸發，鍋裡面的汁水已經變為之前的四分之一。
「你們倆嘗嘗味道怎麼樣？」
溫熱而且清甜的滋味瞬間在口腔里迸發，他幾乎是讓糖水自己的舌尖滾過好幾次，直至甜味淡去才咽進肚子里。
一喝完就高興地揚起笑臉，喊道：「好甜呀！」
因為廚房裡的動靜，三人並沒有注意院子的大門已經被人推開，蘇明金的喊聲更是吸引人的注意。
聽到聲音的劉愛花抱著懷裡的小兒子，湊近一看，就發現自己的大兒子和侄子、妹妹不知在廚房裡幹什麼。
但是她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大兒子的腦袋都快要埋進碗里，旁邊的侄子也不遑多讓，只有妹妹蘇漁托著下巴看著兩人大快朵頤。
她還沒說話，懷裡的蘇明煥就忍不住了，直接在門口發出激動的「啊啊」聲。
兩隻小手也是激動地不停搖晃，似乎奮力想要從母親的懷裡掙脫出來。
這時屋內的三人也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幾天不見母親的蘇明禮立刻放下手中的碗，跑到母親的身邊，仰著頭說：
「阿媽！你從外婆家回來了，我們正在喝姑姑做得好喝的，你也來，弟弟也來。」
蘇漁也趕緊解釋：「這是我們找到茅草根，我拿來煮水喝了，大嫂你也來嘗嘗，估計趕路回來也口渴。」
說著就要起身去拿碗，劉愛花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面一樣，立即鬆開懷裡的蘇明煥，顫顫巍巍地說：
「阿妹，你就不要忙這些，我自己，我自己來。」
因為蘇漁身體的原因，她在家一向是什麼事都不理，什麼事都不幹的，被蘇家人當作是易碎的玻璃保護著。
像是這種煮水、拿碗的畫面劉愛花是一次都沒見過，想著蘇漁在家裡的地位，她覺得還是自己親自動手比較好。
於是在蘇漁驚詫的眼神中，飛速跑到櫥櫃拿出一個碗，不好意思地遞給蘇漁。
至於蘇明煥則是在劉愛花鬆開手的時候，迅速被自己大哥保護好，要不是自己連碗都舔乾淨了，蘇明禮還想給自己弟弟也嘗嘗這個好喝的滋味。
蘇漁倒是看不懂劉愛花的心思，立即給她一勺的糖水，同時問道：
「大嫂，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其實湊近之後，劉愛花也能感受到眼前這碗水的味道，淡淡的甜味充滿鼻腔，光是聞著就知道不普通。
於是湊近嘴唇沾上一點水，舌尖滑過嘴唇，甜蜜的滋味立即從口腔流到大腦。
「好，好喝。」
「那就好，剩下的就留給大家晚上回來喝。」
聽到蘇漁的話，蘇明禮和蘇明金有一瞬間的失望，這樣好喝的滋味還想再感受一會兒，立即可憐巴巴地看著蘇漁。
蘇漁揉揉兩人的腦袋，「你們倆是功臣，還給你再喝一勺，可以了吧？」
話音未落，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喊道：「姑姑最好了！」
馬上喜滋滋地捧著自己的碗放到蘇漁面前，蘇漁輕笑一聲，給兩人盛好之後，把剩下的茅草根水全部放到一個陶罐里。
夜晚，蘇家人嘗過糖水之後，只感覺自己一天的疲憊彷彿都煙消雲散。
雖然糖很珍貴，但是了解到原材料之後，對於三人的倒騰也沒有說什麼，這玩意含糖量太低，也就平日里隨便喝一點差不多，要是真正動手去做，根本不值得。
而且地里的活計這麼多，大家也騰不出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