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開學

第四十章開學

想到這,宋清衍有些莫名的緊張，臉上的笑意卻更明顯，打開門面對楊晟,回道：

「自然知道，不知道蘇同志找我有什麼事？」

每當看見宋清衍的模樣,楊晟總會感到自慚形愧，無措地摸摸後腦勺，「小漁說是自己有些課本上的題目想要問問你，我記得宋知青你好像是高中生吧。」

宋清衍覺得這個理由有些莫名的熟悉，之前知青點也會有些人共同進步,共同學習的幌子當作是接近自己的借口。

蘇漁也是第一次找自己，他倒要看看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於是欣然應允，笑道：「沒想到蘇同志這麼熱愛學習，我這就去看看，如果能幫上忙,那自然是很好的。」

聽到同意,楊晟趕緊帶著宋清衍走到蘇漁三人待著的堂屋。

甜到齁的糖水蘇漁喝得有些難受，但是金子和李子兩人卻像是在享受什麼人間美味一樣,舔的一乾二淨。

楊晟一進屋就趕緊喊道：「小漁,宋知青來了。」

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蘇漁的問題。

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坐在凳子上，直接拿起桌上的課本開始查看。

蘇漁也沒有懷疑過宋清衍的知識水平，畢竟是系統叫自己來提問的，以前系統的安排可都沒出現過一絲的缺漏。

這就是楊晟用來吸引兩個小傢伙的玩具，還是他特地從山上抓來的，為的就是這一天，要是有機會他還會親自送到兩人手裡。

能夠幫到你這樣努力的人是我的榮幸，不知道是哪些題目不會？說起來我闊別校園也有一段時間，希望自己還能記得。」

還是李子發現楊晟的狀態不太對，使勁搖搖楊晟的胳膊，喊道：

「楊大哥，你快看看我的蛐蛐怎麼了？它怎麼不動了？」

「我把自己不會的題目都用紅筆標註出來了，宋知青可以先看看，如果實在是感到為難，我再找找其他人。」

於是在楊晟依依不捨的目光里，還是被李子拉到院子聽著蟋蟀的聲音，開始尋找強壯的蟋蟀。

聽到宋清衍謙虛的話，忍不住出聲：「我在家都能經常看到宋知青每日都拿著書本，你這不會肯定就是謙虛了。」

這下子宋清衍和蘇漁也和單獨相處差不多，可能是沉浸到學習中的緣故，蘇漁感覺時間過的特別快。

李子抓住楊晟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就這麼輸給金子他是絕對不願意的。

楊晟想著兩人需要交流學習的事情，主動走到金子和李子身邊，陪他們倆玩耍。

而後從自己的布包里抽出課本和作業本,放到桌子上,「宋知青麻煩你了,我是特地來問你題目的,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有空？我不會的題目有點多。」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發現下工的蘇家人就在自己對面不遠處的位置，她再一次慶幸自己趕路的決定。

另一邊雖然和李子、金子玩得正嗨的楊晟，耳朵和眼睛還是注意著兩人的舉動，在發現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起難題時的狀態，一顆心像是吃了檸檬一樣，手裡的動作都不自覺停下。

看著俏麗的妹妹，他只覺得一陣心疼，倒是蘇爺爺對著蘇漁認真求學的態度表達讚揚。

面對蘇漁似有看輕自己的態度，宋清衍不知為何胸口突然生出一股怒氣，昂首闊步走到蘇漁面前。

可他也很快發現了一個異樣，有些題目根據蘇漁寫過的其他題來看，不像是她不會做的程度，可如果這樣蘇漁今天又為什麼上門？

至於之前認為的借用問題估計接近的猜想，在看到蘇漁說話時的狀態，宋清衍就已經完全拋棄了。

等到所有的難題解決，她發現時間也不早了，和兩人告辭之後，拉著意猶未盡的李子和金子往家裡趕。

金子則是在屋內得意洋洋的欣賞著自己的「將軍，」第一次就把敵人打趴下，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夥伴。

聽著宋清衍的解釋，蘇漁只覺得茅塞頓開，這道題她是真不會。

只是當他真的看到，蘇漁面對自己時，雙眼沒有任何波動，不知為何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心像是突然被撕下一層外殼。

這次過後，蘇漁又陸陸續續完成了幾個類似的項目，和宋清衍目前的關係可以稱得上是，偶然碰到勉強能說上幾句話。

要是晚回家，她估計自己要接受蘇奶奶一天的碎碎念，為了自己的耳朵好，她還是得儘快回家才是。

「不，我聽到院子外面有，我們現在就去抓一隻。」

宿主：蘇漁

「這道題你剛開始的思路沒有錯，就是接下來這一步你需要採用……」

因此目前她的生命值是大幅度上升，基本上已經能夠維持到高考後一年。

但是面色上宋清衍依舊保持自己的溫柔親近感，不緊不慢地說：「今天請假，空閑時間還是有的。聽聞蘇同志都是在自學，一直保持學習的態度真的特別優秀。

「你這隻好像被金子的打傷腿了，下次，下次楊大哥再給你抓一隻強壯有力的。」

蘇文宇在知道蘇漁是去向宋知青問題目的時候，心中一陣難受，要不是他今天去上工，肯定不會給外面的野男人任何一個機會。

蘇漁立即站起身,看向楊晟身後的宋清衍，還真是一如往昔的溫柔氣質，對著他點點頭。

心中對蘇漁的興趣越發濃郁，但宋清衍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手指著題目放到蘇漁的視線里，開始對題目侃侃而談。

在對知青的了解上，他是最通透的，宋知青一看起來就不像是能在這裡待久的人，所以對宋清衍給蘇漁教學，蘇爺爺心裡是沒有任何懷疑的。

路上有收到了系統的任務成功信號，她都沒有心思去查看。

總任務：阻止闖入者破壞小世界

獎勵：未知

打開系統可以查看得很清楚。

目前生命值：兩年兩個月五天

牽著兩人的手在院門口等待，熱情地打招呼之後一起進屋。

宋清衍一進門就仔細觀察蘇漁的神色,似乎是想要把她的心看透，這一切都隱藏在他溫和的眼眸中。

反而在心裡思考，自己能否利用知青們擅長的技能，給他們村子帶來一些新東西。

此時也已經到了李子可以去上學的時候，這段日子也算是受到了蘇漁的熏陶，對於上學的積極性大幅度提高。

在去上學的前一個星期，就對著蘇漁說：「姑姑，李子也想要一個和你一樣的布包。」

手指還不停地撫摸著蘇漁腰間布包上的紅星，像是在摸什麼珍寶一樣。

其他人聽到還覺得他愛學習，劉愛花摟緊懷裡的小兒子，笑著對自己的大兒子李子說：

「你呀，就別煩了你小姑姑了。上學的布包阿媽早就給你做好了，就掛在屋裡的柜子里，本來是想到你報名那一天再給你看的，現在看來你是等不到那一天。」

話音未落，李子就像是聽到什麼驚喜一樣，尖叫出聲。

「哇！是嗎？我要去看看。」

然後一溜煙地消失在大家的視野里，這還是大家第一次看到李子像金子一樣「奔放」的舉動，看得很是新鮮。

被大家惦念的金子，還以為是什麼好玩的玩意，興沖沖地說：「金子也要，金子也要。」

蘇奶奶樂得他們愛學習，蘇家人對讀書是一向推崇的，只要讀不下去，或者像是蘇漁這樣因為身體無法繼續學下去的，即使這年頭最高也就只能是個高中生，他們也不會阻止小輩學習。

現在發現家裡的兩個小孩子都有愛學習的苗頭，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

「等你明年上學的時候，太奶奶給你準備書包，現在你還小。」

聽清楚自己沒有的金子，雙手抱胸，頭一扭，撅著嘴，避開眾人的視線。

三嫂楊夏蓮就坐在金子旁邊的位置，看見他的小模樣，打趣道：「看來我們金子也想去上學了，不然嘴上還要掛上幾個油瓶。」

於是劉愛花笑道：「金子是不是也想陪著李子一起去上學，只要上學就可以有自己的布包。」

其他人對劉愛花這樣拐帶的言語也不阻止，反而相看金子會有什麼反應。

如果家裡兩個小孩子一起上學，說不定在學校里還能有個伴，也不怕被其他人欺負。

就是年齡小了幾個月的金子個頭要稍微矮一點，可能上學也會辛苦一點，本來蘇家人是想讓他再等一年的。

年少不知讀書苦的金子，立馬被劉愛花的話吸引住，他也隱隱約約知道自己要和大哥李子分開。

於是對於大家的話，喜笑顏開地應道：「是呀，金子也要去讀書，背上書包和李子一起讀書。」

「我們家的乖金子，太奶奶送你去讀書，你可要向你姑姑學習知道嗎？」

蘇奶奶忍不住捏捏什麼都不知道就許下承諾的金子的小臉蛋，只覺得要是有蘇漁學習的勁頭，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就在大家說金子提前入學的事情，說得正歡的時候，從房間里找出自己書包的李子也從外面蹦著回來了。

原本大家還以為他的臉上會是得到禮物的喜悅，哪想到卻是一臉的懊惱，一來就奔向蘇漁的位置。

把書包攤開在蘇漁的膝蓋上，指著自己的書包傷心地說：「我的沒有五角星，和姑姑的不一樣。」

這個書包是用一些碎布頭縫在一起的，而蘇漁的則是買來的，自帶的五角星，兩人的自然不一樣。

大家也沒想到李子對五角星的念頭這麼深，一個個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蘇漁也是第一次發現李子對某樣東西如此執拗，於是主動提出：「那姑姑給你在上面縫一個五角星好不好？」

還沒等李子說話，一旁看熱鬧的金子就忍不住出聲，「金子要！」

李子立即移動自己的位置，阻擋兩人的視線，重重點頭，「謝謝姑姑。」

蘇奶奶看著兩人如此渴望，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家中的紅色絲線，「我記得我柜子里還剩下一點紅色的毛線，是去年織毛衣剩下的，給他倆一人一個縫一個五角星是綽綽有餘的，小漁待會兒去阿奶那裡拿就行。」

蘇漁還沒有進行針線訓練，心想：一個五角星應該也不是太難吧？

面對兩個對自己發射星星眼的小侄子，那自然是滿足他們的願望，立即回道：「姑姑一定會給你倆的書包都縫上五角星的。」

此時李子還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還是三嫂楊竹解釋道：

「剛剛金子已經說了，要和你這個大哥一起去上學，有人陪著自己，李子高不高興呀？」

李子立即扭頭看向在蘇奶奶懷裡玩得正歡的金子，用眼神向金子發出自己的疑問。

金子自然是很高興，興奮地喊道：「一起去上學！」

在李子眼裡，金子就是一直跟著自己的跟屁蟲，有他一起去學校更好玩，對著大家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兩個小傢伙要準備上學的事情，蘇漁則是要負責給兩人書包綉五角星的事情。

為了防止自己出差錯，蘇漁先是在書包上畫出標準的五角星，而後再用鉤針在布料上勾勒圖案。

想的時候她覺得挺簡單的，等到真正動手，她就開始覺得手上的針線和布料像是不聽話的孩子一樣，歪歪斜斜，就連布料都被她弄出一道道無法自然平整的褶皺。

面對李子和金子幾乎要湊到布料上的眼神，她的腦海中全是羞愧，有種活了這麼大，什麼都不會的感覺。

看在眼裡的蘇奶奶趕緊拿出自己的神器，「小漁，你等會兒，我先給你把布料繃緊，不然我估計你還要繼續拆拆縫縫。」

蘇漁趕緊把自己手裡的書包交出去，面對兩人疑惑的眼神，強裝鎮定地說：「姑姑剛才只是失手，很快就會把李子的書包縫好的。」

蘇奶奶也不去拆穿蘇漁的謊話，一臉笑意地開始幫忙。

等到布料繃緊后，蘇漁又開始了自己的勾勒，這一次效果果然好了很多，雖然還能看出初學者的手藝，但至少是一個可以辨認出的圖案。

李子在拿到自己的書包之後，興高采烈地展示給自己阿媽看。

「阿媽，你快看，姑姑給我縫的五角星，第一個！」

說話間眼神還隱隱約約看向和自己爭奪蘇漁的金子，畢竟金子是在他的要求之後跟從的，也是少有表現出自己孩子氣一面的時候。

大家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笑出聲，蘇漁感覺自己拿著鉤針的手都有些不穩。

被落在後面的金子趕緊催促：「姑姑，我也要，五角星很好看！」

一雙手緊緊握住蘇漁的手，趴在手肘關節處，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蘇漁的進度。

還好趴的是蘇漁的左手，維持書包的那隻手，她一邊小心金子的靠近，一邊在加快自己的進度，小朋友的愛有時候也有些難磨。

得到自己滿意圖案的李子，已經得意洋洋地開始掛在身上，要不是他阿媽阻止他現在出門，估計早就跑出去和自己的小夥伴分享自己的喜悅。

在金子的碎碎念催促下，蘇漁總算是完成了另一個書包，趕緊拆掉繃子。

然後直接把書包掛在金子肩上，問道：「姑姑的手藝怎麼樣？好看吧。」

金子重重點頭，嚴肅認真地說：「姑姑縫的五角星最漂亮，阿媽做的書包也很好看！」

大家還是第一次發現，金子居然有端水的風範，只可惜他阿媽王月已經去上工，不然聽到這句話肯定樂開花。

蘇漁捏捏金子的鼻尖，感嘆道：「哎呦，我們家金子就是最嘴甜的，告訴姑姑今早上吃的是什麼，有沒有偷偷吃糖果？」

金子不明白蘇漁為什麼有此一問，疑惑地說：「金子沒有。」

擔心自己忘記什麼，還自顧自地舔著嘴唇。

這樣子更是可愛，蘇漁趕緊抱住金子坐到自己腿上，臉湊近金子的頭使勁地聞，「姑姑聞聞，嗯？沒有？」

一旁的李子看到蘇漁抱著金子，趕緊擠過來佔據她身邊的位置，嫩生生地說：「姑姑手也巧，人也生的漂亮。」

看到這種爭寵的行為，蘇漁更是樂開花，鬆開一隻手半抱著李子的身體。

這種甜蜜的負擔，帶來的效果就是，蘇漁作為兩位小朋友的家長，要親自帶著兩人去學校報名。

到了這一天，村裡各處都能看到小孩子的身影，不只是有第一次上學報名的，還有其他年級的大孩子也去報名。

看情況來說，村裡讀書的還是男孩子佔據大多數，蘇家特殊的情況不說，其他家還是比較看中男孩子，女孩的地位很低。

只可惜蘇漁暫時沒有解決這一境況的能力，只能在心裡把這個畫面刻在心裡。

來到學校，蘇漁再一次對現在的教育水平有了基本的印象。

破破爛爛的教學樓，六個年紀共用四個老師，就這都還是村裡少有的磚瓦房，是用以前地主的房子改造的，年久失修就變成現在的模樣。

一靠近就聽到年輕的老師在喊：「讀一二年級的同學，到老師這裡報名！」

蘇漁對這個年輕的老師並沒有多大的印象，因為教她的老師現在不是找關係去了公社小學，就是年老退休。

她估計這應該是近幾年剛招聘的新老師，就在她準備把兩個去找自己小夥伴聊天的李子和金子，找回來報名的時候。

就聽見李子一臉驕傲地說：「看見了嗎？這是我阿媽給我縫的新書包。」

被他炫耀的小孩子，一臉鄙夷的說：「誰還不是自己阿媽縫的，我這還是用一塊整布裁出來的，你這算什麼。」

李子看了一眼自己有很多道縫合痕迹的書包，瞥見上面其他人沒有的五角星，繼續驕傲地補充道：

「我這可還有我姑姑特地縫的紅色五角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而後還傲嬌地拍拍自己的胸脯，一旁的金子也補充說：「金子，也有！」

閃閃的紅星可是村裡小孩子聽過無數次的故事，這下子看見李子和金子有自己沒有的東西，臉上的笑意立即轉為悲傷，差點就直接哭出聲來。

蘇漁一找到兩人，就發現他倆在炫耀自己那見不得人的縫紉手藝，趕緊抓住兩人的后衣領，拽著往報名的方向走。

裝作生氣地說：「你們倆居然去欺負一個小朋友，趕緊報名，我們就回家吃太奶奶給你倆準備的好吃的。」

已經獲得炫耀比賽勝利的兩人，根本不管蘇漁說的是什麼，就這樣被蘇漁拖著走。

一邊拖著走，還一邊對著自己的手下敗將吐舌頭，只能說在小朋友的世界里就是這麼簡單，連一個紅色五角星都可以用來比較。

等到三人在報名處排隊時，還能聽到對方小朋友質問自己阿媽的聲音。

「阿媽這個書包一點都不好看，我要有紅色五角星的，這個根本比不過李子的書包，嗚嗚嗚嗚……」

後面的哭聲，是他阿媽看他胡言亂語給的獎勵，給他後腦勺一巴掌，哭聲立即停止，而後就排在蘇漁三人身後的位置。

「要不是給你縫這個書包，這麼多布料我都可以給你做件內衫，給我消停點。」

勾引小夥伴說錯話的李子和金子，還在洋洋得意自己的今日的壯舉，覺得之前讓蘇漁縫製星星的決定再聰明不過。

要不是有蘇漁的牽制，接下來可能還要繼續作怪。

很快隊伍就排到了三人，年輕的女老師陳夢雨溫柔地詢問道：「今天報名的是哪位小朋友呀？」

蘇漁把自己手裡的戶口證明拿出來，解釋道：「他們倆都報名，一個7歲，一個6歲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沒事，沒事。6歲的孩子也可以報名，老師看看你倆的名字，蘇明禮和蘇明金是吧？」

一直被叫小名的兩人，在準備報名的這個時間，又和蘇漁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的讀法和寫法。

因此迅速的回應道：「是噠！」

看著這麼乖巧的孩子，陳夢雨覺得自己的教育初衷又浮現了，臉上的笑意更深，把名字記錄到名冊上之後，交代道：

「兩個人報名一共四塊錢，記得大後天來學校上學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