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番外四·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

第一百四十八章 番外四·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

第一百四十八章番外四·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母親大人(二十)

還好,這裡只有她一個人。

當房門洞開、卸掉臉上妝容的春日遙從洗手間走出來時,特級咒術師夏油傑沒有來地鬆了一口氣。

在他們頭頂漂浮著巨大的水母形咒靈,天內理子和黑井裡美被包裹在水母咒靈半透明的咒力中,兀自睡得香甜。

這是五條悟想出來帶著星漿體移動的辦法,如果是平時,夏油傑大概情會誇獎一句這個人的奇思妙想,但看著同伴緊繃的唇角和下頜線條,夏油傑也只好苦笑一聲,跟著他走出酒店門。

在了解春日遙在賭*桌上大殺四方的英勇事迹、五條悟面無表情地刷卡5億拿回她的佩刀后,夏油傑十分擔心在開門的瞬間會目睹什麼香艷的場景,那樣自己受到巨大刺激的同伴大概會當場把這奢華到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地下賭*場炸到天上去。

好在屋裡只有春日遙一個人,她穿著黑色的長裙搭配尖頭高跟鞋,長發披散著挽到耳後,素著一張臉,眉毛和嘴唇的顏色都很淡,這樣看起來比她的實際年齡還要小一點。

「你們有什麼要解決的請便,我帶著理子和黑井小姐先去隔壁了。」說完他就好像後面有鬼追著一樣從這一個眼神交匯都會導致火星四射的場面火速撤離了。

春日遙垂下眼,看向少年手中被繃帶層層包裹的長條形物體,眼中滑過一縷很淡的愧疚之色。不說村雨對於她的重要意義,如果不是確實缺少賭資,她是絕對做不出把朋友贈送禮物抵押在賭*場的事來。

「半夜手癢,就出來玩了幾局。」春日遙說,說話的語氣不知不覺比她慣用的還軟了三分。「這事兒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空氣靜默了幾秒。

春日遙眉心抽搐一下……那傢伙順著通風管道離開的時候沒有把格柵扣緊!這下難道要滿臉正氣凜然扯著五條悟說這都是酒店房間的問題我現在打算去投訴給差評么?

「好吧。」春日遙有些頭疼地扯了下自己的頭髮,轉身跨過地上的格柵去收拾吧台上價值十個億的籌碼,把那些色彩各異的塑料片收回籌碼箱中。「您幫忙墊付的五億得等到我把籌碼兌換成現金后才能還給您,我確實沒有完全說實話,但追根到底,這件事其實和悟少爺您的關係沒有多大吧?」

好嘛,常言道一個謊言的開始,就意味著要用無數的謊言去圓,古人誠不我欺。

通風口的格柵「哐當」一聲墜落下來,在地毯上砸出一點浮灰。

「是嗎?只是這樣?」

「沒錯。」春日遙聳肩。如果是咒術師乃至普通人,都有可能被六眼捕捉到咒力殘穢,但伏黑甚爾作為0咒力天與束縛,全無此類風險,所以她大可以理直氣壯地聲稱這裡只有她一個人……

畢竟現在她已經是伏黑甚爾的大客戶,而且有多達3.5億的尾款沒結清,在欠錢的就是大爺的時代,這人不至於無緣無故坑自己。

在得知五條悟過來短暫的驚愕后,春日遙很快恢復了鎮定。雖然在她看來,「好賭」和「好色」這兩件事的糟糕程度似乎大差不差,但遵循聽人勸吃飽飯的原則……或者是出於咒術師對即將到來危險的微妙預判,春日遙還是用了好賭來充當理由。

雖然立下了不能對五條悟撒謊的束縛,但這種對既定事實進行修飾的行徑是不會被判定為違背束縛的,同理「飽暖思淫*欲找來小白臉一起做快樂的事」也是如此,全看她自己選哪個、怎麼發揮了。

先前就立好了貪婪虛榮的惡女人設,再加上這個世界少年版本的五條悟其實沒什麼立場過問她的私人感情問題,春日遙索性懶得繼續扯謊找理由了。

她看了一眼手錶,凌晨三點差五分。

「距離之前定好的四點看日出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時間,您差不多也有兩天沒睡覺了,要不要趁現在休息一下?我來接手附近的防禦。」

五條悟現在還沒有掌握反轉術式,雖然對咒術師而言,執行任務時幾天不睡是常有的事,但在過度使用術式的情況下,短暫的睡眠確實也是能讓術士快速從疲憊中恢復過來的最好途徑。

「……和我沒有關係?」

有什麼好生氣的?

從進入這間地下賭*場開始,理智之聲就在腦海中苦口婆心地勸說,你一開始就知道,她那麼熟悉聲色犬馬的生活,戰士的身體里承載的是貪戀情*欲和名利的靈魂,圍繞在她裙擺邊的男人也許就像春天裡的蝴蝶那麼多。她願意幫你完善咒力的迴路,也是因為要索取一個自己無法完成的要求。

把刀給她,然後轉身出去,你們的關係就該就此打止。

不不不,也許你壓根兒就不該進去,你難道真想要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人依偎在一起的畫面么?歸根到底,她做什麼事、和誰約會和誰親吻和誰纏綿都是她的自由。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頓了一下,很輕地嗤笑。

名義上她甚至還是你的繼母,你要代替你的父親來約束她么?

可哪怕是在心底勸誡自己一千次一萬遍,真正聽到她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時,理智之弦還是「錚」地一聲綳斷了。

五顏六色的籌碼像是傾瀉的泉流一樣在剔透的大理石檯面、光可鑒人的水磨磚石和鬆軟的羊毛地毯上迸散開來。

視線天旋地轉,鋒利的細高跟清脆凌亂地敲擊地板,直到脊背撞上花灑開關,激蕩綿密的水霧高高地在黃銅燭形吊燈的附近折射出一片彩虹色的水霧,春日遙這才悚然地意識到少年人熔岩般灼熱明亮的怒氣。

過於相信自己術式的判斷是咒術師的通病,在順著通管道離開之前,伏黑甚爾意味深長地留下了這麼一句話,這也是春日遙犯的第一個錯。人類的感情是如此複雜,愛、痛和怨恨原本就以交纏的形式交替地折磨著每一個人的神經,有些深入骨髓的愛意甚至以恨的名義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而將有截然不同生活經歷的少年和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愛人混為一談,則是春日遙犯下的第二個、也是最大的錯誤。她已經憑經驗主觀臆斷了五條悟對自己的厭惡,然後再從結果追溯佐證,這樣自然只能和正確的答案背道而馳。

在一方著意進犯、一方猝不及防的糾纏中,他們一起掉進了酒店為有共浴需求的賓客準備的、頗有情*色意味的透明玻璃浴缸中,幸好在墜落前浴缸里已經積蓄了些水作為緩衝,春日遙才沒有在兩個人體重的積累下摔出個三長兩短來。

她的腰背被迫在浴缸邊緣彎折出一個過分的弧度,如果不是體術系咒術師這樣柔韌度和骨節彎折度都遠超常人的體質,沒準立刻就要送去醫院急救了。

少年的膝蓋惡意地頂開春日遙併攏的雙腿,一隻手熾熱修長的指節在她腰上收緊,另一隻手則從身後托住她的脖頸。在這麼個姿勢下,春日遙無從借力,身體的所有支撐就都置於他強硬的掌握之下。

一滴透明的水珠順著少年銀白色的髮絲滑落下來,在她鎖骨上方的肌膚上砸得粉碎。

「和我無關?」他用冷酷的語調複述了一遍她的發言。「想都別想。」

在激烈的糾纏中,他的墨鏡啪嗒一聲滾落到地板上,儘管眼睫上垂掛著沉重細密的水珠,春日遙還是第一時間就立刻注意到,曾經縈繞在這片眺望極遠天空才能窺得一角的美麗雙眼上的霧氣散去了,春日遙所熟悉的、完整形態的蒼天之瞳暴露出來。

「你的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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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最強分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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