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番外四·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

第一百四十五章 番外四·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

第一百四十五章番外四·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母親大人(十七)

「確實是真品。」年老的鑒定師將長刀送入白鞘,放到侍者手中的托盤上。又摘下金絲單框眼鏡和白色手套。「這種級別的特級咒具,在市面上的價格大約是5-8億日圓,我們可以為您抵押5億的籌碼。不過……」

「不過?」春日遙挑眉。

「據我所知,這把傳奇咒具幾經波折,似乎是收入了五條家的珍寶庫中,那麼您的刀——」

「特級咒具·游雲最開始也是在禪院家的寶庫中,現在還不是流入了黑市輾轉?」春日遙只是逶迤地笑,秀麗眉目間一片雲霧繚繞,「這種級別的咒具,出得起價的人多得是,但凡拿到拍賣場上,提價30%輕輕鬆鬆。何況,我但凡把這些籌碼輸了一個子兒,這把刀不就是你們的了么?做你們這一行的,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穩賺不賠的買賣,就看你們敢不敢做了。」

春日遙本來不想把這把曾陪伴自己十幾年、又在平行世界失而復得的長刀押上賭桌,但考慮到現在她能拿到的值錢物品除了這刀就只有當代五條家主送給她的珠寶了。而她對珠寶品鑒一道,雖然略有了解,但並不精通,因此沒法精準估計那些東西的價值。何況藝術品的價格本身就和拍賣場與拍賣師的水平息息相關,這一點也比不上在市場上明碼標價的特級咒具。

「您說的是。」鑒定師擦掉額頭上的一點虛汗,也跟著她笑了起來,「五條家雖然威名遠揚,但我們賭場也不是一點依仗也沒有。這個世界上,總會有太陽光照不到的角落嘛。」

鈴蘭渾身僵硬地站在牆角,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手中的透明亞克力大盒子,這個盒子是在百貨市場上500日元就能買到一個的便宜貨,但裡邊分門別類地裝著顏色不同的大額籌碼,分別對應著不同的金額的鈔票,光是其中面額最小的100萬籌碼都足夠支付弟弟一年的學費了。

「1億元,2億元……」

「別數了,一共是5億,他們不會在這件事上耍花招的。」春日遙推開黃銅雕花大門,一眼看見像護著幼崽老母雞一樣抱著籌碼盒子警惕看著四周的鈴蘭,不由莞爾。

「是啊,為了這點錢,我可是把我重要的刀都抵押出去了,所以要替我看好。」春日遙說,「幹得好的話,我就資助你弟弟四年大學的學費怎麼樣?當然,前提是他真像你說的那樣品學兼優到吊打一大片同齡人。」

鈴蘭深吸一口氣,感激地抱緊盒子跟上紅頭髮的女孩,她摸出手機來,在空氣中做法似的晃動幾下:

「這地底下就算WiFi信號貌似也不太好啊。」

「不,我沒事……」鈴蘭捂住心臟艱難地搖頭,如果這姑娘沒說謊的話,那這就是她第一次真刀實槍地進行賭*博。誰家初次上陣的新手會當掉傳家寶換上5個億的賭注啊?如果不是女孩神色鎮定舉重若輕,他都要懷疑她的精神狀態是不是有那麼一點兒不太正常了。「您如果是新手的話,可以先兌換一些小面額的籌碼到低級場打幾盤找找手感。」

「腰背挺直一點啊,只要你不露怯,別人就看不出你的路數。」

「……5、5億?!」鈴蘭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難道……您之前從沒玩過么?」鈴蘭艱難地吞咽口水。

「德*州*撲*克的規則。」春日遙隨口說。

「……」鈴蘭愣愣地看著她,這些話都是店裡培訓過的、千錘百鍊的話術,他不知道她何以分辨他話中的真假。

鈴蘭一愣,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向這個姑娘說過自己有個快要念大學弟弟的事。

春日遙也沒有要向他解釋原因的意思,只是走到他身後,輕輕一腳踹上他后腰。

或許真是上蒼垂憐,看他真的很努力地生活了,所以天降這樣一位太陽般耀眼的客人來照亮他貧瘠又乾枯的人生。

在他的人生中,似乎只有在幼年時期,父親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那時那個總是露出爽朗笑容的男人身體還很健康,他經常一巴掌重重拍上鈴蘭的肩膀,說你以後可是要帶著我們家大步往前走的男人啊,一定要挺直胸膛才行……可後來父母相繼去世,半大小夥子為了養活自己和弟弟,也只能咬著牙被生活壓彎了腰。

「是帶著理子他們過來的時候,你自己說的啊。」春日遙提醒他。「那時你大談自己的家庭是如何困難,從八十歲的奶奶、重病的媽媽、癱瘓的爸爸一路說到得了小兒麻痹因此需要你終身照顧的哥哥,對你念高中的弟弟一句話帶過。但說到底,只有那一句話是真的吧?」

「撲克我還是打過的。」春日遙說,「不過那時都是學生時代跟著朋友同學拿著小紙條做賭注……你沒事么?是心臟不舒服么?要不要找個人給你弄點硝酸甘油?」

「您在搜索什麼?」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春日遙彎起嘴角。「新手嘛,沒準兒就有一點新手的小運氣呢。」

「我覺得,」黑色頭髮、嘴角有刀疤的男人坐在遠離賭桌的休息區,黑沉沉的瞳孔被煌煌燈火點亮,「只需要一點小小的運氣,我就能大賺一場。」

「運氣,說得你好像有那種東西一樣。」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中間人無奈地看著對賭局躍躍欲試的伏黑甚爾。「在東京賭馬輸得精光,我還以為你在沖繩會收斂一點。」

「工作歸工作,娛樂歸娛樂嘛。」伏黑甚爾把手抄在腦後,「五條家的大少爺和高專的咒術師連續開著術式陪著星漿體滿世界到處亂轉,想要懸賞的詛咒師們蒼蠅似的繞著他們轉。我以近待遠、以逸待勞,有什麼不好?」

「說起五條家,現任家主五條空娶了藤原家的女兒,這下子他們家的勢力範圍更是會深入關西地區啊。據說五條家主對他的新夫人相當寵愛,還舉行了一場盛大舞會將她介紹給五條家的盟友們。」中間人說。

「藤原……他們家養女兒都是往藝術家那掛培養,我之前勾搭過一個,雖然給錢不小氣,但是每天早上六點半準時起床開嗓,半個月後我實在受不了就跑路了。」

「現場有媒體拍下了這位新夫人的面貌,似乎是位大和撫子。」

伏黑甚爾漫不經心地接過中間人遞過來的手機,照片上的女人姿容婉麗,眉目低垂,溫順地侍立在距離五條家主約一步后的位置。也就是這一眼,他忽然興味地笑了:

「原來是她啊。」

「什麼意思?」

「給你看點兒有意思的。」伏黑甚爾從口袋中摸出一個信封,倒出裡面的一疊紙片,中間人湊近了去看,才發現是一些照片,只不過畫質很模糊,似乎是從盜攝影片或者監控錄像上截出來的。中間人仔細辨認,才看出來這就是此次目標的一行人。

「裡面那個紅頭髮的姑娘,我本來以為她也是高專派來增援的術士,沒想到她就是五條家的新夫人。」

「這些照片里她一張露臉照都沒有……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就憑頭髮都是紅色的么?」

「雖然沒有露臉,但女性的身高和身材跟臉一樣都是獨一無二,只要看多了你就知道,分辨起來並不困難。」

雖然對方的感情史渣的離譜,但在這件事上的確屬於專業對口,於是中間人也不多加質疑,順著他的話繼續思索:

「這是否意味著五條家或者藤原家對這件事十分關注……」

「哪跟哪兒啊?」伏黑甚爾嘆了口氣,「你這麼老大不小了,還沒談過戀愛么?你看這兩張。」

無緣無故就被暴擊感情生活的中間人咬牙切齒了一秒,拿起他手中的兩張照片,對比了好幾秒卻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只好虛心請教:

「……除了看到電波塔爆炸的火光,還能看出什麼?」

「這張照片里四個人從左到右的排列順序是紅髮姑娘、五條悟、星漿體和夏油傑,在爆炸發生的瞬間,五條悟下意識向左前方移動,雖然只是微小的身體位移,而且在下一瞬間,他就對著星漿體的方向做出擴大術式的動作,但人在遇到危險時要去保護重要東西的本能是騙不了人的。」伏黑甚爾將腿翹到桌子上,把手中那一疊照片抖得嘩嘩作響,「這位大少爺對新繼母的感情可單純不到哪裡去。你說我要是把這些東西兜售到禪院家老頭兒那裡去,可以賣出多少錢?」

中間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只是你主觀臆斷吧……」

「下意識就要否定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屬於人類劣根性,下次不要這樣了。」

中間人感覺心口又中了一箭。

「……借過一下!」一個小個子男人飛快地要從兩人之間竄出去,但被伏黑甚爾一把鉗住肩膀。

「發生什麼事了?」

「樓上來了條大魚。」男人有些惱怒,但他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像是被鋼鐵刑具鉗制住了身體,壓根兒無法動彈毫分,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有個女人帶來了5億日元的籌碼上桌,德*州*撲*克,無限下注,而且一看就是個新手,剛上場時對規則都不熟悉,上場不到半個小時就輸掉了一個億,周圍有名的賭棍全都趕過來了,躍躍欲試想要上場從那傢伙身上賺一筆大的。我這不是也想去看——」

「走,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吧。」伏黑甚爾興沖沖地說。他把那些照片一股腦兒重新塞回口袋,扯著中間人熨燙平整的西裝衣領就往樓上大踏步走。被拉扯得一個趔趄的中間人推了下眼鏡,滿臉都是無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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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最強分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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