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一次的集體任務(六)

第十一章 第一次的集體任務(六)

第十一章第一次的集體任務(六)

「硝子倒是經常會和爸媽聯繫,她父母都是咒術師,不過並非她這樣純粹的反轉術式持有者……」夏油傑想了想。「遙呢?你們是親戚么?你對她的情況應該也很熟悉吧。」

「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都去世了,咒術師嘛。」五條悟簡潔地說。「但應該不是她這種有咒力、術式迴路卻沒有術式的人。」

「哦,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就是很小的時候,她被帶到我面前,說是我的玩伴……」

「青梅竹馬,愛情的開端啊!」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

「因為是五條家珍貴的『六眼』,那時對我好奇的人可不少,我明確地表示對她沒什麼興趣,然後把她推開了。」

「推開指的是?」

「字面意思。」五條悟思索了一下,「她飛出去十幾尺遠,吐了血還斷了好幾根肋骨的樣子……老實說我當時也很驚訝,雖然這雙『六眼』已經看出了她的弱小,但委實沒有想到她這麼弱小……不過無所謂反正後面治好了啦。」

「但是今天她獨自去釣*魚演戲跟著小混混們走的時候,悟你明顯不太高興了誒,是在擔心嗎?」

「後來禪院家的廢柴,對就是那個禪院直哉,雖然本人因為狗叫被我摁在地上打了一頓,但是還是有些心有不甘的樣子,悄悄地在背地裡欺負遙,連那段時間的巧克力芭菲都不好吃了,這我哪能受得了,就跑到家族的咒具庫里翻了一把刀出來給她,告訴她禪院直哉這傢伙其實垃圾得很,沒有術式也沒關係,用這刀毆打他就行了。」

「怎麼會呢?」五條悟嚴肅揮手,「她去毆打禪院直哉的時候我可是有好好地拍照留念啊,那傢伙狼狽的嘴臉現在應該還留存在我家哪個犄角旮旯的相冊里。還有,她收到的和果子大禮包是我吃掉的,老實說味道還不錯,估計是禪院家自己的特產,後面一直沒買到同款還有點遺憾,禪院直哉從那之後一直不來五條家,早知道就多打他幾次了。」

「特級咒具·妖刀村雨?」夏油傑感慨,「隨便撈出來的就是這種級別的絕世咒具,真不愧是大少爺啊。」

「五條家倒是有幾個人是練刀的,但那時大家都沒有把她往戰力方向培養的念頭……她基本上是無師自通地掌握了用刀的訣竅,等禪院直哉再找上門來時,她只用刀鞘就把那個傻*逼打得腦震蕩了。打完之後她還抓起那傢伙的衣領威脅說『禪院少爺你也不想被別人知道是被一個沒有術式的女人打成腦震蕩后失去做家主的資格吧』,禪院直哉立刻慫了,哪怕他們家大人過來,他也只肯說是自己從樹上摔下來所以才腦震蕩的。遙那傢伙甚至因為樂於助人把禪院家的小少爺送去治療,收到了和果子禮包作為謝禮。」

五條悟哼了一聲,滿臉不以為然。

「那這麼說,你還是蠻信任遙作為同伴的強度的。」夏油傑說。

「已經不知道往哪裡吐槽了……但故事到這裡看上去還是會往青梅竹馬校園純愛線進化,而不是成長為開無雙的女劍豪?」

「不,應該是我確定喜歡吃甜食的就沒有壞人,那會做甜食的同理!」五條悟握拳。

「也就是,在她朝絕世女劍豪進化的過程中,悟你起的唯一作用就是給了她一把刀是么?」

「也就是那之後,五條家才注意到她的特別,找了劍道的宗師過來培養她。」

「不……總感覺是被你打得快死掉了,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吧。」

「收買男人的心就該收買男人的胃么?」

五條悟把喜久福吧唧一下扔嘴裡。

「後來她傷好了,不知道從哪裡學會做甜食,恰好我一個人也確實很無聊,我們就一起玩了。」

「啊……雖然到不了我們這種最強的程度,她也已經算是普通術式裡面優等生的級別了吧。」

「這種事情就不要一臉得意洋洋地說出來啊!」夏油傑有點唏噓,「雖然能猜到遙跟你一起長大必然有些不堪回首的回憶,但也沒想到她這些年過得這麼不容易。」

「明明那個時候你的臉色也很難看吧。」五條悟瞥他一眼。

夏油傑笑了笑,沒有再和他爭辯什麼。

這時五條悟手機短促地震動了一下,顯然是有短訊進來。五條悟瞥了一眼,是冥冥整理過的詳盡版報告,翔實地記錄了關於這個任務的疑點和佐野家的人物關係。隨後,冥冥又單發了一條短訊:

「p·s:您可愛的小未婚妻是在和你一起做這個任務么?那邊也有進行付費諮詢哦,不過進度似乎更快一點。她提出唯一的問題是:佐野家家傳術式最初是在什麼材質的畫布上展開的。」

跑動了一整天,泡完澡吃完溫泉蛋和茶,按道理應該陷入一夜無夢的睡眠才對。隔著一扇紙拉門,能隱約看到硝子平穩地躺在榻榻米上的身影,一動不動,顯然已經熟睡了。

但春日遙睡不著,她盤著腿坐在窗邊看月亮。

這是佐野家安排給春日遙和家入硝子的卧室,一間古樸的和室,由樹根剖成的小桌上擺放著青瓷茶具,九穀燒的花瓶中插著幾支含苞待放的梅花,紅色的花瓣上蘸著水珠。清冷的月光透過白色的窗紙落在窗柩上,也照亮了屋內已經鋪好的榻榻米。

佐野理惠坦然地告訴她們,是她將水戶有大批少女失蹤的事告知在茨城執行任務的冥冥。這件事當然不可能作假,冥冥是高專二年級的學姐,只要打個電話求證就能知道真假。

隨即佐野理惠就講起了她的猜測,殺生石,這塊封印了被鎮壓的妖狐玉藻前的石頭,曾經就在那須野上興風作浪,具有引誘人接近然後又吸干精氣的能力。

可是殺生石早已經被原翁心昭打碎了,而水戶附近乾淨得又有點過分……所以比起咒靈招致的災害,她更傾向於是人禍。

忽然而至的風聲打破了她的思緒,春日遙長刀出鞘半寸,清光四溢,但在看到蹲在窗欞上的少年時,她所有的殺意和警惕又都消失了。

五條悟低頭看她,少年人年輕的面孔一半沐浴在雪月的光輝里,一半隱匿在晦暗的夜色中,他的睫毛低垂著,被稱為蒼天之瞳的藍眼睛里流轉著無限的思緒,即使以春日遙對他的熟悉,一時間也很難讀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悟?」春日遙把刀送回鞘中,隨即又皺眉,「怎麼不把頭髮擦乾?」

五條悟的頭髮還沒幹,水珠順著脖頸一路滑落到清晰的鎖骨里。這讓他從來不加掩飾的桀驁都削弱了不少。

春日遙找了條幹毛巾給他擦頭髮,他也沒有反對,乖乖地任她動作。

「睡不著?」

「嗯。」

五條悟的眼神落在她手腕間的紅痕上,被熱水浸泡后它並沒有消散,反而在皮膚上有擴散的趨勢。

「喂,你不生氣么?」五條悟語氣有點悶悶的,「那些傢伙,隨便就甩開了吧?」

「這個是我自己掐出來的。」春日遙解釋道。

「可是那群傢伙超噁心誒,腦子裡還有超齷齪的想法,有人還摸了你的臉吧?」五條悟情不自禁地把聲音拔高了一點。

「是有點噁心……但是為了任務。」春日遙想了想,「為了任務作出一點點犧牲是有必要的吧。之前執行任務時,悟你也有在酒吧里為了脫身在一群媽媽桑面前摘下墨鏡還對她們拋媚眼的經歷,她們中不也有人想要趁機揩油還有作出下流的動作么,沒準也有不少覬*覦你身子想要推倒你。我看你接受程度也蠻高,回來還和傑炫耀了說最強的魅力也是最強……」

「這兩件事完全不一樣吧還有我根本沒有拋媚眼也沒有炫耀!」

「是一樣的。」春日遙只當他在無理取鬧,耐心地解釋給他聽,「性幻想不犯法,過分的言語和輕微的冒犯性動作都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女性之所以會對這樣的冒犯表現出更大的敵意,是因為女性在兩性關係中往往是受傷害的那一方。而我不會,所以我雖然不高興,但並不太介意。」

然後她就被猝不及防地推到了榻榻米上,五條悟一手摁住她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不一樣的原因是你太弱了吧,那個佐野理惠和看上去的不一樣,說不定她做點什麼你就隨隨便便地死掉了。」

這樣啊……春日遙倒是有點詭異的安心。

以她對他多年的了解,五條悟雖然出生於封建大家庭中,但意外沒什麼大男子主義思想,他從未瞧不起女性,只是平等地鄙視一切比他弱的人。

春日遙有些出神,以至於錯過了五條悟眼中一閃而過的後悔。

「我睡不著!」五條悟把她往旁邊挪了半截,在她身側平躺成大字狀,佔據了大半張榻榻米,然後用力地握住春日遙的手,理直氣壯。「快點用你的小技巧讓我『咻』地一下睡著……嘶……月亮好晃眼啊。」

「稍等,我去關窗戶。」

等合上窗葉回頭時,五條悟已經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打下一塊極小的陰影,呼吸在靜謐的夜色里格外均勻綿長。

他睡著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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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最強分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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