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只是這麼一會兒工夫倆人出了一身汗,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懼之色。

看姜檐如此抗拒排斥,衛寂從臉一路紅到耳根,抽回手轉身想要逃。

不等衛寂下榻,姜檐好似一頭狩獵的大獸,迅猛地起身撈住衛寂的腰,將他摁到床上。

衛寂的後背剛陷入柔軟的被褥中,姜檐的吻便迫不及待地落了下來。

衛寂的唇被他的牙磕了一下,微微擰起眉頭。

姜檐見狀忙放輕了力道,安撫似的舔了舔衛寂的唇縫。

衛寂仰面躺在床榻,身體僵得彷彿一尊石像,他驚魂未定地看着姜檐。

姜檐呼吸濕重,胡亂吻著衛寂,眸底蒙了一層霧氣。

等視線與衛寂相撞,姜檐的面上閃過慌亂,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衛寂的眼睛。

衛寂呼吸一滯,身子挺得邦硬。

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他低着頭接過水杯,向姜檐道了一聲謝,然後啜著杯中的水。

衛寂窘得不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箍著衛寂的腰身,眉宇間帶着春色,用發燙的臉蹭衛寂的側頸。

衛寂後背浮了一層熱汗,頭皮一寸寸麻了起來,他迴避著姜檐灼熱的視線,唇瓣微動,「臣……」

只來得及說一個字,嘴便被姜檐堵住,衛寂的長睫顫了兩下。

-

衛寂這些年受儒家的教條約束,束身自修,連自瀆都不曾有過。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寢殿既黑又靜。

拽過被子牢牢地裹在衛寂身上,姜檐抱着他硬邦邦地說,「睡罷。」

姜檐呼吸變得急促,面紅耳赤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衛寂垂着眼,搖了搖頭。

衛寂看不得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再次鼓起勇氣在姜檐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看着衛寂被親紅的唇瓣,他用力地別過頭,然後靜靜地趴在衛寂的肩頭。

衛寂滿頭熱汗,面色緋紅,一遇新鮮的空氣便大口大口呼吸著。

他被姜檐隔着被子緊緊抱着,只覺得與放在火上烤沒什麼區別,又出了一身汗。

第一次做這樣的事,自然很不熟練。

摸著黑輕手輕腳爬上床,姜檐悄悄側眸看了一眼衛寂,然後將手一點點靠了過去,攥住了衛寂藏在被中的右手。

衛寂僵著身子給他抱,等姜檐黏糊夠了,他才羞答答坐起來,「我去讓他們打水。」

衛寂說,「臣沒事。」

姜檐窩在衛寂頸間,灼熱的唇瓣落在衛寂眉梢、眼角、耳側,偶爾溢出幾個沙啞且壓抑的聲音,像是很舒服。

姜檐傾身靠近衛寂,嗓音好似含了黏糯米,他又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姜檐的目光膠在衛寂面上,看着他將杯中的水喝完,忙問,「還喝么?」

在棉被裏悶了好一會兒,衛寂頭暈胸悶,呼吸不快,汗出了一波又一波。

聽到這話,姜檐立刻放開衛寂,掀開一角被子,將衛寂的腦袋刨了出來。

衛寂不好意思看他,從鼻腔輕輕發出一個「嗯」。

姜檐抿著唇,面上的懊悔自責顯而易見。

隔日醒來,衛寂的手還被姜檐攥著,姜檐睡在他旁邊,隔着一條薄被與他貼在一起。

他剛一動,姜檐的身體立刻綳了起來,更用力地抱着衛寂,嗓音低啞,「還有十六日你忍一忍,不要心急。」

等姜檐捏着他的手開始按摩時,衛寂腦袋轟地一下炸開了,忍不住想起方才的事。

「殿下。」衛寂開腔,不自覺又開始用起了敬語,「臣……有些悶熱。」

瞧着他眼角拖拽的紅痕,衛寂如被火舌灼到,他慌忙轉過頭移開視線。

這樣被抱了許久,衛寂終是熱得受不住,輕輕挪動身子想與姜檐拉開距離。

聽到這話衛寂更臊了,嚇得也不敢再動。

他的呼吸雖然逐漸恢復平穩,但面上的熱意還沒褪下去,餘光瞥見姜檐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衛寂心中一緊。

姜檐半蹲在床頭,一言不發地望着衛寂。

未曾想姜檐還要反過來問自己,衛寂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徹底竭了,打着磕巴說,「要,要不早些睡罷。」

姜檐追過來去吻衛寂的眼皮,啞著嗓音叫他的小名。

-

事畢衛寂起身要去凈手,姜檐又黏了過來。

衛寂如今這樣,倒不全然是因為悶在棉被裏不透氣,還因為心裏很窘促。

在無言的尷尬中,衛寂用了很長時間才睡了過去。

姜檐先讓衛寂沐浴,等自己洗完澡,臨上床的時候將殿內的燈又全都熄滅了。

姜檐露出懊惱之色,翻身下床去給衛寂倒了一杯溫水。

衛寂沒敢動,怕會吵醒姜檐,他靜靜看着雙眸緊閉,睡相平和姜檐。

一縷日光從幔帳縫隙斜照進來,落在姜檐的眼皮上,他皺了皺眉。

衛寂趕忙抬起手,替姜檐擋住那縷刺目的天光。

姜檐悠悠轉醒,睜開眼便見衛寂的手探過來,似乎要摸他的臉。

不知是不是見他醒了,衛寂的手只是僵在半空,始終沒有落下來。

姜檐微微昂起頭,將衛寂的手放到自己臉上,別彆扭扭地說,「你想碰就碰,又不是不讓你碰。」

衛寂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知道姜檐是誤會了。

未等他解釋,姜檐環住他,大腦袋在他頸窩拱拱蹭蹭了好一會兒。

這時殿外傳來金福瑞的聲音,「殿下,該到進宮的時辰了。」

姜檐不用上早朝,他一般都是等明德帝下了朝,再進宮與明德帝議國事。

聽到這聲音,姜檐在衛寂頸窩深深吸了一口,然後不情不願地坐起來。

衛寂跟着起來,叫金福瑞他們進來了。

-

姜檐入宮后,衛寂閑着無事便去菜園澆了一遍水。

先前姜檐說在東宮給衛寂開墾了一塊地,讓他想種什麼便種什麼。

那塊地已經犁過,衛寂覺得閑置了可惜,便撒了一些菜種。

如今已經冒出菜芽,再過三十餘天就能採摘。

中午姜檐回來用飯,衛寂看時辰差不多了,回去清洗過後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等他收拾妥當,姜檐正好也回來了,他似乎心情不錯,翹著嘴角快步邁進殿中。

見姜檐回來了,宮人開始擺飯。

今日的飯菜很清淡,想來是昨日衛寂吃得少,姜檐特意讓廚房備的。

席間姜檐忽然說,「多吃一些,一會兒告訴你一樁好事。」

衛寂應了一聲『好』,他心裏對姜檐說的『一樁好事』能猜個大概。

吃過飯,姜檐回房換衣服,而衛寂則被虞姑姑留下來,比姜檐多喝了半碗滋養脾胃的葯膳。

其實衛寂的身體沒事,昨日吃得少是因為心裏藏着事。

但這葯膳是虞姑姑特意為他熬的,衛寂也不好浪費,一滴也沒剩全吃完了。

用茶漱完口,衛寂慢步回到寢殿。

姜檐已經換好衣服正坐在床頭,手裏拿着一樣物什。

原本衛寂沒在意,還以為是帶回來的奏疏,待他走近看清那東西,氣血逆流而上,眼神閃過錯亂的影子。

姜檐雙耳泛紅地抬起頭,眼神飄忽地看着衛寂。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望過來的目光分明什麼都說了。

衛寂雙腳釘在原地,只恨自己後背沒長出翅膀,不能飛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度過餘生。

姜檐手裏拿的是衛寂昨日去書局買的……龍陽圖,還有兩冊非凈本的不雅之書。

這種東西衛寂不知藏哪裏,想來想去只有床頭箱籠安全,宮人便是打掃也不會打開箱屜。

宮人是不會,但姜檐會!

他本來是想找東西,無意中翻了出來。

衛寂忍住拔腿想逃的心思,艱澀地張口想與姜檐解釋,「臣……」

姜檐趕在他之前,飛快地說,「你我已經成婚,便是看這些也不是罪過。」

話雖是這樣說,衛寂還是過不了心中那一關,頭垂得低低的,好似一個被送審的犯人,面色漲得通紅。

姜檐一本正經地問,「這些你都看了?」

衛寂又羞又臊,他抓着衣擺搖了搖頭。

看了,但還沒有看完。

姜檐硬邦邦說,「你過來!」

衛寂站在原地沒動。

姜檐走過去扣住衛寂的手腕,將他拉回到床上。

衛寂羞恥得快要哭了,又不得不乖乖跟在姜檐身後。

將衛寂摁到床榻上,姜檐與他肩並肩坐着,然後重新拿起那本龍陽圖。

聽着姜檐翻頁的聲音,衛寂耳根越來越紅,腦袋差點埋進胸口。

姜檐面色不比衛寂強到哪裏,他故作鎮定,將一件喜事告訴衛寂,「再過幾日你便可以入史府了。」

衛寂腦袋一片凌亂,胡亂點了一下頭。

姜檐:「你不需擔心言官,都已經安排妥當。」

衛寂:「嗯。」

姜檐翻到一頁停下來,不自然地說,「這個怎麼可能?」

衛寂不知他在說什麼不可能,稍稍抬眼去看姜檐。

姜檐將手中的東西移過去讓衛寂看。

衛寂下意識看了過來,瞧見兩個交疊的身影,他如同被蟄到那般,慌亂收回視線。

姜檐說,「人怎麼可能折成這樣?」

頓了一下,他飛快看了一眼衛寂,含糊地問,「你……你能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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