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第九章

◎含笑半步散◎

羽澤君聽到聲后扭頭看向徐然,對方手裏正握著幾個小瓷瓶。

有些眼熟。

「這是什麼?」他指了下小瓷瓶,不知為何羽澤君感覺崇明獸發瘋八成跟徐然脫不了干係。

徐然將瓷瓶送到了他的鼻子處,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瞬間飄進了羽澤君的腦袋中。

怎麼聞起來這麼像風湛的葯。

徐然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我找三師兄改了下他那些半成品丹藥,取其糟粕去之精華。」

「這瓶,痛哭三天三夜;這瓶,狂笑七天不止;這瓶,吃下去之後立馬全身浮腫發癢。」徐然一瓶瓶指給羽澤君看,「基本上吃下去之後人就不能好了。」

她準備這些本來是想用來防身的,沒想到用在了崇明獸身上。

羽澤君將真氣繞於劍上,下一秒腳尖點地躍至崇明獸頭前,沖着脖頸間一處紅色的地方狠狠砍去!

少年又向崇明獸砍了一劍,不為所動,「跑?」

羽澤君摸了下`身上的錢袋,深以為然。

羽澤君:「?」直接動手應該是同意了吧。

崇明獸的頭沒有任何意外地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后停了下來。

崇明獸毫髮無損。

「趁現在我們還能跑!!!」

徐然將瓷瓶收回到乾坤袋中,眼睛泛光地指著崇明獸抽搐的身體,「趁著藥效還沒過幹掉它,把屍首賣了賺錢。」

他向四周環視了一圈,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將徐然放了下來,「你在這等著。」

徑直刺下。

「可以嗎?」

他握緊手中的赤霄劍,縱身向上一躍,正落在了崇明獸的肩膀處。

一道劍影斬下,少年被崇明獸流着淚甩下了身軀。

羽澤君撓了撓頭,站在劍上飛速沖向了崇明獸。

羽澤君抬手擦了把濺在臉上的血,向崇明獸的頭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徐然很有自知之明地應了聲好,把雪揚給她準備的金鐘符牢牢攥在了手上,她一個小小練氣期還是遠觀為妙。

以後絕對不能惹小師妹。

羽澤君繞到了崇明獸身側,劍修們正抓住機會向崇明獸發起攻擊。

這是崇明獸身上唯一一處可以砍得動的地方,也是它的命門。

「林生!砍它的頭!」

一次性吃了那麼多風湛煉的葯,一定好過不到哪去。

崇明獸的境界最少也是金丹後期水平,即便一口氣吃下那麼多風湛的葯,也只是暫緩了它的攻擊速度。

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此刻正站在崇明獸的脊背之上,搖搖晃晃。

羽澤君衝過去接住了對方,「崇明獸身體堅硬,硬砍是沒有用的。」他指了下崇明獸的眼睛,「等下你直接戳它眼睛,我找機會殺了它。」

他啞著聲音,似有些疑惑,「持劍之人又怎會膽俱?」

徐然對上了羽澤君驚訝的眼神,謙虛了一下,「我就是在崇明獸張嘴的時候把葯囊扔進去了而已,沒幹什麼。」

崇明獸常年見不著光,突然來到地面上眼睛正是脆弱的時候,被少年這麼拿劍一刺后頓時疼得嚎叫起來,瘋狂擺動着頭顱。

「滋啦」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劍身在崇明獸身上劃過泛起了點點火光。

崇明獸雖算不上全身都是寶,但它那身皮和牙齒可是器師夢寐以求的材料。

羽澤君想起了小師妹泛著光的眼睛,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要崇明獸的屍身。」

羽澤君聽得目瞪口呆,想到自己之前試藥后的種種反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跟扔葯的時候判若兩人。

崇明獸下幾個劍修焦急地呼喊著:「林生你下來!!」

好像也不用他再多言語什麼,拿出符篆的小師妹有些乖巧得過了頭。

有點像現代的膠囊外衣。

找到了。

葯囊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摸起來冰冰涼的,據風湛的說法是可以做到入口即化。

「我問過三師兄,這些丹藥對妖獸同樣管用,只不過像崇明獸這種體型龐大的需要的劑量會大很多。」徐然拍了拍手上的藥渣,「還好我準備了一個小葯囊,剛好可以用來裝這些丹藥。」

至死眼中還帶着淚。

羽澤君這才明白過來徐然做了什麼,「你把這些給崇明獸吃了。」

少年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提劍沖向了崇明獸的眼睛——

太慘了。

徐然在一旁觀察了一陣,待崇明獸徹底沒了動靜後走上前去,「有哪些是能賣錢的?」

崇明獸太大,她們帶不走全部的屍骸,必定要挑有用的撿。

羽澤君剛給徐然說了句皮毛,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道激動的聲音,「二位道友!」

徐然側了側頭,勉強看到了崇明獸身後露出的一個帶補丁的衣角。

她沖對方招了招手,「看不到你人。」

話音剛落,就從崇明獸身後冒出來好幾個人頭。

是那群劍修。

為首的一個紫衣男子激動地衝上來握住了徐然的手,「多謝二位道友的救命之恩!」

徐然面無表情地將手抽了回來,沒有任何壓力地談起了買賣,「謝歸謝,崇明獸身上的材料我們要大部分。」

「我給崇明獸喂的葯就不止這個數了。」

從風湛手裏拿過葯的時候,對方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省著點用,結果她一口氣全部倒進了崇明獸的嘴裏。

非常敗家。

不換點靈石回去的話怕是不好和風湛交待。

徐然抬眼看向了不遠處坐在樹下的少年,但人家也出了些力,一點不留的話不合適。

羽澤君拉了拉她的袖子,湊近小聲道:「我已經和人說好了,全部都是我們的。」

徐然:「.」剛剛說的話還能不能收回來。

她撇了眼已經急不可耐地跑去撿材料的劍修們,算了。

劍修也不容易。

要大氣。

徐然拉着羽澤君就往前衝去,「快快快!」

「晚了就不剩啥了!」

*

徐然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確定沒啥有價值的東西之後站了起來。

手上沾滿了崇明獸的血,熏得她腦袋有些疼。

但她卻毫不在意,將崇明獸的內丹塞進了乾坤袋中,順手對自己使了個清潔術。

有錢賺就好。

徐然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苦日子的,沒錢的時候什麼都做過什麼也都學過,即使後面出人頭地當上了影后,但賺錢好像已經成為了她的一種本能。

就算是到了修真界也沒有什麼改變。

「你給崇明獸吃了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少年蹲到了她旁邊,「我看到了,你扔了什麼東西到它嘴裏。」

「然後它就變得很奇怪。」他頓了一下,想了想要怎麼形容自己看到的詭異場景,「我看見它一邊流眼淚一邊在」

「撓癢。」

徐然摸了下鼻子,揚眉道:「含笑半步散。」

「我師兄做的獨門毒藥。」

羽澤君剛喝進去的一口水瞬間噴了出來,他緩緩轉頭看向了徐然,只見徐然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這是我剛起的名字。」

「因為是我三師兄剛做出來的葯,所以剛好用崇明獸試了一下。」

「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羽澤君又將頭扭了回來,小師妹還真的是一句謊都沒有說。

全是事實。

少年來了興趣,問道:「這葯賣嗎?」

徐然點點頭,回道:「賣。但是不便宜。」

一看風湛給葯時痛心疾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煉藥時下了血本。

她看了看少年衣服上的補丁,說道:「想要買的話來衍天宗找我。」

「衍天宗徐然。」

「萬劍山莊林生。」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樹葉,追趕上了其他人的腳步,「再見。」

羽澤君湊了過來,自言自語道:「居然是萬劍山莊的人。」

「萬劍山莊怎麼了?」徐然沖林生揮了揮手,轉頭問道。

「倒也沒什麼。」羽澤君擦了擦赤霄劍,「一個沒落的劍修宗門。」

「百年前曾經出過一個天才,一劍可破天地。」

「話說。」徐然忽然道:「師父到底進來了沒有?」

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連他的一個衣角都沒有看見。

非常信任他倆了。

「應該在這裏了。」羽澤君帶着徐然繼續往秘境深處走去,「他給我送了一個傳音符,說是已經進來了。」

「.」徐然拽了下掛在腰間的玉牌,「他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傳音符若是在半路被人截獲或者被妖獸撞掉了的話,話就傳不到羽澤君這裏了。

羽澤君的目光在徐然那塊玉牌上盯了好久,終於確定了,「你這塊玉牌」

「好像不是我那塊啊。」

「我之前管師父要的啊。」徐然拿起玉牌看了看,「所以我才奇怪他為什麼不直接找我。」

羽澤君沉默了。

奇怪的是這個嗎?奇怪的明明是師父為什麼會給你通訊玉牌。

甚至師父之前連用都沒有用過這個東西。

他艱難問道:「你之前就認識師父嗎?」

不然為什麼突然把徐然帶了回來,還給了徐然玉牌。

徐然搖了搖頭,「在戒律堂的時候是第一次見。」

「不過我第一眼見到師父,就覺得他丰神俊秀,驚為天人。」

羽澤君:「.」

明白了,原來是因為小師妹嘴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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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禁止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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