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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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打架鬥毆◎

本是件讓人為難的事情,但既然雲弦山主動開了口,這件事就變得再簡單不過了。

劉楚笑得合不攏嘴,餘光看見一旁的葉清朗鐵青著臉。

他立馬把嘴收了回去。

劉楚擺正了神情,嚴肅道:「既是弦山主動要求的,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用再操心自己和徒弟間的關係,於清朗是件樂事;能拜弦山為師,於徐然是件幸事。」

劉楚拍了下掌,樂道:「兩全其美。」

他沖葉清朗遞了個眼色,「清朗沒什麼意見吧?」

葉清朗不發一語,他有得選擇嗎?

雲弦山明裏在衍天宗內沒有任何頭銜,實際上地位甚至在宗主陸柯之上。

就連宗主都曾經想拜在雲弦山門下,徐然拜雲弦山為師,他有什麼資格說不同意。

徐然用左手擦了擦右胳膊上的血,笑容燦爛,「我走不動。」

幾日未聽,二師兄的歌技果然更爛了一些!

甚至還變得更有穿透性!捂耳朵都不管用了!

風湛光顧著逃跑,沒仔細看路,冒冒失失下撞到了一個人。

風湛正提着小藥包火急火燎地滿世界找羽澤君,「大師兄!!」

不過周青的話也挺耐人尋味的,她的新師父聽起來就不是一般人。

「噤聲符。

其餘人還沒有說什麼,周青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雲弦山面前開始理論,「怎麼我找你拜師的時候你死活不同意,今天就輕易收下了這個小姑娘??」

羽澤君扶住了風湛,「跑什麼?」

風湛有些委屈,二師兄動不動就給人貼符的毛病到底還能不能好了,直到他看見了桌子上的符紙。

唱起了歌。

畢竟他當年直接被雪揚揍了一頓。

雪揚重新拿起了筆,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緩步倒退至門口,只見雪揚將筆挺在了半空中,雙眼緊閉,嘴唇微張——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風湛的心思根本沒在察言觀色上,他一心只想找大師兄試藥,「二師兄你在嘀咕些什麼?」

平日裏的二師兄是個沒脾氣的老好人,但只要他一開始畫符,脾氣就會變得奇差無比甚至還透著一絲詭異。

叫了半天無人應聲,他便一腳躥進了雪揚的小房間,激動問道:「二師兄,你有沒有看見大師兄?」

徐然:.

原來自己是因為好玩才入了對方的眼。

向前沒走兩步后,他回頭看向徐然,疑惑道:「你不走嗎?」

「你知道大師兄去哪了嗎?」

雪揚低頭看了會桌面上的符紙,對着它們低聲說了句再見,然後迅速從兜中掏出來一張符篆貼在了風湛身上。

雲弦山:

*

逍遙居。

秉持着尊師重道的原則,徐然朝着雲弦山露出八顆牙齒,極其自然地打了個招呼,「師父!」

他揉了揉自己的腦門,剛想抱怨幾句,抬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的大師兄羽澤君。

他的世界終於安靜了。

羽澤君拿起他身上燒到一半的符紙,問道:「又被貼了噤聲符?」

風湛捂著耳朵飛也似得逃離了災難現場。

雪揚剛把符紙在桌面上擺放整齊,筆還沒有提起來就被風湛打斷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默念了幾句,「這是我小師弟這是我小師弟這是我小師弟.」

葉清朗權衡了半晌,終是答應了下來,「按弦山說得來吧。」

雪揚畫符時最講究平心靜氣,偏偏風湛又是個話多還沒眼色的主,經常在雪揚畫符的時候去打擾他,被貼符都算是客氣的了。

「你太吵了。」

適應程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風湛瞪大了眼睛,一張嘴張張合合了好多次,愣是一點聲音沒有發出來。

「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其實徐然在開口之前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當個外門弟子慢慢來就是,她當下只想儘快擺脫葉清朗。

來日方長,他現在還不想得罪雲弦山。

他「啪」地一下抬手捂住了耳朵。

雲弦山理直氣壯道:「你不好玩。」

雲弦山應了一聲,懶洋洋地從椅子中爬了起來。

風湛指了指雪揚的房間,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最後擺了擺手。

風湛點點頭,將隨身帶着的小藥包提溜了起來,摸摸索索從裏面掏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了羽澤君。

沒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羽澤君沒接。

他還在猶豫。

上次幫風湛試藥后,他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停不下來,打坐的時候在哭,修鍊的時候在哭,去找夏時茶煉劍的時候還在哭。

哭到話都說不清楚,以至於最後被人誤認為是進階失敗傷心過了頭,喜獲稱號「衍天宗第一哭包。」

但身為劍修的他——

真的很缺錢。

風湛見羽澤君半天沒有動靜,摳摳搜搜拿出一塊上品靈石在他面前晃了晃。

羽澤君收下了靈石,但仍沒有接過他的葯,「要加錢。」

風湛咬咬牙,又給了羽澤君一塊上品靈石。

衍天宗上下除了大師兄已經沒有人願意幫他試藥了。

羽澤君終於從他手上拿了葯,表情痛苦地咽了下去,吃完后才想起來問上一句,「這是什麼葯?」

噤聲符的效力還沒過,風湛張牙舞爪比劃了半天羽澤君也沒懂是什麼意思。

他把風湛的胳膊摁了下去,「算了,這次吃下去之後好像沒啥反應。」

話音剛落,羽澤君的嘴角就不受控制地翹了起來。

他好像高興得太早了。

羽澤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扶著腰開始狂笑。

「哈哈哈哈風湛哈哈哈,你這是什麼哈哈哈哈葯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快想想辦法哈哈哈哈!」

風湛聳聳肩,他也沒辦法。

這個葯本來是想用來在短時間內提升修真者能力的,但現在看來,這葯讓人興奮過頭了。

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小本本,在上面快速寫下了幾個字后遞給羽澤君看。

【練下劍。】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羽澤君大笑着拔出了自己的赤霄劍。

他將劍在手中一轉,空氣中隱隱可見殘存的數道劍影。

下一秒,羽澤君橫身將劍徑直指向前方——

劍氣劃破長空,不遠處的房屋轟然倒塌。

羽澤君訝異地把劍舉起仔細端詳起來。

他今天有些不一樣。

明明是和昨天一樣的招式,但在舞劍的時候明顯感覺到真氣足了許多。

是風湛的葯!

他轉身想找風湛問問清楚,誰料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傳到了他耳中。

「羽澤君。」

雪揚正攥著畫到一半的符紙站在廢墟中,笑容可怖。

羽澤君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想開口解釋但張嘴就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他還是跑吧。

*

半空中,徐然坐在椅子上向下指了指,「打架鬥毆。」

「師父你不管管嗎?」

雲弦山正看得開心,不在意道:「打着玩的。」

徐然聽懂了,意思是他才不管。

她自然沒話說,垂眼看回了地面。

雲弦山為了把她帶回逍遙居,直接把戒律堂的椅子固定在了一個狀似盤子的飛行法器上,帶她直接飛了回來。

在路上的時候順便還往她胳膊上灑了些葯。

一通操作下來,徐然舒服多了。

反正一時半會死不了,索性跟師父一起看戲。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正在被人追着打,另一個穿着天藍色長衫的人在旁邊急得跳起了腳。

徐然手指向了風湛,不解道:「藍色衣服的那個人是不會說話嗎?」

不然他怎麼在一旁干著急卻連話都不說兩句。

拉架拉得一點都不真誠。

雲弦山「哦」了一聲,回道:「那是你三師兄風湛,會說話。」

「八成是雪揚嫌他煩給他貼了噤聲符。」

「雪揚就是那個打人的,是你二師兄。」

「那個一邊跑一邊笑的是你大師兄羽澤君。」

徐然將三位師兄的名字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心想師兄們都還挺活潑的,地上的場景讓她夢回高中的小男生打架。

徐然有滋有味地回憶起青春,倏地想起來什麼,扭頭看向雲弦山,「師父,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名字?」

雲弦山視線和他交匯了好一會兒,輕聲道:「雲弦山。」

師父認得那麼快結果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心夠大的。

是真不怕再遇到一個葉清朗。

徐然有些詫異,居然是雲弦山!

不僅是二十歲就到了分神期的天賦型選手,更是點滿技能點,符術劍術等樣樣精通無一處短板,像他這般厲害的幾百年來修真界獨此一人。

既是他的話,先前周青在戒律堂說的那些話也不足為奇了。

周青年歲過百卻才剛剛到了分神初期。

她皺了皺眉,想到了雲弦山在書中的結局。

【雲弦山在孤崖澗遇襲,神魂俱滅。】

徐然下意識皺了皺眉,故作輕鬆道:「原來師父你就是雲弦山!」

「我老是聽人說起你!天縱奇才飛速進階!」

雲弦山冷哼了一聲,帶着徐然落到地面。

*

雪揚眼看着自己就要摸到羽澤君的衣角了,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腿好似有了千斤重一般,動彈不得。

「誰——」

他話罵到一半扭頭看見了站在身後的雲弦山。

「師父.」雪揚放下了自己高舉起的右手,老老實實沖雲弦山打了招呼。

羽澤君深深吸了一大口氣,還好師父回來了,不然他一邊笑一邊跑遲早窒息而亡,「哈哈哈哈師父哈哈哈哈!」

風湛嘗試着「啊」了一聲,驚喜發現噤聲咒的效力已經過了,他邁著小碎步跑到雲弦山面前,八卦道:「師父!」

「痴情女無情郎的結局怎麼樣了!葉清朗這個負心漢有沒有得到該有的懲罰!」

「呃——」

風湛側頭看見了葉清朗身後的徐然,「你是誰啊?」

徐然舉起手沖他打了個招呼,笑咪咪道:「你口中的痴情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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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禁止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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