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來人是於信仁。

溫如月記得自己只在秋狩上見過他一面,當時在別莊門口,他也是一臉輕挑將自己攔下,被崔小宛絆了一跤,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再就是成親那日,他應當也來過將軍府,只不過溫如月那時面前還遮著卻扇。

兩人其實沒打過交道,之所以認得他,是因為崔小宛先前在昭文館時不時要截個圖吐槽一番。

沒想到對面也是一眼就將自己認了出來。

她不知道於信仁這人心眼小,記恨崔小宛,在雲斷山別莊外的那一面,把她也一併記恨上了。

「這人誰啊?」

樊寶珠覺得不對勁,扭頭看溫如月,「你認識他?」

溫如月搖搖頭。

於信仁帶了一個車夫,兩個小廝。

這一趟真是賺大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到時我們霜州進不去,又遇上兩邊交戰,輕易就死外邊了。」

四人。

「我們此行是要去霜州城避難,就別得罪她了吧?」

「還真敢動手啊?」

可他還是抵不過於丞相一番強硬安排。

對面有四人,她們也有四人。

他這話聲音不大不小,小廝聽見了,溫如月四人也聽見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

他是從晸京城出來的。

聶靈嫣點點頭,「我可以。」

對面溫如月面色平靜,也說着同樣的話:「正好四人,一人一個?」

先前在宮宴便能肆無忌憚對一個歌姬下手,誰知道背後還幹了多少臟事。

於信仁沒將聶靈嫣的話放在心裏,「這大半夜,你們幾個小女子在這做什麼?哦……看不太清,這還有個半老徐娘。」

起初他覺得沒必要,混在流民中,肯定是跟着一起喝白粥吃饅頭,還要在崔小宛的眼皮子底下活動,膽戰心驚的,還不如在自個家裏待着,南蒼也不一定打得進來。

其中一個小廝認出溫如月,湊近於信仁耳邊勸道:「公子,先前有傳聞說這溫大小姐是被崔將軍的人擄走了,現在卻好好站在這,依小的看,她們就是同夥。」

她們練習的靶子都是樹樁之類的死物。

對面都長得人高馬大,她們這隻有樊寶珠稍微壯實一點。

於丞相眼看南蒼即將打到家門口,兩相對比,覺著霜州城應當是比晸京要安全一些,於是找人給他做了個假身份,讓他也到霜州城避難。

樊寶珠揚了揚殺豬刀,「實在不行,分我兩個!」

於信仁淫邪一笑,「正好四人,一人一個,玩夠了弄死,不就沒人知道我們動向了?」

於信仁先前只看到溫如月,旁邊人一說話,他才注意到這還有個大美人,細細一瞧,兩眼放光。

於信仁捂著左臉,憤憤瞪着擺弄梅花袖箭的溫如月,高大身軀一步步朝前挪去。

小廝遲疑,「那我們……」

現在看來,好事是在這等著呢。

於信仁與崔小宛有過節,但丞相估摸著崔小宛事忙,不會親自守在城門口,便想着讓他混在流民中,偷摸進去。

溫如月強壓下慌張,旋了一下袖箭,平靜地後退兩步,將箭頭指向於信仁。

樊寶珠風風火火返回車上,把殺豬刀摸了出來,再下去時,見於信仁身後又多了兩人。

笑聲戛然而止。

「她能認出我,會不會回去就到崔晚那告發我?」

聶靈嫣輕哼了一聲,「我認得,這人是個無恥下流的大□□,仗着自己的身份,禍害過不少女子。」

於信仁伸手摸了摸下巴,這個動作在他身上特別猥瑣。

「她幾個弱女子,想弄死我們?」

「現在離開,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發生,也不會向崔將軍提起半個字。」

林子昏暗,月光透過樹梢打下一片影子,正好籠在這四個姑娘身上。

於信仁聽清她們的話,捧腹大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旁邊的小廝車夫也跟着笑起來。

小桃抓着溫如月的衣袖有些發抖,「之前沒在活人身上試過啊……」

「你個王八羔子說什麼呢?」

一道箭矢飛去,從於信仁左臉上劃過,只在上面劃開一道血痕。

「咻」。

「你當老子傻?」

於信仁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拔開后,隨手將刀鞘扔到一邊。

樊寶珠拿了殺豬刀過去,那兩個小廝是膽小的,見了她手上的刀,撒腿就跑,也沒跑多遠,就繞着馬車轉。

聶靈嫣直接射中車夫肩膀,趁他還沒將武器掏出來,跟小桃一人一邊,將人按住了。

這大半年,她們從未停止訓練,力量較之從前也有了顯著提升,雖還比不上青壯男子,但用上其他手段,自保也不是難事。

車夫還想掙扎,聶靈嫣隨手從路邊撿起塊大石頭照臉砸去,對方失了大半力氣,總算不動彈了。

於信仁舉著匕首向前。

他每進一步,溫如月就退一步。

他在心底嗤笑,兔子就是兔子,拿了武器也還是兔子。

她們這種心慈手軟的姑娘家他見多了,也就嚇唬嚇唬人,敢真的動手嗎?

趕緊辦完事繼續趕路。

想到這,他撲上前,打算摁住溫如月戴袖箭的手。

溫如月一邊後退,一邊端著袖箭下移。

「咻」。

又是一箭射出。

直接命中於信仁襠部。

於信仁緩緩低頭,只見他襠部衣料洇出一片紅色,蔓延開來,地上還滴答濺了幾滴血。

「啊——!」

一陣劇痛直衝天靈蓋,這才想起來慘叫。

另一邊樊寶珠也解決兩個小廝了,一人砍了一刀,現在兩人老老實實蹲在馬車邊上,手腳都被捆着。

聽到慘叫,幾人齊齊向溫如月的方向望去。

於信仁慢慢蜷下|身,面上猙獰。

聶靈嫣只看到個背影,有些不解,「月月,你做什麼了?」

溫如月掃了於信仁一眼,攤了攤手,語氣溫和,「我想射他的腿,一時沒瞄準,可能射到第三條腿了。」

「嘶……」

在場另外三個男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聶靈嫣有點不信,「你真沒瞄準啊?」

她最近發現溫如月可蔫壞了。

溫如月瞥了瞥於信仁,「也不是。」

就是在那一瞬間,想起這人干過的惡事,生出一絲報復心理。

是自保,也是懲罰。

「活該。」

樊寶珠舉著殺豬刀過去,摁住他肩膀,拿刀比劃了一下,「你們說他先前禍害過不少女子?」

聶靈嫣點點頭。

「那這東西割了也罷。」

於信仁聞言惶恐搖頭,卻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樊寶珠手起刀落,沒有半點猶豫。

這下於信仁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直接昏死過去了。

聶靈嫣看了看樊寶珠的刀,沉默半晌,欲言又止。

「老娘最痛恨欺負小姑娘的男人。」

樊寶珠拎起於信仁衣角,擦乾淨刀身血漬,回頭看到聶靈嫣古怪的眼神,「你是覺得我太殘忍?」

「不是,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聶靈嫣指指她手中的殺豬刀,「這刀得做個記號,可不能再拿來殺豬了。」

「也是。」

樊寶珠嫌惡地看一眼手中的刀,「那玩意兒確實犯噁心。」

她們將幾人捆起來,橫著搭到棺材蓋上。

於信仁擔心溫如月告發他們,她們也擔心於信仁將溫如月在霜州的事捅出來。

溫如月是不怕什麼劫囚的罪名,可溫家還在晸京。

她跟溫家沒多少感情,但她不能連累溫家。

樊寶珠將人扛到棺材板上,拍了拍手,「現在怎麼辦?直接殺了,找個地方拋屍,還是帶回去?」

溫如月剛在聊天面板問完崔小宛,「帶回去吧,看能不能問出點其他消息。」

樊寶珠爽快點頭,「行。」

她們現在多了一匹馬,先頭那匹總算能輕鬆一些。

幾人將於信仁的馬車推到林子裏,拿樹葉枝杈遮擋住,帶着棺材和棺材上的四個人繼續趕路。

天將亮時,四人在守城兵驚詫的目光中,運著棺材和幾個半死不活的男人進了城。

這看起來,好像是出去幹了一票?

於信仁四人被投入大牢,審了半天也沒審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不過崔小宛還是讓他們發揮了餘熱。

於信仁在獄中哀嚎了幾天,也沒人給醫治,幾日後便斷了氣,屍體被扔去了亂葬崗。

崔小宛將他意圖□□被割掉孽根的事當做反面教材在城中大肆宣揚。

流民中總有個別不老實的,她得殺雞儆猴,告訴這幫人生了歹念得付出什麼代價。

一時之間,城中百姓看青牛寨那幫女人的眼神都不對了,畏懼中又帶了些敬佩。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覺得此項刑罰太重,不至於此,但他們只敢私下裏說說,絕不敢生事。

硫磺被溫如月和小桃取出來,繼續用於制土|雷,有了這東西,以他們這點兵力對上南蒼軍勝算也高一些。

依著喪葬師的囑咐,那個跟硫磺一起回來的兵士屍體被好好安葬在了青牛山。

熱武器,冷兵器,各式機關都在加急生產。

老龐帶去種下的第一批稻子也到了收割季。

霜州城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運行,霜州城外的地界卻是戰火連天。

南蒼知道大巍哪一塊兵力最弱,他們的軍隊絕不到鳴城霜州這一帶來。

【佘鳳】聽說南蒼軍已經抵達湛州城門了,領兵的正是東方昀。

【崔晚】狗皇帝呢?還在發瘋嗎?

【佘鳳】他到碧清宮哭了一宿,說自己進退兩難,我讓他把楊正殊調回來守城,他又不說話,默默離開碧清宮了。

【聶靈嫣】以南蒼這兵力,攻破晸京城是遲早的事,那到時鳳鳳豈不是也很危險?

【溫如月】小宛一定能趕到的。

【崔晚】嗯,楊正殊橫在中間,得先把楊正殊這支巍軍解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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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穿,三缺一,將軍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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