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哪個宋夜？那個宋夜！-

同名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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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宋夜，我不相信！

不管評論里怎麼嚎叫，怎麼質疑。宋夜都無心管轄，也沒時間去理睬。

因為他的歌曲已經開始了。

「你說你愛陽光，愛四季三餐有湯，愛理想，愛黑暗裡的光，愛流浪，愛夢裡的遠方。」

以前原主不是沒有在公共場合唱過歌，實在是緊張加五音不全，除了被嘲笑就是被嘲笑。因此，後來原主就不再唱歌，然後慢慢減少說話，到說不出話。

此時宋夜就安靜地站在那裡，磁性的嗓音一出，就讓人移不開眼。

「我知道你也嚮往山川海洋，想跨過河流大疆。便許你肆意瘋狂，萬丈光芒。」

「何惜青蔥歲月，無懼來日方長。」

宋夜尾音落下，音樂也漸漸放緩，直至結束。宋夜握著話筒，半低頭站了許久。

他回來了！宋夜回來了！

儘管距離他第一次唱這首歌已經過去了十年，儘管他現在身處異世，儘管周圍物非人也非，儘管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他一直覺得是李越嵐的離開才導致宋夜能走進他的心裡。現在發現不是，即使李越嵐在，他還是會被這樣的宋夜吸引。

只有第一名，不受推薦牌約束，推薦官也沒有拒絕的權力。

小張的意思是跟在場的嘉賓比。

現場瞬間爆炸。

楊問恍惚間好像回到初見，當初宋夜也是這樣乾淨，渾身透生氣，總是靦腆的笑，跟他說話會臉紅。不由自主地就被那樣的他吸引，也被他撫平了李越嵐離開的傷口。

「同比上漲1.2。」小張說：「沒那麼誇張。」

可他依然回來了，初心未改，未來就可期！

助理小張答：「在線人數突破一個億，收視率破2。」

第三名，其實已經很出乎意料，讓人驚喜。梅炎洲在台側臉都要笑歪了。

第一次拉票，還不太習慣。

傅景寒開口，依舊冷意瀰漫：「宋夜自己的意思呢？」

直到主持人弱弱出聲：「那，先謝謝宋夜帶給我們的表演。」

楊問連呼吸都放輕，不忍心打破眼前這一幕。現場的觀眾也都陪著宋夜一起安靜，消化著這一份驚喜，等待著涅槃的人翱翔。

韓睿：「宋夜上台這段時間？」

好像自從再遇李越嵐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沒有人比韓睿更清楚現場跟直播間的情況，他皺眉問：「數據怎麼樣？」

傅景寒唇邊壓不住的笑意，他第一個鼓的掌，觀眾霎時跟上，演播廳里雷動的掌聲，只為了一個人。

所有人都能看到放大的，不停滾動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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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問主動選了宋夜？！瘋了嗎？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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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選李越嵐啊！-

糊塗啊問哥，他肯定故意的，後面還不知道怎麼噁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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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艹，這是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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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了！-

不愧是韓睿的節目，全程無尿點，狗血再加倍。

「給你給你都給你。」

楊問笑：「這個推薦牌是不容拒絕的，景寒你不會不知道吧？」

「哥哥要我都可以。」

可宋夜不滿意，傅景寒也不滿意。

李越嵐覺得自己像被操控的木偶，控制不了雙手，也控制不了表情。

十二人站在舞台中央，主持人依次宣布，從最後一名開始，王清一，周元卿，丁羽湛，趙離，齊沐，王修文，錢辰辰，郁時，萬欽，宋夜，周墨，李越嵐。

楊問說到『景寒』兩個字時，傅景寒眉頭輕蹙，一直沉著臉沒說話，只是看著宋夜，眼神里傳遞出來三個字。

「已經足夠誇張了，甚至可以說是奇迹。」韓睿卻搖了搖頭，以前的宋夜怎麼可能壓所有人一頭，憑一己之力拉高流量。

先發制人，沒有拒絕的機會。

宋夜湊近話筒：「對，正事要緊。」

觀眾嘩然，宋夜帶著笑意的臉上眼神瞬間變冷，傅景寒懶得裝，臉沉得演播廳都多了絲絲寒意。

傅景寒希望宋夜主動選他，就像他跟宋夜說過好的。宋夜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輸，即使這場比賽他可以有無數的借口。

詭異的氣氛下，主持人趕緊出來圓場：「楊老師確定好了嗎，一經選定不能反悔的。」

宋夜聞言抬眸，含笑的眼一彎，尖叫就此起彼伏。等稍稍安靜一點后他道：「謝謝大家，也請…多多支持。」

宋夜在等待投票時，屏幕一直瘋狂滾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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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聽了吧！意猶未盡！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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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茶子不要也得給哥哥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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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打臉真香現場，我不管，我就愛！我的臉告訴我，我可以！-

嗚嗚嗚，我之前瞎了眼，給我個機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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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刪除舊微博中)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宋夜真愛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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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以前我就喜歡你，我還納悶，原來我是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以後，我就是老粉，新來的都得喊哥！

[拒絕他]

宋夜做不到，規則不允許。

宋夜第一次露面，即使創造了奇迹，也不太可能憑藉短短几分鐘發打敗李越嵐他們。

主持人不知道看到了那句，沒忍住笑意：「網友們都冷靜一點，別光刷評論忘了投票。」

「表現還不錯，最好一直保持下去。」

李越嵐極力控制著表情，也還是沒藏住眼裡的震驚。其他人眼神在幾人之間來迴轉了一圈，又重新恢復如初。

主持人宣布完名次后，剛說完進行分組的話。還沒等他cue第一名的李越嵐選人，楊問就緩緩舉起手裡那張推薦牌：「宋夜。」

投票結束，排名結果馬上出爐。

「命都給你。」

他們都不是制定規則的人，也沒有打破規則的能力。

宋夜不是第一。

全場沉默里主持人不得不又出來圓了場，然後正式開始分組。

第一個理所當然是李越嵐：「傅景寒老師。」

這次輪到楊問沉下臉，楊問自信李越嵐會選他，現在這是因為他選宋夜生氣了？

李越嵐不是那樣的人，楊問不想這麼揣測他，他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怎麼能在他跟傅景寒之間，選擇了傅景寒。

傅景寒卻並沒有因為這個意外，臉色就好看一點。

周墨：「傅老師吧。」

主持人看向傅景寒，他掃了舞台上的人一眼，勾唇：「不會拒絕，大家可以儘管選，先到先得。」

宋夜因為推薦牌喪失選擇權。

萬欽眼神在導師席轉了一圈：「傅景寒老師。」

主持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剛剛傅老師拉了下票，接下來請楊老師發表一下拉票宣言。」

楊問：「景寒那組競爭這麼激烈，可能推薦位就沒有那麼好拿…」

傅景寒冷冷道：「說你自己。」

傅景寒可以說很不給面子，他不高興，不想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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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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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寒就是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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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寒好像因為楊問選了宋夜在生氣……不是吧？！-

你沒看錯姐妹，剛剛還笑的人神魂顛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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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鼓掌的人被選走了，你能開心？-

這一個兩個的都幹嘛，全世界就我一個正常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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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收看瘋批【偶像】

楊問也沉了臉，只說句：「歡迎來我的組，實力大家日後見分曉。」

楊問剛說完，好巧不巧下一個人是…郁時。

郁時毫不猶豫：「寒哥。」

傅景寒組已經有四個人，宋夜扭頭看了一眼，剛好對上丁羽湛擔心的目光，他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選不了傅景寒就選楊問，反正他在。

接下來錢辰辰，王修文選擇了楊問，齊沐選擇了傅景寒，趙離跟王修文關係好，也選擇了楊問。

丁羽湛優點就是聽話：「傅景寒老師。」

傅景寒組人滿，剩下周元卿跟王清一兩人，自動歸入楊問組。

分組完成後，錄製進行了中場休息，等下午直播宿舍分組。丁羽湛繞了大半個舞台去找宋夜。

「夜哥。」

本來宋夜第三，他第十名，丁羽湛很高興，一直想等結束了分享喜悅。結果卻被楊問的牌掃了興。

梅炎洲也過來，皺了皺眉，想說什麼沒說，現場人太多。

「走吧，三點才開始播，我們先去休息吃飯。」

三人脫離人群后，梅炎洲還沒來得及說話，宋夜剛拿手的手機響了。

傅景寒直接打的電話：「過來。」

宋夜無奈：「我還沒吃飯。」

傅景寒：「來我房間吃。」

梅炎洲沖他點頭，表示等他回來再說。

宋夜上樓時感覺到一片陰影從上方投來。他抬頭，在樓梯上跟楊問冤家路窄。

楊問居高臨下的眯眼看他：「去找傅景寒？」

宋夜點頭：「對。」

宋夜出現在這裡不是找他就是找傅景寒，主動找他的可能性不大，雖然早就猜到，可真的問出來，就親耳聽到回答，還是會很生氣。

楊問冷臉：「你現在在我這組，是我的人，去找他不覺得不合適嗎？」

宋夜淡淡看著他，沒回答，楊問卻能看到宋夜臉上大寫加粗的字。

[不覺得]

楊問步步逼近，直到宋夜後背貼牆，退無可退：「怎麼，我選你你很不願意嗎？」

宋夜點頭：「對。」

楊問沒忍住低吼：「傅景寒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看他這幅樣子，宋夜忽然就失了所有興緻，他平淡開口：「你不是好奇我怎麼認識傅景寒的嘛，我告訴你，晨曦酒店的酒會我去了，我們在那認識的。」

楊問盯著他：「我就知道。」

「你不知道，」宋夜話說的平靜有力：「我是被李越嵐叫過去，被所謂他安排的人帶進了王覃暉的房間。」

「不可能。」楊問直接否決：「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宋夜抬眼，像看一個傻13。

楊問被他刺激的後退一步，用腳後跟想出了一句話：「你就是因為這個走的這麼決絕？」

楊問似乎在困惑，因為這個宋夜不值當走是嗎？

宋夜都被他氣笑了。冰冷的眼神盯了楊問許久，笑的可怕至極：「你不關心他把我怎麼樣了嗎？」

楊問一愣，再開口帶了點小心翼翼：「你以前的形象…他應該…」

宋夜給了他很長時間，楊問卻沒有勇氣說下去。

「不，他試圖做了。因為宋夜反抗，掙扎，他沒做成。宋夜絕望無路，被逼上了天台。」宋夜彷彿一個旁觀者，冷酷又殘忍地講述：「宋夜對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上的人，失望至極，才縱身一躍而下。」

楊問試圖制止他：「宋夜！」

宋夜繼續平靜講述：「砸到了傅景寒跑車前車頭。」

楊問伸手去捂他的嘴，想阻止他發瘋：「別胡說八道，宋夜，剛剛看你的表演我以為你會好一點，你現在是瘋的分不清現實跟幻想了嗎？」

宋夜撥開他的手，向前一步，彷彿想讓楊問看他看的更清楚一點：「頭朝下，腦漿迸裂，頭骨粉碎，鮮血順著車身，染紅了地面。」

宋夜看著情緒快要崩潰的楊問，微微一笑：「傅景寒給我收了屍，所以我才認識他。」

宋夜湊近，扶在他肩膀的手像是安慰，卻惡魔低語。

「愛你愛到不可救藥的宋夜已經死了，死在了那個酒會上。」宋夜實話實說，殘忍的話里藏著無盡的悲涼：「那個滿眼是你，卑微求愛的宋夜再也不會回來，你永遠也見不到他了。我不是他，你連這個都看不出來的話，那他死的，真是太不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