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付文賓哈哈笑起來,讓保鏢給時虞拉開椅子,他又看向臉色難看的朗夜沉,老好人般勸道:「小朗,你看,你和時教授也算得上是熟人,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何止是熟人呢,那真是里裡外外都熟的不行。

但是……

「誰他媽和他是熟人。」朗夜沉把煙按在合同的厚塑料夾子上,焦糊的塑料味隨之冒了出來,他神色陰沉的看向時虞,「我說違約的時候,姓時的你答應的那麼痛快,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我的東西,你也敢和我搶?」

他倨傲的抬起眼,冷笑道:「沒看出來,你一個教書的,倒是膽識過人,錢到了手裡,花的出去嗎?」

嘿,多標準的黑惡勢力台詞。

他和時虞對上視線。

那雙總是溫和如湖泊的漂亮瞳仁里,沒有一絲他熟悉的情緒,時虞淡漠的眨了下眼睛,語速很慢的說:「朗總,做人不要太貪心。」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讓付文賓滿意的笑起來。

思緒扯的有點遠,付文賓看朗夜沉把紅酒杯端起來,頓時覺得不妙,抬手叫道:「小朗!你冷靜!」

付文賓其實挺欣賞朗夜沉的,總每次被付肅氣的要死,就想著能不能把這狼崽子的腦子和自己家那豬崽子換換。

付肅根本接不了他的班底,這豬崽子分分鐘會讓底下的惡犬撕成片,付文賓又不甘心家底就這麼便宜別人,這幾年開始著手清算產業,同時投資一些能放在明面上的生意。

森藍新區亂了近十年,但付文賓知道,它不會再亂下個十年,聯合政府全面接手森藍新區之後,首先要清算的,就是他們這些被養肥的「豬」。

付文賓開始頭疼,自己幹嘛一進來就坐主位了?不如讓朗夜沉坐裡面,這樣也好避免時虞一進來就坐到了離朗夜沉不遠的位置。

但他還是說晚了,朗夜沉直接把紅酒潑了時虞一身。

朗夜沉有些想笑,但硬生生忍住了,扣著那保鏢伸過來的手腕狠狠一擰,保鏢痛呼著扭曲身體,被朗夜沉一腳踩在了膝彎,跪在地上撞翻一排椅子。

「不好意思啊時教授。」他笑得十分惡劣,手指一下一下戳在時虞胸口,「我剛才手抖,酒都潑你身上了,一會兒還要一起去天闕城嗎?你這樣不方便吧?」

和聲名顯赫的時教授合作,就是其中一個項目。

「都給我坐下!」付文賓說:「本來想著你們是校友,說不定在校時還認識,怎麼鬧成這樣?」

付文賓覺得夠了,時虞應該已經看清楚了,朗夜沉對他有多不滿,他覺得自己是時候出面了,於是狠狠的一拍桌子,沉聲呵斥:「行了!鬧什麼鬧?!」

動作利落狠辣,朗夜沉的西服都沒亂,只是銀灰色的領帶從衣服里滑了出來,時虞一看那領帶眼熟的很,還是從他這拿的。

那把刀懸在脖子上,實在讓人不安,再說他把自己說成豬是一種比喻,那他兒子付肅就是寫實,那就是頭豬。

天闕城這一塊,他本就打算把自己摘出去,全交給朗夜沉自然也不可能,說起來朗夜沉雖然在他這裡打了兩年黑拳,卻是他手下唯一一個沒沾人命的,很多人在藥物作用下過度興奮失去理智,直接把對手打死是常有的事,而且殺死對手后,看客的打賞能達到一個可觀的數字,但朗夜沉從未失控過。

在旁人看來,這個動作頗具羞辱性。

可惜他早年打架傷了根本,不然肯定練個小號。

保鏢趕緊跑過去拉朗夜沉的胳膊,時虞胸口一片濡濕的酒香,他皺眉就好像因為這件事而生氣,只有朗夜沉看的清楚,時虞盯著的是那人伸過來的手。

被欺瞞的火氣壓下去一點點,時虞綳著唇角,心想看在領帶的份上,原諒大灰狼一點點。

但後悔也晚了,他示意保鏢去把站起來的朗夜沉按回去,至少別讓倆人打一起去,那時教授一看就是個斯文人,再嚇壞了還怎麼談生意。

包廂里唯一的保鏢被朗夜沉一腳踢開,兩人之間再無阻隔,朗夜沉大步走過來,扯著時虞的領帶把人從椅子上拉起來。

朗夜沉不動聲色的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心想這老王八果然查了他和時虞有沒有交集,幸好吳隊那邊一早做了準備,連夜改了很多資料。

他把煙在桌沿磕了一下,冷笑著說:「校友?人家是好學生,可不願意認我這個校友。」

似乎看付文賓真的動怒了,朗夜沉終於收斂了一些,「行吧,付爺的面子我多少得給點,我領他換身衣服表達下歉意行吧?」

「我叫人去商場給時教授買一身算了。」付文賓不太願意讓他們倆獨處,不管是放大矛盾還是解除誤會,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我在酒店放了兩身高定,新的,沒穿過。」朗夜沉似笑非笑的望著付文賓,「還是說,付爺有什麼不放心的?」

付文賓心想,你這不是廢話?

但面上倒是和氣好說話,「沒有的事,那你帶時教授去換衣服吧,好好交流,別再動手了。」

朗夜沉起身,在前面帶路,心想等會兒可真不一定是誰要動手動腳。

電梯在頂層客房停下,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來,朗夜沉摸出房卡,打開他在酒店留的房間。

開門前兩人一臉冷漠,開門后朗夜沉就被大貓按在了門板上,時虞捏著他的腰,用儘力氣克制才沒把人給弄疼。

可朗夜沉還有心情東張西望,抬手捂住他的嘴,盯著手錶看了一會兒才放開,「行了,小聲說話,小心隔牆有耳。」

時虞知道他在幹什麼,手錶里應該有屏蔽監聽設備的裝置。

「偏僻地區……搞綠化……」時虞垂眸看著他,「這就是你說的出差?」

「咳……」朗夜沉揉了揉鼻子,「那你都摸過來了,我還用狡辯一下嗎?」

時虞深吸一口氣。

他拿朗夜沉沒辦法,這隻小狼崽被他弄丟過,回來已經一身傷了,他平時親一下都不敢用力,如果說在床上能算得上是教訓他,那時虞也只有這麼一種手段罷了。

「嘖……」朗夜沉拉了一下時虞的領帶,湊近時虞耳邊問:「想什麼呢時教授?眼神好下流啊,看的我都ying了……」

時虞閉了下眼睛,喉結滑動,手臂正要施力把人扛起來,朗夜沉又按住了他的胳膊。

修長的手指就搭在時虞緊繃的手臂肌肉上,撥弄吉他似的划拉兩下,朗夜沉笑著說:「不過我勸你別亂來,根據我對你時長的了解,換個衣服的時間,你應該來不及,到時候就尷尬了……」

他說完,把捏領帶后沾到紅酒的手指放在唇邊,嫣紅的舌尖舔了一下指間縫隙,還不忘眯著眼睛笑,壞得讓人牙癢。

最後還是被大貓貓在鎖骨上留了片痕迹,衣服弄丟了扣子,兩個人只好一起換衣服。

「你找過來做什麼?」朗夜沉低頭系袖扣,「怎麼知道天闕城的?」

「付文賓的事在施家那個社交圈子裡不算什麼秘密,施雲山的堂弟甚至去天闕城賭過,我一直知道天闕城,只是不知道他們賭的是黑拳比賽的輸贏……」

時虞頓了頓,沒再往下說。

他隱約已經猜到朗夜沉不願意提到的過去。

「對不起。」他低聲道歉,「你不想讓我知道,可是我很擔心,這次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去那地方。」

意識到天闕城這個地方給朗夜沉帶來了怎樣的傷害,他怎麼可能留在雲恆市什麼也不做?

「你永遠不用和我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朗夜沉神色無奈,他給時虞選了個領帶夾,夾好后抬頭吻在時虞緊繃的唇角,一個淺吻,一觸即分,「這些舊事我之所以不說,就是怕你聽了之後跟著不好受,除此之外什麼也改變不了,那我說它幹嘛?非要拉著你一起不好受?」

時虞垂眸看著他,卻沒說自己是否認同。

那就是不認同了,這回輪到朗夜沉嘆氣了,他把外套遞給時虞:「走吧,先一起去天闕城看看,晚點的時候我和你說說,這些年我都幹了什麼蠢事。」

時虞想了想,還是說:「你如果不想……」

「沒什麼。」朗夜沉搖頭,「不說讓你自己瞎猜么?我可捨不得你給自己安些沒有的罪名。」

樓下的付文賓等的都有些著急了,現在這年輕人,換個衣服真是能磨蹭,然而等兩個人再次推門進來,他這種一向不關注服飾的人都覺得這時間磨蹭的確實值得。

時虞穿朗夜沉的衣服其實是有一點擠的,不過不細看也看不出來,兩個人穿著同是黑色不同暗紋的西裝,一前一後進門時,付文賓還以為自己到了哪個秀場。

朗夜沉還是一臉的不耐煩,直接冷硬的說:「時教授那麼缺錢,衣服就送你了,別還我,我嫌晦氣。」

「唉?小朗,好好說話么。」付文賓又開始裝和事佬,「剛才上去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下來又說氣話?」

他看了朗夜沉兩眼,皺眉問:「你這嘴是怎麼了?」

朗夜沉:……

嘴怎麼了?親腫了?也不疼,是破皮了?

時虞淡淡的接話,「沒什麼,給朗總一個教訓罷了。」

付文賓理所當然的以為時虞把朗夜沉給打了,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時虞。

「可以啊,時教授……」這老王八蛋調侃道:「你敢和他動手,真是膽量可嘉,就是力氣不大,就破那麼點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咬的呢,哈哈哈……」

時虞:……

朗夜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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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月光貓貓協議戀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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