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朗夜沉和時虞被時媽媽帶回家。

察覺到朗夜沉的緊繃,時虞對媽媽說:「我們就住這一夜,我還有事,住在二中那邊會比較方便。」

時媽媽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留你們啊?我和姐妹約好了,明天我們要自駕去南部桓川市,一早就出發,你記得起來做飯,沒人給你做現成的。」

朗夜沉還沒換鞋,聞言立刻說:「要不我們還是回去……」

「回去什麼啊?」時雅君立刻換了張面孔,樂呵呵的拉住朗夜沉,「小沉,你跟阿姨過來,阿姨有好東西想給你看。」

朗夜沉只好跟著時雅君去了書房,他有點怕時雅君一會兒真的掏出一箱「聘禮」,他可是空手上門的,該拿什麼回禮?直接填張支票么?

時雅君還真拿出一個箱子。

朗夜沉差點嚇得掉頭就跑。

他僵硬又乖巧的樣子逗笑了時雅君,女人優雅的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你怕什麼?沒有貴重的東西,你可別嫌棄。」

她捧著箱子,在書房陽台的椅子上坐下,指著另一把椅子說:「來,坐這兒看。」

朗夜沉乖乖走過去。

「這些東西我暫時不能要。」朗夜沉把小盒子鄭重的推回去,「時姨,你先替我保管吧,等我辦完一件事,我再回來取。」

時雅君把它放在中間的小桌上,打開前面的卡扣,裡面有兩個絲絨的小盒子,還有一打明信片。

另外兩個小盒子里裝的是一塊玉觀音吊墜和系在手腕上的護身符,就像時雅君說的,價格並不貴重,但這兩樣東西是時雅君一步一步走到山上古剎中求來的,這份心意不是用錢能衡量的。

「我喜歡到處逛一逛,遇到好的風景,就拍下來,給時虞做成明信片,他小時候不愛出門。」時雅君眨眨眼睛,笑著揶揄,「你知道的。」

「躲在地下室,發出小倉鼠參加一樣的各種聲音。」時雅君撇嘴,「我常想,他要是從小時候就認識你該多好,你領著他去調皮搗蛋,也不至於養成這麼悶的性格。」

朗夜沉:……

時雅君作為一個單親媽媽,她把時虞教得很優秀,她沒有因為有了小孩就變成「時虞媽媽」,在很多人都想退休休息的年紀,她還想出去走走,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

時雅君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把那疊明信片拿出來,展示給朗夜沉看,「這張是在『天空之鏡』拍的照片,那是時虞找你的第二年,我不給他印明信片了,因為他開始去很多地方,他去參加很多交流會,結束之後會在當地走走,大概是在期待一場久別重逢吧。」

「嗐,誰也沒說現在就要你答應,你不要答應。」時雅君打斷他,「我還沒玩夠呢,不想回來給你們籌備婚禮。」

他很不能理解一件事。

小箱子很精緻,大約有化妝箱那麼大,是很講究的木料雕刻的,不知道是不是古董,就算是仿的,匠人也是手藝高超,這個小箱子本身就價值不菲。

朗夜沉想起時虞遇到他之前,在學校里連個朋友都沒有,也跟著笑了笑,「那他之前放假都做什麼?」

朗夜沉捏著明信片有些不知所措。

「很美吧。」時雅君笑著說:「從那年開始,小沉,我開始給你印明信片,不知道該寄去哪裡,就先留著,我看時虞這股瘋勁兒就知道,我早晚還會有個孩子跟他一起回家。」

朗夜沉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好垂著眼睫去看那張明信片,上面的照片是一片晚霞下的湖泊,湖水澄澈平靜的像一塊鏡子,倒映著漫天霞光流雲,溫暖的橙和粉像要擠入胸膛,瑰麗漂亮的讓人怦然心動。

「他很好。」朗夜沉忍不住為時虞說話,「他不是悶,就是不願意和一些不好的人一般見識。」

「謝謝您……」朗夜沉聲音艱澀,「但我不能……」

朗夜沉被她看的耳朵一熱,咳了一聲抿唇停住。

這樣獨立優秀的女性,是怎麼和施雲山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渣有了孩子的?

他明白時雅君的意思,她並不是要做他的母親,只是把他當做了家人。

時雅君大概是想端出長輩姿態的,可她聽著朗夜沉為時虞說話,很快就情不自禁的露出個嗑到了的眼神。

時雅君也不勉強他,只是從小盒子里拿出那根紅線,紅線上穿著三顆烏木珠子,上面篆刻著密密麻麻的經文,這種微雕要用放大鏡才看的清。

她說:「別的我先給你收著,你在外面辦事,護身符帶著吧?」

朗夜沉沒拒絕。

時虞回了自己的房間,把床給朗夜沉鋪好,然後自己在床邊打了個地鋪,朗夜沉進去時,他正在鋪墊子,屋裡的陳設還是以前的樣子,時虞的床更窄,兩個人肯定擠不下。

朗夜沉倚著門框看著他。

時虞鋪好厚墊子,轉身看到門口的朗夜沉。

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煙,沒點燃,被隨意的把玩著,朗夜沉的心思應該也不在那隻煙上,茶色的眼瞳一直看著時虞,他眼裡翻湧的情緒時虞看不懂,但莫名的讓人很不安。

「在想什麼?」他問朗夜沉。

「想抽煙。」朗夜沉說:「我去陽台?」

「東陽台是室外陽台,現在外面在下雨。」時虞轉身開了卧室的窗,「在這裡也沒關係。」

「行吧。」朗夜沉卻把煙先放下了,「借我套衣服,我去洗個澡,今天熏了一身的味。」

時虞拉開衣櫃,找了套寬鬆的短袖短褲,低頭找新內褲時,朗夜沉突然吹了個口哨。

「時小貓,我說我有套運動服找不著了,怎麼在你柜子里?」

時虞一愣,抬頭才注意到,柜子一角掛著的那套運動服。

「嗯,我拿的。」他語氣淡淡。

沒什麼不好承認的,畢竟已經掉馬很多年了,時虞站起身要關櫃門,朗夜沉走過來按住那扇推拉門,他把那套運動服拿出來,自己都有點不記得這套衣服了。

他當年的衣服都不便宜,這套運動服質量很好,套頭的半袖上衣,純白色,胸口有個簡單的logo,下面是同品牌的黑色短褲。

衣服正面規規矩矩,後面其實有個聯名的卡通圖案,是一隻憨萌的短手霸王龍,配了一行花體藍斯塔文,翻譯過來是:摸不著頭腦。

「這不是有我的衣服。」朗夜沉挑眉,「我穿這個。」

時虞沒太當回事,「你穿著會不會小?」

「沒事。」朗夜沉擺擺手,拿著衣服去了時虞卧室里的浴室。

時虞也拿著換洗衣物,去客房的浴室洗漱。

等他回來,朗夜沉正倚著枕頭靠在床頭。

灰色狼耳支楞在腦袋上,狼耳根帶著的黑曜石耳環折射著壁燈的光,朗夜沉的頭髮沒吹太干,濕漉漉的垂在眉眼間,燈光昏暗,他抬眼看過來時,時虞有一瞬間的恍惚。

突然明白朗夜沉拿這套衣服時,意味深長的笑是什麼意思了。

只是朗夜沉手裡的煙又成了區分過去與現在的標誌,那隻還沒點燃的煙看起來就格外的礙眼,時虞看了一眼,走過去把那根煙從朗夜沉指間抽走。

朗夜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竟然沒反對,只是問:「不喜歡我抽煙?」

這問題聽起來像送命題,時虞不是沒有哄人的情商,但還是認認真真的說:「吸煙有害健康,我還是希望你能戒掉,可以慢慢來,這次你差不多保持了四十八小時。」

朗夜沉哦了一聲。

他這麼乖,時虞心裡開始警鈴大作,可不等他問,朗夜沉又說:「時虞,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第一次看到我紋身是什麼時候?不是前兩天吧?」

時虞:……

確實不是,第一次親到是前兩天,但第一次看到應該是八年前。

在胯骨上的小貓紋身。

「你可真是道貌岸然……」朗夜沉眯著眼睛,頭上的狼耳愉悅的抖了抖,「你這是偷窺啊,你看了多久?好看嗎?」

時虞耳朵紅了,抿了下唇,明知道朗夜沉在胡鬧,但那張清俊淡漠的臉還是浮現出略顯無措的羞赧,看得朗夜沉差點笑出聲。

「說起來,這個紋身有變化,你看出來了嗎?」朗夜沉抬著下巴,懶洋洋的抬手抓住衣服下擺,一點點掀起來,「要不要看看哪裡不一樣?」

他眼尾帶著沐浴后的薄紅,俊朗深邃的眉眼含著挑釁的笑,明明是在撩撥別人,眼神卻強勢的像進攻的狼,那一點笑意把眼眸映的晶亮,淡色的薄唇一張,他把衣服下擺咬在了嘴裡。

另一隻手把短褲往下拉了一下,小貓紋身露出了尖尖的耳朵。

一起露出來的,還有漂亮的人魚線。

時虞喉結滑動一下,他發倩期明明已經結束了,但這一刻,他還是渴得要失去理智。

他甚至根本來不及想大灰狼突如其來的引誘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本來就和這人分開了八年,現在這人就在他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咬著衣服,一副任人擺弄的樣子。

吻毫無懸念的落下來,情到濃時,時虞直起身脫掉剛穿上的居家服,正要俯下`身看看小貓紋身時,朗夜沉抬起腳踩在了他肩上。

時虞喘著氣,垂眸疑惑的看著同樣狼狽的朗夜沉。

大灰狼眼底分明也帶著炙熱的情緒,他自上而下的看了眼時虞,在某一處停頓了一下,似乎很滿意時虞現在的狀態,於是惡劣的笑了。

「給我把煙點上。」他啞著嗓子,一字一頓的說。

時虞:……

朗夜沉看著大貓明顯要炸毛,笑的更放肆了,腳用了點力氣,張揚桀驁的眉眼裡滿是挑釁。

時虞盯著他,冰藍色的瞳仁里晦暗的情緒翻湧成一片陰鬱的雲海,過了一會兒,他輕笑一聲,伸手把床頭的煙和打火機拿過來,俯身把煙送到朗夜沉嘴邊。

打火機的火光映亮兩人的顏色不同的眼睛,時虞笑著說:「朗夜沉,你別後悔。」

「嗤……」朗夜沉心想你發倩期都結束了誰怕你,咬著煙含糊不清的說:「今個咱們也立立規矩,時小虞,金主的事你少管。」

那種特殊的煙草味繞在兩人的呼吸間,有薄荷的味道,甚至帶著一點甜。

時虞都被氣笑了,低頭咬在朗夜沉頸間的小紅痣上。

他的發倩期推遲到二十五歲,朗夜沉是叛逆期推遲到二十五歲了吧?

剛開始的時候,朗夜沉勉強還能叼著煙,後面就不行了,被撞的差點抽岔氣,他啞著嗓子低罵了一聲,抬手把煙塞進時虞嘴裡,勉強嘴硬:「叼著,等會兒完事兒……我還……嗯,你特么的瘋了……」

時虞不說話,咬著薄荷味的煙,埋頭服務金主。

直到那根煙燃盡,朗夜沉也沒抽上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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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月光貓貓協議戀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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