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艾澤蘭差一點就要尖叫出聲了。
他只是一個無辜路過的Omega!!為什麼要給他看這種東西!道德在哪裡!底線在哪裡!下次看到的地點又在哪裡!
突然,一聲巨響把他從沒有理智的無聲尖叫里拉扯出來。
眼前的場景,讓艾澤蘭的瞳孔驟然縮緊,脫口而出一個優雅皇室不該知道的語氣詞。
「我日!!!」
——原本單膝跪在會議桌上,姿態帥氣動作霸道的陸厭聲,被宋風止毫無預兆地出手捂住親過去的嘴,另一隻手在膝彎一搗,似乎正中麻筋,「圖謀不軌」的人下一秒便向後仰躺著,被纖瘦的Omega乾脆利落地按倒在了桌面上。
文件散落一地……前後不過瞬息之間的事。
會議室外,聽見陸厭聲怒吼而匆匆趕來的最高會議與會者們剛到門口,就看到這樣複雜又混亂的場景。
他們尊貴的、看起來對宋首席有那種意思的帝國皇太子殿下坐在地上,姿態狼狽,眼眶通紅,一副柔弱Alpha被橫刀奪愛的凄慘模樣。
而會議室長桌上,還躺著另一個被按倒的「奪愛」元帥。
活像斗|毆現場。
「是你主動吻我……」陸厭聲委屈,「我也得主動做點什麼啊。」
宋風止面無表情,捏住陸厭聲小臂肌肉的手半點沒松。
「你們行政院明知道宋首席和陸元帥要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為什麼安保力量還是這麼薄弱!!」科學院代表慌亂斥責。
他垂眸看向被自己按在桌子上的陸厭聲,Alpha一頭漂亮順滑的長發在桌面披散開,白髮和烏木之間色澤衝擊劇烈,挑動著人的神經。
陸厭聲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攀上了他被西裝勾勒的腰間,毫無預兆地用力一帶。
「……寶貝別掐了好痛!」
直到兩秒后宋風止淡然起身,陸厭聲抿了抿被咬出一個小傷口的舌尖,腰腹緊繃,沒有任何支撐地坐起,高大的身形將宋風止整個遮在了眾人視線之外,連帶著Omega泛著水光的唇。
眼前,重獲呼吸自由的陸厭聲神情茫然。
陸厭聲這才極小聲地開口。
嘈雜的會議室像被按了暫停鍵。
「……不需要。」宋風止想起剛剛突然被撬開的牙關,還有鑽進來的濕熱觸感,臉色又黑了幾分。
「寶貝……帝國法律不能接受這樣的關係。」
——一定要穩住外人面前自己和陸厭聲的關係。
「……什麼呀?我們國家法律什麼時候不讓醫生治病了嗎?」
陸厭聲沒再火上澆油,乖巧地收了聲,心裡打著什麼算盤就沒人能知道了。
「他很值得信任,我希望能讓他來看看失憶的問題。」
可這個對象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啊!!
偌大的會議室里,唯一站著的人竟然是兩位位高權重的Alpha的爭奪對象。
「我的意思是說,他有行醫執照嗎?」
貴族代表迪亞艾丁也萬分后怕,忍不住沖著議長埃爾維斯·法索劈頭蓋臉一通罵:「如果現在會議不是正在暫停,我坐在宋風止旁邊,萬一被他們兩個人打架波及,你們行政院能負責嗎!!」
「但相信我,全帝國沒有人比我更擅長治療這個。」
宋風止好笑地看著如臨大敵的陸厭聲:「艾澤,我的朋友——沒有其他關係的那種。」
宋風止卻先他一步俯身,以一個不可抗拒的姿勢貼近。
他立刻換上另一副面孔,大腦緊急運轉,嚴肅道。
圍觀人群皆是渾身一寒,推搡著退回了休息室。
艾澤蘭笑了笑:「沒有。」
「你還要讓他去你家?!」陸厭聲抬高聲音,不敢置信,「那我呢?」
陸厭聲:……??!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醫院的時候,自己為了讓剛清醒的宋風止不要太著急,故意在愛人面前做出大度的模樣,隨口說出來的那句「無論怎麼樣的關係,我都能接受」。
不、不行啊!!
陸厭聲做了個深呼吸,耐心規勸。
說完,他揉了揉被摔痛的位置,大度地一揮手。
不知是誰的驚呼鑽入宋風止的大腦,所有基於下意識肌肉記憶的動作瞬間卸力。
宋風止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艾澤蘭終於起身,拍拍衣擺上的灰,一臉茫然。
宋風止滿意地看了他一眼,終於鬆了手,轉頭看向還坐在地上的皇儲殿下:「艾澤,等會議結束,你有時間去我家一趟嗎?」
陸厭聲:……
咬住了陸厭聲的唇。
「誰讓你伸舌頭的。」
他從會議長桌上下來,攬著宋風止的后腰,臉上神情緊繃,散發出被打斷好事的不愉悅氣息。
宋風止語氣平靜:「你也一起去。」
陸厭聲金瞳泛起金屬般的冰冷色澤,掃過門外熙熙攘攘的人。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許反駁。」
「安保——快叫安保!打起來了!!」
「好了,你們先開會吧。」說完,他轉身下意識就要朝宋風止拋個媚眼,卻在半道被陸厭聲要殺人的表情強行暫停,眼皮抽了兩下,轉身逃也似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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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會議進行到下午三點,最終通過十三項決議。其中九項都由監察廳提出。
其中最重要也最引人注目的一項,就是對於軍部特殊稀有能源的監管歸屬,最後還是落在了監察廳的手上。
這麼多年以來,監察廳逐漸在首都星的政|壇佔據了不可撼動的地位,而軍部在陸厭聲升任元帥之前,頗有些人才凋敝的趨勢。僅有的兩位元帥,一個年事已高,在首都星的附屬星球安度晚年,另一位是十足的戰鬥瘋子,對於政治的敏[gǎn]度恐怕還比不上小學生。
所有人都說按照這個事態,監察廳掌控軍部也是遲早的事。
直到陸厭聲的升任,被打壓許久的行政院和貴族群體像是找到了救星。升任文件從首都星發向邊境星的同一天,行政院的態度就開始明顯的傾向于軍部。像是三國鼎立中,弱小的兩國準備聯合起來反擊的前兆。
也因此,在貴族代表提出的,《對於軍部特殊稀有能源監管歸屬的意見》中,可謂是給軍部開足了好處。
可沒想到,這件事最後還是被監察廳拿下了。
走出第一會議室的時候,貴族代表迪亞艾丁幾乎剋制不住自己的修養,氣到鬍子倒豎,最後卻也還是沒敢罵出聲。
議長埃爾維斯·法索沉默地坐在高背椅上,在桌上交握的雙手攥得死緊,甚至到了略微顫唞的地步,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隱晦地發泄他心裡的憤恨。
所有人再次低估了監察廳……低估了宋風止的勢力。
外界的報道鋪天蓋地,再次將監察廳的超然地位展現得淋漓盡致。
宋風止和陸厭聲拒絕了兩小時后最高會議的晚宴,坐監察廳的飛行器直奔宋風止家裡。
開著飛行器,想把自家元帥綁回軍港駐地的葉初銘,眼睜睜看著元帥上了宿敵的車,還給他發消息說「不要打擾我們二人世界」的消息,只覺得這個世界對單身狗充滿了惡意。
「我真的懷疑你腦子是被撞傻了老陸!」葉初銘一條語音砸過去,「你tm現在整天和宋風止同進同出的是什麼意思?你不會被他下藥了吧!!兄弟去救你!!」
陸厭聲想了想,還是暫時沒有把失憶的事情告訴他。
「我有我的打算。」他故作高深地搪塞,「以後再跟你細說。」
他心裡打了一出好算盤。
等到自己恢復記憶了,就直接大宴賓客,把他和宋風止這麼多年地下戀的事情,點點滴滴全部講給他們,一次讓他們聽個夠!
自己真夠意思。陸厭聲想。
飛行器上,宋風止的秘書看著寬敞後座上,幾乎把自己貼在宋風止身上的帝國元帥,表情僵硬。
「你彙報你的工作,不用管他。」宋風止說,「今天在會上,迪亞艾丁極力反對把特殊能源的事交出來,是有什麼內幕吧。」
「這件事為什麼沒有提前調查過?」
秘書遲疑:「抱歉首席……我們當時……把精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我們判斷那一件事的危險性更嚴重。」
宋風止抬眼看他,秘書忽然冒出一身冷汗,他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低頭髮消息的陸厭聲,最後才下定決心開口。
「我們怕陸元帥回首都星之後,會開始著手對付我們,所以就把時間都轉到……防備……」
陸厭聲忽然抬頭,表情里明顯寫著幾個大字。
[你是智障嗎?我怎麼會對付我老婆?]
秘書咬牙。
「我給你們下達的任務?」宋風止語氣極淡,卻瞬間讓秘書停下了對陸厭聲表示反感的動作,恭敬垂首。
「不是……是我們自作聰明了。您是監察廳的支柱……我們實在擔心您遭遇不測。」秘書解釋著,心裡一陣后怕。
幸好今天首席親自與會,讓監察廳在這樣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還是順利拿下了這個最重要的提案……
否則他們可就犯大錯了。
宋風止微微覷起漂亮的眼睛,周身氣場明顯沉了下來。
「好了寶貝,不要因為這個生氣。」陸厭聲難得寬和地笑笑,「不知者無罪。他們倒也是真的關心你。以前不知道我們是一對兒,沒關係。」
他抬手,攬住宋風止的肩頸往懷裡帶了帶,愉快的語氣帶著掩不住的炫耀。
「現在你知道了。」
說著,他側頭撅了撅嘴就要親上去。
宋風止頭一偏躲過去,抬手直接擋在兩人中間,胳膊用力,把陸厭聲連嘴帶頭包括整個人,都按到了飛行器後排的側窗上。
他輕嗤,看了一眼神情驚愕的秘書,冷靜開口。
「現在你知道了,我不怕他。」
秘書:……
他微張的嘴唇顫唞。
首首首首席,您您……您好像有點……功、功夫在……在身上……?!
忽然,他福至心靈,猛地想起宋風止的履歷。
在首都第一軍校就讀的前兩年,宋風止的專業是戰鬥與指揮研究系——那個傳說中,每一位畢業生都有著與蟲族親王一戰的單兵作戰能力。
第一軍校的校內排名從來不會向外界公布,一直以來,媒體對於宋風止轉系的猜測,都類似於,「Omega無法承受戰指系的高強度訓練,才退而求其次轉去了政治與關係學院」。
秘書又看了一眼被按在飛行器舷窗上,「毫無還手之力」的軍部元帥,心裡咯噔了一下。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首席當年拳打元帥腳踢上將……是因為在戰指系獨孤求敗兩年,覺得無聊,才轉到政治與關係學院。從此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不再願意用武力服人!
宋風止看著陸厭聲擠在側門上的那條胳膊,涼涼開口。
「手臂上的傷好了?」
「還故意給艾澤看?」
「出息了陸厭聲……會偽造證據了。」
秘書收回視線,側耳聽著,心下更加震撼。
傷?!!
他們首席把元帥打出傷了?!!!
下意識地,秘書看向自己旁邊的飛行器駕駛員同僚,卻看到同僚額上滴下的豆大的汗。
竟然比他還怕嗎。秘書瞬間找到了安慰。
他剛放鬆了一點,想繼續聽,忽然聽見機械的輕微響動。
——宋風止關上了前後排之間的隔音板。
秘書和司機對視一眼,又恍惚著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一路上誰也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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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晚飯時間,艾澤瑞爾打扮的Omega敲響了宋風止家的門。
來開門的是陸厭聲——襯衫袖口高高挽起,長發被胡亂團起來塞進帽子里,身上圍著圍裙的陸厭聲。
艾澤瑞爾瞬間僵硬,看到他身後坐在沙發上的宋風止時,才勉強控制住了情緒,沒有當即轉身就跑。
「陸元帥……哈,哈哈……幸會。」艾澤瑞爾乾笑,「別誤會,我對親……宋風止,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我只是一個無辜的路過Omega。」他說。
哪知道下一秒,陸厭聲的神情更加警惕。
高大的Alpha當即轉身,像個在流氓面前自保的弱勢人群一樣,迅速放下自己的袖子,紐扣扣到掌根。
艾澤瑞爾:……這是在做什麼.jpg
沙發上的宋風止又好氣又好笑地開口。
「差不多點行了,別人還以為我是那種不許A拋頭露面的封建O。」
「進來吧艾澤瑞爾。」
艾澤瑞爾膽戰心驚地進了屋,忍不住問。
「元帥這是……怎麼了呢?」
「犯錯了。」宋風止語氣淡淡。
上午艾澤瑞爾闖進會議室跟他一頓吐槽之後,他才知道,陸厭聲一個人關在隔離室那天晚上,除了找日記,還發了一通瘋,在左上臂偽造了幾道抓痕,發給艾澤瑞爾「宣示主權」。
整件事情離譜到詭異,發生在陸厭聲身上,宋風止又覺得邏輯自洽。
最後由陸厭聲誠懇道歉,宋風止念在他易感期的份上,算是揭過。
一對情侶和一個圍觀的O在同一張餐桌上沉默地共進晚餐,艾澤瑞爾從一開始看見陸厭聲給宋風止加菜時的震驚,到最後的麻木。
進門前的艾澤瑞爾:好姐妹找了個好牛的A……會不會受委屈啊……
現在的艾澤瑞爾:好姐妹馭夫有方!開班讓我學學!!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艾澤瑞爾這才擺出專業的態度,坐到宋風止和陸厭聲面前的沙發。
「陸元帥,還有失憶的親愛……宋風止先生,請容我向你們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我,艾澤蘭——當然現在你們可以叫我艾澤瑞爾,我永遠都會是艾澤瑞爾。」
「帝國皇室原二皇子,芳齡二十三的Omega,單身未婚。」
「八年前對原皇太子,我同父異母兄長艾澤瑞爾的圍剿后,在行政院高層和貴族代表的授意下,進行面容修改手術,成為明面上的Alpha皇太子艾澤瑞爾。」
「所以我的皇室血脈以及修復精神愈的能力,你們不用懷疑。如假包換。」
宋風止微微皺眉,輕聲開口:「我以前……怎麼稱呼你?」
並非真正皇太子的艾澤瑞爾愣了一下,旋即輕笑,那對劍眉和上挑的眼尾流露出些許溫和留戀。
「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你也問了我這樣的問題。」
「我說沒關係,叫我艾澤瑞爾就行。」
「所以……這是監察廳一直以來針對行政院和貴族的原因?」陸厭聲問。
「不是。」艾澤瑞爾意料之外地搖頭,「我是自願的。我願意用這種方式,永遠地紀念我的兄長。」
「這些事情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親……宋風止以前都很清楚的,等你們恢復記憶,自然也就知道了。我們開始吧。」
宋風止點頭。
「我需要用精神力探測一下你的腺體。」艾澤瑞爾又恢復了之前那副活潑跳脫的少年姿態,搓了搓手對宋風止說,話音剛落,下意識又看了一眼陸厭聲。
對方眼裡全是擔心和緊張,哪裡有半點幼稚的、不合時宜的醋味。
是我誤會元帥了。艾澤瑞爾想,元帥還是拎的清利害關係的。
宋風止閉上雙眼。艾澤瑞爾的精神力探出,帶著皇室血脈特有的治癒感。
那和正常Omega精神力對Alpha的安撫感並不同,艾澤瑞爾的精神力還帶著明顯的修復作用,讓人通體舒暢。
兩分鐘過去,陸厭聲看著艾澤瑞爾一點一點皺起了眉頭。
「問題……很嚴重?」他問。
又過了片刻,艾澤瑞爾才收回精神力,睜眼,表情嚴肅。
「稍微有點麻煩。」他說,「我能感受得到,你們的失憶可能是源於信息素。」
「或許你們在遭遇撞擊的時候,出於強烈的保護對方的心理需求,散發了過多的信息素。這讓你們的信息素在精神域里發生碰撞,從而牽連到深處的記憶。」
「那要怎麼恢復?」宋風止問。
艾澤瑞爾想了一下:「我沒法100%的確定……嗯,你們之前有過一定記憶的恢復嗎?是在什麼情況下?」
宋風止和陸厭聲對視一眼。
「在我易感期的時候。」陸厭聲說。
艾澤瑞爾明顯鬆了口氣。
「那看來我猜的是有道理的。」他說,「你們恢復記憶的一種方法,也是我目前想得到的唯一一種,就是通過一定的信息素刺激。」
頓了一下,他又開口補充:「當然如果你們不著急的話,放著慢慢恢復也是有可能的。」
沉默片刻,宋風止問:「艾澤瑞爾,按照你的推斷,失憶的事……有沒有可能是人為?」
「有其他人知道你們兩個信息素契合度很高嗎?」艾澤瑞爾問,「如果沒有的話,那麼我傾向於更多的是意外。」
「普通的Alpha和Omega,你就算是把他倆的頭按在一起哐哐撞,也撞不出你們這個效果來。」
忽然,艾澤瑞爾猶豫了一下,好像把什麼話咽回了肚子里。
「你有話就說。」陸厭聲皺眉。
雖然宋風止告訴他,艾澤瑞爾並不是他假想中的Alpha情敵,但他沒敢告訴宋風止。
什麼A啊O啊的……他在邊境星部隊里呆久了,什麼配對都見過,尤其AA——他的好兄弟顧迎就曾經給他講過自己喜歡上一個A的事。
所以哪怕艾澤瑞爾是個Omega,陸厭聲也覺得自己不得不防。
艾澤瑞爾躊躇著:「我說這個會不會冒犯啊?」
陸厭聲假笑:「你是醫生,我肯定會以禮相待。」
艾澤瑞爾略微摩挲著下巴,興緻勃勃開口:「我原本以為你們倆就是搞了個一夜|情。」
「沒想到你們好像真的很相愛啊!」
緊接著,他趁對面的情侶還沒爆發,續上一句話給自己保命。
「沒有特別深的羈絆,是不可能產生這種效果的……你們兩個彼此信息素之間的吸引,我說實話已經超過了大多數的高匹配度AO——我是指,90%以上的那種。」
「簡直就跟標記過一樣。」
這句話一出,客廳里的氣氛忽然突兀地僵住。
艾澤瑞爾察言觀色:「怎、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宋風止忽然冷哼一聲。
陸厭聲低頭做懺悔狀。
「我們以前……曾經標記過。」陸厭聲開口,聲音里的底氣近乎弱到沒有,「然後……」
「然後我把標記洗了。」宋風止冷聲接話。
「啊、啊……?」艾澤瑞爾一臉獃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可是我剛剛給親……宋風止檢查腺體的時候,沒看到清洗標記手術的痕迹啊……」
「沒有?」宋風止皺眉,「你確定嗎?」
自己之前想起的回憶里,觸感和信息素的味道都真實到可怕。他知道一對AO在那樣近乎失去理智的情緒催化之下,想要剎住閘,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艾澤瑞爾肯定點頭。
「正常來講,標記是沒有辦法100%徹底根除的……大約會有千分之一到三的殘留。這也是有時候會出現某些對Alpha信息素過於敏[gǎn]的後遺症的原因。」
「可是我剛剛,完全沒有在風止的腺體里看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痕迹耶。」
陸厭聲略有些說不清的焦急:「可他腺體的地方有一道疤。」
「疤?」艾澤瑞爾疑惑,又恍然道。
「哦,那個是手術放進去的Alpha信息素阻斷晶元吧。我精神力剛剛感覺到了,還是七年前常用的那種呢。」
客廳陷入一陣沉默,坐在艾澤瑞爾對面的小情侶誰呀沒敢看誰。
「如果你們確定曾經有過類似標記的行為……嗯……這是可以說的嗎?」
艾澤瑞爾無辜地眨眼,開口。
「陸元帥,該不會是你不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