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誰着急,誰輸!
第七十六章誰着急,誰輸!
大家都為了譚文森和葉南音的婚禮而來,除了住的比較近的葉家族人之外,其他來參加完婚禮的賓客下午就要走。
葉文正、葉偉、葉眉、葉秋、葉清塵幾人,帶着族裏的年輕人在村口送別賓客。
人家千里迢迢來一趟,葉家也給了回禮,一個綉著一株桃花的天青色的錦囊,錦囊里放着葉南音閑時畫的平安符。
天青色、桃花、平安符!
可以說是非常能代表葉家的三樣東西。
葉家回禮回的很有誠意,收禮的人也收的很高興,還有人仗着和葉家人關係好,耍賴想多要一份回禮。
「葉副市長,你也知道我家兒子明年要考大學,到時候離家遠遠的,我和他媽想照顧都照顧不著,要是能有一個平安符啊,我們老兩口心裏也放心一些。」
「牛主任你臉皮也太厚了吧,你才多大年紀就敢說自己老?要論年紀,我不比你大二十來歲?」
「嘿嘿,葉副市長,給他不如給我,他兒子都要考大學了,我家孫子才一歲。現在一家只有一個小孩兒,金貴呀,我也是沒辦法,唉!」
這時候她爸媽正在興頭上,沒注意到葉南音的表情,譚文森注意到了。
另外一邊,特別行動局的小年輕鬧騰起來。
譚文森愣了一下,隨後才道:「難道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
但是多給肯定不行,村口這麼多人看着呢,你說給誰不給誰?
葉文正只能勸,實在勸不住,就只能小聲暗示,等他回去后請他們去家裏吃飯。
小孩兒奶聲奶氣地用上海話說謝謝,葉眉笑着說:「你們慢走,等我回上海,我再請你們夫妻喝茶。」
「我剛才什麼都沒想,只是突然有一種感覺,感覺我們倆不會有孩子。」
葉文正把這兩個特能糾纏的人送走,彭澤兩夫妻抱着剛一歲多的小孫子過來了,葉眉送上一個天青色錦囊。
「趕緊的,必須一視同仁!」
「謝謝您關心。」
葉清塵扭頭看了眼後面裝錦囊的框,應該還夠吧,趕緊給一人塞了一個錦囊:「你們趕緊回去守着潛龍谷,我明天再回。」
葉偉這邊主要負責送族人,畢竟是自己人,他們想要平安符有的是機會,也沒跟葉偉糾纏,拿到了錦囊就走了。
他如果想要,她就要想想其他辦法了。
於是,在葉秋這兒軟磨硬泡,想多要一張平安符的情況比其他幾個人加起來還多。
家裏做了飯,但是爸媽都出去吃席待客去了,家裏只有他們夫妻倆。
「好嘞,您交給我們吧!」
「怎麼了?」
本來他們就不該在一起,乖寶拿龍脈威脅才換來了他們的今天,不給他們孩子也說得通。
「那怎麼能一樣,這可是葉大師親手畫的平安符。」
比起為了一個孩子和老天爺鬥心眼兒,譚文森更希望他們倆能安安穩穩度過這輩子。
葉定國也說:「聽你們媽的,家裏其他沒走的客人有我們招待,不用你們管。」
「辛苦啥呀,我和我爸等了好多年才等到這一天,你們倆要真想謝謝我和你爸,抓緊時間生個外孫是正經。」
「葉局長你可不能區別對待哈!」
「今天中午待客又要敬酒,下午又要陪客,你們倆肯定累了,吃了飯早點休息。」
「辛苦爸媽了。」
葉南音自己對孩子沒什麼想法,要也行,不要也行。
「就是,大家都有平安符,我們怎麼沒有。」
「想,但是也沒那麼想。」譚文森道。
都是單位的老熟人,為了多要一個平安符,這都開始比老了,葉文正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先忙,咱們後面再敘。」後面又有人來了,彭澤一家就先走了。
「晚上再說。」
為了好聲好氣地把這些人送走,可把葉秋給累的。
夫妻倆送他們到停車的地方,一位領導笑着說:「小譚工作繁忙,葉大師若是不忙,還是去北京住吧,夫妻倆長期分開住也不好。」
彭澤一拿到錦囊就摸到裏面的厚度不對,一下笑了:「寶寶,跟葉奶奶說謝謝。」
把貴客們都送走後,夫妻倆回家,許靜招呼他們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你想要孩子嗎?」
到葉秋那邊,今天能來葉家村參加婚禮的商人富豪,消息都不是一般靈通,當然,他們也不是一般地迷信。
葉清塵一個白眼送給他們:「平安符你們回去自己畫,不是想有多少有多少?」
幾位領導和老將軍們他們還沒走,下午和譚文森、葉南音夫妻喝了好一會兒茶,聊了些家常,等外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他們才準備離開。
葉南音沒接這話,她心裏有一種莫名的直覺,她和譚文森不會有小孩。
「你剛才在想什麼?」譚文森給她盛了一碗湯。
「就是,要不是這次葉大師結婚,我們想求都求不著。」
「畢竟,它強咱們弱小,若一次一次地威脅挑釁它,咱們也不可能次次都贏。」
在譚文森看來,她才是最重要的,有她就很好了。
譚文森:「咱們才剛結婚,後面的事情也說不清,咱們且行且看?」
「嗯。」
吃完晚飯,譚文森去廚房洗碗,葉南音在院子裏溜達,清荷這個小丫頭跑進來了。
「姨媽,姨父呢?」
「在廚房洗碗,你找他?」
我聽外婆說別人家結婚都要童子滾床,你們倆的床還沒滾呢,你們這會兒要是有空,我抱我弟弟過來滾床拿紅包?」
「滾床是假,你來拿紅包是真吧!」
清荷不好意思地笑。
譚文森洗完碗從廚房裏出來,擦乾淨手上的水,去屋裏拿了厚厚一疊紅包給她:「給你和弟弟的。」
「謝謝姨父。」
拿到紅包清荷扭頭跑了,一句都沒提滾床的事。
葉南音笑道:「清荷去了南方以後,現在越來越大膽了。」
以前清荷可不敢變着法兒找她討錢。
「孩子大了么,想要零花錢也正常。何況,南方的那邊的情況跟咱們這邊的情況不一樣。」
「嗯。」
兩人和往常般說說笑笑,直到洗漱完要上床休息的時候,葉南音站在床邊有些手腳無措。
早知道這樣,剛才該叫清荷把小外甥抱來滾床。
一雙溫熱的大手從身後摟住她的腰,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他低聲笑:「害怕了?」
害怕?國師大人兩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怕!
一咬牙一跺腳,葉南音轉身雙手勾着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又是一陣低沉的笑聲:「親親,不是貼貼!」
他在嘲笑她?!
葉南音惱羞成怒,要放開他時,被他一把抱起。
她身體失去平衡,連忙摟緊他的脖子。
這一路走來的艱難波折,都被此刻肆意的動作放的無限大。
譚文森眉眼帶笑:「國師大人,今夜容小可放肆一回!」
葉南音悸動的心微顫了一下,習慣了他的溫柔相待,他此時的強勢叫她無所適從。
「你……」
「嗯?」
他十分耐心地摸着她綢緞一般的長發,輕輕拆掉她頭上的鳳釵。
葉南音咬唇:「你先……你別……」
譚文森忍不住笑:「別怕,我不會吃了你。」
她怎麼就不相信他呢?
第二天清晨,雞叫了三遍,男人掀開紗帳出來,光裸著上半身吹滅了蠟燭,他轉身的時候,背上的紅色抓痕特別顯眼,顯得格外放浪!
好歹他的瘋狂只在她面前,只在屋裏,出門后,他又是那個別人熟悉的,分寸感十足的譚檢察官!
葉南音睡飽了起床,已經是下午了。
這會兒,昨日還沒走的賓客,今天都走了,院子外面也安安靜靜,沒有昨日的喧鬧。
葉南音在床上坐着醒了醒神,才穿好衣服,慢慢出門。
「譚文森呢?」
許靜正在發麵準備晚上做麵條:「你醒了啦!小譚去送他爸了,估計走到半路上了吧。你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的。」
「有點餓。」
「那你過來坐着,一會兒就能吃。」
譚家父子倆。
譚淵昨晚上沒走,在葉家吃了午飯才提出要回北京,葉定國見狀,叫譚文森開車送他。
當時譚淵心頭一陣酸楚,葉定國和他兒子的關係比他更加親密,讓他很不是滋味。
去市裏的路上,譚文森專心開車,父子倆一句交談都沒有。
車子快到市裏了,譚淵才開口道:「我沒想到,葉家的人脈關係竟然如此深厚。」
譚文森淡淡應了一聲。
「你娶葉南音不是因為她的背景吧。」
「嗯。」
譚淵扭頭看兒子的側臉:「雖然你不愛聽,我還是想說,不管如何,你們現在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利益就是一體,你好她就好。」
見兒子不說話,譚淵繼續道:「你現在到這個位置,我幫不上你什麼忙,你要再往上一步,少不得要你媳婦兒幫你牽線搭橋。她認識那麼多人,她如果願意,有法子……」
「夠了!」
車子停在機場外面,譚文森冷聲道:「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所以不要用你的想法來教我做事。」
「我做這份工作,從來不是高官厚祿!」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譚淵解釋:「就算你有理想有抱負,你站在高位,做那個拍板的人,不是更容易實現你的理想抱負嗎?」
「如果如你所說,不用汲汲營營,我在現在的位置就能實現我的理想和抱負。」
是,譚文森從來不否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紛爭。有些人運氣不好的人,他明明跟人家做同樣的事,但是別人就是比你升得快,爬得高,就因為別人背後有人。
但是,那只是沒有根基人。像譚淵,像他,他們從起點開始就一直被人看到。
他們很幸運,不用活在暗處,他們要做的就是珍惜機會,多干實事。
兒子的話就像一記巴掌扇他臉上,腦子裏快速閃過這些年來做的事,想了半天,他這些年,好像真的一件讓人稱道的事情都沒做。
這也不怪他,那十年誰不是明哲保身,他怎麼敢出風頭?
譚淵試圖為自己辯解,他比那些優秀的人、敢為人先的人有些不如,但是他比一般人還是做得好吧,至少沒人功勞也有苦勞。
可是,最近這五六年呢,他又做了什麼?
譚淵麵皮發燒。
他在個人生活和家庭上不是兒子的榜樣,他以為自己在事業上可以做兒子的榜樣,給他指點方向,現在看來,他也不配。
譚淵苦笑:「我老了,沒幾年就要退休了,也做不了什麼大事,以後就看你們年輕人了。」
「隨你。」
父子倆尷尬地在車裏坐了會兒,時間快到了,譚淵才下車。
譚淵:「回北京后,有空多去家裏坐坐。」譚文森點點頭。
見兒子點頭,譚淵又啞然,他想起來,這些年,兒子一步都不曾踏進他家的大門。
這次來葉家村,若是他帶着美紅,只怕兒子連葉家的村的大門都不會讓他進吧。
回去的路上,譚文森一直板着臉,直到回到家看到她,他才笑了一下。
「怎麼了,不高興?」只是視線交錯,葉南音就敏銳地感覺到他的情緒。
「沒有不高興。」
「我不信!」葉南音主動去拉他:「有小秘密不想跟我說?」
譚文森嘴角翹起:「對你,我沒有任何秘密。」
「那就告訴我。」
葉定國捆着圍裙從廚房出來,大聲問:「回來了,路上順利不?」
「爸,挺順利的。」
「那就好。」葉定國對他們倆說:「去外面喊你們姐姐姐夫回來,該吃晚飯了。他們早點吃完晚飯早點休息,明天一早他們要回深圳了。」
「好。」
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了頓晚飯,晚飯後,葉霜興緻特別高,拉着妹妹聊到半夜,等張林把葉霜拉走,葉南音已經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譚文森伺候媳婦兒上床睡覺,她窩在他懷裏的時候還不忘問一句:「你還有事沒跟我說。」
譚文森親了親她的額頭:「都是小事情,只要我知道,你一直站在我這邊支持我就行了。」
「嗯,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譚文森笑着捏捏她的下巴:「睡吧。」
模模糊糊感覺事情解決了,葉南音嗯都沒嗯一聲,就睡過去了。
譚文森幸福地喟嘆,他懷裏的這個寶貝啊,一定要安安穩穩抱一輩子才好。
第二天早上,楊俊、葉霜夫妻帶着兒女走了。
譚文森和葉南音上山去伏龍泉住兩天。
「我怎麼感覺桃園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
譚文森走在桃園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桃園的空氣都比坡下的四方園更加香甜。
瞧瞧乖寶養著的這三隻,一個個不是趴在桃樹下,就是掛在桃樹上,就算有毛臉擋着,譚文森也能看到他們臉上的愜意。
葉南音笑起來,誇他:「你感覺還挺敏銳!」
在南極那邊找到的那條大靈脈后,葉南音不僅在潛龍谷的隧道里放置了通靈陣,在桃園裏也放置了三個。
靈氣濃度大幅上升,可不是連空氣都香甜多了么。
葉南音感覺,再過幾十年一百年,桃園裏的桃子說不定也能慢慢變成九山桃那樣。
當初九山桃能開靈智不就是因為吸收了大量的靈氣嘛,現在桃園裏的桃子被大量的靈氣滋養著,時日一久,肯定會有大造化。
「下面四方園裏的桃樹呢?」
「桃園裏有陣法限制,靈氣跑不出去。」
桃園以外的地方,唯一能被靈氣滋養到的機會,就是進出桃園時候,打開陣法時泄出去的靈氣。
「咱們百年之後,你留下的這些東西,葉家守不守得住?」
譚文森沒提葉清塵,葉清塵和他們年歲差不多,誰比誰活得久還難說。
葉南音也在考慮這個事情。
葉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她還沒找到,不給葉家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等她百年之後,她怕身懷巨寶的葉家後代把握不住。
「要是實在不行,我們自己生一個。」
天空響起轟隆隆雷聲,能感應天地之氣的葉南音瞬間明白了天道的意思。
呵,天道還真不想她有後代。
她就知道,結婚那天她媽提到孩子,她的感受沒錯。
「好歹我也是在這方世界出生長大,你還是當我是外來戶?要一直這麼監視着我?」
又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
譚文森見狀立刻抱住媳婦兒:「乖,咱們不跟他生氣,等我們回去之後就好了。」
譚文森說的回去,說的是回啟盛朝。
「放心,葉家這麼大一個家族,這麼多族人,我就不信找不到繼承人。」
葉南音真把葉家當作自己的家,她做所有的一切,都是希望葉家的變得更好。
盯着天空慢慢散開的烏雲,葉南音有一絲絲後悔,她當初不該拿龍脈威脅天道,該想想其他辦法解決問題。
現在天天被天道盯着,也夠煩人的。
葉南音帶着譚文森去院子裏,把陣法重新佈置好。
有陣法隔絕,葉南音總算覺得有私隱一點了。
「北京的家裏也要佈置陣法!」
「等過去我就佈置!」
夫妻倆在山上住了兩天。譚文森的假期到了,他該回去了,葉南音肯定也要跟着他一起去北京。
「你們倆什麼時候回來?」許靜拉着女兒捨不得女兒走。
「估計要臘月二十多號才回來,估計要去一個月。」
譚文森邀請岳父岳母:「現在是農閑時間,您們也沒事兒忙,不如去北京住幾天?北京那邊的家您們還沒見過呢。」
葉南音也說:「爸媽,一起去住一個月吧,順便幫我們做些臘肉。」
葉定國和許靜意動,夫妻倆商量了一下,很快同意了。
「你等等,我和你爸回房收拾行李。」
」不僅要收拾行李,許靜去跟隔壁鄰居說一聲,麻煩他們家幫忙照看下後院養的雞鴨鵝。」
「米糠玉米啥的都在廚房柜子裏,麻煩你每天幫忙喂一道,再加點水。」
「小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
「謝謝啊!」
「都是鄰居,客氣啥呀!」
把家裏安頓好后,葉定國和許靜跟着女兒女婿去北京了。
上午出發,中午到北京。
譚文森托祝一帆到機場接他們,路上葉定國問家裏有沒有車。
「家裏沒有車,不過過幾天就有了。」
譚文森年前托關係又弄來了一輛私家車,方便乖寶日常出門使用。
反正不是他自己用,是他媳婦兒用,就算上面查,他也不怕人知道。
已經是八五年了,大城市裏私家車數量漸多,葉家現在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葉家的族長有一輛私家車用再正常不過了。
「那行,等車送來,我早上開車送你去單位,再開車回家接你媽去買菜!」
新車還沒到,葉定國已經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了。
許靜哎喲一聲:「北京這邊我還不熟悉,咱們要多轉轉才好,看看哪個菜市場的菜新鮮。」
「轉嘛,閨女又不愛出門,以後每天早上我送小譚去上班回來,就拉着你滿城到處轉。」
祝一帆聽譚文森和他岳父岳母說話,翹起的嘴角就沒有落下來過。
譚文森和葉南音在葉家村辦婚禮的時候他們兄弟幾個去了,去之前心裏未必沒有譚淵那樣的想法,怕譚文森被欺負丟面子。
等他們到了葉家之後才明白,葉家族人沒有一絲一毫看不起譚文森,對他很熱情,就跟對待自己家的兒子侄子一般,他們才放心下來。
譚文森原生家庭不好,沒想到找媳婦兒時,順帶給自己找一對這麼好的岳父岳母,以後他們兄弟幾個再不用操心他一個人孤單。
車子停到譚家大門外,葉定國熱情地邀請祝一帆到家裏吃飯。
「謝謝叔叔阿姨,我出門的時候我媳婦兒就做我的飯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了,等周末休息帶着媳婦兒兒子過來玩,阿姨做一頓好吃的招待你們。」
「哎!」
祝一帆走後,譚文森推開門給岳父岳母介紹,家裏出了他和乖寶之外,還有兩個幫傭,平日裏他們主要在後院活動。
「全面院子和後面園子空房間都很多,爸媽您們看上哪間住哪間。」
「你們倆住哪間?」
「我們住園子裏。」
「我去看看。」
之前葉南音每次來住的那間房間,已經被譚文森佈置成新房,許靜在門口看了眼沒進去:「小譚有心了,只怕費了不少功夫。」
許靜叫女兒過來看。
「喜歡嗎?」譚文森站在媳婦兒身後。
葉南音點點頭:「很喜歡。」
聽到媳婦兒說喜歡,譚文森笑了起來。
幫傭準備了午飯,一家人吃了午飯後,譚文森本來想帶岳父岳母在周圍逛一逛,單位來人了。
「小譚你忙去吧,不用你帶路,我們叫李大姐和方大姐帶我們去轉轉就行。」
李大姐和方大姐是譚文森請的兩個幫傭。
「既然如此,爸媽,我就先走了。」
「走吧,晚上早點回來吃飯。」
「好!」
葉南音送他到門口,給他扯了扯圍巾:「別凍著。」
「好。」
譚文森渾身暖洋洋的,到單位的時候臉上都還帶着笑,叫同事們看熱鬧笑話了一頓。
譚文森元旦前訂的車,過了兩天就送到了。
有汽車代步,葉定國和許靜夫妻倆每天在城裏轉悠。
說是買菜,大多時候都是出去玩兒,有時候把女兒也帶出去轉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手裏不缺錢,葉定國花錢也格外闊氣,如果聽誰說哪家飯店味道好,夫妻倆經常開車中午出門吃午飯。
要是他們覺得好吃,傍晚回家帶上女兒,再去女婿單位接女婿下班,全家人一起去吃。
譚文森和葉南音結婚的時候,單位里有好多人也去過,他們都認識譚文森的媳婦兒和岳父岳母,在門口碰到還會互相打招呼。
每天早上和媳婦兒一起起床,吃了早飯爸爸送他去單位上班,下午還會帶着媳婦兒來接他下班。
譚文森活到現在,第一次體會到這麼融洽的家庭生活,有些上癮。
從不關心一日三餐的他,為了和岳父岳母有話聊,也開始關心家裏附近哪家菜市場的菜新鮮,哪個肉鋪的大師傅賣的肉好。
葉南音在一旁看着,有時候都忍不住笑,他也太努力了些。
譚文森不僅白天努力和岳父岳母討論買什麼菜什麼肉,晚上也努力着呢,努力到媳婦兒嫌棄他太煩人,叫他自己去書房睡。
被媳婦兒嫌棄他也不怕,張口就喊:「爸!媽!」
葉南音氣的掐他:「你就知道告狀!」
譚文森笑的痛快:「早知道你這麼乖,我就該早點請岳父岳母來家住!」
「你給我等著!」爸媽總有回去的一天!
等著就等著!
許靜在後院應聲:「叫我幹什麼?」
譚文森擼起袖子往外走:「您腌的臘肉好了吧,我幫您晾肉!」
「那你過來吧!」
「好嘞!」
她媽腌臘肉很有一手,葉南音也很愛這一口,一心等著臘肉晾乾,煮一塊試試。
一月底,劉珉過來找他,說潛龍谷那邊有情況。
「什麼情況?」
「三天前葉清塵他們在潛龍谷抓了一個十五六的小日本,按照以往的規矩,都是把人廢瞭然後送去山裏那個林場改造。」
他們抓到那個小日本審問一通后也是這麼處理的,昨天把人送去農場的路上人失蹤了!
人還沒找到,今天接到日本那邊的消息,他們希望見葉南音一面,如果葉南音答應,他們就把那四個戰士送回來。
「他們日本那邊把人劫走了?」
「嗯。那個小日本已經被廢了,也沒什麼能力反抗,誰知道四個戰士開車送往農場的路上連人帶車都失蹤了。」
「你們覺得他們想幹什麼?」
劉珉猜測,他們可能沒安好心,說不定想打師父的主意。
葉南音淡淡道:「不管怎麼樣,那四個戰士不能不管。」
這十多年裏,暗中交手的次數葉南音都記不清了,他們既然想見,那就見吧!
上面領導也是這個意思,這麼多年小日本在葉南音手裏就沒贏過,從來都是挨打的命,就算見面又怎麼樣?
諒他們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葉南音答應見面,外交部派出專業人士協助特別行動局,立刻和日本南田家族那邊接觸上了。
南田家族那邊態度特別積極,立刻要求二月一號,也就是明天見面。
消息反饋到葉南音那裏,葉南音說:「二月一號我沒空,叫他們換個日子。」
「小姑奶奶,您這是……」
「他們着急自然有他們着急的理由,反正我們不着急。」
葉清塵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外交部那邊過來的都是人精,他們比葉南音和葉清塵更加明白,誰着急誰就落下風。
南田家族那邊是真着急,他們明明打聽到葉南音在北京,為什麼不見他們。
兩邊拉扯談判的時間裏,日本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說,千代家族的長女十七年前嫁入南田家族,生了一個兒子叫南田一助,今年剛好十五歲。
聽說這個南田一助因為天賦卓絕,頗受寵愛。兩天前,這位南田小公子身受重傷,請了很多名中西醫名醫救治,都沒有辦法。
葉清塵冷笑:「先天關竅廢了,想重新治好,他們做夢!」
外交部的專家對視一眼:「請問葉局長,這先天關竅是什麼?」
「先天關竅,你們可以理解為修道之人和普通人不同的標誌,先天關竅暢通之人,就能修道。沒有先天關竅,或者說先天關竅被廢掉的人,以後只是個普通人。」
「以前說人聰明,都說心比干多一竅。修道之人吶,確實比一般人多一竅,不過這一竅不長在心上,他們就算找西醫把心剖開也治不了。」
「所以,南田一助沒有救了!」
「沒有!」
如果是這樣的話,南田家族那邊提出的條件咱們做不到,談判就沒法談。
葉清塵惡劣一笑:「談什麼談,等他們人來了,大門一關,叫他們把咱們的人完好無缺的交回來,他們敢不答應,我請小姑奶奶去日本,把他們挨個廢一遍!」
不得不說,不愧是一家人,葉南音也是這麼想。
「咳,這話咱們自己關上門來說就是了,葉局長別……影響不好。」
「怕什麼影響不好,他們非法潛入長白山,偷襲潛龍谷。說破天了也是他們理虧,我們占理。」
葉清塵無賴地攤手:「反正咱們不急,叫他們急去吧。」
中午兩邊取得聯繫商談見面的時間,下午葉南音回絕,那邊收到消息后立刻又主動聯繫外交部,說他們對葉大師非常敬仰,想儘快見到葉大師。
為了早日見到葉大師,他們願意先送回兩位戰士表示誠意。
聽到這個消息,外交部負責交涉的領導立刻就說:「既然要表示誠意,為什麼不把四位戰士都送回來?葉大師聽說你們的人又一次非法潛入長白山,非常氣惱!如果誠意不夠,只怕葉大師不太願意見你們。」
誰着急,誰就輸了!
晚上凌晨,四位戰士完好無缺地被送回來,葉清塵痛快地答應了日本方面的見面要求。
「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見面的時間如南田家族所願,第二天中午,他們在北京飯店見到了葉南音。
葉南音到時,葉清塵他們還沒站起來,南田家族帶領的日本一眾玄門人士立刻站起來走到門口,恭敬地迎接葉南音。
那個腰啊,鞠躬都快九十度了。
葉南音並沒把他們這點小動作看在眼裏,從他們中間走過去,葉清塵趕緊拉開椅子。
葉南音坐下,淡淡道:「我來了,誰想見我?」
「葉大師好,我是南田幸,我的孫子南田一助前些日子不小心誤闖長白山,被你們的人打傷,請問您可以幫忙醫治嗎?」
「誤闖?」
聽着南田幸流利的中文,葉南音輕笑:「是不是誤闖大家都心裏有數。」
「你自己也是玄門中人,對了,你們那邊不叫玄門,叫陰陽師吧,不管叫什麼,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先天關竅,廢了就是廢了,沒有醫治這一說。」
「葉大師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大師,您一定有辦法的,懇請您幫幫忙,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
「你這忙,我肯定幫不上,但是要求,我還是要提一提。」
葉南音突然氣勢大開,在場的人錯不急手,噼里哐當摔了一地。特別是站着的南田幸一干人等,直接被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
坐在座位上的己方人馬,除了葉清塵能勉強抬頭挺胸地坐着,其他人都被壓的抬不起頭來,更別提張嘴說話。
葉南音肩背靠着椅背,雙手隨意地搭在椅子上,微微揚起下巴。
「說句實在話,從十多年前千代家族開始,你們一次又一次明闖暗闖潛龍谷,我已經煩了。」
「在這裏,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提醒你們,以後你們的人只要敢闖潛龍谷,就別找我要人,你們心裏就當人死了吧。」
葉南音站起身,俯視着脹紅了臉,顫唞著四肢在地上掙扎,試圖從地上站起來的南田幸:「你們對我和你們的實力差距一無所知,今天叫你們知道,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的小動作都是非常可笑的行為。」
「當初,你們的人窺視我國龍脈,偷盜靈氣,我們實力不濟,也沒找你們算賬不是。現在我們行了,輪到你們了,不想被滅門,那就給我滾遠點!」
葉南音走到門口,身上的氣勢收回來,屋裏所有人感覺身上的壓力鬆了,下意識地長吸一口氣。
「再敢來挑釁,我會讓你們知道,南田一助的下場,會是你們求都求不來的最好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