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第三百三十一章

第三百三十一章

康熙的直覺和預感都是相當準確的,每次他感受到涼意或者哆嗦,不是受了風寒,那必定是胤祚在算計他。

今天嘛,不用懷疑,絕對是後者!

康熙果斷告訴兒子們:「胤祚肯定知道了!」

太子扶額:「本就沒想能瞞多久。」

四阿哥嘆氣:「過御書房門口而不入就應該猜到的。」

三阿哥反思:「早知道就應該賄賂一下德妃。」

五阿哥:「我們能拿出讓德妃滿意的報酬嗎?」

七阿哥:「在她心中,肯定是六哥更重要一點。」

八阿哥:「不管我們拿出什麼,六哥都能在此基礎上加。」

九阿哥:「拼銀子,我們肯定拼不過六哥。」

九阿哥比了一根小食指。

康熙:「……」

五阿哥:???

轉而一想,自己是皇帝又是親爹,總應該比兒子們特別一點,起碼能和胤祚相提並論,還是問出了口:「朕呢?」

有關這個,九阿哥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免得被小氣、記仇的汗阿瑪和兄弟們集體穿小鞋,那就糟糕了。

「有證據嗎?」

繼小六和小八之後,小九也走上了日常氣老父親的道路,真真是完美地延續了愛新覺羅家父慈子孝的傳統美德,棒呆了!

康熙:「……」

聞言,九阿哥從隨身攜帶的小荷包里掏出幾顆金豆豆,左手捏一顆,右手捏兩顆,「左手是烏庫媽媽告密,右手是德妃告密,你選哪一個?」

著實不敢問自己的價錢究竟是金子還是銀子,總覺得問出口的那一刻就輸了。

九阿哥知道親爹和哥哥們在想什麼,輕哼一聲,小心地把金豆豆放進小荷包里,抽線收緊。

九阿哥猶豫了一下,語氣有點微妙的不確定:「兩錠?」

康熙黑著臉說:「那朕還是你六哥的汗阿瑪呢。」

「德妃是六哥的額娘。」

「又不是辦案,要什麼證據?」

可惡的精準直覺!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啊!

但康熙不問,孝順的兒子們想知道啊。

「都一樣。」九阿哥驕傲地挺起小胸脯,他擁有六哥親傳的端水技術,才不會在這麼簡單的問題上翻車。

十阿哥的雙眼之中清晰地倒映出兩顆金豆豆,毫不猶豫地舉起小胖爪:「德妃!」

好的,不用問,肯定是銀子!

他特別想問為什麼自己就只值一錠銀子,未免也太廉價了一些,但在那之前,他還有更關心的內容:「那其他人呢?」

阿哥們:「……」

沒想到九阿哥搖了搖頭,糾正道:「是銀子。」

五阿哥:!!!

九阿哥面色糾結,沒有回應。

「只有一錠金子啊。」五阿哥不是很滿意,但是考慮到自己和人人都愛的胤祚一個待遇,也就釋然了。

兒子們都是這麼個待遇,康熙不覺得自己的待遇能有多高,不想問了。

阿哥們:「我們是你六哥的親哥/弟!」

太子生怕自己憋不住笑意,當場笑出聲來,趕緊找了個話題:「為什麼我們都是銀子,就胤祚是金子?德妃也是金子?」

阿哥們:「……」

五阿哥:「我值幾錠?」

康熙:「……」

「能值兩顆金豆豆不錯了,六哥也就只值一錠金子呢。」

十阿哥覺得五阿哥說得有道理,但良心還是有點隱隱作痛:「這樣不好。」

一聽胤祚的價錢,康熙和阿哥們不免來了興緻。

幾個阿哥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金子?」

阿哥們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難受。

萬萬沒想到德妃在小十/十弟心中竟然只值兩顆金豆豆。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為胤祚在小九心目中那麼昂貴而高興,還是為自己在小九心目中這麼廉價而難過。

五阿哥憐愛地摸了一把弟弟的小腦袋,順手再薅一把九阿哥的,惹來九阿哥的怒目而視,他卻渾不在意。

十阿哥愣愣地看著幾個哥哥三兩句話就把罪名定在德妃頭上,總覺得自己一個眨眼間,似乎漏掉了很多劇情。

而且,小九那微妙的反應,總讓他有一種「要不是因為你又是皇帝又是親爹,才不給你這麼多!」的感覺。

九阿哥:「……」

年僅四歲的九阿哥嘗到了家族成員眾多,一碗水難以端平的苦,也因此更佩服六哥。

——海王和端水大師真不是誰都能做的。

「金豆豆這麼小,兌換成銀子只有半錠,你們比德妃多。」九阿哥自豪地拍拍小胸脯,「我可是嚴格計算過的。」

絕不會多浪費一顆金豆豆!

康熙:「……」這小子還挺自豪?見鬼!越來越像胤祚了。

「那為什麼瑪嬤就只有一顆?」

總不能太皇太后在小九的心目中還不如德妃吧?慈父牌竹筍炒肉在蠢蠢欲動。

九阿哥:「為了讓小十選德妃啊,這又不是烏庫媽媽真正的價錢。」

康熙:「……」

阿哥們:「……」

別問了,再問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父子幾個不用交換眼神都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默契一致地低頭幹活,為自己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這時,時刻關注慈寧宮動向的太監進來稟報:「啟稟皇上,六阿哥從慈寧宮出來了,正在往乾清宮的方向走。」

先前已經被胤祚溜過一圈,又猜到他已經知道真相,康熙和幾個阿哥心中的大石放下一半,都不慌了。

康熙提醒道:「按之前說好的來。」

阿哥們:「是!」

原本的計劃是:如果胤祚不知情,他們就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如果胤祚知情了,他們就選擇撒嬌、耍賴、轉移話題、禍水東引等胤祚常用的諸多手段矇混過關。

既然現在事情已經暴露,他們被迫選擇後者,就得按照原本的計劃行動:等胤祚一進御書房,小九和小十就衝上去抱住胤祚的大腿,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先來一張感情牌,而後再徐徐圖之。

這個計劃在所有人的腦海中滾過一遍,連帶每個人該說的台詞一起。

而後,就聽太監一次次回來稟報:

「六阿哥進入乾清宮了。」

「六阿哥踏上御書房的台階了。」

「六阿哥到了御書房的門口。」

「六阿哥又走了。」

康熙:???

阿哥們:???

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這感覺就跟求職者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和面試官說,眼看下一個就要輪到你了,結果人家說「對不起,我們招到人了」的感覺一模一樣。

熬了幾個通宵準備好的話術,卻連一個字都沒用到,鬱悶到吐血。

而再度溜了一圈親爹和兄弟們的胤祚,心情倍兒好地回了五所。

他跟陸珍通了個電話,說了試做的粉底液都帶回來了,讓她明天進宮一趟教德妃和皇貴妃化妝和試妝。

德妃會忽悠,他難道就不會嗎?

就算只比皇貴妃早幾分鐘化妝,那也是早嘛,他可沒騙人。

當晚,胤祚一個人獨佔整張大床。

過去他從天津衛回宮,必定會和兄弟們一起睡,今晚因為他們心虛,沒敢過來,他一個人睡得也挺好。

就是有那麼一丟丟懷念能夠左擁右抱毛茸茸兄弟們的日子。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去慈寧宮,聽太皇太后和蘇茉兒說康熙小時候的事,還能蹭上三餐和下午茶,直到即將就寢的時間再回五所睡覺,讓康熙和阿哥們深覺棘手。

因為胤祚人小,寫字太多會傷手,蘇茉兒還幫忙記錄了一部分,更負責保管記錄的任務,免得帶回去之後被康熙和阿哥們發現搶走。

沒幾天,就到了欽天監挑選的吉日吉時,胤祚和蘇茉兒扶著太皇太後上了火車。

康熙和太子也想送太皇太后回蒙古,但他們倆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儲君,要是一起送太皇太后,難免會被人冠上特殊意義。

太皇太后不希望他們將國事放一邊,為自己的私事奔波,就讓胤祚和蘇茉兒隨行,沒讓其他阿哥或者嬪妃陪同,連同出科爾沁的侄孫女皇太后都沒帶。

太皇太后調侃道:「怎麼,還生氣呢?」

胤祚搖頭,「沒有。」

寫小說不是多大的事兒,而且小說里的內容基本都基於事實,沒有太過誇張,頂多就是有些藝術加工,還僅限「胤祚最愛我」的範圍。

這種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沒那麼在意,主要還是小說被人傳閱這事,讓他想起來就覺得尷尬。

太皇太后:「可我怎麼看,你都是在跟他們置氣的模樣。」

「那還不是因為……」即將出口前,胤祚剎了車,小嘴緊閉,不願再說了。

太皇太后眼中含笑:「那還不是因為什麼?因為他們背著你寫了以你為主角的現實向小說,還到處分發,讓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些事迹讓人聽著就來氣,胤祚氣得抱起果汁噸噸噸幾下,一大杯果汁就只剩了個淺淺的底。

見狀,蘇茉兒趕緊給他滿上。

六阿哥這模樣像極了生氣喝悶酒的樣子,一兩杯怕是不夠的,也不知道會不會醉果汁?蘇茉兒心不在焉地想著。

換做以往,她絕不會在伺候的時候出神,可如今已經踏上回科爾沁的路,時隔幾十年重新回到做夢都想回來的故鄉,夢想即將達成,她著實難以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太皇太后看了蘇茉兒一眼,發覺蘇茉兒走神也不在意,因為她自己也差不多,也就是心裡還惦記著要和胤祚說說話。

「你是氣他們幾個背著你做,還是氣他們的所作所為讓你丟臉了?」

胤祚扭過頭去,小聲嘟囔:「他們讓我丟臉,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了,我可不像汗阿瑪那麼小氣、記仇,連十幾年前的細枝末節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太皇太后:「……」就這還不小氣、記仇呢?嘴硬。

她可真是個勞碌命,一輩子搭進愛新覺羅家,操勞幾十年不說,即將要回科爾沁了,還得在這給鬧彆扭的父子兄弟開解。

想歸想,太皇太后也沒有哪裡不願,那是血緣連著的至親,一個個都很孝順,就是有些調皮,她還能撒手不管任他們繼續鬧下去不成?

偶爾看一兩樁熱鬧是樂趣,多了久了就容易傷感情。

「他們幾個要是事先告訴你要寫這樣的小說,你能同意嗎?」

胤祚:「怎麼可能?」

「那不就得了?他們只有先做后說這一個辦法。」

胤祚強調:「他們沒說過!是額娘告訴我的!」

「就這,你還敢說不生氣?」老太太扶額,她也是服了胤祚的嘴犟,簡直和康熙一模一樣,不愧是親父子。

「六哥別生氣嘛。」

「我們錯啦。」

兩道軟軟的聲線從後面冒了出來,一聲撒嬌,一聲討好。

胤祚和太皇太后回頭望去,就見座椅後面探出兩個圓乎乎、光溜溜的小腦袋,不是九阿哥和十阿哥又是誰?

「你們怎麼在這?」

九阿哥義正言辭:「陪烏庫媽媽去蒙古。」

十阿哥老實巴交:「讓六哥消氣。」

話音剛落,兩小隻忽然發覺弟弟/哥哥的答案和自己不一致,頓時雙眼圓睜,驚愕又焦急地看著對方。

九阿哥又急又氣,氣呼呼地揉十阿哥的小臉蛋,完全忘記自己有多討厭五阿哥總愛摸他腦袋揉他臉蛋的行為。

「出發前,汗阿瑪和二哥囑咐過好多次,不可以說出來,你怎麼一個照面就全部吐出來了?你的嘴是開口松子嗎?」

胤祚:「……」

太皇太后:「……」

你這嘴也不是很牢啊?

十阿哥以牙還牙,對著九阿哥的小臉蛋又揉又捏,因為臉蛋遭受襲擊,有些口齒不清:「我只說五個字,你可全說了,我是開口松子,你是什麼?」

胤祚默默在心底接上:開口松子的哥哥,開心果?

未曾想,十阿哥來了個物種大跨越:「松鼠嗎?」

胤祚:???

太皇太后:???

這咋物種都變了?

松樹再怎麼戴綠帽子也不可能生出松鼠來啊!

九阿哥都聽懵了:「為什麼是松鼠?」

十阿哥伸爪爪:「你給我金豆豆,就讓你變成松子。」

九阿哥火速捂住荷包:「松鼠就松鼠!」

胤祚:「……」

太皇太后:「……」

你倆還記得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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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氣死康熙了嗎(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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