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簡玟的笑容忽然變得迷人,似玩笑又似在挑逗,季霄呼吸微微滯住,沒想到剛才還顯得寡淡的她突然會這麼問。

他乾咳了一聲,端起酒杯,也圓滑得很,回道:「要是我說包括,有沒有機會?」

簡玟瀲灧的紅唇輕輕一勾:「你說的機會是高中時,還是現在?」

她換了條腿翹著,紅色高跟鞋尖似有若無地擦過季霄的褲腳,他鼻腔里是她身上淺淡的香氣,心口一陣燥熱,側過頭目光發沉地看著她,隨後拿起一杯紅酒遞給她:「現在還來得及嗎?」

簡玟接過紅酒,突然湊近,在他身邊低語道:「機會都是靠人爭取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過後,她便和季霄拉開了距離,香軟誘惑的味道轉瞬即逝,季霄腦袋發昏。

簡玟抬頭喝著杯中的紅酒,液體滑過修長的頸線,奶白如玉的皮膚緩緩起伏著,一舉一動牽動著身邊男人的神經。

他也陪著喝了一杯,情緒變得亢奮。

簡玟放下酒杯聲線慵懶地說起:「其實我高中喜歡你三年,經常圍觀你打籃球,還去過你的擊劍館,放學故意多繞一段路看你在不在橋頭那玩,你平時作業漏寫的題都是我補上的,測驗的答案也是我扔給你的。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的聲音近在咫尺,依然是熟悉低醇的嗓音,撞到簡玟的心臟上,蕩漾、迴響,心間發顫,就像以往每一次關心她時的語氣。

蔣裔沒有瞧他,而是低下頭,深邃的眉眼牢牢鎖在簡玟的臉上,目光深沉。

她嗅了下鼻子,沒有回答。

簡玟裹著風衣眼神淡淡地掃過不遠處立在車邊的男人們,蔣裔的目光調轉過來,攝人的眸子落在簡玟身上,她收回視線,假裝沒有看見,直到他提步緩緩走到了他們面前。

季霄拿出手機問道:「這次能加好友了嗎?」

他快步跟上簡玟,看著昔日文文靜靜的好學生,有些顛覆想象,笑著問道:「你真的假的啊?」

季霄替她說道:「失陪了。」

簡玟斜睨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剛才白酒喝得太猛,後來又參著紅酒,這會步子已經打飄了。

她微醺的眸子勾出幾分媚氣,還帶著點醉人的攻擊性,季霄瞬間血氣上涌,壓過身子就想湊近,簡玟卻快他一步彎腰拿酒,若即若離的曖昧既帶勁又撓人,季霄嘴邊噙住笑,被她弄得有點上頭。

蔣先生從頭到尾也就來了一刻鐘的時間便離開了。

季霄瞬間怒火中燒,拳頭剛舉起,突然四面八方湧來好幾個男人把他一架,季霄氣得大罵道:「你們他媽的敢動我一下試試看!」

簡玟醉眼迷濛地笑道:「我從不拿感情開玩笑。」

說完她起身拿著包和風衣往門口走去,季霄愣了一瞬,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追了上去。

季霄目光灼熱,大著膽子伸手去摟她,簡玟沒躲,季霄當即手臂一勾,將她帶到身前,親昵道:「看來我這趟沒來錯啊,你真是讓我又驚又喜!」

季霄腳步頓住,眉頭微皺:「蔣先生?」

簡玟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掉,抬頭喝光了杯中的紅酒。

簡玟剛把酒拿到手上,餘光便看見一群人簇擁著蔣裔從樓上下來,他們沒做停留,直接將蔣裔送出酒會。

簡玟單手撐在沙發靠背上,那隨意的姿態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季霄神情微頓,他隨即不大自然地說:「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便摟著簡玟就要離開,步子還沒踏出去,蔣裔毫不客氣地將簡玟從他手中拽走,她腳步不穩,蔣裔的手臂穿過她的胳膊將她綿軟的身體托住。

簡玟放下酒杯側眸冷靜地看著他,眼裡已然沒了剛才的媚態,單刀直入地說:「加好友多麻煩,直接開房不好嗎?」

簡玟側過頭去,聽見他問:「喝了多少?」

蔣裔冷厲的眼神橫掃過去,簡玟推開他,雙手握拳狠聲道:「讓你的人放開他。」

蔣裔平靜如泊的眸中折射出冷光,漫不經心地問道:「然後呢?」

簡玟上前一步,風衣敞開,純黑色的裙子描繪著凹凸有致的弧度,柔橈輕曼的身段勾人心魄。

她嘴角浮起寒意,諷刺道:「發洩慾望。」

這四個字成功讓面前的男人臉色陰沉,她眼波流動,進一步譏誚道:「怎麼?法律規定男人能有慾望,女人不能有?蔣先生不是向來倡導男女平等嗎?」

話音剛落,簡玟突然雙腳懸空,蔣裔單手將她扛到肩上直接帶走。

季霄看見這一幕四肢並用大吼大叫,引來不少人的側目,謝方年走到他面前,阻擋了他的視線,冷冷清清地對他說道:「簡小姐只是心血來潮跟你開了個小玩笑,相信季少是明白人。」

說完他突然凶道:「都放開,怎麼對待客人的?」

幾個男人立即鬆開季霄,謝方年皮笑肉不笑道:「季少,請。」

擺的是送客的姿態,實際上季霄寸步難行,再看一眼那邊的機會都沒有。

簡玟被蔣裔扛到肩上后,握起拳頭一下又一下砸他的背,腳也在不停踢他,直到連人被他按進車中用安全帶扣住她不斷掙扎的身體,等他繞到另一邊坐上來時,簡玟正好解開安全帶,她剛去摸索門把手,「啪嗒」一聲,車子落了鎖。

他傾身過來,目光似火:「你想怎麼發洩慾望?」

簡玟抓狂地吼道:「跟你無關。」

蔣裔靠回椅背,低沉道:「哪也別去了,你給我待在這醒醒酒,什麼時候腦袋清楚,不犯混了再走。」

簡玟的怒氣頓時就上來了:「你讓我下車,我沒醉,我告訴你蔣裔,我清醒得很,我能記得你對我做的每一件事。」

她拍拍心臟的地方:「這裡。」

然後又拍拍大腦:「還有這裡,都記著。」

蔣裔目光沉穩地瞧著她:「是嗎?都記著什麼?」

「混蛋。」

「王八蛋。」

「你是.」

她喘不上氣了,狠狠吸了一口接著罵道:「我見過最壞的人,徹頭徹尾的騙子。」

蔣裔左手搭在方向盤上,右手扯開襯衫領口,安靜地聽著她罵。

接著她開始捶玻璃,蔣裔提醒她:「捶不開的,別費力了。」

這不是剛才停在門口的那輛車,蔣裔帶她扔進了另一輛車裡,四周漆黑一片,附近根本沒有人。

於是她將怒氣發泄在始作俑者身上,握起拳頭狠狠砸向他,只可惜她眼發花,準頭有問題,好幾次拳頭穿過他的身體不知道往哪砸,那場面像在對著空氣練詠春,著實有些尷尬。

蔣裔朝她挪了點,她才結結實實砸了兩拳,越想越委屈,腿一伸跨到了他身上,拳頭掄到他胸口,一點都沒留情,下了死手,只不過她認為的死手落在蔣裔身上和棉花無異,光聽見響聲,沒什麼力量,反倒是把自己的手打疼了。

簡玟見蔣裔沒有絲毫反應,憤恨地胡亂扯他,不多一會,蔣裔的胸`前就被她劃出道道血印,他的表情也越來越沉,狹窄的空間內瀰漫著黏膩的血腥味,不斷刺激著簡玟的大腦。

她感覺被東西硌著,伸手抓去,蔣裔悶哼一聲,訓道:「別鬧。」

簡玟卻突然找到了報復的筷感,車內響起了拉鏈的聲音,蔣裔按住她的手腕,簡玟俯下`身,魅惑的唇色微微勾著,停在離他一毫的地方,偏偏不讓他嘗到滋味。

「不鬧怎麼發泄?」

她抬手扯掉髮夾咬在嘴裡,一頭如瀑的長發散落下來。

他看著她一點點坐了下去,瞳孔逐漸渙散,汗水順著頸線滑落,嫵媚中帶著野性,讓男人發狂。

逼仄的車內,溫度不斷攀升,她眼裡只有欲,沒有情,透過髮絲看著他的眼神迷離卻也冷漠,一下又一下催人命。

向來冷靜自持的蔣先生被她折騰到雙眼赤紅,再到徹底失控。

結束后簡玟撩起長發,在腦後繞了兩道,從嘴裡取下髮夾固定住,彎腰拿起鞋和包的同時趁蔣裔沒注意解了車鎖,眼裡已然沒了醉意,覆上一絲清明和寒霜,目光沒有絲毫留戀,直接打開車門跨了下去。

蔣裔靠在椅背上呼吸粗重,他側頭落下車窗看著她的背影,她將鞋放在地上,一邊扣著風衣外套一邊踩上高跟鞋,婀娜的身姿隱沒在黑夜之中越走越遠,他的眼神一直追隨著她,逐漸發燙。

如若她此時回過頭來,他會忍心放她走嗎?

朦朧的月光讓這個答案變得愈發模糊,動搖著他的心底防線,那把常年上著的鎖開始鬆動。

可她沒有停留片刻,這一次,是她玩完走人不要他了。

紅色高跟鞋無情地踏在地面上,發出冰冷的響聲,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簡玟從深處走來時,謝方年一行人還守在那裡,似乎是為了不讓人往裡走,他們的身影堵住了路,看見簡玟出來,倒是紛紛讓開了。

簡玟掃了眼,沒再看見季霄,謝方年低眉道:「簡小姐。」

簡玟直接掠過這群人走到馬路邊。

她原本的計劃是今晚就回濱城的,看時間是走不掉了,於是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陶艷的電話,問她在哪?

陶艷說道:「還能在哪,在酒店啊,你在哪?」

簡玟咳了聲,拉緊衣服嗓子有些啞:「我還在這裡。」

陶艷莫名其妙道:「庄經理說你一個小時前就走了,走半天怎麼還在那?」

簡玟支支吾吾地「嗯」了聲,陶艷問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隨後凶道:「服了你了,哪也別去,在那等著。」

不多一會兒陶艷在路邊找到了她,半耷著眼皮靠在路燈上,還算聽話,當真原地等著,沒挪半步。

陶艷小跑到她面前無語道:「我們來的時候,你不來,我們走了,你來了,你幹嗎去了?」

簡玟緩緩睜開眼看著陶艷,路燈下她的輪廓柔美動人,忽然露出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

「我干.」了一個人。

陶艷白了她一眼:「少跟我放電,走了,這麼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干男人去了。」

「.」

簡玟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跟著她。

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簡玟讓陶艷等她一下,陶艷抱著胸不耐煩地站在門口,簡玟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和一盒避孕藥,她仰頭把葯吞下,灌了口礦泉水。

陶艷直接看呆了:「我去,你真干男人了?」

簡玟將礦泉水瓶扔進垃圾桶,湊到陶艷耳邊威脅道:「敢傳出去我把你調到客房部打掃衛生。」

陶艷驚呼道:「憑什麼?」

簡玟踏著高跟鞋慢悠悠地往前走。

「憑我是執行經理,享有執行權。」

「.」

謝方年一行人回到車邊的時候,蔣裔左手搭在車窗上,手指間夾著根煙,臉色隱在昏黃中,晦暗不明。

他出聲問道:「人走了?」

謝方年彎下腰來回道:「被陶總的女兒接走了。」

說完他抬眸瞧了眼,瞬時一驚。

蔣先生名貴的襯衫被扯得不像樣,領口的扣子被拉掉一顆,透過松垮的領子看見胸口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血漬星星點點印到了襯衫上,就連他的頭髮都略顯凌亂,是被簡玟揉亂的。她剛才痛快到了極致看見他依然衣冠楚楚的模樣就來火,上手對著他露出的手臂掐了幾下,然後在他脖子顯眼的地方留下深紫的吻痕作為標記,順手揉亂了他的頭髮。

站在謝方年身後的人陸陸續續透過倒車鏡看見了車中的蔣先生,所有人大驚失色,面面相覷,別說他們,謝方年跟了蔣先生這麼久都沒有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但他離得近,尚能瞧見那些曖昧不清的痕迹,知道三緘其口。

身後那些人離得遠,看蔣先生這樣子像是被人打劫了,有人關心地問了句:「蔣生,您沒事吧?」

蔣裔把煙拿到唇邊,深吸了一口,幽幽吐出幾個字:「被玩了。」

他們自動理解這個「玩」的意思是被「耍」了,自然不會聯想到帶有顏色的「玩」字上,畢竟怎麼可能有女人敢拿蔣先生當作泄.欲的工具,只有謝方年臉色大變,垂下目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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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雨天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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