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叫夫君」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叫夫君」

第二百三十七章「叫夫君」

「老龜也會說話?」傻鳥相信了。

「會啊,你不知道?」冬珠驚訝,「你沒聽它說過話?」

鳥仔細回想一番,又看看其他人,嘀咕說:「鳥沒怎麼見過它。」

「之前它不是在家裏住了小半個月?你還操心喂它吃魚。」船離開碼頭,海珠固定住船帆,走過去一本正經地問:「它沒跟你說過話?」

鳥越發迷惑了,它老實回答:「沒有。」

「那它可能看不起你吧,老龜跟你一樣喜歡人,只跟人說話。」長命忍笑道。

「鳥也看不起它,長得丑,吃得多。」鳥忍不住惡言惡語了。

海珠拍了長命一下,說:「別挑撥離間啊。」

「龜不會說話。」星珠稚聲稚氣地說。

因着並不趕路,一路上慢悠悠的,半道一輛馬車趕上來,海珠好奇地往車裏看,馬車裏面的女子也探頭出來。

「她跟我睡,冬珠和明珠也跟我睡。」海珠開口,「韓霽不在家的時候她們就來跟我睡了。」

「我那裏也有,三月還是四月去瓊崖的時候老酋長送的,我不怎麼用。」海珠端起茶盞,見是茶水,她讓丫鬟再送碗溫開水來喂鳥。

「傻子,這會兒犯什麼傻?」海珠撈起它放肩頭,說:「抓緊我的衣裳,但別勾着我的肉。」

「都成親了還喊韓霽?」侯夫人打趣。

「姐,你還會騎馬?」冬珠好奇。

海珠慌的臉都紅了,好在鳥沒有多說,她咬牙切齒地盯着它。

海珠記起來了,這個名字少見又好聽,當時她還讚歎過,「你這是從哪裏回來?」

「外出巡查剛下船,回府跟夫人稟報這個月的情況。」

鳥落馬屁股上,高喊:「娶媳婦了。」

兩駕馬車一路同行,到了將軍府已是傍晚,門房聽到馬蹄聲出來,見到人高興道:「少夫人和孫少爺回來了,快去通傳。」

「出去跟人下棋了,估計快回來了。」侯夫人安排丫鬟下去收拾院子,海珠肯定是住在韓霽以前的院子裏,風平和潮平跟長命住。

鳥不信她,還是氣鼓鼓的,它飛上欄桿迎風唱曲,等消氣了又下來跟人說話。

「少夫人,您可還記得我?」馬車裏的姑娘激動。

侯夫人掩嘴大笑,是她多操心了,說:「行了,你們下去收拾收拾,再過半個時辰來吃飯。」

海珠帶着兩個妹妹出門,見鳥沒跟上,她回身喊:「走了,還傻愣著做什麼?」

鳥在她的目光下垂下尾巴,它心虛,這時也發覺說錯話了,又乾巴巴地解釋:「鳥亂說的,鳥不知道。」

海珠走進來,鳥嚇得飛起來,大叫道:「鳥不亂說話了。」

「好好好,水來了。」海珠接過碗放桌上,問:「我爹呢?不在家?」

此話一出,除了星珠,其他人都忍不住悶笑。

「喊夫君。」鸚鵡冷不丁插話,它那晚在窗外聽見了。

「就是瓊崖運來的沉香,海珠你回去的時候帶些回去。」侯夫人說。

「我騎馬,你們坐馬車。」海珠選匹母馬牽出馬廄。

「是,我叫春苜。」

鳥疑惑,反應過來更氣了,說:「鳥是渴了。」

「嚇它做什麼,你們走,明珠今晚不跟你們睡。」

海珠沒推辭,說:「你明天再來,奔波了一路回去歇著吧,我會在府城多待幾天。」

鳥不想走,它猶猶豫豫,滴溜著綠豆眼說:「鳥想伯娘了。」

「祖母,你隨我們去島上住,島上人多熱鬧。」長命說。

侯夫人攬住長命,又挨個摸摸其他孩子的頭,說:「來了多住幾天,我天天都盼着你們,你們今天若是不來,我明天可能就要去島上了。」

樓船在海上航行近兩個時辰才抵達府城的碼頭,此時已是正午,海珠帶着人和鳥去街上找食肆吃飯,飯後在街上閑逛,消食了才去找馬倌。

「記得,你是我選的女官之一。」

「明珠今天怎麼這麼寡言?」侯夫人發現鳥一路無話。

「你們走,讓明珠陪我說說話,我也想它了。」

五個小的都坐上馬車了,海珠看了一眼,驅馬先行,車夫立馬揚鞭,吆喝一聲,拉車的馬也動了。

「不準亂說話。」海珠警告一句,帶着兩個妹妹走了。

「是。」春苜跟着丫鬟退下。

「星珠……星珠能一個人睡嗎?」

侯夫人接到信迎到二門外,看到春苜,她摟住海珠說:「家裏如今有了少夫人,官塾的事我就不管了,以後你們對她負責,有事去島上的將軍府找人。」

「嗯,跟你姐夫學的。」海珠翻身上馬,拍了拍肩頭,說:「明珠過來。」

「我去了把你祖父一個人撂家裏?短住還行,長住不行,他身上的舊傷怕寒怕潮,島上水汽太重。」進了屋,帘子掀開,一股香氣撲面而來,星珠像小狗一樣抽鼻子,說:「好香。」

腳步聲遠了,鳥垂頭喪氣從樑上飛下來,它摳著桌子嘀咕:「海珠生氣了。」

「她打過你?你這麼怕她?」侯夫人輕聲問。

「沒有,海珠對鳥可好了。」

「又沒打過你,你怕她做什麼?」

鳥不吱聲,它害怕海珠不喜歡它了。

侯夫人讓人給它端來松子,一顆一顆剝了殼喂它吃,但海珠一來,它就飛了。

老將軍也回來了,他看見一屋小孩,捋著鬍鬚說:「回來了多住幾天,家裏熱鬧了你娘也高興,她高興了就不念叨我了。」

「就打算的是多住幾天,我自己有船,過來一趟也方便,時不時就能過來,我若是不得空,長命也能帶着風平他們過來住幾天。」海珠不約束風平和潮平,長命有小廝和侍衛跟着,跟着他跑不會出事。

在這邊吃飯,席間不能說話,一直到放下筷子,屋裏才起說話聲。長命和風平向老將軍討教不懂的事,不知道怎麼說的,老將軍開始講他征戰沙場的事,除了侯夫人和星珠,其他人包括鳥都聽得津津有味。

天黑了,星珠來到個陌生的地方開始想家了,她爬到海珠懷裏要抱,昏昏欲睡的時候問什麼時候回家。

「你先睡,待會兒我送你回家。」海珠輕言。

星珠放心地睡了,她人小瞌睡大,睡著了就睡的沉,打雷都掀不動,確定她睡著了海珠也就放心了。

「這丫頭離了家不想她爹娘?」侯夫人走過來,說:「我來抱着,看着挺壓手,會不會醒?」

海珠把孩子遞給她,說:「不會醒,她睡著了就跟吃了[***]一樣。」

「肉墩墩的,是不輕。」侯夫人抱着星珠輕輕拍背,她看着屋裏的小孩,心嘆家裏的孩子少了,還好海珠家裏的弟弟妹妹多。

「催你三叔和三嬸再生個孩子,孩子多了熱鬧。」她跟海珠說。

海珠搖頭,她估計她三叔都怕了,星珠從小長在他身上,好不容易能騰開手去出海打漁了,再生個小的,兩個孩子都黏在身上,他天天在家照顧娃算了。

「我奶嫌家裏吵,我把人都帶走了,她高興的不得了。」海珠說。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侯夫人只想到了這句話。

「好了,剩下的明晚再講,夜深了,回去睡覺。」老將軍講得口渴,開始趕人。

潮平從地毯上爬坐起來,他拉着風平,說:「哥,我們去哪兒睡?」

「跟着長命走,大姐二姐,我們先走了。」風平說。

「晚上照顧好潮平。」海珠囑咐,她接過星珠往外走,還沒出門,老嬤嬤拿個薄披風過來搭星珠身上,說:「夜裏降溫了,外面冷。」

門簾掀開,夜風撲來,海珠打個哆嗦,說:「突然就降溫了,入冬了。」

「可帶厚衣裳了?沒帶我明天讓人出去買成衣。」侯夫人跟出來問。

「帶了,我估計就要冷,都帶了兩身。娘,你回屋吧,外面冷。」海珠瞥見鳥偷偷摸摸溜出來了,她佯裝沒看見,跟着打燈籠的丫鬟往外走。

侯夫人一直送她們出門,這才轉回去,進屋發現鳥沒了,問:「明珠呢?」

「跟出去了。」

「它挺怕海珠生氣的。」

「有個怕的好,都慣着它,它越發無法無天。」老將軍回後院,說:「不止鳥,你兒子也怕海珠生氣。」

侯夫人輕笑,洗漱后躺在床上,她越想越後悔,說:「年輕的時候該多生幾個孩子的,你這老鬼害死人,家裡冷冷清清的。」

「生的多也養不住。」

侯夫人不吭聲了。

「現在這樣就挺好,孩子們來看看我們,我們時不時過去住住,該知足了,別貪心。」老將軍嘆氣。

「嗯,也是。」

「多出去走走,廣南不小,總有你感興趣的人和事,再不濟你去跟街頭巷尾的老婆子們曬太陽拉呱,她們教你趕海,你教她們繡花,你也跟着給孩子們納鞋底做鞋。」老將軍笑着說。

侯夫人聽進去了,次日她牽着星珠帶着三五個孩子出門逛街,吃吃買買,又沿着大街小巷轉悠。

海珠在家裏看春苜遞來的手札,詢問各地官塾的情況,以及孩子和大人念書的進度。

鳥在書房聽得打瞌睡,隔天就不在家陪海珠了,它跟着侯夫人出門探索府城的角角落落。

海珠在提督府住了五天,弄明白了各個碼頭的情況,她跟公婆告辭,要帶着冬珠和春苜巡村,女子比武隊的事宜可以着手準備了。

「星珠還跟你哥哥們住這兒,你晚上跟我睡。」侯夫人哄小的。

三天前齊老三跟貝娘就過來了一趟,當時星珠見到人嗷嗷哭了一場,要帶她回去的時候她又不樂意,這裏人多熱鬧,還天天出去玩,好吃好喝,她捨不得走,所以她爹娘空手回去了。

「我想回去了,我想我爹了,我爹肯定也想我了。」潮平吭吭哧哧出聲,「大姐,你送我到船上,我自己坐船回去。」

「你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去,星珠也回去,我跟冬珠走了她就待不住了。」

「那我也回去。」風平跟長命要好,但還是更親同吃同住的兄弟。

「娘,你跟我爹去島上住幾天,我算著日子,再有五六日韓霽該回來了。」海珠說。

「行。」侯夫人點頭。

三言兩語,府里的主子走光了,出了府門,老將軍恍然發覺,兩家人因海珠聚在一起,現在也因她而動,老老小小無形中繞着她轉。

一行人在碼頭分道而行,海珠帶走了冬珠,鳥也跟着她飛上官船,其他人登上她的樓船,舵手揚帆,樓船先走了。

「我姐……」星珠指著大船上的人尖叫,「我姐沒上船。」

「她們過幾天就回來,你先回去。」侯夫人要抱她,她不讓抱,在船板上打滾。

還是風平和潮平合力制住她,抱起哭哭啼啼的妹妹,風平哄道:「大姐跟二姐去給你買好吃的了,過幾天就回來。」

「買啥?」星珠抹掉眼淚。

「好吃的,很多很多。」

星珠不哭了,一骨碌爬起來,自己撿起小帽戴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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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女趕海發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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