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第56章

◎升溫◎

在雲莜的精心照料之下,昭睿帝的身子本已有了好轉的跡象,誰知,後來不知在哪兒吹了涼風,病情又開始反覆。

見狀,雲莜實在放心不下他。

本打算近幾日出宮的雲莜不得不延遲了自己的出宮計劃。

「你這人,怎的這般讓人操心,一個沒看住,你就又不注意身子了!」

雲莜一面給昭睿帝喂葯,一面恨鐵不成鋼地數落著他:「明知道自個兒身子不好,昨兒個為何要冒著雨去御花園中看花?我已經開始同情你身邊兒這些伺候的人了,為了你這個任性的主子,他們這些年操了多少心,擔了太後娘娘多少罵!」

一旁的康公公與郝公公等人聽的連連點頭,深覺找到了知音。

雲小姐簡直把他們心底的話給說出來了,昭睿帝若是也能夠像雲小姐這般通情達理,他們可就再省心不過了。

還別說,雲小姐這般訓斥的模樣,倒真像是數落丈夫的妻子。

擱在一個月前,簡直沒人能夠相信昭睿帝會乖乖站在一個女郎跟前挨訓。

說著,雲莜又看向王御醫:「御醫,我對醫術也略有涉獵,您方才給皇上開的葯中似乎少了一味葯。」

昭睿帝認錯態度十分良好:「莜莜說得很是,是我不好,累得莜莜為我擔心了。往後,這樣的錯,我必不會再犯。莜莜方才說了那麼多話,想必這會子也該渴了,先好好弄潤一潤口吧。」

昭睿帝沒法子,只得捏著鼻子將那碗比往常苦了不知多少倍的葯汁子灌了下去。

郝公公在看到昭睿帝挨完訓還適時為雲莜遞上一杯茶水之時,心中暗道,若是雲小姐能夠趁早嫁進宮來,想必他們的工作也能夠輕省許多。

在過去的一個多月中,他喝著不那麼苦澀的葯汁子,尚有佳人安慰。這回,他真真切切地吃到了「苦頭」,卻沒有人安慰他了。

說著說著,她忽然覺察到不對,蹙眉打量著昭睿帝,似要從他面上看出破綻來:「你這語氣聽起來怎麼這般心虛,倒像是默認了往後你還會犯類似的錯誤似的?喂,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方才說的話放在心上?我告訴你,你要是每回都積極認錯,死不悔改,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你聽見了沒有?」

雲莜唇畔帶了些莫名的笑意:「黃連。」

「莜莜,我並不『怕』苦,我只是不願再『忍耐』它。」

「在你出現之前,我本不覺得那些葯多麼苦,可自打你來到了我的面前,每次我喝完葯,你給我遞上蜜餞,我便又能體會到苦澀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兒了。」

「莜莜,看著你為我忙活的樣子,我才能真切地感覺到,我還『活著』。」

身為醫者,最是看不慣患者糟蹋自個兒的身子,偏生昭睿帝在過去的十年中幾乎把所有會踩王御醫底線之事都做了個遍。眼下總算來了個能夠治一治昭睿帝的人,王御醫自然不能錯過了這個機會。

在這一刻,雲莜對此有了無比清醒的認知。

誰知,昭睿帝對此毫不反駁,竟是直接認下了。

可惜雲莜這次狠下了心,偏過頭去,看也不看他。

王御醫為人謹慎縝密,自然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但他知道雲莜不會無的放矢,於是開口問道:「哦?不知少的是哪一味葯,還請雲小姐賜教。」

昭睿帝見雲莜似乎已消了氣,試探地伸出手,想要去拉雲莜的手,卻被雲莜躲了開來。

不多時,新熬的葯就被端了上來,昭睿帝遠遠聞到那藥味兒,立馬可憐兮兮地望向雲莜。

她在心中唾棄自己。每回都這樣,昭睿帝說什麼信什麼,她的情緒由著他的話語來掌控,就這樣,她又怎麼可能斗得過他呢?

表面兒上看,他對她百依百順,實際上,一切還不是按照他的心意來發展?一旦他下了什麼決心,或是認真地想要從她這兒索取什麼,她根本不可能拒絕得了。

昭睿帝聞言,頓時大驚失色:「莜莜,你這懲罰未免也太重了些。於我而言,一日不見你,便如隔三秋。你卻讓我整整一月見不得你,莫非你是要讓我望斷秋水,害上相思病不成?」

黃蓮對於昭睿帝的病情來說並無助益,與昭睿帝眼下所服之葯卻也不犯沖,加上些許是無妨的。

而這廂,數落了昭睿帝一番的雲莜心中怒火稍減,哼哼唧唧地從昭睿帝手中接過了白釉蓮花杯,打開杯蓋兒便有一股子茶香撲面而來,正是她所鍾愛的君山銀葉。

「一個常年生活在苦澀之中的人,無法察覺到苦澀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可當那人開始品嘗到甜蜜的滋味兒了,苦澀便分外明顯,也分外難忍。」

雲莜輕哼一聲:「這就最好不過了。」

雲莜板著臉看向昭睿帝,等著看他準備給出什麼樣的解釋來。

不知何時,康公公、郝公公等也帶著底下的人悄然退了下去,空曠的宮殿中只余雲莜與昭睿帝二人。

只見他捻了捻鬍鬚,開口道:「雲小姐提醒的是,皇上的葯中的確少了黃連三錢,老臣這就為皇上加上。」

他這番話說得自然而又順暢,也不知從前究竟說過多少回,才會這般有經驗。

但眼下,這魔幻的一幕發生了,整個坤澤宮上上下下,竟無一人覺得驚異。無他,昭睿帝在與雲莜相處的過程中,對雲莜的極盡縱容,讓所有人都習慣了。

「這回你到底也做錯了事,自然得有一定的懲罰,好好喝你的葯去。」

見狀,雲莜心中怒氣又減了些:「只盼你別光是嘴上說說,每回說了要記在心中才好。若是再有下回……」說到此處,她有些犯難,也不知什麼樣的懲罰對昭睿帝而言才算是有威懾力,最後道:「再有下回,你每犯一次類似的錯,我便一個月不見你!」

雲莜說這話,本是準備向昭睿帝「興師問罪」的,然而,在聽到昭睿帝的回答之後,她的心卻莫名疼了起來。

「平日里你稍喝一點子葯,便要喊苦,嚷著要我安慰你。可今日的葯中多了三錢黃連,你卻是眉也不皺地便將那碗葯喝了下去,可見你往日里的做派都是故意的。你根本就是故意裝可憐博同情。」

太沒出息了。

「聽見了,聽見了。」昭睿帝一臉無奈,看上去老實的不得了:「你的話,我又怎敢不放在心上?」

昭睿帝搖了搖頭,心中滿是感慨。葯常有,而莜莜的關懷不常有,要得了便珍惜啊。

雲莜微微紅了臉,絞著手指道:「懲罰正該嚴厲些,如此一來,你才能記得住教訓,日後才不會再犯。」

對於給昭睿帝些許教訓之事,王御醫倒是很贊同。

可沒法子,誰讓她管不住自己的心,誰讓她這顆心,也在隨著昭睿帝的痛苦而痛苦,隨著他的高興而雀躍?

昭睿帝看到了雲莜目光的變化,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起了作用,嘴角微微勾了勾,上前去捉雲莜的手。

「你說得對,我其實並不那麼怕苦。任是誰,十年如一日地喝著苦澀的葯汁,都該習以為常且麻木了吧。我之所以會在你面前表現出怕苦的樣子,只是希望你關心我。」

王御醫見昭睿帝直勾勾地盯著雲莜看,在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之後,便極有眼色地告退了。

王御醫:「……」懂了,這位是當真想給昭睿帝一些苦頭吃呢。

這回,雲莜果然沒有再拒絕昭睿帝。

昭睿帝見狀,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要做的事,有了更多的把握。

「莜莜,我承認,我用了卑劣而又幼稚的手段來博取你的關注。別怪我,好嗎?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好。」雲莜發現,面對昭睿帝的懇求之語,自己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你真是吃定我了。」雲莜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昭睿帝伏在雲莜肩頭,發出了悶悶的笑聲:「是啊,吃定你了,誰讓你這般嘴硬心軟。」

他慢慢地直起身來,眸子中彷彿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一般,要將雲莜吸進去。

「莜莜,你這般可愛,讓我怎麼放得開手?」

說著,他一手撫過雲莜的面頰,欺身而上,攫住了雲莜的唇。

本該是甜蜜的吻,雲莜卻從中嘗到了些許苦澀的味道。

儘管昭睿帝在用完葯后已淑過口,但仍有少量的苦澀之位在他的口舌之間殘留著,藉由接吻的舉動,到了她的口中。

她這算不算是,與他同甘共苦了呢?

若是早知道,這苦澀之味最終會回到她的口中,她方才還會不會向王御醫提出那個建議?

在意識陷入一片混沌之前,這是雲莜最後的想法。

待回過神來之後,雲莜發現,她正倚靠在昭睿帝的懷中,對方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擔憂。

「莜莜,深呼吸。」

他的手緩緩從她嫣紅誘人的唇瓣上劃過,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這已不是咱們第一次接吻了,你怎麼還這般青澀,連換氣都不會?看樣子,往後咱們還得多溫習一番才是。」

原本還神色迷離的雲莜聞言,渙散的神色立馬聚焦了起來,瞪了他一眼:「想得倒美!」

只是,桃紅色在她的芙蓉面上暈染了開來,她的眼中水光與媚態交織,沒有任何威懾力可言。

昭睿帝見狀,呼吸錯亂了一瞬,湊上前去,輕輕啄吻著雲莜的面頰。那吻漸漸下滑,眼看著就要再一次落到那水光瀲灧的丹唇上,雲莜不由閉上眼攥緊了昭睿帝胸`前的衣襟。

然而,預料之中的吻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伏在她耳邊吹著氣,涼風順著耳廊鑽入了小巧瑩潤的耳中。

她有些微癢,忍不住想避開,卻一下子撞上了一片溫軟。

在被人含住唇瓣吮吻之際,雲莜聽到耳邊男聲得意地響起:「這回,可是你自己主動撞上來的,怨不得我……莜莜,別忘了換氣。」

與往幾回不同,這回,雲莜感覺有一股子火順著兩人相依的唇齒蔓延到了自己身上,在她的身軀內不斷燃燒著,令她口乾舌燥,倍感空乏。

雲莜抬起烏眸,茫然地望向昭睿帝,帶著一絲求助之意。

昭睿帝頓了頓,扣著她的腦袋,動作愈發狂放,不斷攫取著她口中的空氣,恨不得將她囫圇個兒吞下去。

她不知,她方才那茫然而又無助的眼神,真真誘人至極!

且她竟然向他這個始作俑者求助,她難道不知,這非但不能引起他的惻隱之心,還會讓他變本加厲地狠狠欺負她嗎?

待昭睿帝放開雲莜之時,兩人的唇瓣已徹底腫了。

雲莜乖順地倚靠在昭睿帝的懷中,半晌后,才終於找回了神志。

「我……我該回去收拾東西了……」她眼神不斷亂瞄,就是不敢看昭睿帝。

她麵皮向來薄得很,往幾回,昭睿帝都依了她,可這回,他卻不願讓她再躲著自己。

更何況,在兩人濃情蜜意之際,她卻說出了這等煞風景的話來,著實該好好受一番懲罰。

「莜莜,看著我。」

昭睿帝的話彷彿有魔力一般,讓雲莜下意識地便按照他說的話去做。

對於雲莜而言,上一回好好打量昭睿帝,似乎還是在沒有發生那件讓人尷尬的事之前。

後來,雲莜雖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與昭睿帝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卻也未曾好好打量過他。

每回一見到他,兩個人聊著聊著,雲莜便開始泛起羞澀之意來,而當她害羞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去看昭睿帝的。

這回,雲莜靜靜地用自己的目光來描摹昭睿帝的眉眼,這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竟生得如此好看。

他眉眼精緻,面容昳麗,因為常年卧病,肌膚略顯蒼白,帶著種病態的美感。但他眉宇間隱隱透出的睥睨之氣,卻讓人絕對因他的體弱而小覷了他。

不知不覺間,雲莜的手撫上了昭睿帝的面龐。

昭睿帝也不惱,甚至還把頭略略往下垂了垂,方便雲莜對他上下其手。

他用蠱惑的聲音對雲莜道:「莜莜,我是你的。你想怎麼對我,都可以。若是覺得只是摸一摸不夠,你還可以給我蓋個戳,告訴其他人,我是你的。」

第一次相見時,雲莜覺得昭睿帝如一朵水中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然而如今,這朵水中蓮卻染上了煙火之氣,主動將自己遞到了她的手中,任她擺弄。

雲莜手一抖,一不小心便將昭睿帝的臉掐出了一個淺淺的紅印子來。

「莜莜這算是給我蓋完戳了嗎?那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他的聲音也來越低,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雲莜面前。

雲莜總覺得,他興許就是在等這一刻……

當晚,雲莜離開坤澤宮時,腳下步伐飄忽,粉面上滿是桃色。

若不是坤澤宮中的下人們都知道,昭睿帝還在調養身子,暫時不能行敦倫之事,看這情狀,只怕要以為昭睿帝與雲莜之間發生了不可描述之事。

雲莜回到居安宮時,南溪險些要炸了。

她死死地盯著雲莜的頸子,見那修長的雪頸上多了幾點紅梅,頓時欲哭無淚。

老爺在她與小姐入宮前對著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看著小姐,萬萬不能讓小姐被人佔了便宜,她無能,實在是愧對老爺啊!

南溪一時有些心灰意冷。

罷了,那是皇帝,連她家老爺雲相都拿皇帝沒辦法,她一個小小的丫鬟還能怎麼著呢?

況且,看這情狀,她家小姐也是願意的,她家小姐眼中那帶著甜蜜的光芒,是騙不了人的。

短短時間內,南溪的臉色變了幾遍,雲莜見狀,奇道:「南溪,你在想什麼?快來幫我卸妝吧。」

宮中不比家裡,每日都得按照好生打扮一番,否則便是失儀,頂著一頭珠釵首飾,當真累人。

南溪默默走上前去,將首飾一樣一樣從自家小姐的烏髮上取下。

永結同心金鑲玉如意簪、累絲金鑾紅寶石步搖……

南溪記得,雲莜在去見昭睿帝之前,頭上是沒有這兩件首飾的,回來時,這一簪一步搖卻插在雲鬢上最為顯眼的地方,熠熠生輝,實在由不得人不多想。

男子是不能隨意贈未婚女郎簪子的,一般也只有未婚夫妻之間會以簪子作為定情之物。更何況這簪子還被製成了永結同心的式樣……皇上這是在借這支簪子向她家小姐表白么?

南溪小心地取下了簪子,將其放於一邊,又看向雲莜頭頂的那支步搖,心中暗道,這金鑾步搖豈是旁人可以輕易用得的?本朝唯有正二品以上的妃嬪方可插戴。昭睿帝將這支步搖賜給自家小姐,是否可看作是一種暗示?

看來,皇上是吃定自家小姐了。

罷了罷了,她一個丫鬟,還是莫要操心這些了,這些就留給老爺去操心吧。

昭睿帝陸陸續續病了幾日,雲莜實在放心不下他的身體,便主動延長了留在宮中的時間,為昭睿帝侍奉湯藥,並在他閑暇之時陪著他說說話、散散心。

自從雲莜在昭睿帝的引導之下放肆地打量過、撫摸過他的臉頰之後,便不像之前那樣會因為昭睿帝一個小小的親昵舉動而臉紅了。

有時,昭睿帝「欺負」雲莜,雲莜還能做出像模像樣的反擊來,而不再一味地被昭睿帝牽著鼻子走,這也讓昭睿帝頗為扼腕。

「莜莜,你說,咱們之間這情形,像不像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有一回,昭睿帝在拌嘴輸了之後,將頭埋在雲莜的脖頸間,語氣頗有些鬱悶。

雲莜翻了個白眼:「你可得了吧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你算是我哪門子師父?」

這人頂多就是用他的厚臉皮告訴了她,用常規的法子是制不住他的,得以「惡」制「惡」。

被雲莜懟了的昭睿帝卻絲毫不見惱,相反,他覺得很滿足。

雖然莜莜紅著臉羞澀的模樣也很可愛,但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如今這樣能夠以尋常態度來自如對待他的莜莜。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郝公公在門外道:「皇上,該用藥了。」

昭睿帝環著雲莜的手頓時一僵。

雲莜知道他這是在變相朝自己要安慰,卻也甘之如飴。

只見她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開口道:「區區一碗葯罷了,如何能難得倒你?好生喝了。」

昭睿帝看向雲莜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幽怨之色:「那葯中加了三錢黃連。」

原本他是不必受這個苦的!

雲莜輕哼一聲:「加黃連也是你自找的。你表現得好一些,我就去跟王御醫商量,看看能不能酌情調整一下藥方。」

「我的幸福可就全依仗莜莜了。」昭睿帝瞄了那葯碗一眼:「這葯我直接喝是喝不下去的,不過,若是莜莜喂我,我便不覺得苦了。」

雲莜聞言,搖了搖頭:「蕭小郎君,你日日喝葯都要人喂,待我出了宮,你可怎麼辦呢?難不成,沒人喂,你就不好好喝葯了?」

昭睿帝眸光黯淡了一瞬,很快又恢復了過來:「總會找到法子的。你在的時候,你就是我最好的甘露,同時,也是我最好的良藥。」

話音剛落,他的臉皮就被兩隻手同時揪住,向外拉扯,一張深情款款的俊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滑稽搞笑起來。

雲莜面色不善地看著他,警告道:「喂,別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昭睿帝睜圓了眼,一臉無辜地道:「我這可都是……肺腑之言,難道現在連實話都不讓人說了嗎?」

雲莜磨了磨牙:「我說不許說,就不許說!」

昭睿帝捂著自己的嘴,點了點頭,像極了一個被惡霸脅迫不得不屈從於惡勢力的小可憐。

雲莜拿過了葯碗,粗聲粗氣地對昭睿帝道:「閉眼。若是想讓我給你喂葯,就閉上你的眼睛。」

「難不成,今兒個莜莜想玩一些新花樣嗎?好好好,我不說了,我閉嘴……無論莜莜想玩什麼,我好生配合就是……」

說著,昭睿帝閉上了他的雙眼,嘴巴張開,像只嗷嗷待哺的雛鳥。

雲莜見狀,總算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不多時,便有苦澀的葯汁子灌入了昭睿帝的口中。

片刻后,昭睿帝終於將葯喝了個一乾二淨。

然而,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看到的,卻不是雲莜那張如花似玉的面龐,而是皺著一張苦瓜臉的康公公。

昭睿帝嘴角的笑容頓時沉了下來,周圍的氣壓似乎也驟然低沉了不少。

雲莜卻像沒事人一樣,捂著嘴在一旁偷笑道:「瞧瞧,這不就喝下去了嘛?可見這喂葯的工作,也不是非得我來做,換個人也是一樣的。」

「莜莜,你戲弄我。」昭睿帝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危險:「看樣子,是我太過縱容你了,我得給你一些懲罰才是。」

他身上冷肅凌厲的氣勢盡數散發了開來,雲莜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股子寒意沿著她的脊背爬了上來,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然而,這舉動卻像是激怒了昭睿帝一般,昭睿帝站起身,步步逼近,直將她逼到牆角,退無可退,他終於將雙手撐在她的頭側:「還跑嗎?」

雲莜趕忙搖了搖頭。

「還戲弄我嗎?」

雲莜搖頭的動作更加用力了。

昭睿帝的手終於從雲莜頭側撤開,然而,下一刻,他便捧起了雲莜的臉。

這個舉動讓雲莜緊張地閉上了眼:「方才是你自己說,無論我想玩什麼你都配合的,你不能玩兒賴!」

「不玩兒賴,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說著,昭睿帝的笑聲便在周圍低低地蕩漾了開來:「既然你能作弄我,我自然也能作弄你吧?」

「莜莜,你方才的反應,真是太可愛了。這樣欺軟怕硬……」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讓人恨不得,狠狠欺負你一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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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男主做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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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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