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 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第54章

◎喂葯◎

兩人僵持了片刻,雲莜對昭睿帝道:「先把葯喝了,我再告訴你,我的答案。你答應過我,你會好好調養自個兒的身子的。你若是做不到,我就立馬離開皇宮。反正我本來入宮也是為了替你侍疾,既然有沒有我都一個樣兒,那我還不如早些走人。」

昭睿帝聞言,也不敢再跟雲莜對著來。

莜莜吃軟不吃硬,適當的強硬一下是可以的,若是一直強硬下去,怕是要招致反彈。

但他才在雲莜跟前撕下了那層溫和的表象,要他立馬就乖乖聽話,那也不可能。

他定睛看著雲莜道:「你喂我。」

雲莜皺眉看著昭睿帝:「你當真要我喂你?」這人怕苦得很,平日里每回喝完葯,都要跟她賣賣可憐,非得聽她出言安慰,又為他尋來蜜餞、糖果等物甜了嘴兒,才肯罷休。雲莜實在想象不出這人不自個兒喝葯,反倒要她來喂的理由。

要知道,自個兒一口氣將這碗苦汁子喝下去,與旁人一勺一勺慢慢喂的感覺,可是大不相同。

前者好歹能來個痛快,雖難受,但很快就過去了,後者卻是慢刀子割肉。

思及此處,雲莜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對昭睿帝道:「莫要鬧了,漱口水與酥糖,我已命人為你備下了,你快快將葯喝了,我就給你糖吃。」

雲莜怕他逞強——這種事兒,他過去也不是沒做過,她執意要親眼看上一看,才能夠安心。

「我去讓人重新為你拿一套衣裳來。」雲莜想趁此機會逃離面前這令人尷尬的境地,卻被昭睿帝一把拉住手扯回了身邊:「莜莜,葯還沒喂完,你難不成就要丟下我不管了?」

雲莜見狀,趕忙將葯碗放在一旁,緊張地撲到昭睿帝身邊兒,一疊聲地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你得喂我。」他就如一個吝嗇的守財奴一般,將一切算計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好了要喂我喝完一整碗葯,少一口都不行。自然,喝完葯之後,蜜餞與糖果也是不能少的。」

昭睿帝見雲莜這般關心自己,原本蹙著的眉鬆開了,握著雲莜的手搖了搖頭:「我沒有大礙,這葯已經不燙了,不必擔心。」

昭睿帝見狀,口中不由乾燥起來,很想湊上前去,將那葯汁吮去。

「好罷。」雲莜見他不是在開玩笑,只得認命地端起葯碗,吹涼了一勺苦汁子,送到他的唇邊。

帶著繭子的指腹觸碰到雲莜柔軟細膩的手,雲莜只覺得自己好似被火給燒著了似的,一下子便將手給撤了回來。

御醫雖盡量中和了這葯中一些嘈雜難聞的味道,但為了不影響藥效,能做的改動十分有限,雲莜僅僅只是端著這碗葯汁子,都有些作嘔,很難想象將之喝下去的樣子。

由於動作幅度過大,她另一隻手一抖,竟將小半碗還未喂完的葯潑在了昭睿帝的衣衫上。

昭睿帝仍然執拗地道:「要你喂。」

這一分心,就不小心濺了點葯汁子出來。

雲莜也剛剛察覺到,自己方才的提議究竟有多不妥,一張粉面不由燒了起來。

好在方才下人們都已退了下去,眼下只有昭睿帝與雲莜在,否則,只怕雲莜此刻已經無顏見人了。

但云莜是個慢熱的性子,眼下他才與雲莜確定了戀愛關係,便這麼做,他怕會引起雲莜反感,於是強迫自己挪開了目光,從袖袋中掏出自己常備著的一條幹凈的絲帕,為雲莜擦去了葯汁。

雲莜低下頭看了看那隻空了的葯碗,這葯汁子都讓他衣服給「吃」了,他卻還來向她討葯,這不明擺著在為難她么?

「待會兒我讓人重新為你煎半碗葯送來就是。」

但昭睿帝卻像是品嘗什麼瓊漿玉液一般,面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說著這話時,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了起來。

有那麼一瞬,雲莜都在懷疑,他是不是味覺壞掉了。

昭睿帝聞得此言,卻清咳了兩聲:「莜莜,你當真要看嗎?你若是堅持,我便隨你,反正我已認定了你,我身上,沒有哪一處是你看不得的。」

黑色的葯汁子,落在雲莜瑩白的手背上,倒是襯得那雙手愈發晶瑩白皙。

雲莜只覺得昭睿帝這一病,似乎智商也跟著退化成了三歲小兒。

但她見捂著胃部,似乎頗為難受的樣子,趕忙答應了他所有的要求。

「你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這番話,雲莜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的身後,昭睿帝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眼神逐漸變得幽深了起來。

莜莜還是這般心軟且對他有情,如此一來,又怎麼能不被他吃得死死的呢?

很快,康公公就捧著一套新衣裳進來,為昭睿帝換上。

這套新衣裳是寶藍立領綉暗龍紋常服,常服的邊緣以銀線綉成,雖看著不張揚,卻顯得頗為貴氣,更為重要的是,此衣服很襯昭睿帝,正好可讓昭睿帝在心上人面前顯得更帥氣一些。

本以為,雲莜去吩咐人重新煎藥,很快便能回來。誰知,雲莜提前囑咐人送的小米粥都送來了,雲莜仍是不見人影。

昭睿帝的表情也由期待變為了擔心,在桌案上不斷敲擊著的手指,彰顯了他心中的擔憂。

「去看看,莜莜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不,還是朕親自去吧。」

說著,他便站起了身。

他還病著,按理來說這等時候應該好生在床上將養著才是,但康公公與郝公公等人知道雲莜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不敢勸阻。

康公公拿了件披風來為昭睿帝披在身上以免他外出著了涼,郝公公則取了只小巧玲瓏的暖手爐來遞給昭睿帝:「皇上,您若是感覺腹中難受,便用這暖手爐暖一暖,興許能感覺好些。」

才剛走到抄手游廊上,昭睿帝腳下的步伐便忽然頓住了。

他看到,他放在心尖尖上寵還來不及的人,跪在了冰寒的地上。

太后正站在雲莜跟前冷嘲熱諷,唾沫橫飛,指責她未能照顧好昭睿帝。

「你得清楚,你這回入宮,是來伺候皇上的。你倒好,連皇上何時用膳都給忘了,害得皇上胃疾複發,要你何用!你害得皇上錯過了早膳,哀家便罰你跪到午膳之後,你可有異議?」

上回昭睿帝對雲莜的維護,已讓太后篤定昭睿帝準備將雲莜娶進宮來。

這番太后突然發作,既是不滿雲莜伺候昭睿帝不周,也有壓一壓雲莜氣焰的意思在裡頭。

若是不能在雲莜入宮之前,將她的氣焰給壓下去,只怕她入宮后要仗著昭睿帝的寵愛,不把太后這個做婆婆的放在眼中。

雲莜雖礙於禮法,對著太後下了跪,卻沒打算由著太后折騰自己。

上回,太后給她下藥之事,足以消磨掉她對太后所有的敬意。

「太後娘娘既知曉臣女近日與皇上一道用膳,又怎會不知,沒有臣女的陪同,皇上壓根兒吃不好飯?甚至連如今用藥,都得臣女勸著哄著才行。太後娘娘身份高貴地位尊崇,哪怕是將臣女當做草芥,臣女也無話可說。只是還請太後娘娘為皇上考慮一二,娘娘開口就讓臣女罰跪到午膳之後,怕是不大妥當……」

「皇上如今病著本就難受,若是再錯過了午膳,只怕病癒發難好了。再者,臣女自幼身子嬌弱,眼下天又寒涼,若是罰跪中途身子有個什麼不適,傳出去,只怕旁人要以為太後娘娘是刻意苛待臣女呢。因臣女而毀了太後娘娘的慈名,實在不值當,還請太後娘娘三思。」

雲莜一張嘴叭叭叭不停說著,聽得太后十分頭疼。

「依著你的說法,哀家若是讓你罰跪,就是不慈,不看重皇上的身子了?」她冷哼一聲:「想不到,你倒是個牙尖嘴利的!」

太后一時找不出詞兒來辯駁雲莜,又不甘心就這麼向雲莜服了軟,正要再給雲莜安上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卻被身邊兒的王嬤嬤扯了扯袖子:「皇上來了。」

太后一聽這話,嚇了一條,趕忙抬眼望去,果然看見昭睿帝陰沉著臉,朝此處大步流星地走來。

昭睿帝看也不看太后,徑自將雲莜拉了起來。

雲莜已跪了一陣兒,腿有些酸麻,起身時,一個沒站穩,跌入了昭睿帝懷中。

昭睿帝享受著雲莜的投懷送抱,心中卻無一絲一毫歡喜之意。

他讓雲莜靠在自己身上,直到雲莜的腿麻過去了,才開口道:「傳朕口諭,雲小姐是宮中貴客,在宮中,見了任何人都不需下跪,也無人有資格讓她罰跪。」

太后見昭睿帝一來就護著雲莜,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滿腹委屈地道:「皇帝,你要為了區區一個女郎忤逆哀家嗎?哀家怎的這般命苦,好不容易養大了兒子,兒子竟是胳膊肘朝外拐!讓個狐狸精迷得找不著北,反倒把嫡親的阿娘拋在了腦後!」

然而,任太后如何撒潑,昭睿帝都無動於衷:「母后既然享受了身為太后的榮華富貴,就該明白,榮耀與義務,從來都是相輔相成的。即便是貴為天下之主的朕,也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雲莜,她不僅僅是臣女,更是雲相之女!如今因著藩王作亂,天下動蕩不安,雲相在前朝為臣穩定朝局,母后卻在宮中肆意-凌-辱他的愛女,難不成,是嫌雲相對朕太過忠心,希望雲相反了朕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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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男主做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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