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寧敘言不算有潔癖,但身為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他從本質上還是很難理解北方的大澡堂子是為什麼而存在的?

怎麼會有人能毫不介意地在其他人面前大剌剌地敞露出自己的身子?

他就非常介意當著別人面光身子。

其實他剛才聽見隨年叫他來公共澡堂時的第一反應是想拒絕的,但貓貓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實在勾人,只是那麼眼巴巴地看著他,他就分分鐘繳械投降,再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但好在,宿舍樓里的公共洗浴間還是很有節操地帶了帘子。

知道這一點后,寧敘言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澡堂里有單獨放衣服的柜子。

兩人領的柜子不在同一個區域,就先暫時分開了。

隨年抱著自己的換洗衣物和洗浴用品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脫衣服,很快脫完又放好睡衣,就抱著他的黃色洗澡盆去等寧敘言了。

他們現在在外間放衣服,他要等寧敘言放好東西,然後跟著他一起進去。

寧敘言很快放好東西,又在腰間裹好浴巾,這才轉過身去找隨年。

寧敘言沒先應聲,而是不著痕迹地將目光落在兩人相觸的地方。

「好!」隨年實在不想看別人白花花的大屁股了,趕緊抱著盆一路小跑了起來。

不過,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流氓,寧敘言還是很快移開目光,淡定自若地朝著隨年走過去,「走吧,我沒帶洗髮露這些東西,等下你的借我用一下吧。」

隨年並沒有全脫,也和寧敘言一樣在腰間圍了個圍巾,可當寧敘言的目光順著隨年精瘦的腰部往下看時,居然可恥地覺得那塊浴巾有些礙眼了。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這麼低啞惹得隨年立即抬頭關心說,「寧同學你嗓子怎麼啦?怎麼突然啞啦?」

聲音還有點啞。

「不用。」寧敘言滿臉正氣地直視前方,餘光卻無法控制地落在了隨年那張已經被熱氣蒸的泛紅的臉上,「前面好像有兩個空隔間,我們去那裡吧。」

目光一錯,又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到的,隨年嚇得不敢再亂看,趕緊就要移開視線,寧敘言就伸手過來扣住他的后脖頸,「別亂看,往裡面走,裡面應該有空位的。」

寧同學:「.」

隨年一進去,就看見許多白花花的軀體從沒有拉緊的浴簾里露出來。

隨年就在他身後一轉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好!」隨年有些怕人,走動間緊緊地挨著寧敘言的胳膊,「那等下咱倆找個挨著的隔間吧!」

燙的寧敘言很想跟隨年拉開距離,可偏偏那滾燙間又傳來一片纏綿勾人的電流感,酥酥痒痒的感覺立即順著相碰的地方往全身逃竄,寧敘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再挨下去要出事兒!

可能別的宿舍的熱水器也不出水了,所以這會兒大家都來公共浴室洗澡了。

「這樣啊,」隨年眨眨眼,「那你帶降火藥了么?沒帶的話我那裡有,回去拿給你啊。」

——

然而,等他將目光定格在隨年身上時,他的心跳登時就漏掉了一拍!

平時只覺得隨年臉上皮膚白凈細嫩,卻不知道原來他身上的皮膚更是白的發光,雖然他身上沒什麼肌肉感,但只說脖頸到鎖骨的優美線條,就是無可挑剔的好看。

隨年的皮膚有些涼,可觸碰到他身上只微微摩攃了兩下,他手臂的位置就開始熱的發燙。

寧敘言落後他一步,望著他一抖一抖的浴巾直咽口水。

寧敘言不著痕迹地和隨年拉開了距離,慢半拍地應聲,「嗯。」

寧同學咳了咳嗓子,面色有些不自在,「沒事,不小心上火了。」

隨年很快跑到兩個隔間的位置,門神似的擋在門口,等著寧敘言走過來。

等人終於走過來了,他又湊近人家小小聲地說,「寧同學,你等下洗澡別忘了拉緊帘子啊!不然會被別人看光光的。」

寧敘言的耳廓被從他口中噴洒而出的熱氣熨的一片火熱,他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心猿意馬地盯著他胸`前某處不可言說的一點粉。

「好,」他的聲音又啞了一些,「你也是。」

兩人進了隔間。

這種小隔間的隱私性還是挺好的,帘子一拉,該遮的就都遮住了,連個腦袋都沒能露出來,但是往下.

「寧同學,我把盆放在中間,你需要用什麼你就拿哈!」隨小貓悄咪咪的聲音從帘子的另一邊傳過來。

接著就是花灑噴出水的聲音。

「好。」寧敘言看了眼隨年放在兩人中間的水盆,不料和水盆一起闖入他視線的,還有半截緊緻筆直的小腿。

此時隨年大概已經調好水溫了,那些冒著熱氣的水流從花灑中一經噴出就迫不及待地從他頭頂流淌而下,途中路過了修長的鎖骨,精瘦的腰肢,最後再順著那手可盈握的腳腕淌向地面

該說不說的,寧敘言忽然又覺得這個隔間的擋板有些多餘了。

可他明明什麼都沒看到,卻還是覺得身體內好似燒起了一把火,灼的他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沸騰不止,好似只有隔壁的貓貓才能救贖自己

意識到自己的思緒逐漸不正經了起來,寧敘言趕緊深吸一口氣,而後打開花灑,在兜頭澆下的溫水中閉上了眼睛。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清心寡欲之人,相反,他想要的東西一直都很多。

在情愛這一方面,也並非是別人眼中的白紙一張。

他什麼都知道,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知道人類的終極慾望,之所以之前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那不過是因為他喜歡的貓貓沒有出現而已。

如今

喜歡的貓貓就在隔壁。

他輕而易舉地每一個小動作都能撩撥的他心癢難耐.

寧敘言微微睜眼,低垂的眼眸深沉而隱忍地看了看自己。

好一會兒,他才默默嘆了一口氣,將溫水調成了冷水。

身旁的小貓咪渾然不知他現在的處境,甚至還十分愉快地哼起了歌。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嗷嗷嗷,白白嫩嫩,沒有煩惱,嗷嗷嗷】

不太著調,寧敘言沒聽出這是哪首歌改編而來的,卻清晰分明地感受到那甜的發軟的聲線在他本就沸騰的感官中飛速地擴散開來。

清澈,乾淨,浸透著一種濕熱的迷離,隔空擊打在聽的人的皮膚上,又是一陣強烈的電流快速席捲全身,無端惹得人心更加酥|麻地顫慄起來。

寧敘言緊緊地閉著眼睛,他不想被歌聲中的某些字眼牽引,卻在甜軟的歌聲再一次響起時,情不自禁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視線稍稍一瞥,晦暗幽深的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了隨姓貓貓的小腿上。

白.

嫩.

嗯.

寧敘言更熱了,他把冷水開的更大了一些。

耳邊的歌聲還在繼續,寧敘言已經在冷水裡閉上了眼睛,急促的呼吸間,他覺得搬來宿舍的這個決定或許是錯誤的。

如果接下來的日子都要這樣度過的話,他覺得自己應該會很難撐下去

——

那天一起洗過澡之後,隨年就很少看到寧敘言了。

他每天都早出晚歸的,問他他就說有事,再問就說我要做課業了。

隨年有些懵圈,總覺得是不是自己在不注意的時候惹寧同學生氣了。

於是,這幾天他總是暗戳戳地反思自己,同時又巴巴地往寧同學身邊湊,想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多哄哄他,讓他不要生自己的氣。

結果,寧敘言出門的更早,回來的更晚了。

弄得花哥想招呼大家一起聚個餐來歡迎寧敘言加入605都沒能找到機會。

這天,又沒成功哄到人的隨年再次悶悶不樂地回到了宿舍。

花哥聽見他回來的動靜,停下敲鍵盤的手,側過身,朝沒精打採的蔫茄子勾了勾手,「猴兒,過來。」

猴兒低垂著腦袋走過去。

「說說吧,你倆這幾天是怎麼回事兒?」花哥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溫溫柔柔地問他。

隨年就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兒一樣,低眉順眼地摳著手指頭,「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怎麼能不知道?」花哥看著他,「人家不理你,你總得知道是什麼原因吧?」

隨年轉了轉眼珠子,「可可能是我不小心惹他生氣了吧,花哥你知道的,我很笨的。」

花哥嘆氣,「你笨.確實是笨了點兒。」巴掌後面跟著棗,「但你長得可愛啊?就沖你這張臉他也不能真的跟你生氣.等等!」

隨年被花哥一驚一乍的語氣嚇得抖了一下。

花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扶了扶眼鏡,意味深長地盯著隨年看,「話說你追人也追這麼久了,也該摸清他對你是什麼感覺了吧?」

隨年被這句話問的臉色一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慢慢地把頭低了下去。

「裝什麼蘑菇,快說!」花哥一臉嚴肅:「你說了我就告訴你他為什麼不理你。」

隨年安靜了會兒,然後悄默默問,「為為什麼啊?」

花哥眯著眼睛,冷笑一聲,「這位小朋友,你是不是弄錯因果了啊?」

「.」

隨年想了想,「他他應該不討厭我吧?」

但如果真是按照劇本那樣發展的話,那寧同學可能還會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

但這話太過於自戀了,隨年沒好意思說。

花哥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的表情,打了個響指就開始總結,「不討厭就是喜歡,喜歡就是想上床。所以,我們的答案是——他想跟你上床,但又怕嚇到你,所以才會躲你。」

隨年整個人都傻住了,隨即又是瞳孔地震,又是受驚炸毛的,整個人活脫脫一隻被驚嚇過度的小貓咪。

什麼啊!!

花哥到底在說什麼啊!!

啊啊啊好羞恥啊好羞恥!!

看著眼前的蘑菇連頭髮絲兒都快紅起來了,花哥終於意識到自己對一個還在待字閨中的小處男說了什麼,頓時無奈,「不是,小猴兒你別誤會,花哥不是那個意思。」

隨年摳著手指點點頭。

花哥看著他沉思兩秒,「算了,我就是那個意思。」

隨年:「.」

花哥轉了轉身子,正對著他,「小猴兒,其實你不用這麼害羞的,畢竟和誰上床也是你人生中必不可少的經歷,具體事宜什麼的我就不給你普及了,免得寧女王以後會失去調教你的樂趣。」

頓了頓,又說,「我現在就問你,你還想不想讓寧女王繼續理你了?」

隨年還在因為花哥的上句話而面紅耳赤的,現在聽完這句話,當即毫不猶豫地點頭,「想」

畢竟寧同學要是還不理自己的話,自己就做不了任務了。

系統這幾天天天在腦子裡念叨他,催他趕緊趕劇情,他怕自己再耽擱下去就要被系統念叨死了。

「那你現在就要開始你追人的第三個階段了。」花哥用手指比了個三。

隨年終於抬頭,「第第三階段是什麼啊?」

「投、懷、送、抱。」花哥一字一頓地說。

隨年目瞪口呆,這這也可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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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小慫包穿成渣攻后被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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