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林氏下場
林氏原本還慶幸，雖說顧老太救她，不是為了她，可好歹把她救了。
可面對著詭異的平靜，她有種莫名的毛骨悚然。
林氏顫顫巍巍的，努力擠出眼淚，「娘，我以後一定好好伺候你……」
「不必，我哪裡用得起你。」五十兩夠她買是個丫鬟了，每個都比她能幹。
顧老太聲音平淡，彷彿看淡一切。
林氏心裡咯噔一下，啥意思，老太太這是啥意思。
「老三，把她綁起來，明日便拿去賣了。」
顧老三直接拿了一根粗麻繩，朝著林氏走去。
賣了？
把她賣了？
林氏駭然大驚，以為自己耳鳴了，久久回不過神來，「娘，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阿琪，阿琪還在上學呢，我是他親娘，看在他的份上，你饒過我一次吧！」
徐氏做做樣子開口道，「娘，不如還是饒過二嫂一次吧，日後嚴加看管……」
顧老太的視線直接落到她臉上，彷彿看穿一切，面無表情，似乎想知道她是真情還是假意。
顧老三也是皺眉地看著自己媳婦，怎麼蠢到這時候出頭。
徐氏的話直接被逼停了，微微低下頭。
她不過想裝一裝，表達一下她很善良很有人情味罷了，沒真想真讓婆婆饒過林氏來著。
「捂了她的嘴！」
顧老三嚴格執行老娘的命令，把林氏五花大綁起來，然後用破布料塞進她的嘴裡。
「唔唔唔……」
林氏滿臉絕望，她想起了顧意問她的問題，顧意當時的眼神，原來是這個意思。
原來顧意早就猜到她不會被白白的救回來。
她後悔了！
寧肯吃牢飯啊，她又沒害成人，大不了吃幾年，就放出來了，可當奴才，是一輩子的事啊。
顧老太平淡道，「你蠢到干出這種事，還被蠢到被當場識破，所有人都得知你歹毒愚蠢了，他們甚至會懷疑我顧家所有人的品性，老身好不容易才和大房撇清關係，又怎能因你這愚蠢婦人害了孫兒！」
她清楚知道，這世間只有掌握權柄才能活的更好。
正如她的大兒子曾經帶來的榮華富貴一般。
而林氏，終究會像大房一樣，被拋棄掉。
「你若是還有些良心，就該為你兒子考慮！乖乖的離開，離我們越遠越好。」
「等琪兒回來，我自然會好好跟他說。」
顧老太無比冷靜。
林氏無聲地流淚，她自己兒子幾斤幾兩她還不知道，根本不是讀書的料，頂多是個陪讀地，老太婆還不全是為了三房的兒子。
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
第二日。
顧意坐船和村長一群人一起，到了縣裡，到達官府。
敲鼓鳴鑼，升堂。
縣太爺眼睛本就不大，還眯著，簡直成了一條縫。
顧意偷偷看了幾眼，心裡咯噔一下。
這縣太爺看起來不太聰明，沒有半點精明的樣子，這件事他不會輕拿輕放吧。
「堂下何人？！所為何事？」
拍案的時候氣勢倒是很足。
顧意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主要就是說道士裝神弄鬼，謀財害命。
縣太爺聽著，先是沒啥反應，好像在走神，突然眯眯眼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眼睛突然睜大。
他連忙道，「這位顧小娘子所言，可有證據？你這道士，認還是不認？」
村長和四個村民便為顧意作證。
道士中了毒，雖說喝得並不多，且喝了幾個雞蛋解了毒，可還是模樣還是很難看，嘴都裂了，整個人就是虛脫且病弱的模樣。
他不說話，還有兩個弟子嘛。
縣太爺就問，「你們兩個呢？坦白從寬，若是不招供，本官立刻大刑伺候！」
兩弟子連連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師父做的，我們只是聽從他的命令，他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被乾脆利落的背叛，那老道士全身都散發著一股煞氣。
縣太爺眯起眼，「那看來，事情是真的了。」
「簡直喪心病狂！你這道士，竟然如此惡毒！如今也算自食惡果，不幹這小娘子的事。」
「來人！把這賊道士收入監獄，另日斬立決！」
「等等，大人！」
顧意仰起頭問，「大人不查查這道士的身份來歷嗎？以及他過去害了多少人，造成了多少冤案，將這場騙局公之於眾？」
縣太爺豎起眉頭，剛想發怒，便看見人群中那人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手裡的短刀有規律地把玩著。
他還是不敢在王爺面前逞官威的。
於是便把放肆兩個字咽進肚子里，大聲道，「本官心裡有數，用不著你一個小娘子教我做事！他的背景身份本官已經在查了！」
顧意便放下心來，心裡微微驚訝，這縣太爺脾氣還蠻好的。
一行人安然無恙地從衙門走出來。
村長放鬆道，「這事兒總算結束了！相信縣太爺會秉公處理的！那假道士害人無數，這次死定了！」
壞人伏法，他心裡總是暢快的。
顧意便問，「縣太爺來多少年了？他辦案的狀態一向如此嗎？」
怎麼有種想敷衍但又被逼得不能敷衍的感覺。
村長誤解了她的意思，「我聽說縣太爺的事兒不多，只記得他是三年前來上任的，來這兒的官兒嘛，多數也是得罪了什麼人，往後這位官兒估計還得在這兒許多年呢。聽說他從前辦案十分糊塗，現在看也不盡然嘛！」
顧意挑了挑眉，看來沒感覺錯。
不過事情能如意解決便好，官大人出現了什麼變故與她無關。
「村長今天勞累你們了，我請你們吃飯！」
顧意剛剛得了五十兩銀子，現在大方著呢，「你們想去哪吃？」
四個年輕村人咽了咽口水，眼底滿是渴望。
村長委婉拒絕，「不必不必，我身為村長，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你要想請，直接請我們吃碗餛飩便好！」
顧意四顧一番，看到附近有一個飯館，眨了眨眼，「一碗餛飩怕是吃不飽，我們去那個小飯館吃吧，放心，我帶足了銀錢！」
村長便哈哈大笑。
進了飯館，點菜，他們還比較靦腆，哪怕是顧意付錢，他們也捨不得點太多菜，後面是顧意又點了一大碗豬肉和一大碗羊肉。
一行大男人是真的吃爽了，他們過年才敢這麼豪爽的吃肉，白肉和紅肉還是不能比啊！太好吃了！
酒足飯飽，賓主盡歡，便一起坐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