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章 夜宿東來客棧里

第 80章 夜宿東來客棧里

李瑞久正睡不著覺,卻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客棧後門走出來,微笑著對他說:「伯父,怎麼還不安睡?」

怎麼安睡?鼻子里都是馬糞味,到處都是呼嚕聲,還有肚子餓得咕咕叫。

肚子「咕嚕,咕嚕」響了兩聲,自動回答了顧景之的提問,李瑞久的老臉一紅。

顧景之像沒有聽見似的,「伯父,我剛剛為我嫡母訂了一間上房,可她偏要和我那四弟一起住,哎!房間已經交了銀錢,不好退掉,伯父你看可不可以…?」

李瑞久滿腹經綸,人是迂腐可不傻,心中疑竇頓生,問道:「景之賢侄,你這一路對我照顧有加,難不成對我家有什麼企圖?」回頭看向家人,大兒子長相不賴,可也比不過平安和顧業,小兒子十歲大,可顧世子喜歡的是幼女,性別也不對,自家的夫人水桶腰銀盤子臉,和顧世子的小妾金鈴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不能夠呀!自己到底有什麼是他顧景之惦記的呢?

「伯父,景之雖說是練武之人,卻最是崇敬文采飛揚的讀書人,你是當今的文壇領袖,景之心嚮往之。」顧景之繼續胡謅八咧。

李瑞久見問不出來實話,轉過身往馬廄旁走去,顧景之忙追過去,「伯父,如此小侄只能說實話了,其實我這麼做是因為我家採薇想拜你老為師學習,她只是一個賣身為奴的丫鬟,竟然肖想拜你老為師,但是侄兒念她小小年紀就陪我一同流放,要經歷許多苦楚,便只能順了她的意。」語氣懇切並充滿了真情實感。

李瑞久聽罷內心感動,顧景之身為主子竟然為了完成一個小丫鬟的拜師的心愿,姿態放得如此之低,便道:「賢侄,老朽哪敢稱文壇領袖,只是一個流放的犯人罷了,既然採薇姑娘想學習,老朽為了賢侄兒也願意答應!」

顧景之拱手道:「景之在此謝過伯父,不如叫醒厚頤老弟他們,一起去客棧里住吧!」走到馬廄附近輕輕喚醒李厚頤等。

顧景之彎著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伯父,厚頤老弟你們先請。」待李家人進去后才直起腰,身後傳來一聲嗤笑。

「噗嗤!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還拿採薇做幌子,我呸,我呸呸呸!」當然是張凌谷了。

顧景之向他怒目而視,握緊拳頭對他比劃了一下,低聲說:「你是不是想挨揍,是不是皮子癢了?」

張凌谷走向他,也低聲說道:「我不是皮子癢了,其實我是手癢了,你讓我給你那個病弟弟治病,我就不把你騙老李家的事說出去!」

醫者父母心,看到顧景慎的那一刻,他便琢磨這孩子可能得了什麼病,應該用什麼藥方來治療,幾次想讓他上自己的馬車,仔細給他切切脈,認證一下自己的判斷,他是真的手癢了。

顧景之像看傻子一樣看他,這是威脅人嗎?這是幫助人好麽!

李瑞久一家人住進了東來客棧天字八號房,桌子上擺著兩盤素餡包子,一盤炸魚塊,一碟點心,一壺上好的茶水。

採薇沒敢再給他們大肉的,怕久不見油腥吃壞了肚子,「師傅,請喝弟子茶!」端了一盞茶敬給李瑞久。

這是收到過的最簡陋的拜師禮,卻是最令李瑞久激動的拜師禮,「好好,這魚塊炸得酥酥脆脆,香!」接過茶喝了一口,「好好,這茶水透亮,氣味幽香,口感極佳,好好好!」

李厚頤笑道:「父親,飢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您不過是饑渴得過了罷。」李瑞久不認同兒子的話,兩父子爭論不休。

隔壁天字九號中,張凌谷正在仔細的為顧景慎把脈,「我再看看左手的脈怎麼樣!」

少年的臉色蒼白得嚇人,依言伸出左手。

張凌谷把脈片刻,神情輕鬆了許多,「三少爺的病因在於在母體時,因你母親懷孕時情緒不穩定常哭泣,造成你肺部發育不良,你平時呼吸困難,我判斷是肺膜炎。」

「張大夫,我三弟出生后請遍無數名醫,你能治好他嗎?」顧景之頭一次尊稱他為大夫。

「小case!」張凌谷微微一笑,媽蛋,得意忘形了,改口道:「我是說我能治好!」

顧景之一皺鼻子,不相信地道:「你伯父院判大人都不敢說能治好,你說說藥方,我來看看你是大言不慚,還是想藉機會通過害我弟弟來打擊我!」

張凌谷氣急了,「姓顧的,你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張凌谷乃堂堂醫聖後代,從醫二十多年。」

顧景之笑著幫他改詞,「不是二十年,兩年!」小樣,才二十歲就說從醫二十年,真是傻到家了。

「對,從醫兩年,各種疑難雜症見過不知多少,他的病,我治療起來手到擒來。」張凌谷之所以能這樣自信,因為他除了一身好醫術外,已經製成了這個時代沒有的青霉素。

中醫以椒目葶藶湯治療肺膜炎,講究固本培元,抗澇以及行氣利水,雖有成效,卻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佐以西醫青霉素等抗生素才能徹底治癒。

聽他說得頭頭是道,顧景之心生希望,指向顧景超道:「張凌谷,你看我大哥能治療好嗎?」

張凌谷搖頭不說話,走出天字型大小,暗罵:「這老顧家就沒一個好人,病得病,傻得傻,壞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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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丫鬟,陪著主子去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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