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第213章

央美在王府井校尉衚衕，項雲端之前逛王府井的時候去過，不過校區遠遠沒有後世那麼大，院系也只有國畫、西洋畫、建築設計聊聊幾個，學生也並不多。

藝術院校大都如此，央美、中戲、央音等等，人都不多，特別中戲，只有一個班學生，很多還是各藝術團體推薦去進修的。

因為學校不大，所以保衛科的規模自然也小，前段時間各大院校成立警犬巡邏隊的時候，四九城很多學校都給警犬基地發過邀請，但其中卻沒有這些後世聞名的藝術學校，項雲端因此好奇關注過。

「你怎麼給人家說的？」項雲端問道。

「我哪能說什麼呢？我就說我們主任不在，這事情現在沒人能做主，等我們主任回來了再說！」

葉小山說道：「然後那邊辦公室的人就說，他等會兒晚點再打電話過來。」

「嗯！」

項雲端點了點頭，也沒太當回事，美術學院的學生要寫生，這個很正常，這就相當於工科生下工廠車間實習一樣。

而且這藝術生而言，學校的重要性相對就沒那麼重要了，沒聽說過哪個藝術家是學校里學出來的。

只是，這寫生怎麼會想到警犬基地呢？哪怕是去屠宰廠呢，那場景顯然更有衝擊力啊。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果然，到了下午，央美那邊又打電話過來了，這一次是項雲端親自接的電話，隨便問了一些情況，也就答應了，對方說明天就會過來，具體持續幾天時間也沒有決定，要等到時候再看。

項雲端自然無所謂，至於會不會影響警犬訓練，其實也沒什麼太重要的，不管怎麼說，央美的師生來寫生，這也算是對警犬基地的一個宣傳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剛上班，還不到九點鐘，昨好的那些師生就過來了。

好在昨天項雲端和基地的其他同志們說了這件事，大家都有心理準備，倒是沒有表現的太「熱情」。

這年頭，大學生那可是非常稀有的，比動物園裏的猴子也多不到哪裏去，要不是項雲端提前叮囑過，沒準兒基地這些大老粗真要把人家當猴看了。

關鍵是畫畫這東西，一般人平時哪能見到？心裏其實都非常好奇的，就想看看那麼些好看的畫都是怎麼畫出來的呢！

「李永順教授？」

作為基地的主任，項雲端自然代表基地對央美師生的到來表示了一番歡迎，隨後，雙方自然是互相介紹了一番。

來的人其實比項雲端想像中的要少。

他原本還以為人家是全校出動呢，實際上來的只有國畫系的一部分師生，總共也就二十來個人而已。

人家出去寫生，自然不可能只挑一個地方，有人喜歡這裏，有人喜歡那裏，這都是很正常的，沒準兒真有人去屠宰廠看殺豬呢，或者去其它工廠實際體驗一下工人同志們的日常生活。

不過，讓項雲端非常驚訝的是，這次帶隊來警犬基地的這位教授同志，他可是知道的。

二十世紀國內畫壇有「水墨四絕」的說法，其中三絕分別是「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黃胄的驢」，至於最後一絕，就屬於眼前這位大師，畫的正是歷代畫家都非常推崇的「牛」。

牛的形象在古代自然是不用多說的，哪怕是這個年代，同樣具有重要意義，用現在的話說，牛是非常重要的「生產資料」！

這位李大師見項雲端這個基地主任聽見他名字的時候，臉上表情有些微妙，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好像認識我？」

「早有聞名，只是未曾一見，沒想到今天在這樣的場合下認識您老，真是幸會！」項雲端很客氣的說道。

他之所以知道這位大師，也和穿越前的經歷有關，他本人基本上不懂畫，無論是西方的還是國內的，鑒賞水平頂多就是看個熱鬧而已，相比之下，對於書法的鑒賞，好歹還能裝作很懂的說一句「江湖體」。

知道這位李大師，是因為他曾經參加過一次拍賣會，那次拍賣會上，就有這位李大師的作品，拍出了足足上億的價格，僅僅一副，就上億！

後來好奇，才專門了解過這位，其非常擅長山水畫，當然，畫牛也是一絕。

「我這麼有名嗎？」李大師笑着說道。

說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名，那顯然是謙虛了，他去年還隨代表團去東德訪問過呢，沒名氣能去？

不過，他感覺自己的名氣都是在畫壇而已，不畫畫，不涉及這方面的人，應該不了解他才對，更何況，項雲端這麼年輕，又是乾的公安的事，怎麼會知道他？

「有名啊！我不懂畫，不過懂一些古玩瓷器什麼的，經常逛琉璃廠，見過有人專門收集你的畫啊！」項雲端隨口編了一個理由，總不能說，再過四年，你會畫一副《萬山紅遍》，後來拍出了2.9億多吧！

「對了，你們怎麼會想到來我們警犬基地寫生呢？」項雲端轉移話題。

「當然是為警犬而來的啊！」

李大師說道：「學生們最近剛好學到動物畫，國畫中，這畫動物也是一個非常熱門的題材，貓、狗都在其中有很大的比例。

只不過，前人畫狗，要麼是看門犬，要麼是獵犬，這警犬還是第一次聽說，所以就想來見識一下，這警犬和普通的狗到底有什麼不同！」

「原來如此！」項雲端點了點頭。

經過解釋，他才知道，這些學生之所以會瞄上警犬基地，還是因為前幾天的新聞報道。

從災區回來后，他們警犬基地的名聲又更上一層樓，畢竟在災區救了那麼多人，央台又做了專門的採訪，報紙和電台都有提到，所以才讓很多普通人都知道了警犬這件事。

畢竟，人家學畫畫的和他們訓練警犬的，完全就是兩條線，平常根本沒有什麼交集。

說起來，之所以這麼出名，或許也和陶小也的那篇報道有關。

陶小也當初在災區可不光採訪了項雲端，還採訪了其他人，普通群眾、官員都有採訪，寫出來的報道，那是非常的全面，而且，他當初能調到央台去，正是因為文筆比較細膩，特別是情感比較充沛。

這次報道，自然也寫的非常的感人，讓看報紙、聽電台的人會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總之一句話，文章很感性，讓人讀了之後，很難忘記。

「那你們就自由觀察吧，只不過盡量不要進訓練場裏面去，免得打擾到訓練！

而且，我相信你們肯定也想要看到真正工作中的警犬的樣子吧，警犬和普通犬的不同之處，自然也只有在工作中才能夠充分展示出來啊！」項雲端最後對着那些學生們說道。

「項主任，我們能不能和這些警犬們真正的接觸一下，這樣才有利於我們更全面的觀察它們的狀態神情啊！」有同學問道。

「嗯……這樣吧，你們先在外圍觀察，等訓練結束了，我再安排伱們近距離接觸警犬吧。

記住，不要擅自靠近那些警犬，容易引發攻擊的，到時候給你們咬傷了可就不好了！」項雲端想了一下說道。

只要有訓練員在旁邊看着，讓這些學生近距離接觸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國畫講究的是意境，而想要表達出意境，自然要做到非常熟悉才行，這種熟悉，不僅僅是表像，更是氣息上的，神態上的。

見那些學生們都很是新奇的觀察起訓練場上的訓練，項雲端又看着一旁的李大師問道：「您老怎麼不露上兩手？」

「你這小同志，我雖然比你年長，可也沒到七老八十的程度，怎麼老是您老您老的！」李大師笑着說道。

他實際上剛從南方寫生回來，一路上畫了幾十副了，回來之後還辦了個人畫展，整個人這段時間是比較鬆懈的狀態，沒有作畫的慾望。

項雲端卻不知道這一點，他只是習慣性的想要套套近乎，然後看能不能求上一副畫而已。

雖然李大師的作品後世非常值錢，不過項雲端倒也不是為了錢，只是內心有一點點收集癖而已，另外也有一種記錄歷史的感覺。

如果李大師能將此刻的景象作成一副《警犬訓練圖》，那自然是相當有歷史意義的，畢竟，可想而知，此刻、此處，對於國內的警犬事業而言，那可是開創性的。

說一句事業的起點也不過分。

同時，這也算得上是他項雲端的青春啊。

項雲端倒是拍了很多照片來記錄這些瞬間，但照片相比名師之手的畫作而言，自然就落了下乘啊。

可惜，李大師看樣子沒什麼作畫的想法，項雲端的想法自然只能作罷，總不能硬纏着人家要吧。

那樣的話，就算人家勉強答應了，估計也就是敷衍的畫一畫而已，對他來說，反而沒什麼意義了。

「行，那你們就在這慢慢觀察吧，我還有其他事情，就不作陪了！」項雲端說着，就準備去看看譚平正這傢伙。

譚平正自從上次被項雲端敲打了之後，反而徹底沒了思想包袱，研究起來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而是光明正大，不僅如此，前幾天又向項雲端申請了一筆經費。

錢，項雲端批了，不過對於譚平正的研究進度，他也是要時刻關注的。

譚平正給他拿過來的相關書籍，他最近也正在研究學習，再加上有氣運強化，勉強也能夠弄懂。

「唳~」

就在項雲端準備離開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清鳴聲。

有一段時間沒聽這叫聲，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玄風！那隻被他強化過的金雕！

抬頭，果然是金雕，不僅玄風在，超風也在！

上次從東北回來之後，兩隻金雕沒呆多久，就又跑到東北去了，可能是覺得那邊的森林更大，食物更多吧。

項雲端強化這兩隻金雕，為的是氣運，對於兩隻金雕的活動範圍自然不會限制，所以去東北的事他雖然知道，但並沒有關注。

沒想到這會兒這兩個傢伙竟然跑回來了。

而且，忒懂禮數，不是空着手來的。

一隻梅花鹿被抓在半空中，緩緩降落，在距離地面大概三五米的高度，鷹爪一松，砰的一聲將梅花鹿摔了下來。

這隻梅花鹿還是活着的，落在地上還不停的掙扎，想要站起來。

「這……這看樣子快有兩百斤了吧？這也能抓飛起來？」

項雲端觀察了一下梅花鹿，和第一次金雕送過來的那隻幼崽不同，這隻梅花鹿看上去已經基本成年了。

雖然這隻梅花鹿是玄風和超風兩隻金雕共同抓着飛過來的，可如此之大，還是讓他非常吃驚。

「汪汪汪！」

虎子第一個跑過來，圍着梅花鹿身邊轉悠，倒是沒有下嘴咬，不過卻不停的發出叫聲威脅梅花鹿。

至於其它的警犬，可就沒有虎子這麼大的膽子了，全都躲的遠遠的。

玄風和超風被強化過後，體型大的驚人，那樣子，警犬不害怕才怪，某種程度上來說，金雕這種大型猛禽可是非常克制犬科動物的。

「小山，去將老瘸叔和老鮑喊過來，這隻梅花鹿，今天中午就給大家加餐了！」項雲端對着葉小山說道。

老鮑是基地的廚子，做菜的水平還是很不錯的。

很快，宋老瘸和老鮑兩人就過來了，項雲端專門吩咐了一下，像鹿鞭、鹿血等等這些東西，他都準備自己留下來，泡酒。

另外，鹿肉也專門分出了幾塊，準備給方景林、柳局、崔明亮、袁衛國還有范果勇這些人送上一點，一人五斤，嘗個鮮，人脈關係，該維持還是要維持啊。

「項主任，這兩隻鷹是你養的？」

李大師見項雲端吩咐完畢，這才有些迫不及待的過來，看着他問道。

剛才兩隻金雕出現的一瞬間，李大師就被吸引住了，鷹他見過，國畫系還有一位教授同事，就特別擅長畫鷹，家裏還養著一隻鷹呢。

但那隻鷹和眼前這兩隻相比，那真的就像是貓和虎的區別了。

不僅僅是體型上的差距，最重要的是神態上的差距，雲泥之別！

鷹這種東西，就該屬於天空，老是關在籠子裏，矇著眼睛，自然養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