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死亡經過
第1279章死亡經過
霍長鶴覺得顏如玉說得有理,但就這麼錯過,實在也是生氣。
「兵不厭詐,讓她小勝,何況她也沒有勝,她的身份我們現在知道,她是餌,等墨先生這條大魚上鉤。」
霍長鶴何嘗不知她是在安慰自己,淺笑道:「好,聽玉兒的。」
兩人收拾完,顏如玉要去穆府走一趟。
霍長鶴自然是相信顏如玉的判斷。
「穆府的事既然不正常,那我陪你去。」
顏如玉點頭:「也好,這次是弔唁,在前面,王爺可打聽打聽,究竟是怎麼回事,從多個方面了解一下。」
霍長鶴一口答應:「行。」
既然有任務,那這事兒就有意思了。
兩人往院子里走,樓聽雨也從屋裡出來,見到二人見禮。
霍長鶴道:「傷如何?」
「已經無礙,多謝王爺王妃,我……」
「你且耐心等待,稍後銀錠他們幾個過來,帶你換個地方住。」
說罷,霍長鶴帶著顏如玉出門。
樓聽雨後面的話又咽回去,他是想提出離開的,但……
算了,再等等吧,身上這些傷,也確實沒好利索。
他站在院子里胡思亂想,忽感有人在盯著他看,回頭瞧,是一個女子。
她穿著勁裝,頭髮束起,已經不是特別年輕,但眉眼沉肅,目光幽深,有一種經過歲月和閱歷流淌過的沉穩。
不似春日嬌艷鮮嫩的花,而似一年四季常青的葉,風霜雨雪,都不在她眼中。
大當家被他發現也不尷尬,反而朝他走過來。
樓聽雨莫名有點緊張,腳卻移不動步。
「你……」
「我是這院子的護衛,」大當家和他同時開口,有不容質疑和打斷的強勢,「這是王妃的院子,你是個外男,收留你是因為你重傷,王妃心善,你最好別總出來,在屋裡老實呆著。」
「還有,哪怕從這搬走之後,也休要和別人提起在這裡住過,明白嗎?」
樓聽雨還沒來得及說「明白」,大當家又說:「記住了,敢讓王妃的聲譽受損,無論在哪,無論何時,我都不會放過你。」
樓聽雨點點頭,嚴肅認真。
大當家見他點頭,也不再多言,轉身要鍛煉。
就聽樓聽雨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大當家回頭看他,目光審視:「怎麼?以後想找我報仇啊?」
樓聽雨趕緊否認:「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都要搬走了,又不是為了找我報仇,打聽我名字幹什麼?」
大當家頭也不回地走了。
樓聽雨被懟,暗暗嘀咕,這女子,真厲害。
顏如玉和霍長鶴走到院外,就見琳琅拎著個小籃子,裝著些弔唁用的東西。
大夫人也來了。
大夫人已經除去易容,換了件素凈的衣服,頭上只戴一支白玉發簪。
顏如玉一見這架勢,就知道她要一起去。
大夫人上前道:「如玉,事情我聽說了,我得隨你一同去,放心,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霍長鶴無奈:「母親,我也同去,沒您在,也沒人敢欺負如玉。」
「那不行,你不懂,咱如玉給她看過病,萬一他們家的人有什麼壞心思呢?自己命短怨大夫,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
「如果到時候她們家女眷陰陽怪氣,你當如何?難不成要和她們動手嗎?還得我來。」
霍長鶴竟然覺得,她說得十分有理。
「好,那母親就陪我去。」
她們先去刺史府,曹夫人也一同去。
這次曹夫人沒讓備車,搭乘顏如玉的車同去。
一上車,曹夫人就愧疚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攬這檔子閑事兒,也就與王妃無關了。」
顏如玉笑說:「與夫人你何干?穆夫人生病,求到門前,也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曹夫人低聲:「話這是這麼說,可王妃畢竟給她看過,您一向有神醫之名……」
顏如玉笑容微深:「夫人多慮了,什麼神醫,治病救人,剛巧救治好了而已,我也不是開藥鋪的,也不是指著這個吃飯,無妨。」
「再說,哪個大夫手裡沒有死過人,那倒真是神仙了。」
曹夫人見顏如玉說得坦蕩,見她又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天知道,她有多懊惱,都快後悔死了。
這算什麼事?人家王妃都不認識穆夫人,她去請的人家,人家好心給看病,本來說的不會有事,結果一轉眼人死了。
穆家人要是好人家倒也還好,可一想到穆寶娣那渾不吝的樣子,曹夫人真是頭疼。
到穆府門前時,穆府大門內外已經掛白,里裡外外都透著沉重的悲傷。
門前幾個家丁腰纏白布,向來弔唁的客人作揖,引路。
曹夫人先下車,表明身份,家丁更加恭敬,趕緊引著眾人往裡走。
靈堂設在穆府前廳,棺木已經擺好,前面桌子上燃著香燭,煙霧繚繞,桌下是火盆,有個婆子正往裡燒紙錢。
顏如玉認得這個婆子,正是吳嬤嬤。
吳嬤嬤見是她們來,趕緊起身見了禮,又遞上香。
顏如玉幾人挨個上香,又給了些紙錢。
吳嬤嬤抽泣道:「多謝王妃,多謝二位夫人。」
顏如玉緩聲道:「節哀。」
曹夫人嘆口氣:「怎麼不見穆參將?」
吳嬤嬤低頭道:「老爺傷心不已,剛才在靈前暈倒了,被送回房間休息。」
暈倒了?傷心成這樣?
顏如玉沒說話,偏頭看看霍長鶴。
霍長鶴站在靈堂外,沒有進來,見她看過來,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來穆府弔唁的人不算多,這會兒靈堂上也只有她們三個女眷。
顏如玉問道:「吳嬤嬤,夫人因何而亡?本王妃不是對自己醫術誇口,當時從脈象上看,確實無性命之憂,何況,那時已有好轉跡象。」
紅果子製成的果乾煎水服用,就算不能立即根治,也該是慢慢起效直至康復,根本不會發生這種惡性後果。
吳嬤嬤抽泣著抹抹眼淚:「這其中之事,老奴也確實費解,如王妃所言,王妃臨走之時,我家夫人確實略有好轉。」
「她還說想睡一覺,之前雖然一直躺著昏迷,實則很是難受,根本不是休息。」
「但不知怎麼的,還未睡醒,變故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