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守株待兔
第1214章守株待兔
八公主一激凌,顏如玉道:「我先走了,唐逸白要回來了,你也回床上去,早點歇息。」
八公主點點頭,想到什麼又快速道:「王妃,他要是提出動身,我還和您說嗎?」
「不必,若是你們動身,我會知道。」
「是。」
八公主也不再多說,顏如玉閃身出門離去,她關好門,又趕緊回去躺著。
顏如玉和霍長鶴在暗中,沒多久,就看到唐逸白回來。
兩人對視一眼,悄然離去。
今天晚上詐蘇五德,其實也不能全是詐,牢房中救走吳舟冊的事,顏如玉雖然是推測,但她堅信事實就是如此。
蘇五德本身就是惡人,不過就是利用婉娘,知道她是細作,故意讓她出頭出主意,蘇五德好似被動,是被蠱惑被騙了一般。
實則婉娘說的,就是他想做的,他還裝模作樣,回去向蘇夫人說,讓蘇夫人出頭奔波。
事情辦成,他好似最無辜的那個,一切都是兩個女人做的。
但顏如玉看到本質,覺得蘇五德不會無緣無故做這些,更不會冒著和細作來往的風險做無用功,更不可能是單純被婉娘的美貌所吸引,一定有大企圖,或者說,還有幕後指使。
會是誰呢?顏如玉快速思索,這些變故,都是在唐逸白進城之後發生的。
大成人,細作,來自申城,這些事情不會這麼巧。
顏如玉大膽猜測,小心試探,故意刺激蘇五德,讓他覺得事情敗露,無路可走,只能去找指使他的人。
如果是唐逸白,那就正好一箭雙鵰,顏如玉還愁要怎麼把唐逸白調走,再暗中見一次八公主。
機會這就來了。
離開驛站,霍長鶴問道:「可問清楚了?」
「問清了,是有人偷偷來見過唐逸白,」顏如玉把八公主所說的,一五一十告訴他。
「剛剛我也去找了暗衛,他說的確有過一個人,去唐逸白房中片刻,但那人穿的是館內軍兵的衣服,所以,他也沒有跟得太近。」
「不止我們謹慎,他們也很謹慎,」顏如玉無聲握緊手,「唐逸白有可能要走,那個異人,應該就在他們的隊伍中。」
霍長鶴握住她的手,輕揉手指:「那支商隊,會不會就是專為此人而設?所以才諸多不對勁的地方,因為商隊本身就全是假的。」
顏如玉眸光微深,被霍長鶴此話點醒:「確實有這種可能。」
「放心,」霍長鶴儘力讓他放鬆下來,「大成隊伍那邊明面上有護城軍盯著,暗中有暗衛,不會讓他們有什麼異動,若是離開,我們也會得到消息。」
顏如玉聽著他的話,無比窩心,知道自己不是孤立無援。
「好,」說罷,頭輕輕靠在霍長鶴肩膀上,長長吐一口氣,「長鶴。」
霍長鶴心尖一抖:「嗯?」
「謝謝你。」
霍長鶴摟緊她:「不必說謝,我一直都在。」
……
唐逸白往房間走,路過八公主房間時,駐足一瞬,聽聽裡面的動靜。
沒什麼異常。
他嘴角微勾——果然都是賤種,挨一刀,受一次傷,就全都老實了。
不過,之前是時候未到,不能走,所以傷了她,現在,可以走了。
至於她的傷好沒好,能不能經得起顛簸,這都不重要。
唐逸白回到房間,點亮燈,到水盆邊洗手,把手上血跡洗去。
還是沒穩住,他暗嘆一聲,右手手腕上的傷還是沒好利索,筋脈之傷果然沒那麼快痊癒。
也許,以後都不會好了。
唐逸白思及此,擦手的動作也變得有些輕柔,彷彿擦的不是他自己的手。
……
夜裡極冷,尤其城外鄉下,所以,村民們早早就睡下,一是為了省燈油,二是為了省炭,鑽進被子就能取暖了。
一天的跋涉,要不是身上有件破棉衣,心頭有口氣支撐,吳舟川早撐不下去了。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牢里逃出來的,莫名其妙出現一個人,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人,接著把他換出來,帶著他往外走。
沒有任何遮掩,也沒有任何人追問。
出大牢之後,又把他送出城,那人還給他一件破棉襖,讓他趕緊走,該去哪去哪。
冷風一吹,他心裡一激靈,摒去其它所有的雜念,只剩下一個目標,就是要去找那本書。
走了幾里地,路過一個破屋子睡了一陣子,天不亮又開始上路走。
直到此時,才堪堪走到。
此時村中一片寂靜,他就是進村敲門,人家也不會給他開。
正好村頭有間破屋子,像是廢棄的祠堂,他趕緊進去躲躲。
推開門,一陣暖意包裹了他,頓時感覺舒服不少。
剛要進去,有人低聲喝道:「誰!」
吳舟冊嚇一跳,沒想到還有人,他清清嗓子:「小老兒路過此地,天色已晚,想休息一下。」
角落裡有火燭亮起,光芒漸漸填滿空間。
吳舟冊這才看清楚,這裡原來的確是祠堂,只是現在已經廢棄,只剩下幾張破桌子,和牆上半塊牌匾,光線太暗,看不清是什麼字。
一人從桌子後面走出來,胖乎乎的,穿著錦袍,披著大氅,頭上戴著皮帽子,圍著毛圍脖,顯得一張臉又圓又大。
一雙小眼睛,烏溜溜透著幾分精明,但臉上有兩個小梨渦,看著十分喜慶。
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和氣的好人。
「打擾了,」吳舟冊和顏悅色,「不知能否讓我進避避寒?」
銀錠打量他兩眼,就知道他是誰,心說可算把你等來了。
銀錠點點頭:「請進,這也不是我的地方,誰都可以避寒。」
吳舟冊趕緊進來,看到不遠處有未完全熄滅的火堆,又往那邊湊湊。
銀錠像是沒察覺,也沒理會他,反手把門關上。
吳舟冊問道:「年輕人,你怎麼也半夜在此避風?」
「這是錯過宿頭了?」
銀錠一笑,小梨渦顯得更深:「我在這裡等人,那傢伙說好的來,結果一等不來,二等不來,腿上像長了毛被纏住似的,遲遲不見人影。」
吳舟冊點頭:「與人有約,是該如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