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果不其然,公孫冶昨天才想著如何讓自己喜歡他兒子,今天就讓人把輕羽閣主室旁邊的房間打掃讓自己住進去。

更加讓雲兒無奈的是,公孫羽的爹有事沒事就往輕羽閣竄,旁敲側擊的在雲兒面前說著自己兒子哪裡好哪裡好,感情他比女人還恬燥。

「研磨」

好不容易得以安靜的雲兒正神遊,被旁邊冰冷的聲音給喚醒。

「哦」

作為貼身丫鬟,除了睡覺就連吃飯都時刻呆在他旁邊。看著伏案忙著的男人,那刀削般的側臉簡直是帥的人神共憤。真想不明白這男人長這麼帥做什麼。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迷人,公孫羽他這樣子,不是迷人,而要人命。

察覺到旁邊研墨的人沒有動,側頭看過去,就見她正盯著自己發愣。

眉角上挑,面色冰冷。

看到他轉過來的臉,雲兒這才回神,低頭繼續研墨。

不就是看下,有必要甩臉色給我看嗎,又不會少塊肉。

繼續低頭做事,只是那拿著筆的手遲遲沒有落下。一直注意的雲兒發現他保持著一個動作沒動過,好奇的朝他面前的帳簿本看去。

帳簿上密密麻麻的記著所有銀子進出的時間用途,只是整整如拳頭厚的帳簿雜七雜八的都有記,要將一類的銀子進出算出來,必須得一次又一次的將所有帳簿看完才能算出多少。

難怪他一上午都在看這些帳簿,原來他們的記法這樣死,根本不方便統計查找。

「亂」

聽到身邊的低語聲,公孫羽放下手中的筆問道:「為何?」

他心裡雖然是清楚這帳簿記的太過繁瑣,一但要查找起來確實很費時間,不過這已是最好的方法了。

放下手裡的東西,雲兒走近,一股幽香傳來,坐在案前的北辰羽沒像從前那樣遇到女子靠近要麼是躲開,要麼就是直接將她揮出去。

玉手指著厚厚的帳簿說道:「分門別類」

坐立的人只是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拿起他剛放下的筆,找出一張白紙,在上面粗略的畫著格子。

雙眼盯著她在紙上所畫之圖。

「就拿酒樓為例,每日的食菜、酒、器具等,可以將它們化分開來,每一類標出進出兩項,將每日的進出記帳,最下面就是所有類型一天的總計」

細看她所畫的格子,如她所畫,這樣一看確實是一目了然,不用像以前的帳簿一樣每一列細細查看。如此簡單明細的記法,的確省了不少時間,略感驚訝的看著在紙上細畫邊說的女子。公孫羽又一次發覺她相貌與她的智慧不相符。

已講的入神的雲兒沒有發覺公孫羽的打量,看著自己所畫的表格,突然有種及為親切之感。從小老頭就教她讀書識字,一切習慣都與常人無異,只有一點,那就是雲兒寫數字時,都是以非常簡易的阿拉伯數字代替,除了她自己還有習以為常的老頭和北辰煜,就沒有第四個人能看懂這些蝌蚪文。避免他人發現異樣,雲兒很老實的用大寫。

一想到北辰煜,畫的入神的人突然停住,獃獃的看著手中的筆。離開京都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師兄和爹爹怎麼樣了,這麼久一直都沒與影宮的人聯繫上,怕是他們已經急的團團轉了。

察覺到她又在走神,剛還對她有點好感的公孫羽冷著個臉說道:「若不願,不勉強」

思緒被打斷,看著畫了大半的表格,心思拉回。

「要是你信的過,以後讓那些負責帳簿的人用這方法記帳,以後你查閱時可以省去很多時間」

起止是信,從她一開口起,公孫羽便確信這方法可行,他是生意人,最懂的如何精益求精。

「來人」

「少主」

將手裡雲兒所做表格交給星雨吩咐道:「傳話下去,以後用此法記帳」

看著方方格格的表,星雨一臉疑惑不解,令命帶著表格離開。

永德山莊,昔屬第一山莊,擁用全國的八成的經濟,商鋪遍布各地。除去昔屬,麒、紫凌還有一些周邊小國都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是所有人羨慕又忌憚的存在。

作為第一山莊的少主,管理著整個山莊,那麼多帳簿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看過來的。

「少主,我出謀劃策是不是應該給點獎勵啊」好歹讓你省了不少看帳簿的時間,怎麼的也要意思下吧。

撇了一眼討賞的女人,冷冷的話從口中飄出,「為主子分憂,是身為下人的責任」

噗…

鄙夷的看著這個小氣的男人,怎麼看怎麼都覺的這麼一張人神共憤的臉怎麼會是個鐵公雞,還是個不鏽鋼的公雞。

「那我想出山莊可不可以?」影消他們沒聯繫上估計是這山莊不易接近,如此一來只有自己出山莊去聯繫他們。

「不行」

「為什麼?」獎勵不給,又不讓出山莊,他到底要小氣到什麼程度。

「做好你份內事」

不高興的瞪著某個繼續伏案做事的男人,看著那完美的側臉,真有種想甩他一耳光的衝動。

「嘔…」

一陣反胃襲來,雲兒來不及離開書房,扶著桌子的一角低頭吐了起來。害喜的反應太強了,一天最起碼要吐上個三四次,原本是想自己弄點葯壓壓,一直沒機會托到現在。

不悅的看著又打憂自己做事的女人,皺著眉看著她強烈的反應,不明白她這幾日為何時常嘔吐。

「你這樣如何做事」

雲兒她也不想,可這害喜哪是她說不願意就不會有的。

「我…嘔…我離…開下」

也不等他同意,嘔吐不止的雲兒趕緊離開。身後的那雙眼睛盯著離去的背影,眉心緊鎖。

花園假山旁,弓身嘔吐的雲兒虛脫和將身體靠在假山上。

「小雲,這是怎麼呢?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突然出現的林宛讓雲兒一愣,想著現在的狀況,她能訴說的對象就只有她了。

「懷孕」

「什麼懷……」孕子還沒出口,瞪大的雙眼看著她驚訝道:「你懷孕了?」

「恩」

「少主他知道嗎?」強,太強了,看樣子不能小看小雲,這麼快就搞定少主,難怪莊主天天往輕羽閣跑,感情是要抱孫子了。

他為什麼要知道?

奇怪林宛如此一問,但云兒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告訴少主?」

「為什麼要告訴他?」我懷孕跟他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我這個『貼身丫鬟』還得彙報個人情況?

見她一幅不明白的樣子,林宛是疑惑了,「當然要告訴少主,說不定立馬與你成親」

成親?感情她是以為自己懷的公孫羽的孩子,她這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算是自己真跟公孫羽有什麼,認識才半個多月哪有可能懷一個多月的身孕。

「不是他」她是不是被那公孫老頭給傳染了,沒事都將公孫羽與我扯在一起,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

「不是少主?」聽到她的話,林宛這時才想到問她:「你身孕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確實不是少主的,難道她成親呢?為何星雨查不到她身份。

「孩子的父親…」

一提到這個雲兒就來氣,莫名其妙的被人上,又莫名其妙的懷孕,此刻她恨不得將那個男人扒光了讓一群大媽輪。

「死了」

書房裡,公孫羽突然感覺到後背發涼,深瑣著眉頭看著手裡剛剛接到的消息。

「少主,屬下有一事稟報」

「說」

「近日成立的影宮宮主失蹤」

放下手中的材料,聽到這消息,比麒國的到更引起公孫羽的注意。

「如今身在何處?」

「未找到,據探子來報,麒國敏慧郡主與影宮宮主是同一時間失蹤,屬下懷疑二者是否有關聯」

敏慧,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公孫羽對這個敏慧郡主越來越好奇。

影宮成立不到一月,便在江湖小有名聲,行事作風低調,凌厲風行,很有手段,也不知道這背後之人是何身份。

北辰雲,北辰雲,銳利的雙眼眯起,腦海里一直回想著這個名字,突然發現與某個女人的名字有點相似。雖只是猜測,但從救她的時間算起,與那郡主失蹤到有幾分吻合,腦海里出現那張平凡的臉,公孫羽打消心中的想法。

「派人暗中注意雲兒」

「是」

玉華宮

陰沉的寢殿內,北辰煜看著手中帶回來的消息,那張淡然的臉此時如暴虐的獅子。

「王爺,言公公來傳旨了」

握緊手裡的紙條,再次鬆手時已化為灰盡。

「然王接旨……」

屈膝跪下,此時的北辰煜完全聽不進聖旨的內容。

頭頂的聲音還在繼續,直到一聲欽此,心思不在的北辰煜被言公公喚醒,「然王,接旨吧」

「兒臣領旨」接過言公公手裡的聖旨,即便他沒有聽,他也能猜出這聖旨的內容,只是此時的他,根本就不再意去往何處,他最想做的是找到心心念念的人。

向來不受寵的皇子,如今封王去封地,孤身一人的他根本就不須要收舍什麼,望著眼前宮殿,毫無留念的離開。聖旨讓封王的各皇子立即啟程前往封地,對於北辰煜來說,他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個金籠里。

「五弟」

如今的大皇子,已是麒國的太子,未來的儲君,看著正準備離開的北辰煜,加快步划向他走來。

「太子」

即沒有刻意的恭敬,也沒有刻意的冷淡。

「五弟,現在離開嗎?」即已知道聖旨以下,但北辰博還是希望能多與這個少言少語的五弟多相處,自從雲兒成親至今,他就一直這樣。

「恩」雲兒已不在,留在這裡有何意義,離開也好,無論如何必須找到雲兒,她身上的蠱毒……

「不去與她告別一聲嗎?」即使她已為人妻,想必在五弟的心時終究還是放不下的人只有雲兒了。

「不了,太子如果有空,多去看看她」

北辰博沒有聽出他話里的嘲諷之意,只當是他希望自己在他不在的時候多照顧她。

「放心,我會常去看她的」雲兒如今已是箔陽候府的少夫人,五弟今日離開,不知也是否知曉?

「太子」

北辰寒作為寒王,自當與其他皇子無意一起前往封地,到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他們二人。

「四弟」

如今他們幾人一走,這整個皇宮裡的皇子就剩下他一人。

「臣弟還要趕路」吩咐著旁邊的人繞過他們離開,對於這次冊封,他自己是如何心情也道不明講不清。

「太子,告辭」

北辰煜也不做停留,在離開京都之前,他還想去趟鎮南王府。

一連十多天未收到雲兒的消息,開始還放心的北辰驊擔憂,就連一路跟著的影消也沒有找到她任何消息。若不是北辰煜發覺到異樣,他也斷然不會發現雲兒失蹤一事。

「王爺,然王來了」

「請他進來」

「皇叔」

看著他身後簡易的行禮,宮裡的事他多少也聽說了,「今日就走」

即使不想,聖旨已下,不走不行。

「是,侄兒有一事想問」

知道到他想問什麼,不等他問便直接告訴他:「雲兒還沒有消息」突然想到什麼,略有擔憂的說道:「蘇常偏遠,你一路要小心,到那裡如果有什麼麻煩,大可派人來通知本王」

這個煜兒為人執著,對雲兒亦如此。慶興他與雲兒一起長大,而他心裡怕是除了雲兒已裝不下任何人,如果可以,自己到是希望北辰玲將這個少夫人一直當下去。

「謝皇叔」權利自他不在意,但為了心中的那個人,他願意為她掃平一切障礙。

箔陽候府,一得到消息便趕來送行的楚流風大老遠的就看到北辰寒的馬車。

「寒」

「停車」

策馬靠近,馬車內的北辰寒探出頭來。

「寒,要走怎麼也不說一聲」他還當不當我是兄弟。

另一頭,隨行的方子塵也看了過來,見是楚流風,笑道:「流風怕是捨不得我們吧」

「是啊,好捨不得」

成親一月有餘,他們見楚流風的日子屈指可數,雖然疑惑,但想到他新婚便也沒有主動去找他。卻不想今日臨走時他會過來送行。

「流風,我們還以為你有娘子不要兄弟了」他到是幸運,娶到雲兒那樣的奇女子,到是有點讓人羨慕。

提到心愛之人,楚流風眼神獃滯的笑道:「羨慕的話你也娶一個」

相處久了,自然對身邊之人一點變化有所察覺,二人細看,這才發覺他雖與平時說話語氣無異,可那雙眼睛獃滯沒有神彩,這讓馬車裡的兩人深感疑惑。

「流風,你是不是病了?」方子塵第一反應便是他生病,而北辰寒只是沉默不語。

「病什麼,公子我可健康的很,我也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就此別過,有空我會去齊周看你們的」

「喂…」

還想細問的方子塵話還沒問出口,楚流風便已策馬離去,旁邊的北辰寒深深的看眼他離開的方向,心裡總覺的他怪怪。再個就是他的妹妹,一個多月不見人影,連自己今日離開也沒見她出現,也不知道母后把她送去什麼地方了。

莫說是他,就是方子塵也是同感。

「起啟」

馬車漸行漸遠,這一次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這裡。

鳳坤宮裡,一身鳳袍的皇後站立窗前,看著窗外的天空,久久沒有動。

「娘娘」

「寒兒走了?」

「回娘娘,四皇子剛出城門」

嬌艷的花朵開的正盛,纖細的手撫上那嬌艷的花,手指收緊,數朵花中那唯一一朵開的茂盛的牡丹被她捏斷。脆弱的花在她的手中揉成無數花瓣散落,身後低頭不語的蘇麽麽見此拿著帕子上前為她擦拭手裡的花汁。

「娘娘,小心臟了手」

任由蘇麽麽為自己擦拭,望著無即的天空呢喃:「髒了又如何,哪一個人不是這樣走過來的」

「娘娘,探子來報,鬼影失蹤還未找到」

抽回手,看著蘇麽麽問道:「她呢?」

「沒有消息」

該死,鬼影是怎麼辦事的,那女人越來越不可靠了。

「北辰雲是何人所救?」

「還沒有查到,幾次追查途中被人蓄意阻擾」

「廢物」

一甩長袖,皇后一臉陰沉。

「娘娘息怒,老奴有一事稟報」

「說」

「徐麽麽傳來消息,楚世子最近對公主言聽計從」

皇后看了眼蘇麽麽,心裡奇怪她所聽到的,以她對這個外甥的了解,自己的新娘被調包,怎麼可能會對玲兒那丫頭言聽計從。

「怕是風兒那小子心裡在想什麼」也只有玲丫笨的會相信。

蘇麽麽到不這麼認為,只是沒有見到,所有一切也只是她們的猜測。

「皇上那邊如何?」

「近日皇上一直留宿在錦希宮」

指甲抓著窗沿,雙眼眯起看向錦希宮所在的方向,沉聲道:「加大藥力」

「是」

你就盡情得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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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很招,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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