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真理，無限星空之海（2）
一處龐大到無法計算邊際的異空間內。
理查德此時正坐在以眾星鑄造的王座之上，面前是一個足有一搜三桅帆船那麼大，青銅色的機械組。
那是一個巨大齒輪為主體，上面攀附着無數大小不一同樣形狀齒輪的機械體。
每個齒輪都在以相同速度轉動着，且每次轉動都會帶起白色的符文跟隨轉動方向遊走。
這很不機械，因為大小不一的齒輪如果之間存在連帶關係的話，小齒輪一定會比大齒輪轉的快，其速度是根據大小差異成正比。
但這些齒輪之間存在連帶關係卻速度一致。
「這就是，命運的力量嗎？」
說罷，理查德也沒耽誤，一道無比巨大偉岸的身體在其身後緩緩站了起來。
這身影像是照着一件帶兜帽法袍的法師，全身上下都是無數星辰與星光組成。
祂的出現讓這個本漆黑一片的空間瞬間群星璀璨起來，一顆顆星辰逐漸在空間內顯現。
這是理查德的權柄聚像，真實與智慧的權柄，而他所在的這片空間就是他自己鑄造的，代表絕對的真實和無限智慧與可能的神國——無限星空之海。
理查德身後的聚像伸出左手抓向理查德面前的齒輪，在齒輪接觸到聚像的一瞬間，所有齒輪立刻停止了轉動。
緊接着每個齒輪都開始左右上下前後搖晃，似乎想要掙脫開表面那白色命運之力的束縛。
咔嚓！
命運的齒輪忽然分解，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零件轉眼之間分散在了理查德四周的那一片空間。
理查德也心念一動，讓星辰們給齒輪讓出位置。
隨後那些齒輪開始在虛空中轉動起來，每個齒輪分散后原本的轉速都不盡相同，有的極快，有的卻半天不見動靜。
但漸漸的，每個齒輪上都開始出現白色的，用命運能量凝聚成不同大小的齒輪虛影。
那些虛影不斷變大，直到每個齒輪都與四周相近位置的齒輪鏈接上為止。
待所有齒輪連接后，這些齒輪也都相繼停止了轉動。
也是此時，一個白色握把出現在了理查德面前。
「撥動命運的把手嗎？」
理查德嘴裏嘟囔了一句，直接把右手伸了上去，用力往下一按。
頃刻間，所有齒輪開始如同瘋了一般極速旋轉，一條條白色的，如同命運女神秀髮般的絲線開始在空間內交織匯聚，好似要編織一副名為「命運」的掛毯。
「我就知道你不會坐以待斃。」
一聲帶着戲謔的聲音在空間內迴響，緊接着所有命運能量全部如同被火焰點燃的髮絲，轉瞬化為烏有。
那些四周的齒輪也是跟着瞬間破碎支離，化成滿天細小碎片消失不見。
隨後就像打開了一扇門，一片自己神國內，自己卻不清楚的空間出現在理查德眼前。
那是一片黑色的島嶼，島嶼上是一顆撐滿整座島嶼的巨大漆黑且茂盛的巨樹。
巨樹品種像是槐樹，槐樹上早已結滿了血紅色一簇一簇的槐花。
理查德站起身，一個念頭就已經來到了那棵巨大無比的槐樹下。
槐樹的正面樹榦好似被掏空了，一根根樹枝組成的欄桿活像一個監牢。
樹榦內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包括理查德也無法看清裏面的狀況。
理查德看到面場景，鬼使神差的上前兩步，右手放在了槐樹的樹榦上。
緊接着，他腦海里某個角落，一個封印法陣忽然運轉，自動解開。
隨後一段段記憶片段，再次與自己一些封印前並不怎麼清晰的畫面拼接上，重合起來。
這時理查德才知道，封印前很多事情自己記得不太清楚，原來不是因為被封印太久記憶被時間消磨掉了部分，而是那部分記憶被自己在之前就封印了。
至於為什麼封印……
雖然封印解開，並且記憶已經開始拼接了，但還是有些模糊無法現在看清楚，不過也在以雖然緩慢卻十分穩定的速度恢復著。
「你是我想要提升位格成神的那部分慾望。」
「你先進來，你進來我就告訴你故意忘掉的那一切。」
靜……
就在理查德也要陷入沉默時，地面忽然動了。
一個黑色的巨大手掌直接將理查德抓在了手裏，瞬間原本還立在理查德身後的聚像轉眼淡化消失掉。
緊接着整個黑色島嶼開始發生了變化。
只見槐樹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樹人模樣，那個如同牢房的地方變成了嘴巴，樹冠開始向兩側分開，一個裸露著上半身的「理查德」從樹冠內探出身來。
他整個眼珠都是純黑色的，下半身已經和身體下的樹人融合，此時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大樹手裏的理查德。
「來，你也來嘗嘗這封寂眾生之樹的厲害。
沒想到吧主人格，我把你封印我用的東西，全部都變成了我的臂膀。讓我看看，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還怎麼翻盤。」
那個黑瞳般理查德一臉玩味的看着理查德說道。
而就在這時，一股極為恐怖的囈語從這片空間的星空深處傳出。
瞬間黑瞳理查德眼神開始失神，樹人的手也不自覺放了開來，理查德見狀立刻一個念頭遠離這裏，來到星辰王座所在的位置。
理查德坐了下來，面色不悅。
他不開心的原因並不是這突然的變故，而是自己剛剛差點就被自己的一部分搞死了，這很扯。
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在觸碰到樹榦時放鬆警惕，但這些現在還沒時間搞清楚，還是先把這個意外因素解決掉吧。
雖然這傢伙某種意義上無意之中幫了自己，但讓祂一直在這裏獃著太礙事了。
「克蘇恩，你想體會真實之鎖的痛苦嗎。」
理查德看向面前突然出現的龐大怪物說道。
那是個完全由黑色肉塊和數不清器官組織堆疊成的龐大肉瘤，沒有任何生物的樣貌特徵。
全身上下不斷散發着一種幾乎化為實質的囈語，每一個字元都在表達着祂對於吞噬的渴望，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想要向一切的一切進行索取。
「看來我剛剛是幫了你個大忙啊，聖贊，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你放我出去，我給你永遠解決你的這個麻煩。」
那肉瘤發出極為動聽的女聲，帶着無限的魅惑般說道。
「不需要。」
理查德冷冷回答道。
「相信我，我不會吞噬掉他的，我如果吞噬了他你不是就有機會把我直接煉製成你的一件神器了嗎？
我不會那麼蠢，我會幫你把他好好保管限制着，他沒有神靈的權柄只會在我的囈語中不斷沉睡，這樣你不就沒有任何煩惱了嗎？
我不否認，我也不是沒有私信，我只需要他在沉睡時散發出的怨恨作為食物就好，這可是個好買賣啊，聖贊。」
這次肉瘤發出的是童稚的孩童音，像個天真的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