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去哪兒，我送你們啊？」厲啟東好像之前的齟齬不存在，落下車窗笑眯眯的，真當兩人是一家人一般。

厲霆西對他視而不見，正要拉著蘇又靈離開，電話就響了。

蘇又靈只看了一眼——林樂汐的電話。

厲霆西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來，只是身體不動聲色的擋在蘇又靈面前，隔絕了厲啟東不禮貌的視線。

厲啟東笑了笑，眼神微冷。

護得這麼緊，他更要對沈兮悅上點心，才能讓厲霆西自亂陣腳。

林樂汐不知道說了什麼，厲霆西的臉色變了變，很快回道：「別慌，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他低頭看著蘇又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又靈沒什麼表情，一點也不意外。

新歡在側，他多上心都是正常的。

她只是有點好奇，他對一個兩個替身都這麼在意，當年該有多麼喜歡沈兮悅？

「看來沒人陪你吃飯了。」厲啟東下車，紳士的邀請蘇又靈，「弟妹，不如我陪你散散心吧？別耽誤了我的好弟弟去哄新歡。」

蘇又靈懶得看他一眼，轉身要走，被厲霆西抓住了手腕：「滾遠點。」

蘇又靈愣了一下，就看厲啟東被人推開了，踉蹌著撞到車身上，明明疼得齜牙咧嘴，口上功夫還不饒人：「你要坐享齊人之福，也得看看弟妹願不願意啊？這麼耀眼的女人，在你身邊真是糟蹋了。」

這話是說給蘇又靈聽的，但她一個字都懶得聽。

正好他們叫的車來了，蘇又靈打開車門：「厲霆西，再不走你就趕不上下一趟飛機了。」

厲啟東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得意的不行。

厲霆西看得礙眼，餘光看到小韓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冷著臉抓住蘇又靈的手塞進車裡，「你跟我回去，好好休假，這裡的事交給小韓，我晚點會派人來處理。」

蘇又靈臉色一沉：「不行，這是我身為總監的責任，幹嘛推給別人？小韓只是個小助理，這裡太危險了......」

「你也知道危險，那還留在這裡幹什麼？等下一盆狗血？」厲霆西擰緊眉，不容置疑，「你自己走，還是我扛你走？」

「厲霆西！」蘇又靈忍不住拔高聲音，「我又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威脅，早就習慣了，你不用這樣。」

厲霆西神色一僵：「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

「因為你從來不關注我在哪兒、在幹什麼。」蘇又靈不想翻舊賬，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積怨已久的下堂婦，但厲霆西的咄咄逼人讓她無法忍受，神色愈發冷了。

「你以為僅憑總裁夫人這個身份，我就能在短短三年內坐穩總監之位嗎？說到底，你和申江那些人也沒什麼分別，從始至終都把我當作男人的附屬品，從來看不到我付出了什麼。」

厲霆西心口被她的冷漠和犀利尖銳的刺了一下，方才後知後覺。

過去他更多時候只把蘇又靈當作一個暖床替身，工作夥伴，想要她的時候不挑時間地點，想睡就睡，她也從來百依百順。

他從不關心蘇又靈是怎麼拿下大客戶的合同，不關注她跟誰應酬和誰談判。他知道商場如戰場，卻不清楚她在本該屬於沈兮悅的戰場上遇到過多少危險與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