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聽見了
林雪嬌看出他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當看到賀家蕊和袁崢的時候，眉頭微蹙，回過了頭來。
「還真是有緣，帝都這麼大，餐廳這麼多，這都能碰見，嘖嘖，心有靈犀吧。」林雪嬌陰陽怪氣地說。
傅程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閉嘴吧！」
林雪嬌說：「我幹什麼要閉嘴？你要想過去就過去，我不攔著你。」
傅程昱收回目光，沒說話。
服務員端來了訂好的餐，擺在了兩人面前。
「不是我說你，咱倆孩子都有了，你也該收收心了。」林雪嬌低頭切著牛排，狀似開導他，「我允許你心裡有白月光，但我也希望不要影響到我們的生活。」
傅程昱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冷聲問：「影響到了嗎？我做什麼了？」
「友情提醒，沒有更好。」林雪嬌深吸一口氣，「我現在肚子里有孩子，不想和你生氣。你也知道這孩子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說吧？你也不想出什麼差錯，那你就對我好點，起碼態度別跟怨種似的！」
傅程昱譏笑一聲，「先撩人者賤。你沒事別惹我，我也不會對你態度不好。」
林雪嬌不高興地抿了一下嘴，「我怎麼惹你了？在你眼中，我做什麼都是惹你。」
她說完，又問：「情人節禮物有準備嗎？」
傅程昱輕蹙一下眉頭，「忘了。」
「所以，你看看，我現在生氣，是我惹你嗎？你連最基本的義務都沒做到，是我先撩人者賤嗎？」林雪嬌逼問。
傅程昱「哐當」一聲，把刀叉扔在了桌上，發出不小的聲響，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就連賀家蕊和袁崢也都看了過來。
他故意忽略那兩道目光，咬著后槽牙對林雪嬌說：「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林雪嬌看他沉下來的臉，又看了一眼兩側的人，識趣地沒再說話。
她不怕他，但她怕他不顧肚子里的孩子，跟她動手。
賀家蕊和袁崢收回目光，繼續吃飯。本來剛才還算融洽的氣氛，蒙上一絲尷尬。
她低著頭，手裡無意識的切著牛排，一下一下，切下來也不吃，就在那獃獃地發愣。
她看得出，傅程昱過得不幸福，她替他傷心難受，自己心裡也不好過。
他叫自己和袁崢好好過日子，可他呢……
直到盤子發出「刺啦」一聲刺耳的聲音，她停下來了，抬頭看向袁崢，袁崢正擔憂地看著她。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她有些失態，起身離開。
袁崢慢慢地放下刀叉，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賀家蕊站在洗手台前，調整了一下情緒，慢步朝外走。
洗手間外，傅程昱正靠在牆邊在吸煙，見她出來，他掐了煙，走了過去。
賀家蕊在他身前站定，目光複雜地看了他兩秒，隨即又沖他一笑，「情人節快樂呀。」
傅程昱嗤笑一聲，「不快樂。」
「沒想到這麼巧呢，在這吃飯都能遇見。」賀家蕊又笑笑說，「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就要走，可傅程昱腳步一頓，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往左，他就往左；她往右，他就往右。
賀家蕊抬頭看他，目光詢問。
傅程昱低聲問：「婚後過得好嗎？」
賀家蕊嘴比腦子快地說出來：「沒你好，你孩子都有了。」
傅程昱聞言一愣，隨即呵呵地笑了兩聲。他知道，她還在乎自己。
賀家蕊聽他笑，沒好眼色地白了他一眼。
「會在帝都呆幾天？」他問。
「明天就回去了。」她答。
傅程昱點點頭，「這麼長時間沒見了，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賀家蕊苦笑，想了想，對他說：「你跟我說過，讓我和袁崢好好過日子，我聽你的話，正在努力著。現在，我把這話還給你，你和你老婆，也好好過日子吧，孩子都有了，以後給孩子一個好的家庭氛圍。」
傅程昱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來，「好，我也聽你的話，和她好好過。」
「辛苦嗎？」他又問。
賀家蕊沉默半晌，不知道怎麼說，索性就沒回答。
「老婆。」身後，袁崢在叫她。
賀家蕊眨了眨眼，把眼淚給憋了回去，扭頭看到袁崢走了過來。
「袁總。」傅程昱先開口打招呼。
袁崢也算客氣地回了一句；「傅總。」
「聊完了嗎？」他問。
賀家蕊挽上他的胳膊，說：「剛聊完，我這就要回去呢，你就過來了。」
袁崢笑著對傅程昱說：「傅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傅程昱毫不掩飾地看了賀家蕊一眼，淡笑的點了點頭，目送他們。
回了座位，袁崢一句話都沒說，繼續吃東西。
賀家蕊心裡發虛，跟他解釋說：「我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他站在外面，所以就聊了兩句。」
「嗯。」袁崢淡淡回應，沒說什麼。
「你生氣了？」她問。
「快吃吧。」袁崢逃避問題，沒回答。
賀家蕊看著他，明顯地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快，她張張嘴想哄哄他，卻不知道該要怎麼說，難道自己和傅程昱都不能說話嗎？
她沒再問，也低頭默默吃著東西。
等兩人吃過後，賀家蕊趁著喝水的時候朝傅程昱那邊看過去，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走嗎？」她放下水杯，問道。
袁崢說：「走吧。」
說完，站起來穿好了大衣，又幫著賀家蕊穿上了。
從餐廳出來，她說：「時間還早，看場電影再回去吧。」
袁崢說：「別看了，明天就回去了，今晚早點睡。」
「那好吧。」賀家蕊也沒堅持，兩人上了車。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感覺別彆扭扭的。
回了家，袁崢沉默不語，回了自己的房間。
賀家蕊討厭他這個樣子，有什麼不開心的，就說出來，這麼憋著沒個好臉色，誰看了心裡不添堵？
她思及此，走到袁崢房間門口敲門，「袁崢，你出來一下唄，我有話和你說。」
幾秒后，袁崢開了門，「什麼話？」
「你到底在彆扭什麼？就因為我和傅程昱說了幾句話，你就不高興了？」她不解地問。
袁崢緊繃著下頜線，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片刻后，自嘲地說：「我才知道，原來你肯和我好好過日子，是聽了傅程昱的話！他要不這麼說，你是不是還存著跟我離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