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公主這是害羞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公主這是害羞了

「上了戰場,就是將命豁出去,殿下今年二十了,留給您的時間不多,程家自己都是九死一生的將帥世家,這樣的人家,又願意將閨女嫁給一個前途叵測的皇子嗎?」

陳放卿字字珠璣,替傅硯辭覺得前路堪憂,

他雖然看好傅硯辭,卻也不是看好一個人,就能毫無顧慮地將大靖交到他手上。

要遭受的考驗很多,困難重重。

傅硯辭站在廊下,六月的日光落下一半在他身上,但是面孔隱在廊下陰影里,讓人分辨不清情緒。

有的人天生帶著那樣的氣場,明明坦誠,可你一眼看過去,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陳放卿聽見傅硯辭輕笑了一聲,少年的聲音很輕,但是有著一股睥睨的氣勢:「用不了這麼久。」

他不會直接告訴陳放卿,在那被看扁和針對的十多年,他並不是什麼都沒做。

更何況他重活一世。

更何況他重活一世,前一世都沒有受到傅硯墨的脅迫,這一世就更不可能。

否則當初程家遇險,他哪來的本事化險為夷。

不過上一世他手段狠厲,踩著白骨和人血上位,血洗了一遍大靖皇室,最終坐在那個位子上,孤家寡人一個。

後來征戰西楚,將司徒皇室斬殺於城樓,可程家一族已經被滅門,連程京妤都被折騰的破破爛爛,如同碎了的紙鳶,他糊都糊不起來。

如果這一世,能用一些迂迴的手段,最後求一個和美,他倒是.....不在乎多花上一些時間。

傅硯辭不是個溫情的人,他可以身無長物,也可以孑然一身。

不在乎熱不熱鬧,不在乎兄弟手足,更不太在意有無與他分享盛世。

但他不能自私地覺得程京妤不需要這些。

程京妤是在熱鬧中長大,雖然從小沒有母親,可是有和藹的父親,全心全意的兄長。

程京妤未來跟了他,起碼要比在西楚過得好,不論什麼時候,她都不可以受委屈。

所以傅硯辭不介意徐徐圖之,讓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但同樣不能太久,他的耐心可以給程京妤,但是給不了傅恆和公孫亦臻。

陳放卿反應過來,但還是不理解:「殿下已經有了打算?」

「覺得太師說的很有道理,身上有了軍工,做什麼都理所當然的多,但三五年時間太長了。」

沒有將話說的太過直白,但是陳放卿聽明白了。

三殿下遠不如他表面上的簡單,謀算和想法,他心裡有數的很。

「老太爺!」下人匆匆跑進來,面露惶恐,「宮裡頭出事了。」

陳放卿臉色一變:「什麼事?」

「是太子殿下,聽聞,聽聞太子殿下近來涉及賭場,在背後暗箱操作,利用身份之便,洗了不少銀子出來,偏偏,偏偏昨夜出事了!」

......也是昨夜。

電光火石間,陳放卿看向傅硯辭,對方聽見這個消息,臉上卻絲毫沒有驚訝。

他甚至抬手掐下了一朵花,捏在指尖把玩。

明明年紀輕輕,陳放卿卻從傅硯辭身上看到了運籌帷幄的自信。

他壓下那種恐慌,又問:「究竟出了什麼事?」

「有個叫劉平的賭徒,賭徒大多貪婪,輸了不願意收手,反而傾家蕩產砸進去,劉平有個女兒,才十四,聽聞前幾日他便將人帶去了賭場,揚言拿來抵債,昨夜太子、太子殿下將人要走了,今早那姑娘的屍體被人從行宮抬出來....」

陳放卿眉心直跳:「死了?!」

死了。

下人緊張得揪了一下手心,腦門冒汗:「是、是的。」

大靖雖然沒有明確的律法干涉,可是有公認,未及笄的少女不得嫁人。

雖然私下同樣避免不了還是有許多收到侵害的姑娘。

劉平女兒不是個例。

可是……那是活生生一條人命!

陳放卿又問:「現在如何?」

「刑部主司秦大人撞上此事,您知道的,他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性子,不會輕易放過,現在事情鬧大了,陛下帶著人從行宮啟程回宮,太子殿下被秦大人扣在了刑部!」

這事不過半天時間,已經鬧開,聽聞人盡皆知。

百姓們還都鬧到了宮門口,好似是因為傅硯墨在民間積怨已久,口誅筆伐,差點暴亂起來。

陳放卿徹底心寒,揮了揮手,讓人退下了,才看向傅硯辭。

他篤定道:「三殿下好手段。」

除了傅硯辭,他想不到別的人。

偏偏這麼巧,偏偏就在昨夜。

這不會是巧合。

傅硯辭也不否認,他說:「沒人逼著傅硯墨做這種事。」

「那是一條人命!」陳放卿言辭切切:「你有打算,有算計可以,可那姑娘是無辜的!」

「太師是帝師,不該不明白,人都有劣根性,並且劣根難改,今日爆出來的是劉平女兒,其她死了,被埋掉,骨頭爛在土裡的無名人,您知道有多少?」

陳放卿啞口無言。

正如傅硯辭說的,劉平不會是第一個,卻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這時候不覺得傅硯辭像虎了,而是像狼。

在夜裡睜著綠色的眼睛,虎視眈眈,將獵物盯緊,只等時機合適,便會伸出獠牙。

及其快速就能掌控全局,逆風翻盤為自己的棋局。

這樣的人,怎麼會講究慢慢來?

只怕就算自己不幫他,他也能憑著自己,一步登天到那個位置上去。

區別只在於,是光明磊落,還是機關算盡。

「可是、」

陳放卿可是不出來了,他既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也沒有辦法說服傅硯辭。

因為傅硯墨確實做了錯事,很大的錯事。

難怪昨夜走之前,傅硯辭會那樣笑,會說那句話。

——想要收場,可以。

於是他親自造了這麼大一個收不了的場。

陳放卿:「你是要置太子於死地嗎?」

「放心,皇帝和皇后愛子如命,他們捨不得讓傅硯墨就這麼死了。」傅硯辭淡淡一笑:「不過太子之位,應當是沒有人能替他保住了。」

「你別忘了,還有二殿下,不止你一人虎視眈眈。」

傅硯辭轉過身:「對,所以我覺得太師剛才的提議甚好,朝廷還需要再清洗一遍,這個空檔,我可以跟季將軍上一趟戰場。」

到時候他與傅硯諾都是庶子,可就已經有理由,踢開傅硯諾,掌控大靖了。

「你打算得很好。」

程放卿這時才真正的明白,眼前的少年,隱忍克制多年,他從一開始就目標明確。

「太子這次,是徹底翻不了身了對嗎?拔出蘿蔔帶出泥,你手上不會只有一個劉平。」

當然。

這時候要還覺得他會心慈手軟,或者無備而來,那就真的太天真了。

不過他現在不想去皇宮裡面湊那個熱鬧,來見程放卿,是為了坦率自己的所作所為。

傅硯墨會如何,有刑部的秦昭林在,他不擔心。

那位大人大公無私,別說是太子犯法,就是傅恆,他也未必會手軟。

陳放卿似乎還要時間來消化,傅硯辭也不想打擾太久。

他告了別,回的卻不是自己的府邸,而是原路返回了程京妤那兒。

消失大半日,程京妤竟然還沒起。

春華在院子里轉圈圈,一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不行的模樣,見了他,眼睛都瞪圓了。

雖然小丫頭未經人事,但不可能不明白髮生過什麼。

眼下她家公主昏睡不醒,她叫大夫也不是,不叫又擔心的不得了。

「殿下!」她急步朝傅硯辭跑過去,討債似的:「你將我家公主欺負狠了!」

傅硯辭眉一挑,繞過她進門去,又叫春華打一盆溫水過來。

被子里的人呼吸均勻,唇角還帶著嫣紅,淚慘了的模樣。

傅硯辭坐在床邊,伸手撫了一下她的額角,溫度正常,這才罷了手。

也許是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程京妤於睡夢中微微掀開眼皮,看見是他,挪動身子靠了過來,將臉埋在了傅硯辭的腰上。

「……」

傅硯辭愉悅地笑了一聲:「公主這是害羞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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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殺瘋皇城,病嬌質子暗自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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