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汴梁第一潑皮! 第77章:福田院

卷一:汴梁第一潑皮! 第77章:福田院

這個世界上……

成本最低的陷害,就是誣陷!

人嘴兩張皮,反正都使得。有那會說的不會聽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到最後丟臉的是你,就算平反了也沒用!

「好,就按你說……」

曹安氣得牙痒痒,忽的冷笑一聲:「某若對毛七都能下此毒手,那為何還要留著你們母子來鬧?殺一人和殺四人,對某來說有區別嗎?」

這是一個生命脆弱的時代,許多時候,殺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人群中,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叫嚷起來。

「對啊,你說曹安害了你相公,那他為何不害你呢?」

「連手下人都能如此殘忍,豈會怕三個孤兒寡母?」

「或者就像曹安所說,害毛七的另有其人……」

婦人被質問,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慌張。

她一臉悲戚的看看周圍,猛地拉起兩個孩子,朝對面的汴河跑去。

一邊跑,一邊嚎哭:「奴家沒了相公,竟還要被如此污衊!既如此,那奴家也不必活了!就這麼隨相公去了!」

三個孤兒寡母竟要跳河以明志?

「快,快攔住他們!」

周圍好心人趕忙上去阻攔。

場面更加混亂了……

慌亂之中,遠處走來一人。

他頭戴斗笠,身穿一件寬大的長袍,將整個身體掩藏在裡面,像是路過一樣,匆匆走過曹安身邊,留下一句話。

「曹郎君若想知道毛七的下落,請來城西福田院。」

曹安愣神兒,下意識看向那人。

後者卻已經混入了人群中,不知所蹤……

「小人去追!」

常春也聽到了那句話,閃身就往外跑。

「算了。」

曹安喊了一聲,回頭看向羅漢:「你在這兒看著點兒。盯住了這母子三人,她們背後絕對有人!」

「是!」

羅漢點頭,又皺眉道:「郎君真的相信那人?」

一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隨口一句話……萬一對方就打算以這種方式請君入甕咋辦?

他們既然抓了毛七,難保不會抓曹安。

曹安並沒有過多解釋,起身就往外走:「常春、武悍,跟上。」

……

都說外城窮人多。

那城西就是窮人中的王中王,一人更比六人窮。

這裡是下等人的天堂。

比起內城高不可攀的房價,這裡一間小瓦房只需半貫錢,就能住上一月。

如果按照宋開封城的整體布局來看,這裡壓根兒就不屬於城內,大部分居民都生活在戴樓門外,每天進出都要核查身份。

就比如後世京城周邊的村、縣,說也是京城,但壓根兒不沾邊。

福田院就坐落在城西中心,緊挨著戴樓門,屬於『城裡』。

這裡是官方修建的福利院,用於收容一些孤兒、老人,還有些沒了家室的傷兵,也生活在這裡。

不過但凡是朝廷弄的公益,其噱頭往往大於實際。

官府雖說每年都會給福田院撥款,而且宮中的那些貴人們,也會時不時的來慰問演講一番……

但那些錢真正能用在正途的,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甚至就連一些愛心人士的私下捐贈,也會被輪番盤剝,到最後萬中餘一都是幸事了。

前天剛下過一場雨。

城西的道路滿是泥濘,半人高的水坑叫人咂舌。

陣陣莫名的惡臭充斥在空氣中,讓人不自覺地就想乾噦。

「郎君……」

常春雖是家僕出身,但生活也算是小康,根本沒見識過這種窮度。

他不禁皺眉,捂著鼻子道:「對方選這種地方見面,恐怕沒安好心啊!城西多是些屠戶販子,野蠻的很……」

上次賈長軍就是在這裡,被曹安敲斷了一條腿。

雖說大家都知道是誰幹的。

但這種地方,知不知道也沒多大用處,你想查都不知從何查起。

「既然來了,說那麼多作甚。」

曹安笑了,臉色輕鬆道:「不過某有預感,對方應該不是敵人?」

「為何?」

武悍直言快語,問道:「難道郎君已經知道誰了?」

曹安搖搖頭,又笑道:「毛七為何會在這個檔口失蹤?他娘子又為何被慫恿來鬧事?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借債生意!」

常春脫口而出。

「沒錯。」

曹安點點頭:「他們想把某的名聲搞臭,這樣自然就無人敢來曹氏商會借錢了,咱們的借債生意自然也就黃了。」

「可這和眼下有何關係?」

武悍撓撓頭。

曹安看著周圍雜亂的環境,道:「他們的目的還沒達到,自然不會對某下手。所以,對方大概率是另一夥兒人。」

三人走到福田院門前。

破落的門楣上,『福田院』三個字已經看不清了。

門上好些個窟窿,幾乎不用費力,就能從縫隙里鑽進去。

「柳娘子,您來啦?」

曹安剛想進去,忽聽得旁邊有人說話。

一個婀娜高挑的女子,從遠處款款走來,潔白的長裙看得有些破舊,可卻依舊掩蓋不住女人的卓越風姿。

女子溫婉大方,與身邊每一個人認識的人打招呼。

旁邊擺攤的小販是個大娘,笑著道:「柳娘子,令尊大人的病好些了嗎?」

「好些了,多謝牛大娘挂念。」

女子在攤位前停下,黛眉淺笑道:「孩子們許久沒識字了,某近日閑暇,便想著過來看看。」

「好、好。」

大娘連連點頭,笑道:「多虧了柳娘子心善,時常記掛著那些崽子。否則他們哪裡有機會讀書?您真是個菩薩人兒呢。」

女子不驕不躁的點點頭,道:「大娘謬讚了,某也只是不忍看這些孩子太苦。他們本就是無根的浮萍,若無一技傍身,將來恐難存活。」

「可說是呢。」

大娘搓搓手,臉上帶著幾分欲言又止的尷尬。

女子微微笑,道:「大娘有話直說便是,若是能幫的,如煙必不推諉。」

「嗨,也沒啥大事兒,就是……」

大娘堆著笑容,有些扭捏道:「俺家那小子,您知道吧?家裡有意讓他讀讀書,哪怕多識得幾個字也好呢。就是這束捐的錢,哎……他爹常年卧病,家裡又有公婆……」

讀書!

這是改變一個人命運最直接的辦法。

尤其是這些最底層的人們,讀書對他們來說,可謂既奢侈、又渴望!

女子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當即笑著道:「無妨,索性也是給孩子們說課,多個人也沒什麼的。」

「那太好了。」

大娘臉上咧開了花:「柳娘子心腸好,咱家大郎有福嘞!待會兒……待會兒我就把那小子叫來,您只管狠教,打罵都沒事兒!那小子皮得很,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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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街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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