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老紅
「噫。起初，我想了個名，叫盤龍大法。」蜃龍老祖弱弱說道，「你也知道我肚裏這點兒油水不夠看的。創造這功法，本意是有朝一日與神龍老祖再戰。」
「手足相殘么？哼！」蜃行素不屑地笑道。
「什麼手足相殘，我是叫他知道知道老哥的厲害，那小子從不認我這大哥。」蜃龍老祖氣道。
「蛟蜃訣傳於我吧。」蜃行素急道。
「你有蜃丹么？」蜃龍老祖不齒道。
「不是說教我結丹之法么？」蜃行素轉而對仙靈兒道，「靈兒教我結丹之法，咱不求他。」
蜃龍老祖攀附上仙靈兒肩頭，討好道：「靈兒丫頭，聽老哥一句勸，咱不教他，要他求咱，給咱磕頭再說。」
「老祖不讓教。」仙靈兒抿嘴一笑道，「其實成丹之法，你已會了。」
「你說混元星圖功法么？」蜃行素道，「那是煉藥之術啊。」
「妖音兒。」仙靈兒提示道。
「和她有什麼關係？」蜃行素不明就裏。
「石之夭夭，風化。懂了么？」仙靈兒啟發道。
剛才仙客來一戰，妖音兒倒行逆施風化殺技，破了自己的蜃猱，她便是將功法使在自身，依靠對功法的免疫，雲淡風輕地消除了蜃猱的禁錮。莫非，靈兒也是此意么——
將混元星圖功法用在自己身上，先以星斗戰技煉化自己，再以星雲戰技凝丹，最後以星海戰技賦予第二屬性。但煉化自己，是煉化什麼呢？
凝蜃丹，煉化蜃息么？
仙息是否也可煉化成丹？
天之氣呢？
「混元星圖，星斗！」
蜃行素決定嘗試煉化自己的蜃息，他開啟仙脈，九彩氣息加身後催動混元星圖功法，施展出星斗戰技，頓時身邊出現顆顆星斗，將自身禁錮，隨即升騰起縷縷仙火，蜃行素便看到火焰中的自己的蜃息正被牽引出來煉成藥液，接着手勢引導，那滴滴藥液粘結成團，碩大的一團藥液，散發着青金色幽光。
「混元星圖，星雲！」
一團龐大的炫彩星雲圍繞在身邊，內部的藥液噼啪作響，很快一粒九彩丹丸便托在蜃行素掌心。
在施展星海戰技前，蜃行素略有停頓，他在思考要賦予何種第二屬性。蛟蜃訣功法，本是蜃龍老祖對付神龍老祖而創製的，自己要拿它來對付的卻是妖族。自從第一次與妖主打過交道，他對妖族功法的變通運用有了心得，為了遏制妖族不可預知的變通殺技，他決定將第二屬性設定得寬泛一些，而方向則設定在「逆轉」上。是的，妖主逆轉變通，那自己便再給她逆轉回來，如此這般克制依舊是克制。想到這裏，蜃行素默念道：
「混元星圖，星海，逆轉天元！」
神念灌輸進去，手上丹藥什麼都沒有發生，連道閃光都沒有，但是他知道神念已灌注成功，那顆九彩蜃丹被賦予了靈性。
「噫，給我瞧瞧，你小子的蜃丹有何妙用？」蜃龍老祖立馬奪過去，操持在手中再次運行蛟蜃訣——
蜃牆殺技，將棋楠識海完全包裹了起來，厚重的城牆固若金湯，但形成之時的包裹方向卻是由內而外螺旋生長，最終效果還是一致。蜃龍老祖品道：「沒有圈禁之力。」
蜃灶殺技，在棋楠識海頂部生長出無數條大小蛟龍，朝下噴射青金烈焰。蜃龍老祖又道：「用處不大，焚灼之力尚可。」
蜃霓殺技，在空中飛出無數道絲帶，繼而化為九彩匹練，隨之形成無數道閃著九彩光芒的小型禁制，似乎要將敵人悉數禁錮抹殺。蜃龍老祖這才說道：「這還有點兒樣子，怎麼做到的，用了本源天之氣么？」
「沒有，我不過是附加了一道不走尋常路的神念，因為我的對手是妖族。」蜃行素道。
「還你吧。」蜃龍老祖忽然突發奇想，尋思道，「你把蜃丹坐放在仙脈。」
「不該在蜃脈上么？」蜃行素不理解。
「叫你放你就放，哪兒那麼多廢話。」蜃龍老祖叉起腰訓道。
蜃行素依言，將蜃丹納入體內，循着蜃脈來到穴位，將其坐到仙穴上后仙息與天之氣便自動運轉開來。他頓覺納悶兒，瞅向蜃龍老祖。
「莫要阻礙，那股氣息調動起來便叫它運轉就是。」蜃龍老祖道。
「仙息和天之氣自動運轉了。」蜃行素向蜃龍老祖報告道。
「噫。」蜃龍老祖吭了一聲后又尋思起來。
「沒有衝撞么？」仙靈兒問道。
蜃行素感受一番道：「沒有。」
此刻棋楠說道：「天下諸氣，最接近天之氣的便是九彩仙息，或許這正是兩股氣息不衝撞的原因吧。」
「蜃丹坐在仙脈處如何解釋，你可知道？」仙靈兒問向棋楠。
「蜃丹和仙丹有異曲同工之妙，你當知道呀靈兒，仙脈是和蜃脈、龍經相輔相成的經脈。」棋楠道。
「如此一來，老祖是要素兒改造仙脈么？」仙靈兒轉問蜃龍老祖道。
「剛看這小子自己弄了顆蜃丹，我還納悶兒呢。」蜃龍老祖擺擺手道，「先看吧，看我的猜想對也不對。」
這時，蜃行素身體氤氳出一道淺紅色光暈，整個兒人看起來就如同仙靈兒的臉頰一般。轉眼間，轉向谷鞘、海棠、胭脂，繼而是牙紅、朱紅，最終定格在不老紅上。
看着蜃行素身體輝光的演變，對色彩極其敏感的仙靈兒對棋楠道：「這便是不老紅么？」
「重陽酒熟茱萸紫，天上人間不老紅。」棋楠贊道，「我記得，當年靈族便是此樣色彩。」
「莫急莫急。」蜃龍老祖說道，「天老頭兒的靈氣便是這種色彩吧？」
「不是，老祖，天之靈氣是正紅，剛剛素兒的輝光已經過了。靈族，我記得仙姥曾說過是正紅，也不是這不老紅。」仙靈兒道，「莫非摻雜了其他氣色？」便對蜃行素道，「素兒，你本身輝光是什麼顏色？」
「天藍。」蜃行素道。
「還能體現么？」仙靈兒問道。
蜃行素便牽引一道本源天之氣，將其游遍全身，身體輝光便成了天藍色。
「還能變回不老紅么？」棋楠問道。
蜃行素略一思索，意念一動天之氣和仙息再次運轉，直接將輝光改換成了不老紅色。
「天孫便是這樣任意改換輝光么？」棋楠驚道。
「你看到了么。」仙靈兒道，「那麼，這不老紅輝光，是哪個族屬的？」
「太古十族，還有寂滅的靈族，都不是這色彩，但看起來接近靈族。」蜃龍老祖琢磨道，「行素，你身體有異常么？」
「好像覺得有什麼氣息在輸入體內。」蜃行素道。
「我們都沒有本源天之氣，看不到你說的是何種氣息。」仙靈兒道。
「老祖，您剛猜想的是什麼？」棋楠問道。
「我蜃族與龍族是同樣一條經脈，有極深的淵源，而蜃龍兩族和仙族淵源比其他族屬也要深厚得多，我們三族同氣連枝相輔相成。行素這小子身負天經、蜃脈與仙脈，仙脈又是蜃脈上的獨特穴位，對吧，靈兒？」蜃龍老祖問，仙靈兒便點點頭，他又道，「原本蜃族只有我蜃龍老祖結有蜃丹，族人其實也可以有，但我忽然之間被天老頭兒關進了無量海天，所以沒來及為他們凝丹，現在你們接觸到的蜃族其實是不完整的，這是相較龍族、仙族而言。上次煉化雲不掃母上后，蜃族修為普遍獲得了提升，但還是無法與神族、冥族抗衡。所以我想，孩兒們若是有了蜃丹，興許修為能夠再次提升。」蜃龍老祖捋摸著下頜瞅瞅蜃行素道，「那麼有了蜃丹，該存放何處？」
「您放在哪裏他們便放在哪裏么，他們是你的子民。」棋楠道。
「錯，我是先天元炁之身，他們身上現在是有些元炁，但遠不及我。我可以放在任何地方，他們不可以。」蜃龍老祖道。
「所以您想讓素兒嘗試，拿他做實驗么？」仙靈兒道。
「噫噫。」蜃龍老祖這便不好意思起來，攀附上蜃行素肩頭，笑道，「我老祖是為整個兒蜃族考慮，你這聖子，是不是也該替全族做些貢獻呢？」
「對。」蜃行素起身道。
「若是叫袖兒試驗也行，她也開了天經，但仙脈沒開吧。」蜃龍老祖問道。
「改天我給它一道仙息便好，老祖不用擔心。」仙靈兒道。
「噫！」蜃龍老祖道，「日後跟天孫聖子大人行走江湖，你們仨這個小勢力就該如此相親相愛，一家人么。」
「您也認為我們是一家人么？」仙靈兒問道。
「噫。待袖兒鑄就神魂，你和她有一半兒的血脈是相通的。你們倆又和這小子，情感上是全然相通的，自然是一家人。」蜃龍老祖尷尬地笑道，蜃行素不明白他哪裏來的尷尬，便問，他又道，「只是輩分有些不清不楚罷了。」
「輩分？」蜃行素忙問道。
「沒啥，這裏是古域又不是塵世。」蜃龍老祖道，「你喚意老頭兒來看看，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老龍也不明白了。」
此刻，蜃行素覺得外界氣息在瘋狂湧進身體，於是祭出器琮，召喚起意先生來。
就在此刻，仙靈兒忽然發覺有人在窺伺天字三號房，便閃出識海，正見到窗戶旁伸出一顆頭來，便問是誰。那人倏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