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誰繼承皇位?所有人都沒得選!

第85章 誰繼承皇位?所有人都沒得選!

呂氏帶著朱允炆離開后。

李善長盯著朱允炆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走出學堂。

太學連著一眾官署衙門。

李善長走出,

於內宮而出的李善長長子李祺,正巧與李善長碰到。

李祺為大明駙馬爺,

自然可在朝會以外的時間出入內宮。

「爹!」

李祺上前一步,跑到李善長身邊。

李善長點了點頭,

父子二人就像隨意聊天那樣,

李祺攙扶著年歲已高的老爹,邊走邊聊,

李祺壓低聲音說道,

「爹,咱倆這樣是不是太招搖了?」

李善長隨意的看了李祺一眼,淡淡道,

「當爹的和兒子說話,有什麼問題?

你心裡沒有鬼,自然就不顯眼。

你心裡要是有鬼,那可就夠招搖了。」

李祺一聽這話,連忙整理表情,

換上一副平常的表情,

李善長見狀,這才眼中閃過了滿意的神色。

「爹,我與公主問過此事了。」

李祺娶的公主,

便是朱元璋的長女臨安公主,朱鏡靜。

其生母成穆貴妃孫氏,因為生母去世,

朱鏡靜在宮中極受老朱的照顧。

而李祺與臨安公主打聽事情,

自然是最得法的。

李善長眼中終於有了些意動,

不由開口道,

「說。」

李祺有些為難,

開口說道,

「爹,咱不如回家說吧,

這兒不知道會被何人聽過去呢!」

李善長眉頭一皺,

低聲說道,

「蠢貨!

李府內才遍布錦衣衛呢,反倒是這兒才是最安全的!

陛下就算安插錦衣衛也安插不到辦公的衙門,這兒那樣的話就太露骨了。

我讓你說,你就趕緊說,不用問那麼多廢話!」

李祺眼睛一閃,語速極快的說道,

「爹,按照鏡靜說得意思,

陛下最近確實很不對勁,沒事就往後宮跑,

但是又不知道是要去哪。

再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這個喚做黃先生的人,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是從何而來...」

李善長聞言后,長嘆口氣,

「果然與我想的一樣啊。」

李祺眼睛一閃,

不解道,

「父親,什麼意思?」

李善長搖搖頭,

「要變天了啊。」

「變天?」

李祺抬頭看看天上,萬里無雲,

「爹,還行啊,不帶下雨的。」

李善長看了李祺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他累了。

真的累了。

李善長無數次的問自己,

這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李善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兒子啊,陛下這是要重新洗牌了。

除了洪武元年、二年,

從洪武三年一直到現在,

朝堂之上都是文重武輕的局面。

陛下也在有意的打壓武將。

而朝上的文官最開始也不是鐵板一塊,

你爹我和劉伯溫斗的兩敗俱傷,

才換得如今淮西派一家獨大的場面,

而現在,

陛下不知道又從哪弄出來了黃先生,分明是要減少淮西文官在朝堂上的份量啊。」

李善長沒有與李祺說得太透,

朱元璋的基本盤就是淮西集團,

但是,

在朱元璋登基之後,

卻在有意的排斥著淮西集團,

又拉又打,

一輪一輪下來,淮西集團是越來越勢弱,

陛下是何意,

李善長也能猜出一二。

老朱沒當皇帝前,

淮西集團是老朱的最大倚仗。

而老朱繼位后,

淮西集團卻在不斷分掉皇權,

不管淮西文臣是有意還是無意,

但,確實是在分掉老朱的權力。

陛下平地驚雷,以雷霆手段殺胡惟庸、廢丞相六部。

這才遏制住了淮西集團無限擴張的趨勢。

胡惟庸是哪裡人?

淮西人。

李善長哪裡人?

淮西人。

若是這麼下去,

李善長如何不知,

胡惟庸下一個,就是自己。

這與什麼君臣情義都沒有關係!

只是權力的遊戲。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善長苦笑一下,

這些事情旁人如何能懂,

也只有自己和陛下都心知肚明。

自己一直在朝堂上藏拙,

其實也是在向陛下示弱。

老朱對李善長這人沒意見,對胡惟庸也沒意見,

只不過是,

對他們坐在的位置有意見。

從明朝建立的那一刻起,

所有人的命運都已經註定了。

李善長只有兩條路,

告老。

或是走向深淵。

李祺理解了一會李善長的話,又低聲道,

「爹,這製鹽廠前腳剛開,

馬上就又讓朱允炆去要,是不是有點急了?

還有,

您何必這麼快就下場?」

李善長嘆道,

「你以為你爹我想這樣?咱們沒時間了呀!

常家沒得選,你以為咱們就有得選?!

我們的選擇從頭到尾只有一個,

那就是朱允炆!

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些下場,

呂氏都是些婦人手段,我再不出手,

朱允炆在陛下心裡的印象只會越來越壞!」

父子二人面容平常,每每見到熟識官員的時候,

還停下來上前寒暄幾句,

誰也看不不出來,

這父子二人口中說得都是掉腦袋的事!

李善長繼續說道,

「郭桓還可以,最起碼不蠢。

你去與你叔說一聲,讓他去接觸郭桓,

最好拉到咱們這邊。

現在文官都得聚起來了啊。

不然的話,真躲不過這一劫...」

李祺說道,

「爹,您剛才不是說這黃先生,是陛下來鉗制淮西文官的嗎?

咱們把他擠出去就是,

沒必要這麼擔憂吧,真就嚴重到了威脅到所有文官了嗎?」

李善長呵呵一笑,

「黃先生不過是陛下的第一招,

陛下的殺招是在後面呢,

剛才我說了,

自洪武三年以來,朝堂上一直是文重武輕的局面,

而如今陛下又是安頓退伍老兵,又是要演武閱兵的,這代表著什麼?」

李祺瞬間明白了,不由得驚呼一聲,

「爹!陛下是要偏向武官了?!」

李祺知道自己聲音大了,連忙捂住嘴巴,

但眼中還滿是驚恐的神色,

李善長看了一眼李祺,隨後點頭說道,

「這再明顯不過了,你知道什麼最重要嗎?

年輕的人才。

只有年輕的人才源源不斷的湧入進來,我們才能長盛不衰,

而陛下搞這一手,只會讓越來越多優秀的人才入伍,

武官的勢力也會越來越大,

你覺得在任由這麼發展下去的話,我們還如何自處呢?」

李祺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四肢一陣發涼,

他終於明白了,

為何一向穩重的老爹,這次竟然這麼倉促的出手,

原來,淮西文官們早就站在懸崖邊上了,

只等著陛下什麼時候想要伸手一推,淮西文官們便會馬上跌入萬丈深淵之中

淮西文官的勢力太大了,

每年科舉入朝的淮西人就不計其數,

就連老朱都隱隱壓制不住,

只能大辦胡惟庸殺了一大批,

朱元璋怎麼可能把這麼一顆巨大的雷留給朱標呢?

朱元璋每天在龍椅上看著這群淮西老兄弟,

心裡琢磨的都是怎麼合理的弄死他們,

而李善長每日在朝堂上仰視著老朱,

心裡想的都是怎麼能多活一天。

李善長,手裡已經沒有牌了。

只剩下了朱允炆這一張牌,

這張牌打好了,就能峰迴路轉!

而這張牌若是疵了,

呵呵,

結果如何,李善長也不去想了....

李善長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便與李祺多說了幾句,

想著最起碼把事情交待下去。

「鹽業,大明之命脈。

大明沿海從不缺鹽,他們是用曬鹽法。

而內陸只能煮鹽,多靠沿海州府接濟。

陛下想著在內陸煮鹽,就是為了配合一條鞭法,

再給朝廷開一條稅路。

你知道這會是多少銀兩嗎?

你知道如果把鹽業握在手裡,是多大的政治籌碼嗎?

就連一頭豬握住!

都能飛起來!!!」

李善長眼睛冒著綠光,徹底急了,

雖然他知道陛下用常府負責鹽廠,不過是權宜之計,

鹽業永遠不可能歸於民辦!

更不可能讓官員商辦!

但是,

常府光是能管理鹽廠,那就是極大的政治資本了!

常家沒得選,

只能選擇嫡出的朱允熥,

對啊,

朱允炆是皇孫,

可又能如何呢?

庶出的朱允炆在常家人眼裡屁都不是!

與其說這是陛下送給常家的政治資本,

不如說是陛下送給朱允熥的政治資本!

李善長能不急嗎?!

他必須要趕緊督促呂氏,

讓朱允炆快些把鹽業搶到手裡!

不然的話,

後果難以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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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瞎眼聖孫,開局爬出大明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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