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突發事件

第十三章突發事件

秦恆走到場地的中央，發現薛啟晨叫來了兩個他不認識的男生。

他的視線在那幾人身上多停了一段時間。薛啟晨撓了下頭，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秦哥，我剛給於堯他們打電話了，但是他們說路上堵車，可能來的晚一點。我就先隨便叫了兩個人。」

秦恆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隨便，友誼賽嘛。玩玩而已。」

雖然秦恆的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他手上的動作卻是毫不含糊。在場地上小跑着運了幾下球，除卻一開始的將動作連貫起來有些生澀，但很快秦恆的動作就肉眼可見的變得流暢了起來。

原本空曠的籃球場地上面，現在突然多出了一伙人，顯然會把觀眾席上眾人的目光俱都吸引過去。

再加上現在坐在觀眾席上面的，大多都是學校里的女生。在球場上面控球的其餘幾人都能清晰的聽到的上面傳來的小小尖叫聲，雖然他們知道那幾聲尖叫不是因為自己，而都是沖着剛剛投進了球的秦恆和衛鴻雲他倆的。

但因為有異性的關注，球場的眾人只覺得瞬間腎上腺素飆升，原本閑散的姿態瞬間就變得熱血了起來。

就像秦恆說的，他們這兩伙人只是簡單的打個友誼賽，因此沒有裁判，更沒有人正規的在旁邊計分，純粹的就是分了隊伍在這邊瞎打。

雖然沒有人計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現場的狀況顯然是向著秦恆他們一邊倒的。

秦恆打球的球風和他本人一樣，很是凌厲。他打的是前鋒的位置，轉身運球的速度都很快，雖然和薛啟晨這幾個人配合的很是生澀，不過他也不需要和其他人配合的有多好。

那男生沒怎麼思考，就直接點了點頭，「行。」

也許是衛鴻雲篤定了態度讓周圍的幾個男生都找回了點信心，簡單的休息了一會以後。下半場開始的時候，眾人紛紛都是一副摩拳擦掌，躍躍試的態度。

看起來是一團散沙的狀態，但目標性卻是很分明。

「哥哥來教教你怎麼打籃球。」

陸昭揉了下被吵到的耳朵，將視線又一次移到了場上。

秦恆也不管能不能投進去，反正他就是直接接，誰也沒料到他們是這麼個打法。

現在秦恆的整幅囂張姿態都像是他開場對衛鴻雲所說的一樣。

衛鴻雲想了一下，直接對着他身邊的一個男生說道：「換個位置打，一會我去給你們控球。」

秦恆那邊的隊友可以說是絲毫沒有配合可言，整個場上完全就是秦恆一個人的專屬表演場地。不過那些人也知道自己的劣勢，一個勁的把球往秦恆那裏傳。

秦恆這個人打起球來，根本就沒有想要遷就其他人的這個選項。

不管看沒看懂，反正陸昭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不過衛鴻雲只是沉默著，沒說話。看着另一邊在站在場外解著繃帶的秦恆，扯了下嘴角，輕嘖了一聲，他們沒看出來，但是衛鴻雲卻看的分明。

面對秦恆無聲的挑釁，衛鴻雲看的有點牙痒痒。

只要每次自己這邊的人控到了球，傳給了秦恆后，他都能防不勝防的直接將球扣進了籃板。

這話也就是過過嘴癮，其實他們心裏也都知道，沒有正經裁判的情況下，自己這邊控球的時候，犯規動作也不少，但畢竟沒有人會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下場后直接在那罵了起來。

又從對方的籃板下面搶下了一個球后，秦恆直接轉身，將球帶回了主場，在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之後，直接把球給投進了。

雖然場外的人雖然看不懂秦恆的挑釁，但是她們卻依舊激動的不行，「啊啊啊———」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籃球從框裏砸到了地面上，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響，秦恆沒有去撿球，而是扭過頭，挑釁的朝衛鴻雲的方向掃了一眼。

「看好秦恆一個人就行，其他人不用管他。」

陸昭剛剛已經隨便找到了個位置隨便坐了下去，在他身旁坐着的幾個女生顯然是對場上的狀況很激動，不管是誰投進了球，都會直接尖叫出聲。

半場休息的時候，衛鴻雲這邊的人對秦恆剛剛的行為顯然也是義憤填膺的，「草，真服了，他他媽的在裝什麼呢。秦恆他們會不會打球啊，打的什麼東西啊，剛剛他們打的那波，要是有裁判肯定判他們犯規。」

秦恆還在場外，用牙齒叼著繃帶的末端，將扣子系的更死了一點。見到那些人的樣子，也只是懶懶的垂下眼皮，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可能是因為下半場改變了策略的緣故，分了兩個人過去專門盯着秦恆。

這麼一下子下來，秦恆在場上的發揮就很是受限制，每次想接薛啟晨傳過來的球，但都被衛鴻雲給直接擋了回去。

就像衛鴻雲剛剛說的那樣，秦恆和他們是一丁點配合都沒有，薛啟晨的那個球在身前幾個人嚴防死守之下，純粹就是瞎傳，秦恆根本就接不到。

小半場打下來，衛鴻雲他們這邊的得分肉眼可見的變多了起來。

在又一次被人籃板下搶走了球后，秦恆不耐的輕嘖了一聲。

比分也很快的就拉了回來。

而另一邊在場上來回跑的薛啟晨，已經是累的不行了，他雙手拄著膝蓋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周圍的幾個人不管是秦恆這邊的，還是衛鴻雲那邊的，都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的。

動作的幅度都慢了下來，場上彷彿已經成了這兩個大哥專門的競技場地，兩個人目光對視時碰撞出來的火花簡直是肉眼可見的激烈。

薛啟晨在場上小跑着，試圖努力跟上秦恆的節奏，不止一次的在心裏怒吼著，

「幹嘛啊這是？！剛剛不是都說好了只是個友誼賽，打着玩玩的嘛？！他媽的，你倆至於認真的和打NBA似的嗎？這比賽贏了也沒有什麼獎品可以拿啊！！至於這麼玩命幹嗎。」

雖然心裏在抱怨著，但薛啟晨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的架勢。只不過他實在是有心無力，大腿的肌肉都漸漸變得酸軟了下來，邁兩步都生疼。

他周圍的剩餘幾人顯然是和薛啟晨的想法大同小異，都是一臉絕望的看着場上依舊精力旺盛的兩人，無奈了。

他媽的這也不是正式的比賽啊？！現在的體力就已經消耗成這樣了，一會的比賽還打不打了啊？！！

一場球賽打下來，雖然衛鴻雲這邊贏了，不過他的心情也沒有變得多好，那股不爽的情緒依舊緊緊的縈繞在他的心頭。

從秦恆身邊走過的時候，衛鴻雲沒有看他，卻從鼻腔哼出一道不屑的嗤音。

被挑釁了，秦恆的面上也沒什麼情緒，只不過他一把拽住了衛鴻雲的手臂，低聲的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你也不行啊，弟弟。」

衛鴻雲的舌頭死死地抵在齒間，五指緊緊地攏了起來。

忍了忍。

但最後還是沒忍住，直接出手，一拳打到了秦恆的臉上。

秦恆躲閃不及，直接被衛鴻雲一拳打在了臉上。

秦恆被打的頭微微朝一側偏了偏。

他頭髮被剃得很短，沒有碎發的遮掩，很輕易的就叫人看到他此時下壓的眉尾和瞬間就陰沉了下來的眼神。

秦恆保持這個姿勢，稍微停頓了兩秒，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不出意外的嘗到了一點血腥味。他直起了身子，用纏着繃帶的那隻手擦了下嘴角的位置，雪白的繃帶上面一團紅色的印記便顯得格外顯眼。

他朝着衛鴻雲冷笑了一下，黑色的眼瞳裏面的色彩不斷斷翻湧著，彷彿蘊藏着一團火，「這麼生氣做什麼啊？」

秦恆邊說着話，眼神隱晦的朝陸昭在的那個方向看了看。

衛鴻雲下意識的也將視線掃了過去，額前的髮絲已經被細汗浸透了，牢牢的貼在他的額前，阻擋住了衛鴻雲一部分的視線，也掩住了他變得愈發火熱的目光。

這麼生氣做什麼？

衛鴻雲聽到這話甚至有點想笑，他的視線無邊際的向下垂著，任由混亂的思緒將自己吞沒。回憶了剛剛看到的那一幕，也許陸昭本人沒有絲毫的察覺。

但作為旁觀者的衛鴻雲卻是看得分明。

剛剛秦恆低頭看向陸昭的眼神。

眼中的情愫絲毫沒有想要掩藏的慾望。

和他一樣，衛鴻雲心想。

但秦恆的目光看起來卻更加惡劣一些，那是一種充滿了玩味和興奮的，彷彿已經將身邊人收入囊中了一般，一副得心應手的姿態。

充滿了慾望的眼神，看起來簡直令人作嘔。

噁心。

衛鴻雲眼中浮現出一抹嫌惡。

一道凌厲的腿風襲來，衛鴻雲只用餘光看到了那條腿分明是朝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踢過來。他連忙側身躲了一下，但因為剛剛思緒的飄忽，注意力早就分到了其他的地方。

一時間躲閃不及，直接被秦恆的這一腳踹到了小臂上。力道很大，甚至隱隱都能聽到骨骼位移的清脆聲響。

但衛鴻雲下意識活動了一下手臂，還能動，骨頭沒位移，就是有點疼。他將目光挪到了秦恆的身上，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偷襲的本事。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集了起來，視線彼此間碰撞，蹦出激烈的火花，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懷着不為人知的陰暗心思，兩人默契的沒有多說什麼。

衛鴻雲甩了下被打的有些發麻的手臂，稍微活動了一下后，就又一次蓄起了力道，朝秦恆那張惹人生厭的臉打了過去。

秦恆自然不是忍耐的性格，抬手一擋，就卸掉了衛鴻雲一半的力道，但還是沒有躲開衛鴻雲朝他小腹踹過來的那一腳。

兩人之間突然起來的暴起讓其他人反應不及。

打鬥時拳拳到肉聲響，聽的令人牙酸。

兩人之間的那股硝煙味顯然更加濃烈了。

兩撥人比賽的這個功夫，其實裁判早就已經到了場館了。

一個正經的裁判是從外面請過來的，剩下的都是學校的老師。原本他們看場上的這夥人打球，還在感慨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也沒有出聲阻止，而是在旁邊圍成一團，笑呵呵的看着。

但看着看着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麼好好的打個球，現在變成打人了呢？！

三中的那個年級主任率先出聲，朝着傻呵呵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那波人大聲喊道：「在那兒傻站着看什麼呢？快點過去拉架啊！！」

周圍的幾個人這才開始有了點反應，動作起來。

但讓他們去拉架還不如不拉。

秦恆和衛鴻雲他們兩個人打架，打起來的時候六親不認，純屬是無差別攻擊。其他人也不感怎麼使勁攔，生怕波及到自己。

但兩撥人湊到一塊，動手的時候免不了磕磕碰碰的，誰也不服氣自己被對方的人多打了一下，火氣上來了，非得再打回去一下，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

原本剛剛打球的時候，兩邊人互相的心裏就已經積下了埋怨，現在這股子憋悶的情緒隨着矛盾的激化更是一股腦的涌了出來。

漸漸的，原本就只是衛鴻雲和秦恆兩個人之間的互毆。現在就已經兩撥人之間的群毆。

那個站在一旁的教導主任出聲喊著叫他們停下來的話，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聽他的。

最後還是叫來的門口的保安，才勉強把這一撥人給弄消停了下來。

后加入戰場的幾人在出手的力道上都有所收斂，因此傷勢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嚴重。

但衛鴻雲和秦恆他倆不一樣，這一架打的彷彿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出手都是想要致人於死地的殺招，最後他們兩個人停下來也不是因為跑過來的那群保安。

而是被場地內的突髮狀況給驚到了，直接跑到了場下來的陸昭，皺着眉看向兩人，音量不是很高的說了一句，「衛鴻雲，別打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衛鴻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收回了手，他後退了幾步，堪堪躲開了秦恆剛剛的那一腳，矮下了身子，姿態頗為狼狽的滾到了地上。

衛鴻雲眉眼低垂著，咳嗽了兩下，喉嚨里明顯的湧上來一股鐵鏽的味道。他沒忍住，向地面卒了一口，吐出來一小灘血來。

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白皙纖長的手，和一聲聽起來頗為熨帖的關心，「沒事吧？」

衛鴻雲裂開嘴角無聲的笑了一下，將手搭在的陸昭的手心上，用力一撐，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舔了下破皮的唇角，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沒事。」

另一邊的秦恆看起來雖然沒有衛鴻雲的樣子那麼凄慘，但顯然也不是很好受。從喉口湧出來的癢意，叫他下意識的咳嗽了幾下，嘴角滲出絲絲鮮血，但卻直接用手背給抿了下去。

原本手腕處光潔的繃帶，現在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