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沈傅年讓種小白菜?
宋知星瞧著小女傭把一片地滿滿當當地全種上小白菜,心想沈傅年到底是有多喜歡吃小白菜,種這麼一大片地,到時候小白菜成熟了不得頓頓吃啊?
怕是頓頓吃也趕不上小白菜長熟長老長黃的速度。
宋知星欣賞了一下小女傭用後仰、飛躍、劈叉等各種姿勢撒種子,一點都不吝嗇掌聲,兩手拍得手心通紅。
「夫人,謝謝您的掌聲。」小女傭九十度彎腰鞠躬。
「不客氣!是我應該謝謝你精彩的表演。」宋知星再次鼓掌。
她看了看別墅裡外,發現自從她醒來,除了小女傭之外沒見到其他人。
管家和阿達都不在。
宋知星問他們兩人去哪了。
小女傭想了想,說道:「今天一大早,先生跟管家叔叔說了幾句話,然後管家叔叔就出門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先生跟管家叔叔說完話之後,又跟阿達說話,說完之後阿達也出門了,也是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然後先生出門了,不過先生很快就回來了,在雜物間里拿了一套種地工具和一包小白菜種子給我,然後又出門了,同樣是到現在還沒回來。」
宋知星問:「你種完了嗎?」
所以,阿達很開心。
剛才阿達也是突然出現,這地板是吸收了兩人的腳步聲嗎?
宋知星跺了跺腳,吧嗒吧嗒的聲音響起。
七輛車!
宋知星蹭的站起來,「黃藍粉橙白青紫?」
阿達得意地笑道:「不瞞夫人,我提了建議,先生採納了。」
「不如先跟我比比?」
阿達嘿嘿笑道:「先生給您買了七輛車。」
宋知星懷疑這地板是不是有靜音功能,怎麼沈傅年都來到了她的身後,她也沒聽到一絲腳步聲。
陽光照射在小腹及以下部分,烘得下半身暖洋洋的。
種這麼多,牛逼!
怕真的是要爛在地里了。
宋知星:「……」
不止如此,後面還跟著同樣車速的六輛車。
一想到以後有八輛性能超好的跑車開,沈傅年就是把跑車開得跟幼童學騎自行車一樣慢他都能誇一句先生開車穩當。
為了表達內心對沈傅年的崇拜,阿達昧著良心對沈傅年的車技大夸特誇。
留著小女傭繼續種地,宋知星慢悠悠地走回別墅里。
七輛顏色各異但都十分鮮艷的跑車排隊隊慢悠悠地開進了車庫。
再者,她才不要吃小白菜呢,一點都不好吃!
僱主吩咐種的小白菜還是留給僱主吃吧!
宋知星不知道小女傭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大喊:湯圓湯圓,芝麻餡的湯圓,小女傭就是個白皮黑餡的小乖乖。
宋知星慢悠悠地睜開眼睛,懶洋洋地問:「什麼好消息?」
沈傅年是大老闆呢,哪有空天天領著他開車。
想到並不是很大的車庫裡停了那麼多車,以後車子不能隨意停放,宋知星就覺得有點麻煩。
宋知星:「……」
阿達是車迷,因為一起去買了跑車,他被沈傅年一口氣買了七輛跑車的舉動深深折服,畢竟沈傅年買這些車是給宋知星買的,而他是宋知星的唯一司機,大多時候這些跑車都是由他來開。
宋知星拍拍小女傭的肩膀,勉勵道:「好好種,到時候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宋知星撇撇嘴,「那你以後開車把車速提到跟他一樣,順便和公交車比一比誰開得更慢。」
小女傭望著另一邊的空地,如實回答:「還有一半呢。」
宋知星打了個哈欠,眼睛眯了眯,緊接著就看到一台耀眼的檸檬黃顏色的跑車以公交車入站的車速悠悠地開到了別墅門口。
阿達笑道:「也就這一次,不辛苦。」
算上昨天開去沈家老宅的火紅色跑車,現在別墅車庫裡一共有八輛顏色繽紛的跑車。
聽阿達怎麼說,這選車的顏色貌似有點玄機。
「夫人,阿達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阿達突然出現。
一道低沉的男聲自身後響起。
小女傭點點頭,想了想覺得宋知星的話有點不對。
宿醉帶來的頭暈讓她腦子轉得比平時慢,她乾脆放空自己,拖了張躺椅到屋外。
阿達求饒:「……夫人,這就沒必要了吧?」
比宋知星還開心。
以她的停車技術,以後還是讓阿達來停車吧!
宋知星看到別墅里多了那麼多輛跑車,心情雖然有點起伏,但身體卻挪也沒挪動,甚至還有點想睡覺。
這是先生吩咐種的小白菜,哪裡輪得到她吃。
有天空藍,有騷粉,有臍橙色,有珍珠白,有淡雅青,有薰衣草紫。
宋知星也沒打斷他,等他說完了,才笑眯眯地揭穿他,「開在最前面那輛檸檬黃是沈傅年駕駛的吧?他開車速度這麼慢,跟在他後面很辛苦吧?」
「跑車的顏色好別緻啊!是誰選的啊?眼光可真別緻,太別緻了!」宋知星說道。
阿達驚訝地說:「夫人你的消息真靈通,這麼快就知道顏色了。」
很好。
很清脆的拖鞋聲。
「先生,夫人,阿達退下了!」阿達內心的喜悅還沒完全釋放,但是沈傅年來了,他也不好打擾兩人,只好退下。
阿達不舍地走了,走之前看了宋知星一眼,用眼神傳達:皇后,臣退了!這一退,用不了多久我又會回來,莫念!
宋知星:G-u-n。
「城北有個車場,去玩玩?」沈傅年提議。
宋知星來了點興趣,「什麼車場?碰碰車嗎?」
碰碰車好玩呀!
她以往每次去遊樂場必定會玩碰碰車,工作的閑暇之餘她時不時也會和同事去玩碰碰車卡丁車之類的。
雖然經常遇上搞破壞的熊孩子,被熊孩子們撞得七歪八倒,可就是這樣也很刺激。
沈傅年對上她bulingbuling的眼神,搖頭。
宋知星皺了皺眉。
沈傅年沒有賣關子,直接道:「是賽車場。」
宋知星眼珠子轉了轉,「霹靂賽車?」
沈傅年攏眉,「霹靂賽車是什麼?」
城北的賽車場沒有名為霹靂賽車的賽車。
而且他直覺宋知星說的霹靂賽車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意思。
宋知星見他知道《霹靂賽車》,又道:「《四驅兄弟》能坐人版?」
沈傅年還是聽說過《四驅兄弟》的,雖然他沒看過正片,但小時候也在學校里看見過同校的小學生那些小小的賽車激情開賽。
「嗯,差不多。」
沈傅年說完,宋知星眼睛更加bulingbuling地閃閃發光。
「走走走。」
宋知星推著沈傅年就往外走,結果剛坐上車裡,她又頭暈了。
畢竟宿醉,剛才聽到要去玩賽車,一時激動也忘記了宿醉這一回事,等靜坐下來,心情沒那麼激動了,身體也就反應過來,宿醉的癥狀接踵而至。
賽車玩不成,她悶悶不樂地坐回躺椅。
雙手往小腹上一放,眼睛一閉。
沈傅年見她悶悶不樂,許諾道:「明天去。」
宋知星比了個「Ok」。
這時,小女傭種完了小白菜,興沖沖地走過來,看到宋知星不舒服地輕皺眉頭,連忙道:「夫人,我替你放鬆一下。」
說著,手勢很專業地按起了太陽穴。
小女傭不知道何時學了這麼一手,按摩的手法很專業,宋知星不一會兒就舒服得睡著了。
「先生,夫人舒服得睡著了。」小女傭一邊替宋知星按摩,一邊對著沈傅年眯眯笑。
沈傅年抬眸,目光從宋知星熟睡的臉上轉移到小女傭身上。
小女傭仍然眯眯笑,「先生,我這一手是額外的服務喲。」
沈傅年瞭然,「保持,年終獎雙倍。」
小女傭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慌的。
她剛才和沈傅年說話時一直保持眯眯笑完全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
現在得到了沈傅年的保證,小女傭才鬆了口氣。
夫人說得不錯!賺錢需要勇氣,只要老闆一個肯定,付出就有意義!
管家踩著落日的餘暉回到別墅時,小女傭雙手托腮地坐在一旁看著宋知星發獃。
見到管家回來了,小女傭立馬搖醒宋知星。
睡了一大覺,宋知星感覺好多了,見到管家回來,肚子咕咕直叫。
宋知星:「……」
管家立馬安排了豐盛的晚餐。
沈傅年不在,宋知星直接吃撐了,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毫無形象地癱坐在沙發上。
管家有事要忙,指揮著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工人搬弄別墅里的裝飾。
原本的別墅裝修風格偏向於冷色系,後來宋知星一點一滴地把別墅裝飾成她喜歡的風格。
現在管家讓工人拆下來的大多數是之前冷色系的裝飾。
「何叔,家裡要搞裝修嗎?」宋知星問道。
管家回道:「夫人,家裡不裝修,只是簡單地換一下風格。」
「沈……老公讓換的?」宋知星又問。
聽說別墅初建伊始,裝修是沈傅年請知名設計師全權負責的。
沒有沈傅年的許可,管家肯定不會隨便更換別墅的裝飾。
難道是沈傅年見她把別墅的風格搞得亂七八糟,所以想換?
「確實是先生讓換的。」管家笑道。
「那他打算換成什麼樣?」宋知星見工人把別墅里冷色系的裝飾全部拆下來,以為工人要開始拆她新添的裝飾時,工人停下了。
他不幹了,靜靜地站在管家身後等著管家給他結算工資。
管家開心地笑道:「夫人,明天你就知道了。」
居然賣關子!
宋知星完全沒想到管家竟然也會賣關子。
管家喜滋滋地給工人結算了工資,工人心滿意足地把拆下來的東西搬上車,然後開著小貨車嘟嘟嘟嘟地走了。
別墅里一下子空了許多。
宋知星看著空蕩蕩的牆面,有點不習慣。
曾經,這裡掛了好幾幅國外藝術家的畫。
現在只剩下幾個固定位置的釘子。
「夫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管家說道,「不過是一些年輕藝術家的作品,不值錢。」
宋知星對藝術品了解不多,默不作聲。
管家以為她捨不得那些畫,說道:「先生已經安排了工人明天過來掛一些去了極樂世界的藝術家的作品。」
「啥?」
管家說得太繞,宋知星一下子沒聽明白。
話在腦海里來回了好幾遍,她才品味過來。
她撇撇嘴,「再值錢掛在這也只能看……」
又不能變現。
宋知星不認為沈傅年會在這裡掛多名貴的畫,畢竟這別墅平時是她在住。
第二天醒來看到工人正在掛畫,宋知星好奇地湊過去瞥了一眼。
管家也笑眯眯地湊過來。
「這副畫有點眼熟啊……」宋知星喃喃道。
「這副畫原本是掛在老宅餐廳的,夫人應該是在參加老太太的壽宴時見過。」管家笑道。
宋知星聽到管家的話,震驚了一下。
當她看到畫的落款時,眼中的震驚更甚。
這副畫竟然國外一個抽象派大師的畫!
宋知星絲毫不懷疑這副畫的真假。
能掛在沈家老宅餐廳給大家觀賞,還能有假的?
這畫價值連城,而沈傅年卻把它掛在這。
這時,管家介紹起抽象派旁邊的另一幅畫,「這是國內知名畫家黃大師的巨作,夫人是不是也覺得很眼熟?這原本是掛在老太太屋裡的。」
眼熟,相當眼熟。
沈傅年帶著她去給沈老太太祝壽時,沈老太太當時身後面掛的就是這副畫。
宋知星掃了掃整面牆其他的畫作,有在沈家老宅見過的,有在網上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
管家笑容很盛地給宋知星一一介紹這些畫作,宋知星越聽反應越麻木。
到最後,她徹底麻了。
沈傅年找到宋知星的時候,宋知星正獃獃地現在畫牆前。
「去賽車場嗎?」沈傅年問。
昨天說好的,今天去城北的賽車場。
宋知星指了指整面牆的畫。
沈傅年反問:「色彩還可以嗎?」
整面牆的畫作,不管作者是誰,不管風格如何,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它們的色彩是豐富的。
至少不是之前那些黑白灰。
「你好像很喜歡彩色調。」宋知星想起他買的那一行李箱五顏六色的裙子,還有車庫裡停著的色彩繽紛的七輛新跑車,以及眼前這些不再是黑白灰的畫作……
既然沈傅年這麼喜歡色彩明艷的東西,當初怎麼選擇了如此清冷的裝修風格?
還有車庫裡原本停放的也是顏色老成穩重的車子。
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如此喜歡彩色。
沈傅年笑笑道:「最近確實覺得彩色比黑白灰好看。」
看多了心情愉悅。
「唔……我好像能理解。」宋知星狠狠代入了自己,「我也是上了年紀之後就開始喜歡一些色彩明艷的東西。年輕的時候,我穿的衣服都是黑白灰,特別是中二時期最喜歡穿黑色,從頭黑到腳,覺得特別酷。」
她嘆道:「而現在,我最喜歡的紅紅綠綠粉粉嫩嫩,穿上一身粉,感覺自己都變年輕了呢。」
說完,她對著沈傅年眨眨眼,意有所指。
沈傅年想起載她回來的路上發生的事。
宋知星醉倒了,沈傅年用安全帶把她扣在車後座上,車子一路平穩地駕駛。
半途,宋知星突然睜開眼,哭唧唧地說這胡話,見到坐的車不是去老宅時的車,以為她的新寵沒了,當即開始追悼她的新寵。
哭著哭著,不知怎麼的就扯到了車庫裡那些顏色沉沉的車子,又吐槽了一番別墅里的那些喪氣沉沉的畫,說著連帶她的心情也開始往下沉沉,一路哼唧哼唧地回到別墅,下車時還踹了兩腳顏色黑沉沉的領航員。
沈傅年朝畫牆抬了抬下巴,「那我這算投其所好嗎?」
「這算英雄所見略同。」宋知星笑眯眯地說:「我們什麼時候去玩賽車?」
「走?」
「Ok!」
此次出發去城北賽車場,開的是騷粉。
看著沈傅年打開騷粉車門,坐上騷粉跑車,宋知星笑得見牙不見眼。
開車的是阿達。由於車上坐了一位公交車測速儀,阿達全程就沒把車速提到過四十以上,生怕一超過四十時速,就會聽到「已超速」的提醒。
車子行駛得慢,宋知星漸漸地感到無聊。
窗外的風景看膩了,她轉過頭小聲提醒:「四驅車開很快的哦,坐人版更快哦。」
沈傅年原本在假寐,聞言掀眸道:「我開車也很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