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方老鬼年輕時的輝煌
說到這裡，周乾坤頗為感慨的嘆息一聲。
「在外打拚，九死一生，收穫宗門取七，我們只能得三，種植靈藥，我的天賦足夠有穩定收入，不比那些人在外拼殺，最後落到個屍骨無存好？」
方老鬼聞言，眼神黯淡。
他年輕的時候，何嘗不是如此？
拚死廝殺，好不容易奪得一點機緣，宗門直接拿去七成。
而那些中品靈根、上品靈根天才，只需要坐在宗門，什麼也不管，都能獲得大把大把的資源。
方老鬼從始至終都明白，這個世界從來不是公平的。
不過，周乾坤竟然在種植靈藥上有些許天賦，這是他沒想到的。
看來還真是自己關心則亂，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方老鬼釋然一笑：「這樣也好，安安穩穩的修行，總比朝不保夕強得多。」
周乾坤看著方老鬼，輕輕走到他身後，伸手按摩起來。
周乾坤的舉動，讓方老鬼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周乾坤雖然看起來玩世不恭，但那份真善還在，對於經歷屍山血海的修仙者而言，極為難得。
方長老越發渴望等到那一天，他登上神府，為天下下品靈根修士爭一口氣。
「林乾，你並沒有自暴自棄老夫十分欣慰，不過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不要一味提升境界，打好基礎也極為重要。」
周乾坤笑笑，知道方老鬼是在關心自己。
他大大咧咧道：「放心吧，方老鬼，我曾與左千秋大長老的弟子劉永飛論道，已經知曉這一點，不會自斷前路。」
得知周乾坤已經知道這一點，方老鬼越發感到欣慰。
「是劉家那小姑娘啊，她人倒是挺不錯的，與她打好關係，對你的路，大有好處。」
說到這裡，方老鬼眼中露出幾分黯淡。
他當年若是有周乾坤這種緣分，能夠有人提醒他一句，或許今天都會不一樣。
周乾坤知曉方老鬼有故事，好奇問了一句：「方老鬼，你似乎有故事啊？」
方老鬼嘆息，說出了自己年輕時犯下的錯誤。
原來，方老鬼年輕時因為下品靈根的緣故，在同輩之中抬不起頭來，即使長老也沒有正眼相看。
飽受嘲諷和否定的他並沒有就此沉淪，反而越發發憤圖強，誓要爭口氣，以下品靈根成就神府，讓其他人知曉，靈根不能決定一切。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方老鬼年輕時幾乎與天爭，與人爭，不顧一切，提升境界。
一時間，方老鬼修為突飛猛進，甚至超越那些世人眼中的天才，可謂洋洋得意，自以為自己真能打破下品靈根不能蹬神府的詛咒。
然而，直到他抵達靈台，才發覺自己為了超越別人，一心只顧提升境界，卻根本沒來得及打磨根基，想要更進一步，已經變成奢望。
直到老去，才明白原來不是他超越那些天才，而是那些天才從始至終都沒有把他當回事。
他所謂崛起，在他們眼中，不過自掘墳墓。
方老鬼回憶起年輕之時，頓時一笑：「說來，當年我為了證明下品靈根也能超越上品靈根天才，還做了一件轟動大楚的大事。」
周乾坤按摩的手停頓下來，方老鬼的話，讓他心中越發好奇了。
「什麼大事？」
方老鬼的氣勢都不一樣了，身上的遲暮氣息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
這一幕，讓周乾坤瞪大雙眼。
眼前的人真的是方老鬼？
他的氣勢之強，宛如一尊不敗戰神，四方天地被他踩在腳下，世間彷彿容不下他。
周乾坤心中大震，方老鬼這一刻雖然只是靈台後期，但直覺告訴他，哪怕是靈台巔峰就在眼前，他也抬手可鎮壓。
哪怕面對神府，他也要去戰上一場，雖死無悔。
方老鬼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引得天地震蕩。
「我去挑戰了當時皇族第一天驕，也就是如今的楚皇。」
周乾坤吸了口氣，臉上的震驚之色更甚，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老鬼當年挑戰的，居然是如今的楚皇，那個掌管整個大楚，權勢滔天的存在。
「您……您真的和楚皇戰過？」周乾坤的聲音顫抖，那份震撼幾乎讓他無法自持。
方老鬼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光芒。
那一日，皇都宛如掀起百級地震，整個大楚，上到十大宗門，下到平民百姓，都將目光凝聚皇都。
以下品靈根之姿，挑戰大楚第一天驕，擁有極品靈根的楚皇，對於整個大楚而言，堪稱萬年來第一奇事。
那一天，無數天之驕子匯聚皇都，無數下品靈根修士也期待著皇都傳來的消息。
那一日，皇都的廣場上，高台之上，當時的上一任楚皇坐在玉座上，目光如電，俯瞰著下方的人群。
他的身後站著大楚十大宗門的代表，以及各路郡天驕。
他們都是來見證這場前所未有的挑戰。
廣場上，一個年輕人緩緩走上前來，他的身影並不高大，但每一步都彷彿踏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大楚第一天才楚仙羽目光鎖定在來人身上，多年放浪不羈的面容也帶上了鄭重。
天上的云為兩人駐足，萬眾矚目之下，一場舉世震驚的大戰爆發。
那一戰，兩人交手足足三百餘回合。
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無數天驕為之失色，黯然神傷。
十大超級勢力齊震撼，天人都為此出關，目睹這驚世一戰。
周乾坤緊張的詢問：「結果呢？方老鬼，你贏了嗎？」
方老鬼驕傲的昂首挺胸，自信滿滿。
「當然...打輸了。」
周乾坤扶額，看著方老鬼自傲的模樣，他還以為打贏了呢。
方老鬼咳嗽一聲，臉上沒有一絲尷尬。
他收斂氣勢，緩緩坐下，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這不是很正常嗎？我一個下品靈根修士，要資源沒資源，要法術沒法術，人家呢？從小泡在藥水里，玄階法術甚至地階法術伸手就來，還有一大群人講道，我需要十年才能想明白的問題，人家前輩一句話就解答了，怎麼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