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生日快樂!」
「肖隊生日快樂!」
「隊長生日快樂~」
「這蛋糕我就切一刀,是個意思就行,」肖時律把蛋糕一分為二,將刀遞給了於融,「剩下的你來吧?」
於融笑著給大家分了蛋糕,乖巧的在肖時律旁邊坐下,溫順的不像話。
肖時律:「我就以茶代酒了,你們喝。」
趙燃皺著眉交代:「都少喝點,不準喝多啊!」
「嗨,明天不是休息嘛,」黃飛呲著牙,「季後賽之前,估摸著也就會休息這一天了,好好放鬆一下。」
「那也不能喝的爛醉!」趙燃嚷著:「我再不知道你們了!一喝起來跟不要命似的!宿醉一宿,兩天都緩不過來!」
「可以什麼?」
林星就著江斯瑞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又往人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繼續睡覺,
於融:?
喝傻了一個?
肖時律:……
「我們先回,他們就交給你了。」
江斯瑞:……
「三三……」林星皺著眉,閉著眼,看著有些不太舒服的樣子,「我想喝水……」
你還知道我扛不住啊?
「知道了,」江斯瑞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你們忙吧。」
你狗不狗?
我喝完酒到底是什麼樣子啊……
江斯瑞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又將懷裡的人摟的更緊了一些。
包間里亂糟糟的,幾個人喝的東倒西歪,睡得睡躺的躺,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他怎麼又知道了?
這麼可怕的嗎?
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啊!!!
肖時律看著於融的耳朵一點一點紅了上去,連耳尖都紅透了,得逞的笑意掛在嘴邊,一整晚都沒有放下來過。
一頓晚飯,兩個人吃的是心猿意馬。
「車給你們留下,等他們酒勁兒過去了再走,要不你一個人也扛不住。」
江斯瑞沉默地將人扶起來,水杯抵在林星唇邊,小口喂著。
於融:……
「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辦?」肖時律笑意不明,「第二天還怎麼誇我。」
「嗯……不會那麼……羞……」
於融耳根一紅,小聲道:「喝一點點……可以……」
「我知道,我只是怕你喝了酒,明天從床上爬不起來的是我……」肖時律笑笑,又故意補充道:「手上有傷,我怕我抱不住啊……」
「為什麼?」
肖時律讚許地對他點了點頭,撈著於融就溜了。
「三三真好~」
「沒事,留一個清醒的人就行,江斯瑞靠譜。」
江斯瑞:……
「少喝一點……」
「……我不是那個意思,」於融解釋道:「我沒說你……不好。」
肖時律拍了拍江斯瑞的肩,對這個僅剩的清醒之人委以重任。
話音一落,直接把酒給抽了。
肖時律的嘴角含著笑,「你一喝酒,總斷片……」
於融剛想舉杯,杯口被一隻大手扣住,肖時律偏頭湊了過來,「你也別喝了。」
黃飛還是沒控制住,還拉著不讓喝醉的趙燃一起,勾肩搭背的徹底喝高了。
「我們是不是走的有點早……」
袁寶涵舉著杯子,搖搖晃晃的走到肖時律和於融面前,擠眉弄眼的邀著功:「我準備的直播怎麼樣?合心意嗎?」
「嗯。」
-
「就這麼把他們都扔給那兒啊……會不會不太好?」
李小楓的臉總是紅的,平日里紅,一喝酒又上臉,臉更紅了。
「等他們過了酒勁,那都不知道幾點了,」肖時律壓在於融耳邊,「耳朵紅了一晚上……你等得住?」
「不用,我就算少了右手,」肖時律聲音很輕,「也不需要你用酒精去助興……」
林星喝的頭暈暈的,早早兒的就鑽到江斯瑞懷裡迷糊去了。
「嘿,知道啦知道啦,」黃飛擺了擺手,「來來來!喝酒喝酒喝酒!」
「……」
「我等不住……」
肖時律的房間凌亂不堪——
黑色的襯衣蓋在白色襯衫上;小裙子將正裝長褲擋了一半;床尾處還掛著一隻長襪,另一隻不知道被丟到了哪裡。
枕頭一角壓著的粉色領結,和白色的小短褲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新的衣服又扔了上去。
「我只有一隻手……抱著你,褲子脫不掉……」
於融紅著臉,額頭抵在肖時律的鎖骨處,白皙的手指交疊,在褲扣處糾纏。
肖時律本以為於融會拒絕,臉皮薄的很,都已經想好了怎麼哄著騙著讓他主動一點,卻沒想到於融一聲沒吭,乖順的不行。
「你怎麼……這麼乖……」
於融環著腰,結結巴巴難以啟齒,掙扎著說出了口:
「……喜……歡你……」
喜歡,很喜歡,這麼好的肖時律,喜歡的不能行。
於融以為,自己往前走一步,想看看,肖時律會不會,往前走九十九步。
可是於融想錯了。
他不僅沒往前走,還往後退了一步,
但是——
肖時律卻往前走了一百零一步。
肖時律棲身壓了上去。
干,是說天氣,真的很乾。
所以『暴雨』越下越大。
細碎的風聲逐漸變成嗚咽,混著雨絲掛在眼角。
雨水肆虐,傾瀉如注,被摧殘的花朵卻始終沒有發出過一聲拒絕。
要什麼,給什麼;要多少,給多少。
也不知道是誰把誰寵壞了。
持續多日的高溫,經歷了一場下了一整夜的大雨,
終於將溫度降了下來。
第二日,陽光明媚,溫風和煦,天氣正好。
於融醒來的時候,床邊沒有第二個人。
他窩在被子里,回憶起昨夜的點滴,心跳的又快了些。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原來可以這麼美好。
門響,於融看著肖時律手裡掂著飯,微怔了下:「你怎麼自己去買飯?」
「怕你一醒來餓著。」
「你快放下,我來,你的手……嘶……」於融連忙想翻身下床,接過肖時律手中的外賣,又被扯到酸痛的腰背,不由悶哼。
肖時律把飯往床頭一扔,順手把於融摟了過來,「你慢一點,急什麼……」
「你手上還有傷,怎麼自己去買飯,多不方便啊……」
「沒事,又不是半身不遂,買個飯還是能買的。」
「我能幫你拿,你下次喊我……」
「不用,你多歇歇,」肖時律看著於融一身的印記,心軟的不行,「我昨天是不是……手太重了些……」
於融臉一紅,默默地把帶著青紫印記的腿塞回被子里。
「我看看……」肖時律又把人攬過來,過了一夜,連腰上的指印都沒消掉,「疼么?」
於融扯了一件短袖套上,「別看了……」
「下次我輕點兒……」
於融把肖時律買回來的飯拆開,擺好在桌子上,憋了半天,冒出來一句:「起碼讓它對稱也行……」
肖時律:?
「只有一邊兒……強迫症都要犯了……」
肖時律:……
「欺負人只有一隻手是吧?」肖時律笑著湊了過去,「強迫症嗎……那我現在就可以讓它對稱……」
於融親了親肖時律的嘴角,「別鬧……反手握小心再扭傷胳膊……」
「不用反手……」肖時律笑得狡黠,「試試?」
「……不吃飯了?」
「吃完再吃……」
食髓知味,不知饜足。
一小時后——
於融的左腰也出現了紅腫的手印,連指縫之間的凸起都清晰可見。
後頸上,多出來一個牙印。
手臂發酸,撐得有些久。
腿軟,站不住,膝蓋抵在床邊,磨得發紅。
終於明白為什麼不用反手也可以留下對稱手印的於融徹底沒了力氣,窩在肖時律懷裡,輕輕嘆氣。
「怎麼了?」肖時律揉著於融的腦袋,髮絲都是軟的。
「我能不能……最後問你幾個問題,」於融小聲說著,「就問這一次……以後都不問了,你……別不高興。」
「沒事兒,你隨便問,想問幾次問幾次,」肖時律搓了搓於融的頭髮,哄道:「對你,我從來不會不高興。」
於融咬了咬嘴唇,總覺得在這個時候,問這些,有些不太好。
但是他又忍不住。
「我想問……那個憂憂,還有……你手機桌面上,之前的那個長腿女神……是……誰……」
肖時律聽完,忍不住笑道:「她倆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我的前女友和之前暗戀的女神吧?」
「……嗯。」
肖時律直接笑出了聲,「都這麼久了,憋到現在才問,你可真夠能忍的,」
「憂憂是我姐,親姐,一個爸一個媽的那種,肖無憂,」
「那個長腿美女——
「就是憂憂。」
於融:……
「打賭輸了,被逼著拿她的照片當三個月的屏保不準換,血脈壓制,沒辦法。」
「你說你……早點問不就好了,自己偷偷難受了多久了,嗯?」
於融心裡的糾結徹底放開,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好笑。
他蒙著頭,悶聲道:「……好久。」
肖時律聽著於融彷彿撒嬌的語氣,心裡軟的不行,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懷裡。
「以後有什麼事兒就直接問我……別自己亂想,好不好?」
於融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輕聲應道。
「先吃飯吧,吃完你再睡會兒,我去一趟醫院,很快就回來。」
「怎麼了?是手又疼了嗎?」一提到醫院,於融下意識的緊張起來。
「手沒事兒,再去開點葯,」肖時律把於融攬在懷裡,「那個凝膠,用完了……」
於融臉一熱,默默地把菜夾到肖時律的碗里,「那我陪你去……」
「你不多睡一會兒?」
「……我想陪你一起。」
肖時律滿臉的笑意:「好。」
-
醫院。
肖時律找到之前的大夫,看了一下傷口的恢復情況,順便多開幾盒葯。
畢竟是處方葯,沒有醫生開的處方,很難開出來。
「能多幫我們開點兒嗎?用的太快,來回跑比較麻煩。」
「可以是可以……」醫生看了兩眼之前的就診記錄,嘟囔道:「上次開了這麼多盒,都已經用完了?怎麼用的這麼快?」
於融不好意思的把臉別到一邊,沒敢和醫生對視。
「塗的厚,」肖時律十分自然,「對了,你之前說這個葯不管哪個位置都能用是吧?不會有什麼刺激性啊之類的?」
「哪兒都能用,本來就連體內的傷口都能用,一點兒刺激性和副作用都沒有,」
醫生開著處方,順口說道:「哪怕你吃到肚子里都沒事兒,安全的很。」
說者無心,聽者倒是害羞了起來。
「啊行,那就好,」肖時律接過處方單,「謝了啊。」
「你問人家這個幹什麼……」於融低著頭,將肖時律手裡的東西接了過來,領著肖時律去取葯。
「我怕你心裡擔心……」肖時律站在於融身邊,陪著他一起排隊,「畢竟是葯,還用了那麼多……」
「……好啦你不要說啦。」
「天氣真好,我們一會兒去約個會吧,」於融的耳朵又有發紅的架勢,肖時律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於融仔細想了想,「沒有哎……」
「那,跟我走吧。」
和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樣,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連走路都不覺得無聊。
去了陸家長廊看了一場日落,在江上的遊船上吃了一頓晚餐,挑了一場最近的電影,在昏暗的燈光下牽手,在夜深人靜的渡橋邊接吻。
明明每一件事,都是平淡的。
可是當身邊有了另一個人之後。
只覺得心動不已,浪漫至極。
夜晚的風已經沒了之前的燥熱,帶著絲絲涼意,沁人心脾。
秋還沒到,風已知曉。
在六年不間斷地訓練、比賽的高壓下,於融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放鬆、悠閑的時刻了。
他看著眼前的人,突然生出一種,沒來由的安穩感。
不是恍惚之間的悸動、不是年少時的春心萌動。
而是時光荏苒,想到多年以後,當青春不在、功成身退之後。
還是希望,身邊的人,依舊是他。
肖時律看著眼前的人,戳了戳於融的臉,笑道:「你笑什麼?」
於融笑得燦爛,在夜色里發著光——
「我在笑,我戀愛腦。」
「那你再笑大聲一點,把我的那份兒也笑了去。」
「我也戀愛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