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第21章
◎二更合一◎
熊子今天難得有空閑,洗完澡就去後頭找陳青崖。
陳茹給他開的門,喊道:「青崖!熊子來了。」
陳青崖在房裡待著,不是很想出去,但結了婚卧室也不適合邀請男性進來。
他出來時順手關了燈,熊子狐疑地往窗戶看了下,隨口問:「你老婆睡了?這麼早?」
陳青崖說:「她沒在。」
熊子登時壓下語氣,八卦地問:「受不了你跑啦?」
「……她回娘家了。」
「吵架了啊?」
熊子拍桌而起:「對女人動手!真不是東西!」
熊子大度說:「我早沒放在心上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黃芩還未起床,今天朱楊不用上學,她就沒早起煮飯。
一家三口吃早飯時,黃芩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還有他媽媽啊,哪裡是一個人。」朱茱從鼻腔里哼了聲:「他說了隨我住多久都行,他肯定巴不得我不回去。」
陳青崖:……
黃芩為陳青崖說話,「男的是這樣,就算粘你,也不可能直說。」
朱茱被吵醒了,瞪著蚊帳一會,漸漸回神,看了看黃芩那頭。
黃芩噎了噎,沒想到自己會被女兒打趣。過了會,她說:「行。我也隨你。只要你今晚別老翻身了,那兩塊床板被你翻得嘎吱響,都吵到我了。」
朱茱抓了抓凌亂的頭髮,說好。
山中溫度偏低,朱茱忘帶厚外套了,洗漱完差點被凍得流鼻涕,趕緊找了黃芩的衣服穿。
「現在她不去那裡了,以後應該沒什麼事了。」
黃芩在煮麵,見她起床了,說:「快去收拾下,我剛準備去叫你呢。」
「……」
那你激動個屁!
*
時隔幾個月又回到家中的床上,朱茱不知道是認床了還是不習慣身邊沒人,輾轉反側許久才睡下。
朱茱:…………
半夜,後背被防掉下床的木塊硌疼,她發著懵,想到了陳青崖。
學到了。
陳青崖打斷他:「一次就夠,他家人不會上當兩次。」而且這事讓朱茱對他反感,不能再做了。
陳青崖言簡意賅地把昨天的事說了。
熊子誇張地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又嘆道:「沒想到我好心辦壞事。王什麼那人又做什麼了?」
他:「……對不起。」
熊子眼一瞪,「那可太陰險奸詐了!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明明看出了那小木板有問題,還讓我走前頭,害得我掉水溝里,我回家后又被我媽揍了一頓!」
陳青崖沒想到自己這一問,居然把他難以釋懷的事逼出來了。
「啊?那你錢呢?」
結婚後錢得交給老婆。
陳青崖:「為了錢。」
卻聽他突然問:「我陰險奸詐么?」
熊子心想,再跟陳青崖學多點,以後他結婚了能少走很多彎路,夫妻感情肯定比他們還好!
閑扯許久,熊子準備回家休息。
「給朱茱了。」
朱茱長長地哦了聲,說:「你挺懂的嘛。」
這一次,朱茱醒時天已經大亮,外頭有朱楊的嬉鬧聲,伴著旺財幾聲嗷嗷叫。
「那你留青崖一人在家?」
熊子眼神示意:「那要不要再弄點……」
昨天把王新業揍了一頓,陳青崖已經沒那麼氣憤了,但也很厭惡此人。
熊子就沒再說,問:「話說你之前怎麼興起跟我去山裡了,嬸子不是不讓你做?」
眼睛還很酸澀,朱茱翻了個身,強迫自己再睡一覺。
她有嗎?!
朱茱無語:「我昨天才來呢。」
陳青崖目光涼涼掃去,忍無可忍:「沒有吵架,她沒有受夠我。她是辭掉了皮帶廠的工作,沒什麼事,就回去住幾天。」
好不容易再次睡著,還沒睡夠,家中養的雞一聲接一聲地啼,互相較勁似的。
她不承認!!
朱楊聽不懂她們話中的深意,快速吃完面,問:「我能不能跟旺財出去玩?」
朱茱點頭,「不過別走遠了。還有,要是有別的狗出現,你記得趕緊把它帶回來。」
她曾經見過村裡兩隻大狗打架,場面很兇殘血腥,不到其中一方咬不動了、或者有人阻止,狗很難自己停。
就旺財這小身板要是遇到好鬥的大狗,估計一口就被解決了。
朱楊高興地答應下來,帶著旺財跑了出去。
黃芩要去地里幹活,朱茱便也跟著去了。
途中經過於曉芝家門口,朱茱說:「於曉芝去找了我兩次。」
黃芩:「她找你幹嘛?」
朱茱望著腳下的路,懶洋洋回道:「她說她缺錢花,要賣我做的頭繩。」
黃芩的八卦雷達啟動,好奇問:「她婆家的條件不是還好嗎?她手裡幾個錢都沒?」
「我哪知道。」朱茱說:「不過聽她說,她婆婆挺厲害的,不但不幫她帶女兒,還經常催她生二胎,要孫子。」
黃芩:「不幫忙帶還催生?」
朱茱:「她自己覺得沒問題,我就沒多說了。主要是她沒錢花,我擔心她以後會不會跟我借錢。」
黃芩好笑,又問她:「那你呢?青崖給你錢不?」
「給,大部分都給我了。」朱茱亮出手腕,「忘了告訴你,這是我生日那天青崖送的。」
金手鐲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手腕細白,搭配在一起好看極了。
黃芩再次點頭,說:「還好當初讓你嫁了。」
那會她不滿意陳青崖的父母分開,陳茹歲數又大,所以不是很願意朱茱跟他來往,勸了她幾次。
要說她會讓朱茱這麼早嫁人,也是有原因的。
隨著朱茱長大,相貌越來越出挑,有人想做媒問到朱奶奶那裡去,朱奶奶直白地跟對方說要想娶她孫女,聘金得厚。
不知是朱奶奶的作態讓人不喜,還是那人本來也心善,特地來跟黃芩說了。
黃芩哪能不知朱奶奶他們是什麼鬼德行,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
怕他們有天見錢眼開,什麼都不管不顧直接為朱茱定下親事,到時嫁了不行,不嫁又毀了朱茱姑娘家的名譽,黃芩乾脆託了靠譜的媒人幫忙留意。
其實,在陳青崖之前,朱茱也相看過別人。
她年輕又漂亮,跟她見過面的沒有不滿意的,但朱茱都不要。她嫌這個長得不好看、嫌那個情緒不穩定、要不嫌對方太油膩。
黃芩不懂油膩是什麼意思,以為是說男的胖。等後面那男的因為朱茱的拒絕追上門來,黃芩明白了「油膩」的意思。
朱茱在想,當初要是黃芩堅決反對,她還真不一定嫁給陳青崖了。
從地里回來,黃芩讓她去找朱楊,身為小學生的他有作業還沒寫。
因為跟朱楊說過別走遠,朱茱就在附近找了一圈,但沒看到人影。正要往別處尋,卻聽到不遠處突然傳來幾聲狗吠,又尖又凶,不過沒多大威懾力。
朱茱聽出是旺財的叫聲,喊了聲朱楊,一邊走過去。
「你再不鬆手,我就把你推下去了!」
朱茱剛要再叫弟弟的名字,卻聽到小男孩的威脅。
她快走幾步,拐了個彎,看到了朱楊被四個一般大的男孩圍堵著,其中一人掐著他后脖頸,扯得他搖搖晃晃。
朱楊懷裡抱著旺財不願撒手,也無法還手,只有嘴上在凶:「你推啊!你有本事就推啊!」
朱茱:…………
傻小子!
這個時候你玩什麼激將法!
對方是一群半大小子,一個長得著急的,比朱茱還高一點。
朱茱抓起別人家放在門口的掃帚,猛地沖了過去。
有個男孩發現了她,但她來勢洶洶又拿著掃帚,反倒被她嚇得連連後退。
其餘人感到不對勁,回頭看來,朱茱的掃帚已經到了跟前——
「啊啊!!!」
一群小子瞬間叫著散開,躲閃不及的,被朱茱的掃帚打到腿。
朱茱追了上去,把掐了朱楊的人逮到,一看,原來是大伯家跟朱楊同歲的小兒子。
對付熊孩子朱茱沒有留情,罵道:「你是不是吃屎長大的?!我弟你也敢欺負??」
堂弟被她狠狠揪著耳朵,想反抗,腿上挨了一擊,痛得淚眼汪汪還嘴硬:「我沒欺負他,是他不把狗給我玩!」
「想玩狗,叫你媽生去!」朱茱鬆開他,氣沉丹田地吼了聲:「滾!!」
許是有年齡壓制,朱堂弟屁都不敢放,迅速跟幾個小夥伴跑了。
朱茱回頭,想看朱楊的情況,卻瞥見她剛剛過來的地方這會站了個人。
——廖亮。
村裡唯一的大學生,原主的青梅竹馬。
朱茱怔了下,大方打招呼:「好久不見。」
他斟酌著言辭:「你剛剛……」
朱茱替他說:「很母老虎?」
廖亮失笑,「不是。很有勇氣。」
朱茱也笑,不過是屬於禮貌性的。
「要不是他們欺負我弟在先,我也不會和小孩計較。」朱茱把朱楊招過來,問他:「有沒有事?要是有事趕緊說,趁熱乎上他家去!」
朱楊搖頭,又點頭,「我沒事。但旺財的爪子被他踩了下。」因為他們要欺負旺財為樂,所以他才不肯把狗借給他們玩。
旺財似乎也知道在說它,原本安安靜靜的,這會哼唧幾聲,嬌得不行。
朱茱問了哪只狗爪子,抓起來仔細看了看,沒看出問題,說:「應該沒事。」
看出廖亮好像有話要跟她說,朱茱把掃帚給他,讓他還回去,又說:「你先帶旺財回家。」
朱楊應下,抱著旺財走了。
廖亮:「去走走?」
「行啊。」朱茱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廖亮的文憑出色,現如今在市裡的電力局工作,平時不怎麼有空回來。
上次見,還是她要出嫁前。
但也只是遠遠看了一眼,並沒有交談。因為那時陳青崖在她身旁。
「昨天。」廖亮說:「我早上看到你跟嬸子去田裡,才知道你也來了。」
朱茱懶得問他回來幹嘛,哦了聲不再開口,真就只是走走。
他和原主一起長大,少男少女情竇初開時,彼此有懵懵懂懂的情愫。只是原主在十四歲得了一場急病沒熬過去,所以換成朱茱來了。
繼承原主記憶的她很無措該怎麼面對他,也不由得心生愧疚,感覺自己毀掉了一段美好的初戀。
只是,等朱茱養好身體了,廖亮反而對她冷淡下來了。
朱茱起先還以為他是發覺自己跟原主的性格不同,懷疑什麼。後來又覺得不像,他的眼中並沒有猜疑。
具體因為什麼,朱茱也不會去問,她只覺得鬆了口氣。
那是原主短暫一生中唯一喜歡的人,她不可能去染指。
走了好一會,有個岔口是可以回家的,朱茱心想該回去了。
「你……」廖亮又一次開口:「婚後怎麼樣?」
朱茱笑了下,真誠的、燦爛的:「很好啊。」
廖亮臉上的笑有些勉強,眼中又有欣慰。
「那就好,那就好。」
眼前的人,是他深深喜歡過的。
可那年母親在家中說她生了一場大病,身體肯定虧空了,別說能不能生孩子,估計都活不了幾年。甚至,她的病不知道會
不會傳染給別人,讓他別去找她玩了。
廖亮被嚇到了,她生病時他有去看她,奄奄一息的人兒瘦到脫相,沒了平日里的鮮活動人。
後面再跟她接觸,心底總有些害怕,其他的情感便被蓋了過去。
幾年過去,她早已沒有當初憔悴的病態,反而更好看了。
她是健康的。
廖亮心裡為她高興,又有點難言的遺憾、懊悔。要是那時候他沒有膽怯,有勇氣接受她,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錯過了?
在得知她有對象時,他怔愣許久,想了很多,決定回來找她。
可是,她沒有不情願,她已經遺忘了他們年少時的感情。
朱茱受不了他的眼神,渾身不自在。
他的感情都是對原主的,她回應不了,也不能回應。
「那個……」
「朱茱!」
朱茱止住話,轉頭。
岔路的那一頭,陳青崖不知何時出現在那,正大步向她走來。不過在她看去后,他明顯緩了下來,腳步變得不緊不慢的。
朱茱不禁眨了下眼睛,要不是他先喊了她名字,她還以為看錯了。她朝他走了幾步,想起廖亮,回頭丟下一句:「我過去了,下次再聊。」
廖亮望著她迫不及待的身姿,還未應答,她已經快步離去。
朱茱小跑到陳青崖面前,「你怎麼來了啊?」
她走後不但沒找回婚前的輕鬆自在,反而徹夜難眠的陳青崖沒法說出口自己的不習慣。
他說:「我來給旺財送狗窩,你忘記帶了。」
「……」
滿心歡喜的朱茱淡定下來:「我還以為你是來給我送衣服的呢,畢竟我還想住久點。」
陳青崖目光從那邊一步一回頭的人身上收回,擰眉:「你要住到過年去?」
如今距離過年,也剩下不長了。
她要是還想在這,那便是直接住到年底了。
朱茱:「不行嗎?」
陳青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轉移話題:「剛剛那人是誰?」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大把選擇?他就是其中之一啊。」
「……」
「幹嘛不說話了?」朱茱問。
陳青崖語氣幽幽:「……那你為什麼不選?」
朱茱看著他笑,「因為遇到你了啊。」
寒風簌簌,她的聲音卻似溫暖的水,溫柔地流淌進心裡。
陳青崖長睫一動,目光凝睇在她臉上。
她看了看周圍,沒人,上前環住他的腰,輕輕歪頭:「那你呢?有沒有其他選擇?」
他轉過臉不看她,手卻撫上她後背,「沒有。」他不知道,他轉過頭,無疑是將他通紅的耳朵展示給她看。
他頭髮有些長了,可仍然沒遮住那抹紅。
朱茱愣了愣,笑出聲。
聽見她的笑聲,他又看了過來,問她:「回去嗎?」
「回哪?」
陳青崖覺得她在明知故問,但還是說:「你的婆家。」
朱茱:「你想我了?」
陳青崖答非所問:「媽想旺財了。」
「哦。你不想我。」
「……」
「不過也是,還沒24小時呢,24天了你估計就想我了。」
「……」
陳青崖妥協:「想了。」短短兩個字,滿是生硬和不自在。
想到一夜沒睡著,不閉眼是她,閉上眼也是她。去了廠里也沒心思幹活,挺了半天,還是來朱家村了。
他覺得,堅持了這麼久了,他可以來找她了。
可被她一說才發現,原來他們分別還沒24小時。
朱茱得到滿意的回答,踮起腳,獎勵般在他唇上輕輕印了一個吻。
又輕又快,似燕子尾巴掃過春風。
陳青崖喉結一滾,手掌下意識來到她後頸——
朱茱立刻後退,「回家了。」
這兒隨時有人經過,她還沒開放到被村裡人瞧見他們怎麼親親我我。
陳青崖遺憾地收回手,改而牽住她,問:「身上外套誰的?」
朱茱揪了揪身上黑色棉襖,說道:「我媽的啊。我帶的衣服薄了點,早上那會太冷了,就找了她的穿。」
他嗯了聲,沒再說話。
朱茱問他:「你該不會以為是廖亮的吧?」
「……沒有。」
朱茱半信半疑地掃他一眼,轉而問:「你什麼時候到的?」
陳青崖:「就剛剛。」
其實挺久了,他到時,黃芩跟他說她前腳剛出去。
他對朱家村不熟悉,知道她是找朱楊,很快會回來,就在家中等。
過了一會,朱楊帶著狗回來了,激動地說了他被幾個人欺負、朱茱出現替他揍了他們,然後跟廖亮哥哥走了。
陳青崖不認識廖亮,但「哥哥」他還是聽得懂的,那人是男的,很年輕。
然後,他就出來了。
也是有緣分,他想。
隨便選了條路走,那麼巧,一下子遇到她了。就是身邊還真跟了個男的。
朱茱:「你今天不是得上班嗎?」
「嗯。」
「那你怎麼在這?!」
「你剛剛不是問了?」
朱茱不解地啊了聲,等走到家門口了,才反應過來——
她直白問:「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因為想我了就丟下工作來了?」
「……我砍柴先。」陳青崖說著去拿了斧頭,專心對付角落裡的一堆柴禾,假裝很是忙碌的樣子。
見他又不好意思了,朱茱放他一馬,去幫忙黃芩擇菜、洗菜。
「黃芩!!」
安然的氣氛被陡然打破,朱大伯母領著小兒子推門而進,來勢不善。
距離她最近的陳青崖直起身,身形挺拔,神色嚴峻:「伯母有事?」
朱大伯母沒料到他也在,兇悍的氣勢不由得收斂幾許,但還是一臉憤然:「當然有事!你老婆以大欺小,居然對自己堂弟下手!」
朱茱和黃芩從廚房出來。
朱茱掙開黃芩拉著自己的手,直接過去:「那你有沒有問你兒子,是他先欺負我弟弟的?」
朱大伯母:「小孩子之間的吵吵鬧鬧很正常,你一個大人你動手就是不對!」
「我也算是他姐姐,我教訓弟弟怎麼不行了?」朱茱理直氣壯:「你們不教,那就我來咯。不行嗎大伯母?」
「當然不行!!」
「那以前我弟去隔壁,你們打他怎麼說?你們就有資格教訓我弟了?」朱茱逼近一步,「現在你們怎麼有臉找上門的?」
朱大伯母一時啞然,但很快又說:「那是他偷東西,我們是教育他!」
在屋裡寫作業的朱楊沖了出來,手上還抓著鉛筆,他大喊:「我沒有偷!」
那是去年的事了,因為朱堂弟有天沒去學校,和他同班的朱楊被老師交代給他送去作業。
朱堂弟卻要他寫好再拿來,朱楊不肯,他就誣陷朱楊去了朱大伯母他們的卧室偷東西。
當時朱茱和黃芩剛好不在家,等回來后發現朱楊被他們打得一身竹板傷痕,氣得朱茱在他們那胡亂砸東西,瘋魔樣子反而把他們嚇到了。
這事本來過去了,沒想到她現在又提起。朱茱冷笑:「伯母的嘴巴還是那麼臭,不知道你的老情夫們知不知道呢?」
朱大伯母一愣,氣急敗壞:「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哪來的老情夫!」
朱茱對傻眼的朱堂弟說:「知道你媽平時老往外跑做什麼嗎?她啊,跟別人——」
朱大伯母一著急,揮手朝她打來,然而還沒來得及碰到人,就被一旁的陳青崖擒住手。
他凌厲的目光掃來,哪怕沉默著,也氣勢迫人。如同看似老實巴交的狗,可一旦傷害到他的主人,就會張開長了獠牙的嘴巴以作威脅。
朱大伯母被逼出走的理智在他盯視下回來,扯著兒子退了幾步:「好啊,好啊!你們夫妻二人不但欺負小孩,還欺負老人!」
「你也不算老啦,不然怎麼會有多男的喜歡你,跟在你屁股後面,我都見過無數回了。就是不知道大伯知不知道呢?」
朱茱對朱堂弟笑眯眯說:「要是你爸不知道,你回去後記得告訴他,懂了沒?」
其實朱大伯母還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她只是平時很喜歡跟男的調笑,享受異性的奉承來滿足她的虛榮心。也確實有點花心思在,所以才會惱羞成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