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攻略弟弟第六十四天
第六十五章攻略弟弟第六十四天
◎謝謝你給予我的美味◎
來到劉大夫的院門口,沐暮將小刀好好藏入袖中。進入天罡宗,她多少也學過一些功夫,對上一個瘸子還是能得以招架的。
將惡念逼退的方法很簡單,在沒有任何術法的書中世界,只需將他殺死即可。
她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裝作一切尚未發生,語氣焦急道,「劉大夫,劉大夫在嗎?」
門不一會便被拉開,劉敬見到沐暮,眸中迅速染上濃烈的警惕。
「劉大夫,昨日你給我開的葯,好像沒什麼效果。」
沐暮別的不會,裝傻倒是渾然天成的合適,一副快急哭的表情,「他傷口好像惡化了,你能給再開些別的葯嗎?」
劉敬蹙起眉頭,仔細看向她,是真沒從她表情動作上發現任何苗頭,這才鬆了口氣,嚴肅道:「行,你先進來吧。」
劉敬背過身去。
他正要走上台階,忽然一顆手掌大的石頭滾落,是直直打在拐杖上。
沐暮只是猶豫了幾秒,便舉起刀子,無聲地拒絕了他的提議,「抱歉,心理戰對我無效。」
暗中潛藏的蛇尾要進攻的那一刻,沐暮手上的刀子已經狠狠扎入了他的心臟。
沐暮沒聽清,「什、什麼?」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當劉敬意識到這一切,已經為時已晚,沐暮一手按著他,揚起了手中的小刀。
沐暮只是沉默幾秒,眸中閃著堅定的光,說道:「你搞清楚。要去天上或者地獄,是我定的,沒人能左右。」
惡念已除,沐暮有點失神地看著手中沾滿血的小刀。
他能看出,滄夕月時刻黏在她身上的眼神,自服毒藥,加之昨晚說的話……
沐暮動作一停,「什麼意思?」
注意到了沐暮眼神中的殺意,劉敬驚恐地說道。
等他從書中出去之後,便把這本書燒去。
劉敬一頓,露出扭曲的笑意:「你是真不懂啊,真正在算計的人才不是我啊!」
「不殺你等著你殺我啊?」
至於這位沐暮……愚笨怯弱,根本不足為懼。
但滄夕月眼神中露出的流戀,劉敬覺得他心中是渴望的。
「別、別殺我!」
滄夕月,聰明強大,卻被情愛絆住了手腳。
殺了人的實感才漸漸傳回心中。
他話語落下,一條銀白的蛇尾便從角落鑽出,直直朝著劉敬爬去。
本來她對惡念沒有其他的想法。但知道惡念下毒毒害滄夕月後,她的心中便充滿著憤怒。
或許,滄夕月已經默許了他的建議。
劉敬一彎唇角,當然沒存好心,畢竟他可是惡念的化身。
見到沐暮不為所動,他更慌張了,直說道,「你知不知道他想把你……唔!」
想要永恆?想得美。
都無一不證明了滄夕月潛藏在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今日他看看沐暮根本毫無察覺的樣子,更是放下了心。
沐暮忍不住有點心慌,手也顫唞起來。
拐杖根部一歪,他瞬間失去了平衡。
——誰不想和愛人得到無盡的纏綿呢?
這也是劉敬不聽勸告,留在此地的原因。
劉敬高聲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潛藏在他外表下,到底藏著什麼可怕邪惡的想法嗎!」
身後的沐暮瞬間沖了上來,奪過他的拐杖,順勢用拐杖將他壓到地上。
沐暮漂亮的臉蛋上染上慍怒,「……你太惡毒了,還算計師兄。」
雖是惡念化成的人形,但這也是她第一次,殺人。
「算計……?」
「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有關他的真實想法,他的真相!」
劉敬只是短暫地清醒,接著又發出尖利的尖叫聲,同時,他的臉如同融化的蠟開始淌下,沐暮蹙著眉,拔出小刀,連忙離開他的身邊。
劉敬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他大勢已去,他輕笑幾聲,決心給他們再添些亂,「他想把你……拖入地獄,他是惡魔……」
她殺人了。
十分想幫他報仇。
劉敬聽完,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忽然神情恍惚地說,「謝謝,夫、夫君替我了結,謝謝你,圓圓……」
昨日他向滄夕月提出建議后,對方雖沒給出明確的回復。
「沐暮。」
一道溫和的嗓音響在她身後輕喚,她回過頭。
滄夕月站在她身後,沖她溫潤的笑著,依舊是那般溫潤昳麗的模樣,「你做得很棒。」
他緩步走到她面前,一手輕輕托起她的手,另一手拿出張帕巾,輕輕擦著她沾血的手心,柔聲道,「你除去了惡念。」
他並沒有用殺死這個詞,像是害怕再刺激到她的心情,「夫人的亡靈可以安息,而書中的劉大夫也變回了自己。」
擦乾淨了手,滄夕月雙手將她的手輕輕包住,聲音柔和,「你做得很棒。」
沐暮一瞬間有點恍惚,眼圈微微發熱。
就在她開口說些什麼時,突然地動山搖,四周發出轟轟之聲,像是世界的悲鳴。
沐暮抬頭望去,發現天空如同破碎的玻璃般,一塊一塊地往下砸。
整個世界開始崩塌了。
很快,院中的房屋開始坍塌,一塊巨石從天而降。
一條濕漉冰涼的東西纏上了她的腿,她一愣,低頭看去,是一條巨大銀白色的蛇尾。
接著她的腰被長臂攬過,被拉入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
巨石輕輕擦過她的身邊墜下。
「惡念已死,世界崩塌,會有點危險。」
滄夕月緊緊地將她護在懷中,揚高袖子,擋著她的腦袋,「別擔心,我護著你就好。」
沐暮一怔。
「抱歉,這副模樣的話,會更方便些。」
滄夕月挪動著蛇尾,聲音無奈極了,「不介意吧。」
「沒關係。」
沐暮蹙著眉搖頭,餘光看到了他的蛇尾,他身體的一部分,正替她承受著崩塌碎塊的撞擊。
她眸中生出幾分心疼,正欲開口,又聽得滄夕月開口。
滄夕月本身就比她高出不少,此刻是稍稍埋下頭,在她上方輕聲道,「別擔心,頂多是受些皮外傷,總不能讓你也被砸傷了。我知道沐暮憐惜,陪我說些話就好。」
沐暮心中動了動,「夕月師兄……又得受傷了。」
「不礙事的,到時再幫我上藥就好。」
滄夕月輕輕笑出聲,又一塊落石墜下,發出巨大的聲響。
「動蕩得更厲害了些。」
沐暮聽到滄夕月壓低了聲音,「會抱得更緊一些,介意嗎。」
沐暮低聲回答,「沒關係,本來我就是被保護的那位,夕月師兄不用顧慮這麼多。」
「好。」
滄夕月低低應了句,不僅是雙手,蛇尾也纏得更緊了些,蛇尾擦過布料,發出輕微的窸窣聲。她的身體,她的腰間,她的雙腿,腳踝,都被銀白的蛇尾纏繞。
世界一塊一塊地在他們身邊崩塌,而被護在懷中的沐暮是一點也未被砸到,她怔怔地靠在他的懷中,看著碎石像大雨般砸到他的身上,神色複雜。
而滄夕月同樣也是,仗著不會被發現,如今的興奮心情幾乎在眸中全然表現了出來。
人的觸感和蛇的觸感完全不同,而這般緊密的纏繞姿勢,自是比普通的感覺更為洶湧。
這也是他選擇蛇形的原因。
對,或許人類之間都不能達到的親密,而人蛇卻能達到。
滄夕月根本感受不到碎塊落到身上的疼痛,因為心中的悸動,血液中的興奮,早已替代了這份微不足道的痛感。
他們是在擁抱。
就算這是錯誤的理解,他也忍不住興奮得戰慄,他垂著頭,臉頰貼著她的青絲,唇角逐漸彎起古怪的笑容。
崩塌仍在繼續,沐暮注意到他的蛇尾被砸出了傷痕,而滄夕月的身體也在微微地顫唞。
以為是被砸疼了的沐暮,心下更是不忍。
她動了動,將手環過他的腰,在他的背部,輕輕拍了拍。
這安撫似的動作讓滄夕月身體猛地一僵。
「夕月師兄,要不要,想一想快樂的事情。」沐暮輕聲問道。
滄夕月:「什麼意思?」
沐暮也不知道怎麼安撫滄夕月,說別怕一會就好,被護著的自己好像沒有資格。於是她想到了滄夕月說過的話,「你說過的,疼痛的時候想著快樂的事,心情就會好很多。」
「你是在說這個啊。」
滄夕月輕輕顫動著眉睫,低聲道,「謝謝你提供了這個好方法,但是……」
他輕而易舉感受到血液中的興奮,這快奪去神志的興奮,讓他實在不忍心把自己心情極度高漲的事說出來。
免得浪費了她的這份擔憂啊。
沐暮沒聽到他的下一句,仰頭和那雙漆黑如墨的眉眼對上視線。
滄夕月卻沒再說話了,相反,他眸中泛起了薄霧,似乎陷入了沐暮給予他的目光中。
專註、擔憂、熱切,所有所有的一切情緒,認真到瞳仁中都倒映著他身影的目光。
他實在太享受了。
沐暮感覺到纏繞著身體的蛇尾又更緊了些,輕輕地蠕動著。蛇尾亂動著,但滄夕月的目光又是這般安靜。
「不行,沐暮。」
他搖了搖頭,無奈道,「沐暮,你再這樣看我,我會想……」
下一秒,她的雙眼被輕輕捂上。
是他捂上了她的雙眸。
青絲垂下,落到臉上,冰冰涼涼的,
是他埋下了身子。
明明世界LJ崩塌,地動山搖,四周發出巨大的聲響,但此刻她竟只感受到微熱的鼻息交纏。
是他朝她湊近了臉龐。
最後……
一切復回安靜。
安靜到,只能聽到滄夕月將薄唇輕柔地貼在她的額心,這微小的聲音。
她倏爾瞪大了眼睛。
沉睡中的沐暮尚未蘇醒,迷迷糊糊地聽到劉宿和滄夕月的對話聲,卻始終醒不來,又沉沉睡了過去。
劉宿看了眼坐在沐暮床邊的滄夕月,關切問道,「夕月,你們在裡頭待了這麼久,沒出什麼事吧?」
「沒什麼,只是中了一點毒,和一些輕傷。」
滄夕月幫忙將她的被子拉好,輕聲道:「回到宗里再處理就行。」
劉宿嘆了口氣,「老實說我不知道惡念竟有如此手段,是我大意了,這次真是多虧你們倆了。」
「劉大人不必言謝。」
滄夕月沖劉宿一笑,說道:「只不過,沐暮看起來還需要再睡一會。」
劉宿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那我先不打擾了,你照顧完沐暮,自己也該好好休息下。」
「好,我明白了,多謝大人關心。」
滄夕月站起身,沖他拱手行禮。
劉宿微微頷首,接著退出屋中,走之前,他看著又坐回床邊的滄夕月。
心中泛起一股納悶,覺得滄夕月自書中出來后,什麼改變了,但具體是哪,好像又說不上來。
等他走在院中的長廊,看到花園中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后,才恍然大悟,「是眼神。」
是比之前,夾雜著更多情緒的眼神。
帶著無限的纏綿。
滄夕月坐回床邊,安靜地看她許久,也不知過了多久。
他輕輕俯下`身,貼到她的耳邊,像是情侶間耳語廝磨,低聲道:「沐暮,你知道么?」
「我原以為,我對你愈來愈露骨的慾望,是有邪念作祟。」
他柔和的嗓音緩緩道來,帶著幾分纏綿。
「但是我剛才。」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幾分乾澀,「我剛才才發現,我身體中那絲邪念,早在進入書中世界前,就被逼了出去。」
「也就是說。」
他的聲音愈來愈溫柔,像在教她練功般,是想讓她一字一句都聽明白,「在書中世界,我借著邪念放縱的一點一滴,其實全都是來自我真實的慾望。」
「這真是糟糕極了啊,對不對。」
滄夕月闔起眼,低低笑了幾聲,眸中流出幾分無奈,「原本借著邪念放縱,誰知我是踏入了泥潭中,早已無法自拔。」
他的眸中有無奈,卻沒有一絲懊惱。
沐暮安靜地躺著,她早被施了沉睡咒,是難以醒過來。
「比如現在,聽著你的氣息。」
他單手撐起些身子,離開她的耳邊,微微勾起唇,「就很想吻下。」
「……真是美味。」
滄夕月垂下眸子,眸中逐漸翻浮著異樣的迷戀,「是還想再品嘗一次的美味。」
他本就不是什麼冷淡之人,相反他如同書中發熱期的蛇妖,極其容易動情。
他想再次吻上。
這麼想著,他就也這麼打算做了。
滄夕月再度俯下`身,身後的青絲一同垂下,發出滑落布料的窸窣聲。
他安靜地吻上了她的唇角。
靜靜相貼。
比起他之前對沐暮道出極具挑逗大膽的話語,他這兩次落吻,倒是清水克制太多。
半晌,他直起了身子,目光迷離,眼尾早都泛起微微的紅。
「好好睡吧。睡醒了,夢也就醒了。」
「不對,是我的美夢該醒了。」
他站起身,手指貼到唇邊,輕輕摩挲著,仿若仍在感受著剛才的觸感,他笑得極其饜足。
「謝謝你,沐暮。」
「給予了我,足以回味到死去的美味。」
他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微微俯身行禮,垂眸笑著,靜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
沐暮醒來,已是第二日一早。
看著屋內不同的擺放,回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她也明白這是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
縱然腦中混沌,她也記得昏迷前,滄夕月驀地落在她額心的輕吻。
她心中不自覺泛起一絲絲波瀾,為什麼……要親自己?
她當然知道吻代表著什麼,縱然不可置信,她的心中也忍不住有個聲音在輕聲猜測——莫非是代表喜歡?
滄夕月喜歡自己?
不、不不不,但是為什麼呢?
沐暮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又是甩了甩頭,此刻心中又冒出了個新的解釋。
發熱期?
滄夕月早說過他處於發熱期,好像也可以解釋……
到底為什麼呢?
她的眸光閃動著。
算了算了,先不要胡思亂想,先搞清楚目前的事態再說。
沐暮用手拍了拍臉,翻身下床。
房中早已準備了合適她的衣裳,她稍稍洗漱后,便推開門,發現自己果然處在官衙當中。
隨意找了位侍從問路,不一會,她就找到了劉宿。
這瞬間,她才有回到了現實的實感,輕輕鬆了口氣。
劉宿正和一位下屬對話,神情複雜,見到沐暮,他先屏退下屬,對沐暮揚起笑容,「你醒了,沐暮。」
「劉大人。」
沐暮微微頷首行禮,迫不及待地問,「惡念的事怎麼樣了。」
「已經妥善處置了,多謝你們幫忙。」
想到惡念離去時,神志清醒地說的那句謝謝,沐暮連忙問道:「大人,王垂呢?我有話跟他說。」
劉宿面色一僵,聲音低沉說道,「不過我剛剛才得到消息,王垂他自盡了。」
沐暮一頓,「什麼?」
「剛才已經查明,王垂自盡時用的那把劍,正是殺死他夫人的那把劍,一箭穿心,神仙難救。」
劉宿繼續說道,「他被救回來時,哭著說了很久的對不起。我想,他對自己殺害夫人,定是很愧疚吧。」
沐暮瞬間悵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見她整個人變得低靡,劉宿拍了拍她的頭,「不過他夫人生前受了重病,死亡反而是種解脫,只不過對生者來說太殘酷了。」
沐暮也感慨地接了句:「是啊,人活著真艱辛,不過艱辛努力地活著,才是人生。」
「哈哈哈小小年紀,說話倒是深沉。」劉宿大笑了出來,「跟我這年紀有得一拼。」
「畢竟是死過一……」
沐暮尷尬地止住了話頭,「我是說,畢竟經歷了很多生離死別,也有點感悟。」
「哈哈哈哈。」
沐暮垂眸跟著一笑,想到什麼,問道:「對了,夕月師兄呢?」
「這個啊。」
劉宿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沐暮,「他說有事先回宗里了,這是他托我交給你的。」
回去了?
她心中泛起淡淡的失落,接著便展開信。
信上是雋秀飄逸的字體,先是向她道歉,說自己碰到急事要及時趕回宗里,接著又說關於自己的傷勢,他會及時去醫館查看,讓她不用擔心。
沐暮微微抿唇,滄夕月總是那般心思細膩,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另外,你任務時間未到,還可以為多玩幾日,這是我以前繪製的城中地圖,食宿都有標註。】
沐暮眨了眨眼,忙從信封抽出另一張摺疊的紙張,她連忙展開,果然是他親手繪製的地圖。除卻地圖外,信封中還疊有幾張銀票。
【不知你身上盤纏是否帶夠,這些請沐暮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沐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滄夕月是離開了,但是竟把事情安排得得井井有條。
「對了,有個人今日就來了,等了你許久。」
劉宿突然拍了拍腦袋,說道,「一忙我就給忘了,他在偏廳等著,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沐暮有點疑惑:「等我?誰?」
劉宿剛想說什麼,視線卻突然瞟到她的身後,嘖了一聲。
「怎麼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不守規矩。」
劉宿蹙著眉,言語責備,卻帶著幾分,「等一會都等不及。」
「才不是一會,已經……」
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只不過不如往日輕揚,「是等了很久了。」
沐暮一愣,回過頭。
果然是滄天光。
少年比之前瘦削許多,面容帶著幾分憔悴。
可和沐暮對上眼時,少年眉目展開,情不自禁地露出喜意,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間閃耀起漂亮的光,像是垂頭喪氣的小狗突然豎起了耳朵。
但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麼,眸光閃了閃,微微抿了抿唇,整個人的狀態又溫弱了些。
他明顯是在剋制自己興奮的情緒,連同高昂輕快的聲線也壓下了,但眼神卻是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做好一切后,他咽了口唾沫,輕柔地喚了聲,「沐暮,好久不見。」
整個人的姿態乖順得不行。
可以說是害怕再嚇到她,而努力剋制自己的一切,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表現得小心翼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