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簡郁回別墅休養一段時間后,身體已經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了,只不過還是有些病弱,然而那種病弱是天生的,除了定期喝補藥補一補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這天是周六。

陸執沒有去集團,而是一整天都在家陪着簡郁。

客廳里。

簡郁吃了一會葡萄后,就仰躺在沙發上,頭枕在陸執的大腿上。

他拿出陸執之前給他折的那個千紙鶴,仔細端詳了一會說道:「陸執,你可以再幫我折一個嗎?」

陸執垂眸看着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撥弄着他黑軟的髮絲:「嗯?」

簡郁把手中的千紙鶴拿給他看:「這個翅膀有一點皺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哪裏壓到了。」

陸執掃了一眼那隻千紙鶴,頷首道:「可以。」

然而他本來是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的,往前撲過去的時候,差點歪倒。

陸執淡淡地說道:「我會。」

簡郁兜里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陸執把折好的千紙鶴遞給簡郁,聲音低沉悅耳:「給。」

陸執聞言,挑了一下眉:「嗯?」

簡郁眸子亮晶晶的,滿是驚喜,他格外開心地接過那隻千紙鶴,忍不住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啊,每次都折得這麼好?」

陸執:「不發。」

陸執挑了一下眉頭,一雙黑沉的眸子中也有了一點笑意:「這不難。」

陸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聲音里似乎帶了一絲無奈的縱容:「行,我發。」

他的一雙手修長有力,輕輕鬆鬆地掌控着手中的紙張,好像只是動作了那麼幾下,一隻形狀完美的千紙鶴就出現在了他手中。

簡郁試圖去摸陸執的手機,然後強行塞到他手中。

他停止了笑,然後摸出手機,打開一看。

很快,瀏覽器彈出了很多表情包。

「不難嗎?」簡郁眨了眨眼睛,「那我為什麼看你折了兩次還不會?」

陸執點擊了其中一個,將其保存到相冊里,然後再以發送圖片的方式,發給想發的微信好友。

這時,陸執的手指又在屏幕上點擊了幾下,似乎是發送了什麼。

簡郁也想找一件陸執不會做的事,可是想了好半天,還是沒有什麼頭緒,陸執好像的確是全能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陸執不會做的事情,他才不會輕易地讓陸執學會,否則的話,豈不是少了一樣可以取笑陸執的事嗎?

簡郁看着陸執這一通複雜的操作,頓時樂不可支:「怪不得你平時發表情包那麼慢,你居然還得去瀏覽器搜索?」

簡郁立即說道:「趕緊發一個嘛。」

只見陸執拿出手機后,先是打開了瀏覽器,然後在搜索框裏輸入:【有哪些常用的表情包?】

簡郁立即反駁:「你不會,要不然你當場展示一下試試!你現在就拿出手機來給我發!」

主要是他以前是會折千紙鶴的,按理說,他看見陸執折了兩次后,也應該記住步驟了,可事實上,他還是不會。

簡郁:「……」

陸執一直不肯發。

簡郁立刻從他的腿上起來,坐直了身體,目不轉睛地看着陸執折千紙鶴。

和上次一樣,陸執折千紙鶴的模樣格外的讓人賞心悅目。

簡郁像是抓住了陸執的什麼把柄一般,臉上全是激動的笑意:「你就是不會發表情包!」

簡郁得意極了,笑道:「不告訴你。」

他今天一定要指出陸執不擅長的點,省得這人以後總是嘲笑他笨。

陸執剛剛給他發了一個表情包。

陸執每次給他發表情包的時候,都會花費很多時間,也不知道是去哪個犄角旮旯找出來的。

陸執挑了一下眉:「那你們是怎麼做的?」

陸執看着簡郁略帶幾分鬱悶的模樣,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沒事,你不會很正常。」

他瞬間垮著一張臉看向陸執。

簡郁立馬乖乖地靠在了陸執身旁,看他演示如何發表情包。

簡郁一下子臉都紅了,急忙把手機鎖屏,重新放回兜里。

良久,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興奮道:「我想起來了,你也有不會的事情,你不會發表情包!」

【一把抱住猛親.jpg】

這人是在嘲諷他笨吧?

絕對是!!

說完,他拉開茶几下方的抽屜,取出一張空白的紙張來。

陸執靠在沙發背上,神色輕鬆地看着他:「你看,我就算是這樣發表情包,不也可以嗎?」

簡郁一時有些結巴道:「你、你作弊!」

陸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哪作弊了?難道不可以發親你的表情包?」

簡郁張了張嘴,一時什麼也說不出來。

陸執太過分了,這個問題讓他怎麼回答啊?

這時,陸執傾身過來,靠近他說道:「不能發表情包,那我直接親你怎麼樣?」

他的聲音本來就低沉又磁性,現在更是低了個八度,像是連胸腔都帶着共振。

簡郁的呼吸間全是陸執那冷冽的木質香味,一時心跳都停了一拍。

偏偏陸執還不肯放過他,繼續啞著聲音問道:「嗯?可不可以親你?」

簡郁的頭皮一陣發麻,連耳朵尖都有點發紅,像是被欺負了一樣地說道:「別、別問了。」

陸執看着臉色紅撲撲的簡郁,格外愉悅地笑了一下。

下一秒,他遠離了簡郁,坐直了身體。

簡郁:「??」

這是個什麼人啊?

故意的吧?

他懷疑陸執是不是在報復有關於表情包的事!!

簡郁一臉氣鼓鼓地看着陸執。

陸執揚了一下眉:「想親?要不你自己來?」

簡郁:「……」

他鼓著臉頰,氣哼哼地湊過去,咬了陸執的嘴唇一口。

咬完他就準備撤退,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動作,下一秒就被陸執攬住了纖細的腰身,狠狠地吻住了……

-

周一這天。

簡郁一覺醒來,已經快九點了。

陽光透過厚重的窗帘,從縫隙里投射進來一些光線,為卧室內增添了光亮。

簡郁從床上坐起,被子從他身上滑落,露出了頸間幾處明顯的咬痕。

他自己無知無覺,伸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

這時,浴室門口傳來了一點動靜。

簡郁放下手,抬眸看去,然後就看見陸執從浴室走了出來。

陸執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袖子被挽到了手肘處,露出一截勁瘦有力的小臂,下`身則是穿着一條黑色的西褲。

他身形頎長,模樣俊美,隨隨便便就能吸引人的視線。

簡郁有些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今天不是周一嗎?你沒去上班?」

自從他身體好起來后,陸執的工作也恢復了正軌,每天早出晚歸。

基本上每天他醒來的時候,陸執早就去集團了,沒想到今天卻是例外。

陸執走到床邊坐下,親了一下他的額頭:「今天送你去學校報道。起床吧,收拾一下。」

簡郁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病假,現在身體已經恢復了,自然也得繼續去學校報道,把剩下的學業完成。

只不過,雖然簡郁自己也答應了要去繼續上學,但是一想到一去上學的話,就要完成畢業論文什麼的,他頓時就有些蔫蔫的。

陸執把他身上的被子扯開:「聽話,起來。」

簡郁眼見被子要全被扯走了,連忙一把拉住,急急道:「我突然覺得我還有點困,可不可以再睡十分鐘?」

陸執挑眉:「你覺得呢?」

簡郁:「……」

行吧。

反正拿畢業證這件事早晚也得面對,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他從現在就開始努力,不就是畢業論文嘛,不就是答辯嘛,他可以的!

簡郁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床上起來了。

二十分鐘后。

兩人準備走出卧室。

陸執提着簡郁的書包,打開了卧室門,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往簡郁的脖子處掃了一眼。

然後,他黑沉的眸子就閃了一下,出聲道:「要不你貼兩個創口貼出門?」

現在的天氣很暖和,也不可能像冬天那樣戴圍巾,或者是穿高領毛衣。

簡郁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衛衣,脖子處的痕迹一覽無遺。

簡郁自己並沒有察覺到什麼,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了?為什麼要貼創口貼?」

陸執伸手,撫向他頸部,聲音低啞道:「有些痕迹要遮一遮。」

陸執的手指很溫暖,在微涼的皮膚上激起一陣陣顫慄。

簡郁一開始還沒想明白,直到陸執碰到他的頸部。

他瞬間想起了陸執昨晚上俯在他身上又親又咬的場景……

簡郁一雙清澈的眸子瞬間睜大,然後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埋怨道:「都怪你。」

然而,他的聲音太軟了,聽起來就像是撒嬌一樣的。

陸執挑了一下眉;「誰讓你之前一直生病來着?我總得收點利息吧?」

簡郁:「??」

不愧是斤斤計較的資本家!

這難道還成他的錯了?

陸執像是察覺不到簡郁的不悅一般,繼續緩緩開口道:「而且,我昨晚也沒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

簡郁:「……」

雖然他們還沒做到最後一步,但是現在都已經這麼誇張了,要是真的做到最後一步的時候……

簡郁不敢深想了,他瞪着陸執說道:「總之,你把我咬疼了!」

而且,還在他脖子上留下痕迹,這讓他怎麼出門見人?

陸執:「真的很疼?」

簡郁停頓了一下。

似乎也不是那麼疼。

否則的話,也不至於他自己都沒發現脖子上的痕迹,反而是陸執提出來的了。

可能昨晚上的確疼了一下,但是當時也沒那個精力管疼不疼的事,然後一晚上過去,疼意就消失了。

只不過,簡郁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說實話,他堅持道:「就是很疼。」

陸執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尖:「抱歉,下次注意。當然,也可能注意不到。」

畢竟那種時候,沒有幾個人能保持理智。

簡郁:「……」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什麼叫注意不到啊?!

簡郁絞盡腦汁地想着說辭:「你這叫暴力行為!」

聞言,陸執從善如流地點了一下頭:「嗯。」

簡郁看着配合的陸執,還有些疑惑,這人終於有一點良心了?

結果下一秒,陸執就一字一頓地說道:「只對你暴力。」

簡郁:「……」

他能捂住陸執的嘴嗎?

不想再聽這個人說話了!!

最終,簡郁換了一件衣服出門,畢竟穿着衛衣,然後在脖子上貼幾個創口貼,也太奇怪了。

他換了一下有拉鏈的薄外套,可以直接把拉鏈拉到頂部,這樣的話,就能完美遮住脖子上的痕迹了。

很快,黑色的保時捷停在了大學門口。

陸執把書包遞給簡郁,囑咐道:「去報道吧,我就在門口等着你。」

簡郁因為出門前的事,還生氣著呢,所以接過書包后,一句話也不說,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他要向陸執證明,他也是有脾氣的,才不會隨便任他欺負。

只不過,他走了兩步后,還是回頭對陸執說道:「我會儘快辦完出來的。」

說完,還不等陸執說什麼,簡郁一下子就轉身,繼續往前走了。

陸執看着簡郁的背影,眸中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一個多小時后,簡郁從學校大門口走了出來,似乎在想着什麼事。

等他上了車之後,陸執問道:「怎麼了?」

簡郁蔫蔫道:「我們老師剛剛對我說,畢業季的時候,除了準備論文什麼的以外,還要有工作協議才行。這就證明,我得去找一份工作。」

然而,他只想過鹹魚生活,根本不想去工作。

陸執想了一下說道;「你可以來我們集團。」

簡郁的眸子瞬間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想要去陸氏集團很難的,就憑我的履歷,連面試都過不了吧?」

陸執伸手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家屬不用面試。」

簡郁驚喜道:「真的嗎?」

陸執頷首:「嗯,職位就是我的貼身秘書。我讓人在我的辦公室裏面,給你增加一個辦公位。」

簡郁心裏很雀躍,只不過還是說道:「這樣會不會太公然搞特殊化了?」

陸執故意逗他:「可能會吧。不是有很多關於辦公室的緋聞嗎?他們可能覺得你待在總裁辦公室里,根本不是在工作。」

簡郁微微睜大了眸子:「那是在做什麼?」

陸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說呢?」

簡郁反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氣得伸手打了一下陸執的胳膊:「不許再說。」陸執的眸子裏滿是愉悅:「行,不說了,帶你去吃午飯。」

車子向前開去。

簡郁坐在副駕駛,垂著眸子想了好一會陸執剛剛說的事。

想到最後,他意識到,他去陸執辦公室,怎麼可能會傳出緋聞呢?

他們兩個不是都結婚了嗎?不管做多麼親密的事,都和旁人無關吧?

只有那種單身人士共處一室,然後平時行為也很親密的,才會有緋聞一說。

想到這裏后,簡郁懷疑地看向陸執:「你剛剛是故意逗我的吧?」

陸執熟練地操作著方向盤,嘴角微微揚起:「你說呢?」

簡郁:「……」

哼。

他再也不要理陸執了。

這人為什麼總是這麼惡劣?

簡郁秉持着不再理陸執的想法,還真的說到做到,整個吃飯過程中,一句話都不和陸執說。

只不過陸執似乎心情還不錯,一個勁地給他剝蝦。

這個蝦是麻辣味的,又大又美味,每一顆蝦肉都鮮嫩爽口。

簡郁一連吃了好多個,漸漸地也就不怎麼生氣了。

算了,看在陸執一直給他剝蝦的份上,剛剛的事就算是揭過了吧。

吃完飯之後,陸執去結賬了。

簡郁站在餐廳門口等他,無聊地左顧右盼了一會。

這時,他發現了一處賣鮮花的地方。

其中,還有玫瑰。

簡郁盯着那鮮艷欲滴的玫瑰,走了一會神。

他回到別墅后,有一次無意中從傭人的口中得知,就在他不告而別的那一天,陸執精心地給他準備了燭光晚餐。

聽說陸執當時準備了很多的玫瑰,別墅里鋪得到處都是,浪漫又盛大。

然而,最終那些玫瑰,連帶着陸執的心意一起,都被辜負了。

他計劃着離開,而陸執計劃着告白。

格外矛盾而讓人心碎的對比。

簡郁哪怕沒有親眼見過那晚上的情景,但是一聽傭人描述,他的心就已經開始酸澀了。

那個晚上的陸執,會有多麼的失望和焦急。

簡郁不敢去深想,但他決定做點什麼。

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口罩戴上,然後這才走到了賣花的那家店:「你好,我想買花。」

陸執接完賬之後,卻沒看見簡郁。

他有些疑惑地走出了餐廳,然後在餐廳外面看見了簡郁。

此時,簡郁站在餐廳外面的一棵銀杏樹下,戴着口罩,一隻手背在身後,正笑着看向他。

陸執一步步地走了過去,低聲問道:「怎麼突然戴上口罩了?有哪裏不舒服?」

簡郁搖了一下頭:「沒。」

陸執的黑眸中有着很明顯的關心:「那為什麼?」

簡郁笑着說道:「陸執,我有話要對你說。」

陸執看着他,聲音低沉:「說吧,我聽着。」

下一秒,他的呼吸一頓。

只見簡郁從身後拿出了一支玫瑰來,笑着對他說道:「陸執,我喜歡你,特別喜歡。」

口罩上方,他的眉眼彎彎,裏面像是綴滿了星辰大海,只讓人看一眼,就沉淪其間。

陽光透出銀杏葉,投下斑駁的光影。

兩人相對而站,視線一刻也不曾從對方身上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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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受在虐文里當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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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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