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預料之中

北部邊境。

王勁接到詔令，立刻將所有的將領叫到中軍大帳。

王勁緊握佩劍，肅然道：「陛下詔令，立刻向貴霜發起進攻！」

以韓信為首的眾人都有些興奮，他們在這裏已經駐紮了大半個月，又知道皇帝就在赤火城，個個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如今聽到終於要出征了，皆是激動不已。

韓信抱拳道：「上將軍，怎麼打，你就直接吩咐吧！」

樊噲激動地搓了搓手：「好幾年沒打仗了，這次定要打個痛快！」

王勁滿意地點了點頭，行軍打仗首重士氣，看到將領們士氣高昂，他的把握更大了。

隨即指向地圖：「貴霜向邊境又增兵三萬，現在已經有了八萬人，其中重騎兵五千、輕騎兵一萬，余者皆是步卒。而我們只有四萬人和兩萬番軍，騎兵也僅有一萬，這一仗必須要好好謀划！」

韓信蹙眉道：「上將軍，我們都沒接觸過火槍兵，兩萬火槍兵該由誰領兵？」

王勁微笑道：「一萬步卒由楊晨率領，一萬騎兵由我親自率領！」

眾人大驚，韓信連忙勸道：「上將軍作為統帥，理應坐鎮中軍大帳，如何能親自領兵作戰？」

王勁擺手道：「無妨，此戰對於大秦意義非凡，必須要速戰速決，要嚴格按照戰前制定的計劃行軍。你們都久經戰陣，如果離開了我就不會打仗了，那你們這個將軍徒有虛名了。」

眼見眾人還有些疑慮，王勁解釋道：「你們可以認為騎兵是移動的中軍大帳，所有軍令都會從騎兵中傳出來，沒什麼不同，我也可以更好地掌握前方的情況，隨時做出應變。」

眾人見狀不再多勸。

「上將軍，貴霜的所有兵力應該都在北部邊境了，只要殲滅這些兵力，拿下貴霜勢如破竹！」

王勁贊同道：「不錯。我的想法是，我帶領騎兵，從康居西邊三國交界處繞到貴霜軍背後，北部邊境都是草原，有利於騎兵快速行軍；韓信，你為前將軍，率領楊晨的一萬火槍兵步卒和兩萬步卒正面牽制敵軍；樊武，你最重要的任務是帶領兩萬番軍來回穿插！」

樊武有些不解：「上將軍，你們都去打仗了，怎麼我還要帶着步卒來回穿插？」

王勁肅然道：「此戰能否功成，就在你身上了！」

「請上將軍解惑！」

「貴霜軍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就是重騎兵，其次是輕騎兵，最後是步卒。」王勁面色凝重道：「我聽說貴霜的重騎兵威勢浩大，甚至與孔雀王朝的象兵相比也不遑多讓，一旦動起來就是遮天蔽日、地動山搖，而且無法驟然停下，直至踏平敵軍！」

韓信同樣沒有掉以輕心：「如果只依靠步卒抵擋的話，很難。」

王勁轉向樊武：「所以，你去找武庫吏，陛下早已經命人打造了數量眾多的鐵蒺藜、三角釘，貴霜的重騎兵大部分也裝備了馬蹄鐵，但這些武器同樣能對極重的重騎兵造成傷害。你要做的就是帶領番軍在重騎兵跑起來之後，在他們必經之路上灑滿這些東西！」

樊武恍然大悟：「重騎兵轉向困難，這些東西絕對能有效阻擋他們！」

「不僅如此，你帶領這些番軍，連夜在兩軍之間佈設地雷，只要貴霜軍進入雷區，立刻引爆！必能一舉打散他們的陣型。」

隨即上前拍了拍樊武的肩膀：「此戰成敗繫於你身！」

樊武自然明白這個任務的艱巨性，頂着重騎兵不可阻擋的威勢做這些事，危險性自不必多說，僅是步卒面對騎兵的畏懼心理就會被無限放大。

樊武肅然道：「上將軍放心，完不成任務我提頭來見！」

「好！」王勁一錘定音：「今夜我便率領騎兵出發，明日拂曉便發動總攻，我會將貴霜騎兵向北邊驅趕，你們也要盡量吸引他們進入陷阱！」

「遵命！」

眾人散去后，有人進來稟報：「上將軍，陛下詔令！」

王勁一臉疑惑地接過詔令，詔令不是剛到嗎？怎麼又來一封。

及至打開看到內容，王勁喃喃道：「看來景祝那邊不太順利啊……」

隨即收起詔令，放到妥善之處。

這件事他知道就行了，若是宣揚出去，說不定便會亂了軍心。

「召樊武來。」

樊武到了之後，王勁將調他去蔥嶺的詔令交給他：「不要耽誤時間，立刻出發！」

樊武蹙眉道：「大戰將啟，帳下走了，阻擋重騎兵的事……」

王勁微笑道：「我自有應對，你放心去吧。」

「是！」

樊武走後，王勁將李維叫了進來，樊武的任務交給了他。

李維因為跟韓信一起參與了第一次西域之戰，同樣升遷速度很快，表現尚可。

————

是夜，王勁率領騎兵繞道康居，向貴霜背後而去。

李維帶領兩萬番軍悄悄到了兩軍之間，連夜埋下了數百枚地雷，又將沿途撒上了一部分鐵蒺藜、三角釘。

拂曉，貴霜軍還在沉睡之中，秦軍這邊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只等進攻信號。

突然，一陣激烈的鼓聲在貴霜軍中響起！

「敵襲！敵襲！」

不得不說，北部邊境的這些貴霜軍還算精銳，聽到敵襲的警告，貴霜軍沒有大亂，迅速聚集了起來整軍迎戰！

「怎麼回事？」

貴霜大將森莫急匆匆地趕到中軍大帳。

「將軍，我們背後突然出現了秦軍的騎兵！人數大約有萬人，手中皆拿着崑崙南半島傳回來的那種恐怖武器！」

森莫神色一冷：「再敢長他人志氣，立斬！」

開口的人立刻閉嘴了。

森莫只是簡單看了一眼地圖：「秦人在這裏有四萬人，看來是全部騎兵都出動了。按此前計劃，以輕騎兵迎戰背後騎兵，兩萬步卒為後盾；五千重騎兵為先鋒、三萬步卒為中軍，向秦軍正面發起進攻！」

尺丘還抱有最後一絲幻想，認為大秦不會輕易與貴霜開戰，所以派了使者到赤火城。

可身處前線的森莫卻認為貴霜與大秦早晚一戰，因此早就做了各種應對方案，如今秦軍的動作正在他的預料之中，自是有些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