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死者是誰!?
秦天明面臨空前壓力,推翻刑部和大理寺的屍檢結果,可不是鬧著玩的。
如果秦天明驗屍正確,等於打臉刑部和大理寺,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御史台也參與了偵破。
御史台是何方神聖?
眾所周知,御史台是皇上親自監督,斷案只向皇上負責的皇家機構,要是秦天明連御史台都打臉,是不是不想活啦?
要是放出大話,但是勘驗出錯,秦天明想活命,恐怕比登天還難。
那時候想要弄死秦天明的人,不單單隻是李世通,而是朝廷大員。
御史台隨便拿出來一個戴高帽子的,就可以從大夏國歷史上輕輕鬆鬆抹去秦天明這個賤民,比抹死一隻臭蟲還容易。
但是,秦天明還是胸有成竹,上去直接開問馬世才:
「馬大杵作?我說死者不是吳婉,請問你敢不敢和我打賭?」
馬世才斜刺著下三白,驚慌失措:
「怎麼打賭?」
秦天明背著手,繞著馬世才走動三圈,冷冰冰說道:
「我賭死者不是吳婉?你敢嘛?」
馬世才心裡忐忑不安,但是又不想當著眾人認輸,硬著頭皮說:
「怎麼不敢!?」
秦天明仰天大笑,笑的氣喘吁吁,笑的堂上眾人全部毛骨悚然,然後猛地轉身,大聲說道:
「馬世才,當然還有你的師父李世通,我賭你們兩個人身上二斤肉!敢不敢?」
馬世才權衡一番,感覺面前這個小白杵作可不傻逼,搞不好真的會被他反殺。
馬世才哆哆嗦嗦不敢直言。
高徒被羞辱,李世通當眾不能退縮,況且此案再要是被踢翻,他顏面何存?
比割下二斤肉還難受。
李世通上前,吼道:
「要是我們輸了,甘願割肉!呵呵呵,要是你秦天明輸了呢?」
秦天明舉手做一個割頭的手勢,輕輕鬆鬆說道:
「願獻出項上人頭!」
好!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李世通大喊一聲,說道:
「既然如此,秦大杵作,請講!」
堂上開始變得鴉雀無聲。
賭命開始,堂上眾人全部入座,捕頭快班全部站位,刑堂之上,又剩下秦天明孤零零一個人。
十幾盞燈籠搖搖曳曳,照的大堂如同隔世。
此為何世?!
秦天明仰頭看著刑堂屋頂樑柱,心想自從穿越以來,人生如同戲劇,生死相交,真的如夢如幻。
別人穿越遇到佛,自己穿越遇到的全是魔!
此世,自己已經毫無退路,只有以死相搏一條路!
秦天明思索片刻,忽然抬步來到眾人面前,開口說道:
「說來也算巧合,小人對此案本來也毫無思緒,心存無數疑惑,但是蒼天有眼,方才被囚犯李生一句話提醒,猛然醍醐灌頂,才發現案件的一些端倪,這真的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也是大夏國皇恩浩蕩,冥冥之中讓小人有所發現。」
把皇上抬出來,至少給欽差大臣給足面子。
果然,欽差大臣徐如海瞪大眼珠子問道:
「秦天明,你發現了何種端倪,還不趕緊說來!」
秦天明點點頭,抬腳繞著馬世才走了幾圈,然後說道:
「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此話不假啊!」
馬世才被秦天明看的雞皮疙瘩起來一身,憤恨說道:
「秦天明,你他嘛的不要繞關子啦,趕緊說啊!」
「對啊!趕緊說啊!」
李世通也吼道。
「秦天明,有屁快放!」
眾人也忍不住開吼。
秦天明從長袖中抽出手來,卷一捲袖子,仰頭說道:
「此案有一個致命的瑕疵,但是非常隱蔽,我們上上下下,包括大理寺和御史台的官員都沒有察覺,因此造成如此冤案,真的好可怕啊。」
「廢話少說,趕緊說重點!」
李世通大喊。
秦天明慢悠悠說道:
「一切都是這具女屍誤導了我們!根據我的驗屍,我發現女屍身體上包裹的屍蠟,比我們想象的要厚重許多!」
哼哼哼,
李世通冷笑幾聲,說道:
「秦天明,你純粹說的是廢話,此事誰不知道啊?要你來這裡顯擺?」
馬世才恨得咬牙切齒,高聲喊道:
「秦天明胡說八道,賣弄技巧,可恨的要死!」
秦天明冷眼看著馬世才,忽然說道:
「馬大杵作,您是乾東縣第一杵作,應該知道這屍蠟厚度和死者死亡時間之間的關係吧?」
馬世才臉色變得煞白,支支吾吾:
「這個,這個,我豈能不知?」
秦天明幽暗說道:
「你知道就好,我只擔心您不知道啊。」
一旁的師爺譚老四,一直暗中觀察秦天明的哪位城府老者,此刻忽然站出來慢悠悠說道:
「根據屍冤錄記載,屍蠟一分厚,死亡時間為一個月,屍蠟二分厚,死者死亡時間為二個月,以此類推,便可知死者死亡時間。」
秦天明漫步來到師爺身邊,舉手鼓掌,然後說道:
「師爺,您才是高手啊,您說的沒錯,道理就是這個道理!但是!有些人就是不仔細,才導致重大疏漏啊。」
大堂之上,欽差大臣徐如海不明白秦天明到底在賣啥關子?
眾人也不解,不知道秦天明想要說石馬。
面對這些門外漢,秦天明整理衣衫一番,這才幽幽說道:
「你們按照屍蠟,分析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三個月,但是鄙人驗屍之後卻發現不同之處,鄙人根據屍蠟分析,死者死亡至少有半年之久!」
半年之久?!
此話一出,堂上堂下忽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的人都瞠目結舌。
因為這些人裡面,好多都參與過破案,雖然技術粗糙,但是他們都知道一個道理,要是搞錯死者死亡時間,那可容易導致冤案!
大理寺卿徐如海坐不住了,他抬步下堂,來到秦天明身邊,低聲問道:
「你真的確認死者死於半年之前?這可是大理寺杵作反覆勘驗的屍體,豈能出差錯?」
秦天明抖抖衣袖,認認真真說道:
「徐大人,小的可以確認無疑!」
徐如海頭冒冷汗,說道:
「那就是說,死者有可能不是吳婉?!」
「正是如此!」
秦天明說完,大踏步上前,拽起驚堂木一拍,當場說道:
「吳婉死於三個月前,但是我們得到的屍體卻是一具死於半年前的屍體,這說明死者根本不是吳婉本人,而是另有其人!」
眾人聽得無不瞠目結舌。
要是秦天明說的是實話,這可不是打臉大理寺和刑部的問題啦,而是直接打臉整個大夏國朝野的問題啦。
事情大的去了。
李世通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馬世才差點跌倒在地上。
幸虧他手裡拿著一根拐杖,才沒有徹底跌倒。
好厲害的杵作!
真的是明察秋毫,神目如電!
馬德!
要壞事啊。
秦天明來到滿腦一片空白的馬世才面前,冷冰冰說道:
「馬大杵作,您是乾東縣第一杵作,應該知道這裡面的干係吧?屍體死亡時間判斷出差錯,會導致怎麼樣的嚴重後果!?」
馬世才踉踉蹌蹌,無語以對。
欽差大人徐如海終於等到表現的機會,連珠炮分析說道:
「要是此具女屍不是吳婉,那案件的所有疑點都會不解自開!李生拒不承認殺害吳婉這種情況,也可以自圓其說,你說是不是秦天明?」
哈哈哈,嘎嘎嘎,
秦天明發出一陣招牌式的嘲笑,說道:
「欽差大人您真的是絕頂聰明,如果屍體不是吳婉的,李生當然不會承認他是殺人兇手,這個道理誰都懂的!」
縣令高不為聽得如醉如痴,第一次仔細端詳秦天明。
身高一米八,膚白貌美,器宇軒昂。
是個人才啊?
他嘛的這個小子真的有幾下子。
這是從哪裡來的神人?
不像是我大夏朝的人物。
要是此人日後騰飛起來,前途不可限量!
秦天明走到滿臉驚訝的高不為面前,繼續深入分析:
「根據我的分析,死者死於半年前,和吳婉的死亡時間存在顯著差異,所以小人敢斷定:死者一定不是吳婉,而是另外一個女人!所以嘛,呵呵呵,」
高不為不由得激動鼓掌,說道:
「這就是李生一直不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的真正原因!是不是?」
秦天明傲慢點頭,說道:
「這具屍體的死者和吳婉體貌極度相似,年齡相仿,所穿衣服和所戴首飾也極度相似,因此就連吳婉的丈夫和父母,似乎都沒有發現其中的不同!」
李世通冷汗直冒,厲聲問道:
「秦天明,既然你斷定死者不是吳婉,為何死者所佩戴的首飾和吳婉的幾乎一模一樣?這作何解釋?」
秦天明微微一笑很傾城,說道:
「李大人,您難道不知道趕時髦這幾個字眼嘛?」
「趕時髦?」
李世通愣在原地,不大明白。
秦天明來到李世通跟前,提起他胸前的一個梅花青銅配飾,問道:
「請問李大人胸前所佩戴的這個青銅虎頭配飾,其他的大陰陽是否也有同樣的款式?」
李世通一愣,堂下有人低聲說道:
「其他陰陽和李大陰陽一樣,胸前也經常配置青銅虎頭配飾,是用來驅邪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
秦天明鼓掌笑著說道:
「答案正確,據我分析,吳婉乃是乾東縣富家小姐,穿著時髦,配飾先進,所以那些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士,羨慕吳婉的時髦,所以暗中也佩戴想同的飾品,穿著想同的服裝,這就叫趕時髦!李大陰陽,懂不懂?」
李世通回憶當初自己驗屍的時候,驚訝吳婉戴著的極其低廉的首飾,現在居然被秦天明給破解了!
此人真的是神目如電!
堂上堂下的所有人全部陷入尷尬。
高不為忽然起身,嚴厲問道:
「既然死者不是吳婉,那她是誰?!吳婉既然沒有死,那她到底去了哪裡?!秦天明,請你趕緊告訴大家!」
堂上,所有大小眼睛死死盯住秦天明,帶著各種懷疑,看得秦天明心底寒意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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