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手相助

第6章 出手相助

最近一些時日,逃亡路上風餐露宿,飽一頓飢三頓,今晚終於可以讓嘴裡有點味道了。欣喜中的於曼柳倒也沒有去細想這鹽巴的突兀之處,只覺得他們的運氣,很是不錯。「姐姐,你照看著弟弟,我去幫娘親燒火。」

洛輕姝點頭。「好。」

待洛天漠離開,洛輕姝從空間里取出了一枚火躍莓。此靈果長相奇特,通體火紅,像是一簇跳動著的火焰,故而取名,火躍莓。其性溫熱,味甘烈,普通人吃了會上火,但倒是適合家裡這幾個人。許是此處沒有靈氣,果子脫離空間,雖味道極好,但個頭,卻是縮小了一些。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婦人和小男孩都在裡面忙碌,暫時注意不到這邊的動靜,洛輕姝將那枚果子遞至了小弟弟的嘴邊。聞見了水果的香甜,小弟弟張開小嘴咬了一口果子。紅色的汁水滋潤著他的心扉,也讓他蒼白的小臉有了一絲紅暈。「姐姐,甜。」

果子不大,小人兒兩口就吃完了。洛輕姝轉頭取了搭在背簍邊上的抹布,為他擦了一下嘴巴,又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上面,沾染了一些果漬。還好,很容易就擦拭乾凈了。「姐姐,還吃。」

瘦弱的孩子小手拉住了她的衣襟,仰頭看著她。消瘦的臉頰上,那對大眼睛炯炯有神,就那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眼中,滿是希冀的光。他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洛輕姝抽了抽嘴角,然後擦掉了掛在他嘴邊的透明液體,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頂。「現在沒有了,明天我再去給你尋來。」

這東西雖好,也不能多吃的。在這裡待了一晚,於曼柳本想就此離開的。不過洛輕姝給她建議道;「天漠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過於勞累,會有損於他的骨骼成長。再歇息兩日出發也不遲。」

左右吃食方面,他們根本就不用發愁。於曼柳一聽,也是點頭答應了。不知何時,這個女兒已經成了她的主心骨。而且現在,她懂得也好多。一定是菩薩開了女兒的靈智,才讓她變得如此聰慧了。於曼柳對菩薩,現在是深信不疑了。第二天晚間,一向淺眠的洛輕姝突然聽見門外邊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動靜。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幾人,洛輕姝悄悄起身,並拉上了房門。大門外,幾名蒙面男子躲在牆根處,悄悄說著話。「裡面我已經探查清楚,一共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不足為懼。重要的是其他兩名壯漢。你,你,你,你們三人一組,對付其中一個人,我們三人一組,對付另一人。一旦有任何機會,務必要殺了那個病秧子,這可是上頭下的死命令。」

「是!」

聽著他們的對話,洛輕姝一陣心驚。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也會遇見殺人越貨這樣的勾當。凡間,還真是亂。不過,仙界也沒有多太平。她嘴角扯了扯,神識掃了一眼空間。八尺凌月彎刀現在拿出來有些誇張了,即便是拿出來,就這具身體的體質,估計也是舉不起來的。想了想,她從空間內取出了一把日月神弓。雖沒了仙界橫掃千軍的的威力,但殺個把人,還是可以的。輕手輕腳攀上院旁的一棵大樹,洛輕姝瘦弱的身子掩映在了茂密的樹葉中。今晚沒有什麼月光,但對面院子里點燃了火把,裡面的情形,一覽無餘。只見六個人圍著兩名壯漢拚命地廝殺著,招招狠辣,絲毫不留餘地。刀劍碰撞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晚間顯得很是清晰,但卻無人敢出門查看。亂世之時,自保都是問題,哪有功夫去管別人的閑事。只求別殃及自己才好。洛輕姝透過樹葉的縫隙仔細打量著裡面的動靜。兩名壯漢一看都是身手不凡,但廝殺的同時又要顧及裡屋躺著的人,總有些捉襟見肘,顧此失彼。眼見一名歹徒就要跨進裡屋行兇了。洛輕姝不再遲疑,搭弓上箭,一箭就射穿了那人的心臟,將他釘在了地上,那人掙扎了兩下,便也不再動彈了。廝鬥著的幾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了個措手不及,紛紛退至一邊,有些警惕地打量起了四周。只是除了耳邊風吹樹葉的聲響,再不見任何人的身影。一人趁著兩個大漢愣神之際,提著劍就往裡面沖。可只聽見「咻」的一聲,一支箭便刺穿了他的喉嚨。男人大睜著雙眼,雙手捂住脖子,嘴裡血液噴涌,轉瞬便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其餘幾人呆愣當場,卻被那兩名勁裝男子趁機揮劍斬斷了喉嚨,一時間,血液四濺,腥味撲鼻。「哪位壯士出手相助,還請出來一見。」

大漢沖著利箭飛來的方向拱了拱手。今夜若不是此人出手,他們即便有著再好的身手,也護不了主子周全了。看來皇城那位,是一心想要主子的命啊!洛輕姝想了想,將弓收進乾坤石里,順著樹榦便滑了下來。雖有些忌憚他們身上的那股殺伐之氣,但想要逃過他們的搜捕,怕也是不容易。出來一見,又有何不可?若是他們敢對自己動手,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呢。這兩日,這副身體雖依舊瘦弱。但遇見毫無靈力的強敵,她也是不帶怕的。再說這兩人,通過她的觀察,倒也不像什麼雞鳴狗盜之輩。「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洛輕姝沖他們一拱手,蒙著一塊布巾的面頰上,眼神清冷,沒有絲毫懼怕。兩人對視一眼,有些錯愕。幫了他們的,居然是一個小孩子!還不待他們回過神,就見那小孩子蹲下身,旁若無人地將那六人身上的財物收刮一空,嘴裡還嘟囔著:「真窮。」

總共才得了二十兩銀子。旁邊站著的兩人嘴角直抽。這是,有多缺銀錢啊。不過也正常。災荒之年,路上餓死的人遍地皆是。只要是能夠幫助活下去的東西,在這亂世,什麼都是彌足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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