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我會努力回應你
第二日沈珏早朝下來,白玉安才不過剛醒。
她的身子莫名疲憊,也更嗜睡了些,就連沈珏早上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沈珏身上還穿著朝服,坐在床沿上抱著白玉安起來,看著她半眯著眼,無精打採的模樣就抱著人輕輕拍她的後背。
白玉安枕在沈珏的肩膀上,軟綿綿的開口:「頭暈。」
沈珏安慰著:「太醫說前兩月是會頭暈,玉安再忍忍,過些日子就好了。」
白玉安就哼了一聲,噁心又襲來,心裡莫名有些惱意。
沈珏一聽白玉安這傲嬌的一哼,連忙將人抱在自己腿上,摸著那蒼白的臉頰低語認錯:「都是我的錯。」
「玉安打我出出氣?」
那一雙半閤的眉眼倦懶疲憊,容色蒼白,顯然是身上難受的厲害了。
沈珏心疼的不行,也是第一次知道婦人懷身孕會這樣難受。
也知道白玉安是體寒太久,懷身孕又要比一般婦人難受一些。
他握住白玉安的手腕,那手腕便軟綿綿的拉攏下去,根根細指勻稱,卻半分力氣沒有。
這般樣子,恐怕後日的大婚都要費些力氣。
沈珏不想累著人,大婚雖隆重,但也只需白玉安走一趟就是了。
白玉安沒力氣搭話,覺得自己一開口就要嘔出來,身上又冒了冷汗。
每日早上起來時便是她最難受的。
沈珏瞧著白玉安著模樣,叫旁邊的丫頭將熱帕拿來,自己輕輕的將白玉安臉頰上的汗水擦乾淨。
白玉安閉著眼靠在沈珏的胸膛上,知道他在為自己擦臉擦手,一抬眼,就看到沈珏心疼的眸子。
她心一顫,心頭莫名一跳,咬著唇畔默默順從。
沈珏又拿茶給白玉安凈口,事無巨細的照顧她。
夏日裡正熱,沈珏又叫人端了冰鑒過來,屋子內頓時涼爽了些。
捏了捏白玉安的手心,沈珏端過燕窩粥來喂:「可吃得下?」
白玉安聞著那味道便難受,看了看已經喂到了唇邊的勺子,還是強忍著噁心吃了一口。
不過才吃了幾口便不行,沈珏忙往白玉安的嘴裡塞了一顆酸梅,那股湧上來的乾嘔才稍稍消減了些。
只是這樣始終不是法子,太醫的藥方也只能一日喝一次。
沈珏看著白玉安難受,又去叫人重新準備些清淡菜過來。
這兩日光是不同口味的飯菜便換了近百種,沈珏一樣一樣讓她嘗,連白玉安都覺得太過於興師動眾。
她搖頭開了口:「別這樣,過會兒就好了。」
沈珏難受:「你這兩天身子瘦了。」
白玉安看著沈珏眼裡的難受,低聲道:「太醫不是說過一月就好了么。」
沈珏抱緊了人,聲音艱澀:「玉安,對不起。」
白玉安身上僵了半晌,難得主動伸出手去環住沈珏的腰:「你不用擔心我。」
沈珏能發現白玉安的變化,他能感受到白玉安在試著接納自己。
沈珏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白玉安:「往後不會再讓玉安受這種苦了。」
「我聽說有秘葯能讓男子無子,玉安要是不願再有身孕,我往後吃秘葯就是。」
白玉安聽的一愣,卻看沈珏眼中神情分外認真,她獃獃看著,心口跳動,放在沈珏衣上的手指也漸漸收緊。
無法言語現在的心情,那種被面前人珍視的情潮,是她第一次體會。
她好似感受到了沈珏對她的情意。
主動靠在沈珏的胸膛上,白玉安閉上眼,感受著耳邊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聲音細啞:「沈珏,我已經將你當作了我的良人。」
「我會努力回應你,學著做一名妻子。」
「可你別叫我失望。」
這句話沈珏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在漆黑的深巷裡亂撞,自以為喜愛便是要將人緊緊抓在手心,原來得到白玉安的好感這樣簡單,他竟兜兜轉轉繞了那麼遠,還傷害了她。
沈珏胸口起伏著,收緊了手,滿腔情意與熱意只有吻住她才能發泄出來。
眼睛緊緊盯著她,想要將眼底的所有柔情愛意都傳遞給她。
旁邊伺候的丫頭哪裡還敢待下去,連忙紛紛退到帘子外面去。
白玉安感受得到沈珏眼裡的情緒,就如他昨夜教她的一樣,生澀的回應著他。
忽然感受到臉頰上有溫熱的液體,白玉安睜開眼,卻看到沈珏眼裡通紅,緊緊抱著她側了身,自己就埋首在白玉安的肩頭。
他已是情難自抑,沙啞道:「我不會叫玉安失望的。」
「玉安,永遠信我。」
白玉安嗯了一聲,伸手放在了沈珏寬厚的後背上。
—————
本來說好今日送白玉安去伯爵府的,可沈珏不捨得人,一直挨到了夜裡才收拾著將人送回去。
坐在馬車上時,沈珏握緊白玉安的手:「伯爵府的不敢怠慢你,玉安差缺什麼吩咐下去就是,我明日還會來看你。」
「後日的時候,玉安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白玉安嗯了一聲,看著昏暗燈籠下,沈珏那張明滅不定的臉,忽然道:「沈珏,別對高寒做什麼。」
沈珏放在白玉安腰上的動作一頓,眼神已經深深的看向了白玉安。
白玉安仰頭看向沈珏:「高寒不會無緣無故忽然成親,又帶我去了酒樓,剛好撞見你。」
「即便撞見你,他也不會說出我在哪裡的。」
沈珏嘆息低笑:「玉安,你還想著高寒?」
白玉安搖搖頭:「我假死的事情你定然是知道了。」
她說著面目坦然的面對沈珏:「沈珏,假死的事情不怪他,別為難他。」
「也別為難他們昌平伯爵府。」
沈珏這些日子一直沒提假死的事情,一直沒提白玉安為什麼會出現在酒樓里,他只想讓這件事快些過去。
他不想讓因為白玉安欺騙他的事情,再成為兩人之間的一根刺。
原來白玉安心裡一直都牽挂著。
這樣的感覺讓沈珏極為不舒服。
他甚至心裡容不下白玉安心裡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
即便知道她對那個男人沒有情意,但那也讓他壓抑的難受。
不過現在京城已沒有昌平伯爵府了,高寒早已不是威脅。
他臉上帶著淡笑,將白玉安擁在懷裡:「玉安,過去的事情我早已不在乎。」
「高寒不會有事,昌平伯爵府也不會有事的。」
他又低頭吻在白玉安的額頭上:「你只管放心,我往後也不會為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