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大不了賣了她！

柳心月的家人要回京了？

燕皎皎差點咬到了舌頭，多虧了還沒長牙。

她都給忘了，柳心月還有個強勁的助力，她的娘家。

按照原本書中所述，柳心月的父親在調任回京后，直接升了從三品的國子監祭酒，兼詹事府詹事。

這可是實打實的太子黨啊。

後來燕晚晚能夠與太子相識，也還是因柳家這位老大人。

燕皎皎皺著兩道疏淡的小眉毛髮愁。

她是個大大喇喇的性子，沒愁一會兒就自己放寬了心。

她娘沒有喝下毒燕窩撒手人寰，她自己沒有被掉包出去，大哥當了王府伴讀，二哥日日用心練功……最重要的是，渣爹他中風了！

從目前看來，渣爹大概率是沒有什麼機會能利落地站起來，手腳靈活地再進朝堂大展宏圖了。

到如今劇情都崩得一塌糊塗了，她還怕個什麼柳家人！

大不了，拿著柳心月的賣身契，告訴柳家但凡敢折騰，就把柳心月賣到青樓去！

【呃，我這麼想是不是有些惡毒了？】

燕皎皎自我反省。

紀氏看了看女兒，不明所以。

「夫人，咱不怕他們！」

棠蕊發出不屑的笑聲。

「橫豎柳姨娘的賣身契在咱們手裡！」

她眯起一雙杏核眼，「大不了，賣了她！」

燕皎皎：「……」

棠蕊姐姐你是我肚子里的蟲兒么？搶了我的台詞知道不？

紀氏雖說不怕柳家人，但也沒有棠蕊和燕皎皎這麼樂觀。

她想了想，給成王府遞了帖子，次日一早起來，便帶著燕皎皎去了成王府。

成王妃聽了紀氏的擔心，很有點詫異。

「一個賤妾的爹，就把你愁成了這個樣子？」

紀氏苦笑：「我終究是個內宅婦人。縱然有點小手段，和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朝廷官員，怕是也沒法比的。」

「況且……」

紀氏看了看周圍，都是成王妃和自己的心腹之人，這才放低了聲音，「我聽說，這次柳正文是攀上了承恩公府，一回來，便要做國子監祭酒的。」

「國子監祭酒？」成王妃眉頭也皺了起來。「不能吧？國子監，那是天下學子彙集之所。能出任國子監祭酒的，那本身都得是十分有才學的人吶。」

「這樣人家的女兒，怎麼可能去給人當外室？」

成王妃出身武定侯府，著實想不通一向自詡清流的人家，怎麼能容忍女兒給人做外室。

紀氏笑容更苦了。

心道，王妃娘娘你這是還不知道，這位成為外室之前，還是我家侯爺的嫂子哪。

「你別急。」成王妃拍了拍紀氏的手，「我家王爺正好在家，我叫他來打聽一下。」

說著就叫人去請成王過來。

紀氏還要避開，成王妃只說不用。

沒多久，成王的大笑聲就傳了進來。

「王妃找我何事！」

話音未落，門口就出現一道高瘦的身影。

紀氏忙站了起來，低下頭去福身行禮。

成王沒想到有客人在，先是一愣，隨後恢復了皇室宗親的矜持，手一虛抬，「免禮吧。」

「你不是一直想見見皎皎？」成王妃將燕皎皎捧起來給成王看。

成王先是客氣地讓紀氏坐下了，自己湊到王妃身邊看過去。

就見王妃懷裡的小丫頭也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呢。

「啊呦，果然是個肥胖可愛的小丫頭！」

燕皎皎：「……」

這話不用猜，一定是九皇子那個混蛋說的！

不過話說回來，眼前的成王，有點出乎燕皎皎的意外。

她見過太子和九皇子，單論長相，兄弟倆都是鍾靈毓秀之人。

據說皇帝和成王的生母，本來只是個小宮女，因為美貌被先帝寵幸的。

按說，皇帝和成王應該長得也很是不錯才對。

皇帝不知道，但成王殿下么……不是說丑啦，只是有些個平庸而已。

尤其身材，個頭兒有，但未免太瘦了。

燕皎皎左看看明艷不可方物的王妃乾娘，又看看竹竿兒似的王爺乾爹，總覺得不大配。

「我問你，國子監祭酒，是不是要換人了？」

成王正捏著燕皎皎肉乎乎的臉蛋呢，還在想果然如小九說的，這小丫頭的臉捏起來格外有趣，就聽見了妻子這麼一句問話。

他想都沒想，就點了頭，「原先的國子監祭酒告老還鄉了。吏部尚書推薦了原來外放的一個官兒，姓柳，不日便回京上任。」

說完了才想起來，抬頭問成王妃，「你問這個做甚？」

成王妃看向紀氏，紀氏垂眸。

「不瞞殿下，我家侯爺有一侍妾，便是這位柳大人嫡女。」

成王愣了一下，笑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都給南安侯做了侍妾，還替娘家時候身份做甚？」

他好心告訴紀氏，「柳正文回京后不但出任國子監祭酒，還兼任詹事府詹事哪。」

紀氏大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