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他早該想到另一種可能

49他早該想到另一種可能

「哥哥,真的就幾根,您別......」

柜子直接在她眼前被打開。

阮阮心裡一陣拔涼,立馬心虛的低了頭。

宋識檐眼皮跳了一跳。

小姑娘長大了,自打她進入青春期,宋識檐就很少再進入她的房間,更遑論打開她的衣櫃,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她可以背著他藏了這麼多他從不允許她吃的垃圾食品。

滿滿半柜子的薯片,沙琪瑪,蝦條,巧克力,還有不知道添加了多少防腐劑的蛋黃派,和這些相比,可能剛才吃的火腿腸已經是最健康的了。

宋識檐想把它們都扔了,一時竟覺得無處下手。

聲音難免沉了下來,「哥哥平時是餓著你了?」

女孩兒怯怯的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委屈巴巴的抿唇。

「我錯了......」她認錯倒是及時,也怕拱起兄長的怒火,「哥哥,您把它們都扔了吧,我保證再也不吃了......」

宋識檐瞥她一眼。

這句話說的要多不情願就有多不情願。

但這種事上他向來不能縱容,她身子本就不好,入口的東西更要保證新鮮安全,小丫頭不懂他苦心就算了,還瞞著他跟他陽奉陰違,宋識檐腦門就有些發痛。

......

於是阮阮在新年夜,失去了最後一點零食的快樂。

且她低估了兄長對她的了解,不僅柜子里的零食被全數沒收,還有藏在放襪子的抽屜里的,床底的,悲催的全部沒了。

阮阮欲哭無淚,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宋識檐還檢查了她的手機,看見她這陣子平均三天點一次奶茶,實在氣不過,當場讓她寫了一份檢查。

但也因為這件事,兄長可能是意識到了她的不靠譜,對她的保證不再有信心,從那以後,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多,每天不僅親自盯著她吃飯,喝難喝的人蔘燕窩,每晚到了十點就會勒令她回房睡覺,一點夜都不允許她熬。

那支她本以為喝完就再也不用喝的苦參,沒等她喝完一天,宋識檐又不知道從哪花重金弄回來了一支,味道比原來的還要難喝,阮阮心裡苦,但也體念兄長的心意,每次都憋屈的忍著噁心,一點都不敢浪費。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兄妹兩人朝夕相伴的時光,阮阮這段時間掉的體重不僅漲回來了,還被兄長養胖了四斤,氣色變得很好,紅艷嬌嫩的像沾著露水的玫瑰花,一點看不出先前蒼白孱弱的樣子。

這次的血檢結果出來,她各項指標都保持的不錯,滑雪的計劃也就被提上了日程。

宋識檐在出發前的那一晚,又問了她要不要叫宋辰一起去,阮阮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她擔心宋識檐是不是已經看出她和宋辰不是真的在談戀愛......她實在沒有承認的勇氣。

好在宋識檐並沒有說什麼,飛機是明天一早,只讓她早點回房去休息。

這趟出去要近一個星期才回來,他手上還有太多的工作要提前處理,等結束遠程會議的時候,牆壁上的時鐘已經過了零點。

郵箱里傳來郵件提示音。

深夜的書房,哪哪都安靜,他按了按疲累的眉骨,順手從煙盒裡捻了一根煙出來,按下打火機,行雲流水的點燃。

這段日子陪在丫頭身邊,怕她聞二手煙,抽煙也難免要剋制著,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抽一兩根緩解深夜工作的疲憊。

郵件內容很長,是中東發來的境外郵件,宋識檐快速瀏覽了全部內容,就拿過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接了。

「先生,這是我們查到的全部內容,蘇丹王儲一直在尋找十八年前被抱走的女兒,這是我們的人混進皇室想盡辦法拍到的照片,您過目。」

宋識檐目光落在那郵件里的照片上,清俊的眉目微微蹙起。

「照片可靠?」他嗓音發沉。

「絕對可靠,宮廷不好進,差點有兄弟暴露了身份,但我可以用性命擔保,照片上的人就是蘇丹王子。」

宋識檐生生把煙折在指尖。

繚繞的煙霧四散,朦朧著他情緒深重的五官輪廓,他目光幽深銳利,直直穿透過那青白色的煙霧,看著照片里與丫頭眉眼有著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先生,都怪我們從前不知道蘇丹王子是華裔,所以從未把目光對準皇室,對不起,是我們失職,」那頭的人很抱歉,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疏忽,小姐可能早就已經找到了心臟供體,「那您看接下來?」

他其實想問要不要把阮阮送過來,想辦法和蘇丹王子見個面也許就清楚了,可中東畢竟處於戰亂,皇室又動蕩不安,誰也不能保證阮阮的安全,所以沒有宋識檐的指示,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擅自把阮阮的信息泄露給皇室。

「宋氏集團在中東有幾家綜合性醫院,與皇室都有合作,先想辦法拿到蘇丹王子夫婦的血樣或者頭髮。」

宋識檐沒提要送阮阮出國的事,顯然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我只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能不能做到?」

那人心頭一緊,想了想具體的可行性,立馬就道,「能。」

宋識檐掛了電話。

卻已是毫無睡意。

他起身,走到窗前。

手裡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

那一年的中東公海,死在船上的小男孩,分化抗原為什麼能和丫頭匹配,他一直以為只是大數據巧合。

他早該想到另一種可能。

當年未能第一時間匹配到小男孩父母的數據,以至於耽誤了這麼多年才找到。

全怪他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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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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