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大欺小
葉雨柔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說要去皇宮外頭的地方逛逛？」
杏子眼睛一亮，急忙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就是要去宮外。禁宮裡頭玩意兒太少，你不覺得悶得慌嗎？」
老實講，確實有點厭倦了。
但是看到杏子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葉雨柔怎麼也不忍心說不。杏子比她小一歲，很早以前就跟著她進了皇宮，在宮外的印象也許早已模糊。
然而，悄悄溜出宮門確實是個技術活兒。
她清楚，宮裡的人要想出去，必須得有各宮主母的牌子。她上輩子皇上給了她一塊隨意出入的牌子，但那是她十三歲那年的事了，現在她才七歲，即便有牌子，皇上也不可能放心。
看來，只能偷偷摸摸地溜出去了。
她現在被禁足，除了太子沒人會來瞧她，太子被她捉弄了兩回，心裡已經有陰影，短期內應該不會再來。
這樣一來，她正好處於一個無人過問的空檔期。
那就出宮吧！
來到一堵高牆前，葉雨柔站在一個壯實宮人的肩膀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了牆頭。當她到達牆頂時，外面的宮人已經搭好了梯子。
林雲輪到他時，雖然年紀比葉雨柔小，但動作卻迅速得多，很快就翻越了過去。
咚——
跳下梯子時，葉雨柔不慎踏到了裙擺，結果摔了個四腳朝天。
「真是沒用！」
林雲臉上帶著不屑，但動作卻溫柔了許多，不僅扶起了葉雨柔，還輕拍著她裙上的塵土。
「我們走吧。」葉雨柔帶頭向前走去。
皇城內人聲鼎沸，絡繹不絕，比皇宮裡熱鬧得多。
林雲從未踏出過皇宮，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熙熙攘攘的場景，攤位上陳列的各種新奇物品讓他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沒聽到葉雨柔在叫他。
「這些東西沒啥好看的，我帶你去個更好的地方，那兒你可以慢慢看。」
出宮最要緊的是什麼？
當然是盡情享受美食！
葉雨柔知道有家酒樓，那裡的八寶鴨、水煮魚美味無比，足以讓人忘記一切煩惱。
林雲是她的得力助手，杏子與她情同手足，自然要請他們好好享受一番。
抵達酒樓，一名小二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兩位小姐和這位小少爺，你們的長輩呢？」
這三個孩子皮膚白皙，模樣可愛，宛如天上的小神仙。小二在門口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注意到他們朝自家酒樓走來，便快步迎上前來問候。
葉雨柔不禁對身邊滿臉好奇的杏子和表面冷淡的林雲望了望、好奇寶寶的林雲無奈一笑，感覺自己年紀輕輕就扛起了家庭的大梁。
寶鵲雖然可靠，但已被她留在宮中以防萬一，現在能陪在她身邊的只有這兩個小夥伴，其他的宮人都已被她派走。
「哥哥，我們是來吃東西的。」
葉雨柔抬起頭，用她那稚嫩的聲音對小二說：「哥哥，我們有錢的，可以讓我們進去嗎？」
小二直面她時，感覺自己彷彿被萌翻了，心想：天哪，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招人喜歡，簡直讓人心都融化了。
「行了行了，小姐，公子，這邊請！」
小二蹦蹦跳跳地領著前行。
小二將這幾位小客人誤認為是上京里某個權貴家的嫡親子弟，那些家的子弟外出，表面上看似孤身一人，實則暗中有許多保鏢隨行。
果不其然，小二瞥了一眼，便見幾個魁梧的傢伙向這邊走來，顯然是與那幾位小客人同行的。
葉雨柔訂了個雅間，一踏進雅間，林雲和杏子立刻挪了把椅子到窗邊，對著窗外的景象叫好連連。
杏子是那個興奮叫嚷的，而林雲雖然也感到新奇，卻時不時回頭確認葉雨柔是否在場。
不多時，小二便將點的菜肴端了上來。
他們僅僅三個孩童，葉雨柔並未點太多，僅僅是之前提及的八寶鴨、水煮魚，外加一道清燉蔬菜湯。
「趕緊來吃飯吧，吃完我們再去玩耍！」
菜肴一上桌，林雲就坐到了桌旁。
八寶鴨肉質細嫩，香氣撲鼻，外形也頗為吸引人，鴨腹中還填滿了乾貝、火腿、香菇、糯米等上等食材，讓林雲和杏子吃得津津有味。
水煮魚油潤不膻，魚肉滑爽，考慮到是孩子們用餐，廚師在辣椒和花椒的用量上都適度減少，但風味依然出色。
最後，再來一碗清燉蔬菜湯，清新爽口，完美收官。
「終於又能在這家飯館品嘗美食了……」葉雨柔撫著小腹感慨。
她向來喜歡出宮嘗嘗外頭的食物，可惜上一世自從嫁給林峰之後，林峰總說外面的食物不配她的身份，是平民百姓才吃的。
為了取悅心愛之人，她便很少外出用餐了。
如今回想起來，她為了那個負心漢，不知捨棄了多少佳肴。
飽食一頓，葉雨柔感覺精神多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熱鬧的氣氛了，宮裡的人人自危，一點小事都如臨大敵，一點也不自在。
不經意間，三人走進了一條幽靜的巷子。
巷口有家人家院落里種滿了團花，此刻正是團花盛放的時節，色彩斑斕，美不勝收。
杏子靠近，津津有味地欣賞了一陣。
葉雨柔凝視著杏子的側臉發獃，心想杏子能這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真是太好了。
突然，一聲悶哼打破了葉雨柔的沉思。
她快步向前，探頭望進巷子深處，恰巧目睹幾個八九歲的孩子正圍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拳打腳踢！
那孩子默默承受著打擊，葉雨柔看到他的鼻尖和嘴角已經滲出血跡。
這一幕與她在禁宮見到林雲的情形重疊了。
「停手！」葉雨柔高聲喝止，對著轉過身來的大孩子追問，「你們為何要欺負他？」
「嘿，這是哪位小姐啊？」
三個大孩子的頭目打量了葉雨柔一番，不懷好意地說：「你是哪家的小姐啊？你們家長沒教過你，不該管閑事么？」
葉雨柔毫不退縮，「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孩，還有沒有羞恥之心？」
「哈，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還真是有勇氣。」頭目冷笑著，一邊搓著手腕，模仿起街頭混混的樣子，「最近兄弟幾個正缺錢花，小姑娘，你腦袋上的簪子和耳朵上的耳環看起來挺值錢的，不如獻給哥哥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