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五十三章 牛滿山
老人冷聲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不用你教，你保護不了女兒，我豈能讓你傷害公主？」楊嬤嬤冷冷看著他，「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她是我從小一手帶大的孩子，雖不是我孩子，卻跟親生的沒什麼區別。
你要是動她，我死也不會原諒你。」
老人冷哼一聲，「多好的機會！」
「不要在妄想了，這麼多年，還沒看透嗎？」楊嬤嬤搖搖頭，「不值得，一切都不值得，只有活在當下，跟一家人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你看看這些孩子們，生活的多幸福，何必拉他們下水？」
在不遠處，楊家子侄的孩子，都在那裡玩耍。
楊嬤嬤實在是不忍心讓他們受傷。
「你現在說這種話，早幹嘛去了？」老人怒聲道：「是我沒保護好閨女，你呢，就保護好了嗎？」
「我不想與你爭吵。」楊嬤嬤擺擺手，臉色陡然變得煞白，「我時日不多了，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完最後的日子。
下輩子，我不要再見到你，這輩子，太苦太苦！」
老人見她身形搖晃，也是急忙過去攙扶，誰料，剛靠近，手就被拍掉了，「不要碰我，滾遠一點！」
說罷，她才慢悠悠的往屋子裡走去。
而另一邊，車子使出了楊庄，卻在村口不遠處一個路口被攔截了。
「怎麼了？」李麗姝蹙起眉頭。
車門打開，一張熟悉的臉印入眼帘，李麗姝抬頭一看，也是一愣，隨即有些緊張的道：「爺，你怎麼在這裡？」
秦凡沉著臉，「我不是說了，不讓你自己過來，要是碰上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辦？」
秦凡看到李麗姝，也是徹底鬆了口氣，隨即進入車子，把她抱起來，狠狠拍了一下。
李麗姝頓時委屈的不行，嫁給秦凡這麼多年，秦凡從來沒有對她大聲過，更別說打她了。
看著妻子淚水在眼眶打轉，秦凡卻是狠下心腸道：「哭也沒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這不是沒事嗎？」李麗姝撲在秦凡的懷裡。
「也幸好你沒事，要不讓，我肯定瘋了！」秦凡也綳不住了，緊緊抱著她。
好一會兒，他問道：「你看到楊嬤嬤了，怎麼樣？」
李麗姝遲疑了一會兒，他不知道該不該把方才的事情說給秦凡聽，但秦凡說，錦衣衛和京兆府治安署的人都出動了，這件事徹底鬧大了，也不敢自作主張，便把臨走前，自己看到的，以及楊嬤嬤的交代說了出來。
秦凡倒吸口涼氣，「你真的看到楊嬤嬤的死去的丈夫了？」
「是，雖然他變化很大，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李麗姝搖搖頭，「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還活著，走之前楊嬤嬤讓我別再去看她，肯定也是害怕我受傷。」
「楊家人有問題，這一次要不是楊嬤嬤護著你，恐怕你就出不來了。」秦凡讓司機把車子開遠一些，隨即對不遠處潛藏的錦衣衛人說道：「牛滿山就在楊家，把楊家包圍了，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白天動手，免得引起楊庄百姓的惶恐。」
說著，他便讓司機開車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他也不想參與。
有錦衣衛和治安署，牛滿山逃不掉。
李麗姝拉著丈夫的手，「那楊嬤嬤呢，能放過她？她已經時日無多了！」
秦凡道：「只要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了，我可以跟徐缺商量，不受刑罰。
麗姝，我知道，楊嬤嬤對你而言，是個很特別的人。
但，如果她本意就是壞的，是有人特地安排在你身邊的，那麼這種好，也是帶有目的的好。
我們能做的，就是憑良心去做事。
她既然沒有傷害你，那麼，我們也該投桃報李。」
李麗姝捂著臉，好似看到了結局，「為什麼要這樣！」
秦凡也只是抱著妻子，心中不住的嘆息。
或許，在父親離開大乾去海外建國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註定了。當然，這怪不了父親。
只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
而在秦凡離開后，各方部署開始準備。
楊庄雖然富裕，但相對閉塞，年輕人基本都在城內工作，只有少數年輕人在家鄉工作。
等到夜幕降臨。
楊嬤嬤總覺得心悸，平日里最看的戲劇也不看了。
牛滿山坐在他旁邊，看她翻來覆去的，問道：「是不是不舒服了，我去給你拿止疼葯！」
「不用了，那玩意早就對我不管用了。」楊嬤嬤擺擺手，隨即說道：「牛滿山，如果我不在了，你千萬不要假借我的名義讓公主過來。」
「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楊嬤嬤冷笑一聲，「你什麼人，我還不了解，她一句話，讓你去死，你也願意。
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在面前，都無動於衷。」
牛滿山憤怒道：「你給我住口，少拿女兒說事，我都說了，那是一個意外，是意外！」
看著他暴怒的樣子，楊嬤嬤冷笑道：「牛滿山，我不傻，有些事情，不是誰嗓門大，誰就有理的，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你未曾用正眼看過我一次。
咱們哪裡是夫妻，你根本就瞧不上我對吧？
只可惜，你出身卑微，那人也瞧不上你，你只能躲在陰暗處，窺探她，多可笑啊。」
「你給我住口！」牛滿山呼吸急促起來，眼珠也變得通紅，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樣，他衝到妻子面前，「你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楊嬤嬤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你真是個可憐蟲，追求了一輩子，什麼都得不到，女兒沒了，妻子沒了，你自己也變成了一個見不得光的可憐從，嘖嘖嘖......
這就是你的下場。
虧欠妻女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牛滿山已經處於爆發邊緣，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然後冷笑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破事？那是我閨女嗎？
是嗎？
你楊蓉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
楊嬤嬤冷哼一聲，「我為什麼不敢？」
「那你告訴我，那孩子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