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節：善鋒的主意

等人都放出去了，趙總督又忐忑的說：「現在怎麼辦啊？這人也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他們也不餓啊？」

善鋒嘿嘿一樂：「趙總督，您知道這些學生都是什麼人嗎？裡面有沒有大人物的孩子？有的話，麻煩您派人把他們一個個單獨帶走。先把這些礙手礙腳的刺兒頭給剷平了！然後再審問審問他們，查出學生裡面的組織者？這幫子紈絝子弟都惜命，只要你們巡警局想想辦法，肯定能夠審出來一些組織者的名單。然後就派人到人群裡面抓組織者。收繳了他們的指揮系統。看看他們還靈不靈？」

趙總督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真是被他們這幫人給氣糊塗了。劉平、李寶，你們過來！」

兩個軍警立即過來，他們說：「趙總督，您有什麼事情？」

趙總督說：「劉平，李寶，你們兩個的家裡也是北平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吧，北平大部分的紈絝子弟你們都認識吧？」

劉平和李寶點點頭：「基本都認識。」

趙總督說：「很好，現在我給你們每人十個兵，你們去人群裡面給我將你們認識的那些紈絝子弟，都給我帶到附近的巡警局裡面。然後立即審問他們，審問出來人群裡面的組織者名單，接著跟我照單抓人，懂了嗎？來人來人，來二十個士兵，跟著他們兩個，快去吧。」

一連整了兩部棋，胡總督仍然是有些焦慮。

於是善鋒說：「胡總督，您這次帶來了多少人？有多少士兵？」

胡總督說：「今天來的慌忙，只帶了巡警50人，士兵也是路上碰到的巡街的士兵，只有2車，現在我已經叫人去德勝門喊大部隊過來了，估計還得半小時左右，咱們的大部隊才能過來。少將軍，總統府裡面一共有多少兵力？能抽調出來一些嗎？」

正在咱們說話的時候，紅玉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善鋒趕緊招呼紅玉過來：「十姨太，現在總統府裡面一共有多少士兵？」

紅玉說：「算上值夜班的，一共是300人！要我把他們都叫起來嗎？」

善鋒說：「你這樣，把那個值夜班的兄弟們，都叫起來吧，讓他們辛苦一些，將整個總統府都守護嚴了。另外，抽調80人過來，前門20人，後門20人，南門20人，北門20人，讓他們維持好門口的秩序。不要讓人衝進來！」

紅玉答應一聲，然後就跑著去辦了。

善鋒對趙總督說：「晚點這前門來20人，其餘3個門也得派人看著。現在咱們府里，就只有這麼多人了。」

趙總督點點頭，他說：「多謝了善鋒兄弟！這次就多虧你啊，不然我老趙的飯碗，可就保不住了。」

善鋒：「趙總督說的哪裡話，就憑您第一時間趕過來，您的烏紗帽啊，穩著呢！」

此時局勢不明，我也只有說幾句場面話團結人手。

一會兒功夫，到了早上7點半，就看見一幫子士兵從南面沖了過來，他們朝天放槍，「呯呯」直響！凶的很哩！

有這一幫凶神惡煞的士兵開道，很快就驅散了一部分的學生，然後將十多輛運兵車開到總統府的前面，在大總統門前擺了個一字長蛇陣，然後將運兵車上攜帶的重武器，統統都指向人群。

此時此刻，前來示威堵門的學生都嚇呆了，一部分見勢不妙溜了，但是大部分仍然沒有離開，不過也沒人喊口號了。

雙方處於一個沉默的對峙階段。

此時馮果章穿著軍服，哈哈大笑著從軍車裡面鑽出來。

他下車后，就向咱們走過來，他邊走邊說：「少將軍，趙總督，你們膽子太小了。老子我直接把軍營裡面的10挺馬克沁重機槍搬過來了。誰敢鬧事，老子直接突突了他們！媽了個巴子的！一幫窮學生，狂什麼狂！哈哈哈！」

這馮果章是北洋軍閥裡面的狠人，他今天的做派，其實就是標準的北洋作風。

善鋒嘿嘿一樂，然後說：「馮都督，還得是您啊。不過，這些學生，還是以驅散為好！傷了他們任何一個，都是咱民國的損失啊。」

馮果章哈哈大笑：「少將軍，還是您心善！行，要不，您勸勸他們？我老馮給您一個小時時間，如果您一個小時能驅散這些學生，我就不開槍。如果一個小時后，這些學生還在的話？那老馮我就不客氣了！趙總督，您覺得呢？」

馮果章今天是膨脹了啊，竟然敢挑戰善鋒。善鋒冷笑一聲，就不做聲了。

趙總督說：「哎呀，馮老哥，您何必跟這幫學生較勁呢？您堂堂的北洋陸軍高層，就不要和這些學生一般見識了。這樣，我老趙勸勸他們。讓他們早點回去上課吧。老馮啊，千萬不要讓士兵們開槍！誤傷了誰都不好。」

馮果章嘿嘿一笑：「放心吧，我的這些士兵都很聽話，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會開槍。」

接下來，趙柄軍帶著幾個人，走到人群前面喊話，他說：「同學們，同學們，我是直隸總督趙柄軍，你們都聽我說，你們今天是犯了大錯了！這總統府乃是我民國最高的權力機關，你們是萬萬不能隨意圍困的！現在，我請求你們，快快離開這裡吧。都回學校上課去吧。我趙柄軍保證，今天的這一切，一定既往不咎！好不好，來人，快來人，去把這些標語都收繳起來！」

接下來，趙柄軍一邊勸導學生，一邊收繳標語，然後又是曉以利害。

漸漸的，又是一部分學生離開了。不過，雖然如此，但仍然有不少的學生，他們依然圍在總統府前面，他們不肯離開，也不開口說話，也沒有標語，就是這樣直挺挺的在門口站著。

這種情況，看得善鋒也是一陣的頭大，這些學生也太難伺候了吧。

一會兒以後，劉平和李寶過來複命：「趙總督，剛剛先後一共抓了65個，都關在巡警局了。您看，咱們還繼續抓嗎？」

趙總督說：「行了，先這樣吧。還是老規矩，在總統府外面給我站崗，維持好秩序。去吧。」

趙總督扭頭對善鋒說：「少將軍啊，現在這學生裡面的紈絝子弟和指揮者已經被清理了一遍，您看，您還有什麼高招沒？咱可不能真把這些剩餘的學生給突突了吧。是不是啊老馮？」

老馮怒道：「這幫學生都是糊塗蛋，上次從北京大學回來就是他們遊行鬧事，把本都督的胳膊都打傷了。這次他們還跟著起鬨，老子我絕不饒他們。」

善鋒說道：「老馮，你說的雖然都對。但是，咱們要是真開槍，那不正落人口實嗎？這種事情不能著急，反正他們也沖不進來。這樣吧，咱們先去裡邊喝杯茶，晚點等中午的時候，再看他們走不走！老趙，你也來唄。」

馮果章於是對白副官說：「老白，你看著點，別讓他們衝進來。也別輕易開槍。咱們進去找大總統彙報一下。」

接下來，咱們三個就直接去了袁大頭的辦公室，袁大頭這會兒也起來了，正在辦公室發脾氣呢。

善鋒隔著十丈遠都能聽到，他罵的又是南方軍閥，罵人的台詞都沒變，還是老一套。

馮果章對袁大頭說：「大總統啊，這幫學生也太不識大體了。您沒有氣壞身體吧？」

袁大頭怒道：「老馮啊，鬧事的學生就該統統關進大牢！每人餓他們幾天，他們就知道什麼是好歹了！把他們統統都抓起來！」

趙總督說：「大總統啊，學生人數太多了，怕是牢里關不下！咱們的意思啊，是先餓著他們，等到了下午再看看。」

袁大頭詫異的說：「餓著他們？他們自己沒有嘴嗎？他們自己不會到街上買吃的？」

趙總督說：「哎呦，大總統，這方圓5里的煎餅攤都被我收繳了，方圓5公里的飯店也都關閉了，他們今天是別想在大街上買到一粒米，也別想買到一口水！」

袁大頭哈哈大笑：「善鋒，又是你的主意吧！咱們這幾個裡面，除了你，沒有誰會想出這樣的招兒。」

善鋒納悶的說：「那不見得吧，大總統，您怎麼就知道是我的主意呢？」